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长媳之路-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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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昐朝镜中看了看,回道:“还好,躺了这么久人都躺酥了。”说着挑着一枚金色绒花要别在耳边的云鬓上。
冬珍空着手正瞅没事做,连忙上来要接,这右手才刚伸出,绒花已在冬卉手中。
冬珍不悦嘟嘴,冬卉姐姐在太太面前也太卖力了。
冬卉仔细的端详了好一会儿,才找了一处簪好,如此又低下头从镜中看着她。
两人的面容都映照在光亮的洋镜上,并排贴的极近。
她的鼻尖轻而易举的都能嗅到太太身上好闻的清香。
“好看吗?”冬卉笑问,眼中笑意满满。
容昐轻轻点点头:“挺好的。”冬卉的手艺一点都不输给林嬷嬷,她梳的不繁琐又简单,大方的很。
冬卉眉目轻扬,喜不自胜:“那以后,我就常常给太太梳。”
容昐笑了笑,颔首。
秋香已经全部上好菜,喊容昐来吃。
菜色极简单,也是粥,只是都咸有天,还多了一碗茯苓糕配粥的。
难得一大早没有孕吐,容昐吃的也多,一连吃了两小碗的桂圆莲子羹,这才放下。
“太太,休息一会儿,就得去给大夫人请安了。”秋香一边指挥小丫鬟退下碗筷,一边扶起容昐走到炕上坐着。
冬珍拿来软垫,容昐摆摆手:“就走吧,当做消消食儿。”
“那我给太太取斗篷。”冬珍立马道,正走去,忽想起问她要哪一件?却见冬卉姐姐正蹲□替太太抚平裙摆,她昂着头和太太有说有笑。
窗外的阳光斜射进来,照的她面容上的细小绒毛都一清二楚。
冬珍极少看见冬卉这样欢喜过,当下不由愣住。
眼看众人要走,冬珍才快速的取了翠纹织锦羽缎斗篷,回头急道:“太太等等我。”
秋香取笑道:“又这般的没规矩,太太岂是等你的?若是被爷或者林嬷嬷听见非扒了你一层皮为止。”
冬珍吐吐舌,连忙跟上。
在容昐昏迷期间,都是大夫人在管着公府。
这几天正是最忙的时候,整治内院,全力铲除二房的势力,人情往来送礼,对大夫人而言已是极吃力的。
容昐到时,一堆的主管仆妇都等在院子中。
众人见是她,立马半蹲下行了个万福,这礼数再与以前她不同。如今庞晋川已经袭爵,长沣身上又有爵位,她与大夫人同作为夫人理当是一样的待遇。
只是大家都对她极是好奇,待容昐喊起时,众人的目光全部胶着在她身上。
不敢明目张胆的看,只是偷偷的,只待她走过才看抬起头。
几个新上任的主管却是有些不信这般年轻的夫人,又如此的纤细,怎么能在那种极尽覆灭的时候领着一干子的小厮丫鬟守到了一天一夜?不由多看了她一眼,待见到大夫人亲热招手唤她,一旁的乔姨娘亦是朝她行了个万福,这才信了。
如此又不由的称奇,可见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便是这个理儿。
大夫人让容昐在她身旁坐下,拉着她的手,细细端详了一会儿,见她面色虽还有些苍白,但精神却不错,她道:“怎么也不多休息几天,急忙忙的给我请安做甚而?”
容昐笑道:“该是得来的礼儿。”
“嗯。”张氏见她对自己还是如往常一样恭敬,心下受用不已,也越发的和颜悦色下来:“你随我进来,我前儿个得了一件极好的宝贝,想着给你戴最合适。”
说罢亲自拉着她的手站起。
一行人走回内室,蔡嬷嬷已经捧着一个雕的极精细的盒子走来。
张氏挥手,叫丫鬟也给乔月娥搬了锦凳来,她道:“你可还记得那姚梅娘?”
乔月娥紧张的望了一眼容昐,容昐大抵知道张氏要说些什么了,只是点了点头:“不知母亲的意思是?”
张氏是拍着她的手道:“我知道你是个伶俐的孩子,只是有些事儿你难免忙不过来。”她缓了缓道:“你与他是生死相依的情分,所以晋川是断不会开这个口的。可你若不把姚梅娘纳回来,一则他在外面的名声也不好听;二则你的诰命不日就要封下来了,还得办酒席,自然有那许多的夫人都在场,若是有人提起面上也不好看。”
容昐想了想,按照庞晋川的性格,他若是想纳便直接纳进府,不需要和她拐弯抹角。
当下便知是大夫人的意思。
姚梅娘的事儿她不想搀和,庞晋川他自己的女人自己处理,没有她善后的理儿。
容昐瞥了一眼一旁脸色苍白的乔月娥,便转移话题笑问:“母亲要给我什么好东西?怎么让蔡嬷嬷拿了这么久,还不给我?可不是舍不得了?”
“就你最精怪。”张氏朝她们两人一笑,叫蔡嬷嬷打开盒子,之间里头竟端端正正的放着一枚大约鸽子蛋大小,却玲珑剔透的钻石!
“哪里得的?”容昐取出,细看,那钻石在阳光底下绽放出五彩光芒,融汇了七彩的色泽。
屋里人还头一次见,不由迷了心神。
张氏笑道:“是我从英国公夫人那里得的,叫什么晶钻来着。它虽和咱们的玉石不同,可听说洋人极看重这种石头,只要有一对夫妻拜堂行礼成婚的,都得戴这小玩意儿,倒是新鲜。”容昐有些激动。
张氏见她听的聚精会神,笑道:“离咱们京都极远的南方有一地叫南泽,向来是作为对洋人的通商口岸。”
“南泽?”容昐低喃。
“嗯。”张氏继续道:“这钻晶就是从那里运来的。因南泽洋人颇多,所以当地人渐渐也学会了说洋话,听说一些家庭负重较厉害的人家,他们家的妇人都出来务事,每月给那些洋人译书就能得到一两银子。”
南泽,原来有这种地方。
☆、第51章搭桥铺路
在大夫人绘声绘色的描绘中;容昐好像依稀看到海浪猛烈的拍打着巨石,一艘艘大船乘风破浪驶向南泽……
直到从大夫人那里出来;容昐还没回过神。
一行人已经往朱归院走去,行至湖面,冬卉瞧她漫不经心的模样;忍不住轻声问:“太太,您在想什么?”她目光柔和,望着容昐时眼光透着一抹淡淡的光亮;极是明媚。
冬珍不由多看了几眼,望向别处。
“没,只是在想大夫人刚才说的南泽。”容昐如实道;她真的也想出门看看。
话音刚落下没多久,忽听的假山后有人在哭;冬卉咦了下,迈步往前走去,呵斥:“是谁?”只瞧着长满正把如芬压在地上,两人滚的满身都是灰尘,如芬脸上已经肿了一大块,头发散乱极了,旁的如雯也在,一干子侍候的奶娘婆子,婢女围着两个小的,脸上还笑嘻嘻。
待听到冬卉的呵问,又瞧见一抹缕金百蝶穿花云缎裙,众人这才慌忙走上前一一跪下:“奴婢给太太请安。”
如芬的奶娘赶忙也拉起她,小心翼翼的跪在了最后。
旁人许是不知,但她家太太与大太太的恩恩怨怨她老婆子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哎,当初二太太也真真把事情做绝了,把大太太开罪大了,如今干留下小姐活受罪。
现在就连大房一个妾侍的儿子都敢欺负小姐了,再往后的日子她也是不敢想。
容昐不急不慢走出,冬卉小跨了几步上前接她。
冬珍这时拉住冬卉的手,顺势就扶住了容昐往前走,这一连串的动作极快,大家都没顾上,只秋香跟在后面看得一清二楚。她若有所思的盯了冬卉一会儿,上前道:“你今日这般是为何?”
冬卉将视线从容昐身上移开,不自然的问:“什么?”
前头容昐正找秋香,几个小丫鬟连忙通传,秋香也顾不得其他赶忙上去。
众人之中,唯有长满和如雯站着,肃手。一个身上穿的是宝蓝色袍衫,腰间肃着玉带;一个穿的是宫缎素雪绢裙,梳着总角两边宫绦坠下,各别着一朵精致的绒花。
长满最不像庞晋川和宋芸儿,他的五官几乎都汲取了两人的缺点,额头高耸突起,眉毛粗黑凌乱,眼睛略小,唯有鼻梁是高挺的像他。
庞晋川儿子不多,除了长沣和长汀之外也就一个长满。
平日里长满见着庞晋川虽然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但到底是他的儿子,庞晋川也从未亏待过他。
容昐从奶妈口中已经听得大概始末了。
两个都不是善茬,为了一个陀螺,长满要抢如芬的,如芬不肯,又受了一个叫巧云的丫鬟挑唆,打了起来。长满曾经吃过如芬的亏,如今是要讨回来了。
真应了一句话:风水轮流转。
容昐将陀螺收在手心,沉默了会儿,道:“主子不懂事,你们做奴才的不劝着到也罢,竟然一个个看笑话,鼓动着。我本来想放过你们,但今天若开了此风,以后越发不好管束你们去。”
众人纷纷惊恐看向她,容昐冷下脸:“奶娘杖责十下,各婢女五下,若是还有下回定全部赶出府去!”
此言一出,几个侍候的婢女脸色顿时煞白,磕着头跪着求容昐开恩,但见她嘴巴紧闭,似一尊活佛一般,知道没戏又哭着求长满和如雯两人。
长满抬起头,双拳紧握瞪着容昐,才七岁,却能在他眼中看出浓浓的敌意,如雯赶紧拽住他的手,再抬头,却见容昐似笑非笑看她。
如雯不由解释道:“长,长满还小。”容昐点了点头,没有多言。
她讨厌宋芸儿不假,但她也没想对两个小孩下手。孩子的心思藏的再深也深不了多少,容昐根本没打算去介意。他们喜欢她也好,不喜欢她也好,对她又有什么意义呢?
几个壮实的仆妇压着长满和如芬的婢女脱光了屁股在板凳上,一杖来粗的红板子啪啪啪啪直响。
大冷的天,身上硬邦邦的,如此打下去越发的疼。
容昐面无表情看着,直到刑满才叫人拖了下去,长满和如雯连忙也跟着告退。
容昐这才看向如芬,她已吓得脸色雪白,躲避着容昐的目光,眼中布满泪水。
如芬的依靠就是何淑香,从前被人哄着抱着长大的小姐,今天却被人拉着拖在地上打。
容昐神色复杂,走上前蹲下,拉住她的手:“哪里疼?”
如芬惊恐的躲避她的目光,搂住奶娘就是不放,没一会儿就哇哇大哭。
容昐无奈,只得站起,可才刚跨出一步,如芬却突然抱住她的腿,跪下磕头:“求求您救救我娘。大伯最疼您了,您说什么大伯都会肯!”奶妈想拦已经来不及了,她生怕容昐生气赶忙连拖带拽的把如芬抱起。
容昐抽出帕子刚想擦如芬的脸,但抬起的手一顿,又缓缓放下。
奶娘知是没什么希望,充满退下。
秋香走上前来道:“太太,何氏刑期已定,她父兄皆为叛首定杀无赦了。”
“何时的?”容昐慢慢往前走。
“二月初一。”
竟是和她受诰封的日子相同,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注定。
“走吧。”容昐叹了一声道。
二老爷被俘,因着庞晋川的关系,皇帝下令终身囚禁在昭狱不得出,对外并未说明什么,只以贪墨罪惩处;二夫人的判词也下了,养好病后也要进监;而庞晋龙则随着雍王兵退,至今没有消息。
二房站错了队,庞晋川押对了宝,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颠覆着。
现实就是这般残酷,只能说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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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庞晋川带着小儿回来。
容昐正懒洋洋的窝在榻上,她身上懒得很,从园子里回来动都不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