王二小的奇妙江湖-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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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到了这个时候,苏家的某些人,已经开始算是破罐子破摔了。有些人想着能不能带些东西逃出去,有些人则是在埋怨着苏武,更多些的,都是怔怔的看着这一切,却不知道苏家怎么会,突然就沦落到了这个地步。
苏家的事情,其实并不太复杂。但是对于黄守义来说,这个靶子的实际意义确实要比很多东西重要的多。
不提立威这事,本来在苏牧的带领下,这么多年苏家可是慢慢有收拢了当年逃出的人,其中有不少可是混的还不错的。
若是放着他们在城里,自己的计划顺利些,他们肯定不会有什么想法。但是若是出了什么岔子,想来苏牧应该会第一个联合那群老狐狸吧。
毕竟与那几只老狐狸不一样,除了看得清局势了解这些事情以外,苏牧还有着面对机会可以果断下重注的魄力。
而与现在的掌权者苏武不同的是,苏牧清楚地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下重注的时候,什么时候是该隐下去的时候。
前些日子,苏牧可是当场就非常识相的决定对扩编令的颁发没有任何意见,而从他当初的表现来看,他是知道自己的后招是什么的。
只是,有些可惜了……
黄守义的想法,对于现在的苏家人来说,其实已经没有了什么意义了。众人都知道,现在的境况下,苏家已经逐渐在走向比上一次更深,更大的深渊。
这短短几十年,苏家刚刚从破落恢复了元气,甚至隐隐有了更进一步的趋势,虽然族内也有不少龌蹉之事,但是比起那些历史长久些的势力,苏家的门风还是要好上太多的。
可是,苏家,败的太快了。快到甚至有些人都没来及做好心理准备。他们只能愣愣的看着苏家的楼起了,宴宾客,接着便是楼塌了。
苏牧的房间内,风烛残年的老人,呼吸已经越来越微弱了,他的身体早已经受不住了,之所以能撑到现在,一直是靠着那些人不计成本的为他吊着最后一口气。
不过,苏秦看着堂叔显得有些干瘪的皮肤上,一道道暴起的青筋正在慢慢平复下去,一时间尽是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他早已经明了堂叔最后的结局,可是他的心中仍然存着某些幻想。幻想着这个已经快不成人形的身躯,哪怕是稍稍动一动也好。
至少,让他知道,这个家里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在这种时候,堂叔往日里的严厉话语已经记不太清了。
那些本来藏于记忆深处的一幕幕,从堂叔忍着身体不适,淡淡的开导自己,这么多年来对于自己的保护。
这一切,让既没有父母,又没有显赫亲族的他,安稳的从这个人情冷暖无比明显的家族中,终于算是有了一个小小的家。
他在心中早已将所有能想起来的神仙都求了个遍,虽然平日不信这些,可是看着堂叔痛苦的样子而又无能为力的他,除了能做这些还能做什么呢?
难道告诉那个眼睛里全然看不见危险的大伯,难道告诉他无论再大的利益摆上来,都要控制住自己么。
先不说大伯压根不会听自己的,在堂叔已经倒下的情况下,这个家族已经不是自己的家了。苏家是堂叔的家族,不是自己的家族。
这个家族与自己唯一的关系,只是因为自己的家在这里而已……
看着堂叔青筋慢慢一条条隐了下去,这么多天一直担心着的苏秦,终是忍住了哭腔,看着那些手忙脚乱的医师,他的嘴角慢慢扯起了一个难看的弧度。
该走了,他已经,没有家了。
冬日的这个并不太平静的夜晚,终于,这个在襄城苏家坐卧了几十年的病虎,没有再一次像以前那般,在倒下以后一次次站起来。
这一次,他是真的,再也不会站起来了。
而大院内,青年撕心裂肺的咆哮声,让附近的人家都不禁一惊。有些从城外搬来的,甚至隐隐产生了山林里的兽类跑进了城中的错觉。
苏牧的死,死的很不凑巧。他死在了一个苏家式微,却又没有完全倒下的时候。
这个时间段,苏家众人,那些心思活泛些的,是想着该怎么脱离这艘明显已经不行了的航船,而心思死板些的,则是已经有了死志。
至于更多的人,则是面对天突然塌了的局面,生出了无数想法,可是终究不知道该怎么做为好。只能随着大流,不知道究竟怎样做才是对的。
这种情况下,苏牧的死甚至没有在苏家掀起多少波澜,苏家已经倒了,这时候,苏牧在或不在,已经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了,至少对绝大部分的苏家人来说是这样的。
甚至,几天之前,这群医师已经再也没有接到按例会送来的新药材了。而十数日之前,虽然送来的药材越来越少,但是,至少还能保住那最后一口气的。
苏牧就这样的倒下了,在苏家撑过了最初的迷茫与不安后,在苏武的美梦破灭后,与苏家,一同踏入了一个没有任何办法脱离的深渊。
区别只不过是,苏牧先走了一步。也许,冥冥中,苏牧也不想看到苏家现在这般模样吧。所以,他便选择了离开。
离开了这个可以算是他一手撑起来,却又在他倒下后,重新垮掉的苏家。这里,虽然有很不多他不喜欢的人与事。
可是每次看着苏家的那些人,心中仍是有着不满之意。可是这里虽然不是苏楚的家,但是这里是苏牧的家啊。
他生于斯长于斯,他是苏家最黑暗的时光的见证者的其中之一,他很清楚,为了这个家族,那些他的长辈们究竟付出了什么,他们又究竟为了苏家的兴起付出了什么。
那些血,总是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一次又一次溅到他的脸上,那感觉,让被病痛折磨着的他,一次又一次强撑着站了起来。
可是,撑了这么多年,他终于是撑不住了。甚至,他都没来及,看着那几个小子,长成自己所期待的模样。
若是他们与自己的期望相差无几,那苏家,就算出了什么事,总归是有人可以撑的起来的。只是,这个世界并没有按照他的意志来发展。
这个他可以算是一生心血全部用尽了的家族,终于还是没有能逃的出数十年前被鲜血与不甘拦住的最终结局。
看着手中的情报,稍稍感叹了一些,黄守义可以算是苏家重新崛起的见证者,毕竟,在苏牧撑起苏家的时候,他同样的是将自己的位置稳固了下来。
某种意义上讲,他们两个人,其实是很相像的,至少在很多方面上是这样。
摇了摇头,将这些东西埋了下去,对于苏牧他其实心中也是有些敬意的,因为他也了解过苏牧的一些病情,对于他所承受的那些病痛他也清楚一些。
毕竟,苏牧从来没有隐瞒过自己的情况。不然的话,最初的时候也不会那么多人都觉得他迟早会自己死,所以放任苏家了。
可是他,却硬生生用自己个人的意志,一直硬生生靠着那些药挺到了今天。
所以,他对于这个人,一向抱着与其他人不同的观感。甚至,连他都觉得,苏牧如果能再撑个几年他也是毫不意外的。
毕竟,这个被伤痛一直折磨着的男人,就那样安静的我仔襄城一脚,静静的看着这座城池,已经很多年了。
他的倒下,虽然早有预料,在苏武的不正常指挥下,他就已经明白了一些。但是他没想到,苏牧会倒下的这么快,他甚至有一套预案是苏牧如果****,拉住了那几个老狐狸一起来谈条件,那该怎么去换个立威的角色,又怎么理清这其中一系列错综复杂的事情。
不过在前几日苏家全面溃败的时候,这个预案就已经被抛弃了,因为那个预案已经用不上了。那个时候苏牧即使能控制住某几个地方的局势,但是想要维持住苏家的样子,那还是有些力所未逮的。
毕竟苏牧是人,不是神。他不是天神下凡,自己那些手下也不是一触即溃的新手。所以这一场仗,他稳赢了。
喝了一口已经稍稍凉了下去的茶水,他没有喊人来加,而是靠茶水的温度,将他从温暖的室内熏得有些困了的情况下稍稍激的清醒了些。
苏牧死了,是有些让他感触的。但是还没到那个能让他停下脚步的程度,他所需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不管怎么样,他是绝对不会让黄家落入这样的境地的。他并不是盲目的自信,他对自己有很清醒的认知,这么多年来,他虽然冒过很多险,但是他从来都给自己留着后路的。
所以他才能在这样一座雄城里。以一个无人知晓的空降无权守备,变成了这座雄城的一大巨头。
“师傅,希望你的书里所记载的那些,并没有错误吧……”
苏牧的倒下,甚至可以说是苏家直接倒下的导火索。想了想自己家这边的情况下,虽然自己这边并没有什么亲戚,但是让妻子那边的人,将他这么多年的心血,拿去花费的样子,总是有些没那么容易接受的。
至少,现在苏牧的死去,让他对于那张地图是更加的势在必得了。至少,他不想这个家像苏家那般,直接几十年的心血全部一朝间毁于一旦。
夜深了,守备府的书房的烛火依然在摇曳着。
苏牧死亡的消息并不难查,在几日前苏家的防御网就已经快成筛子了,人们对于这头老虎的离去还是有些感叹的。
不过,大多数也就是仅仅感叹一下而已。毕竟大家都很忙的,在苏牧倒下的情况下,苏家没有任何翻盘的手段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那接下来,就该分分这块蛋糕了。
虽然苏家还没有全面散架,但是分战利品这种事,自然需要提前谋划一些。黄家虽然肯定会拿走大头,但是后面的人,至少是能喝一些汤的。
那究竟是谁吃肉,谁喝汤,这些事情,可是都需要好好谋算一些的。
苏牧的死,终究没有给襄城带来太大的影响,他所作的那一切,都随着他的死,慢慢消散了开去。
这一夜,襄城一夜无眠,只是,已经不会是因为他了。
二小并不像那些人需要想那么多事情,他也不知道苏家身上的肉,已经被众人开始计划着分起谁该吃那一块了。
只是感受着城内的冷意,虽然没有办法看到,但是他明白,襄城这段时间应该又是出了什么大事了。
而他之所以不睡,就是因为这种时候,最有可能有人想浑水摸鱼。无论那个神秘剑客究竟有没有想法,至少他得做好一些准备才是。
至少,等这段风波过去之前,他得做好准备。感知慢慢探向四周,确定了那个房间的周围那几个暗哨仍是在警惕着,他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一夜,对于襄城内的那些狼来说,很漫长。对于二小来说,这一夜同样漫长,因为,这一夜真的很冷,很冷很冷。
似乎仅仅是几天时间,冬天就已经直接大踏步迈入了最冷的世界,虽然还没有下大学,可是这个气候,想来,明天生病的人,又会多上不少吧。
想着这些漫无边际的事情,二小的身体却没有放松过,他的真气依然在体内奔腾着,力求一旦有什么事情发生,至少第一时间,他能做出一些反应。
而识海内的心剑,则是依然震颤着,一次次打磨着自身的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