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杀手册-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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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一提及钱,就像是戳到了他们的命门一样,没有一个人肯应答的。
说着说着,我们三个人就走到了冉家的大门口。
这是一座用泥土砌城的房屋,房屋不大,大约也就二三十平的样子,冉闯推开了快要摇摇欲坠的木门,紧接着,一阵令人恶心的臭味瞬间就飘到了我们三个人的鼻腔之间。
我摸了摸我的鼻孔,想要尽快让自己适应这种味道,而后,冉闯从口袋里面拿出两章纸巾,一张递给了我,一张递给了李炎,并让我们按照他做的,将纸巾撕成两半,塞入各自的鼻孔中。
我笑了笑,顺手就将这张纸巾递给了李炎,随后抬着脚就直接走进了然冉家大门。
此时,老人正躺在门内左侧用石头堆积而成的床铺之上,两旁还有一层白色文章,老人的左手垂落在床边,而当我走过去看的时候,老人的眼口不闭,口腔内以及嘴角边缘,都有一些白色的泡沫,这些泡沫早已干涸。
我顺着老人的尸体往下看了一眼,却发现老人的裤子已经全部都湿透了,而一群一群的苍蝇,也一直停留在了老人的裤裆之上。
我捂着一个鼻孔细细的闻了闻,这味道,并不是腐臭味,而是排泄物的味道。
这正是这排泄物,在短时间内,衍生出了这一群一群又一群的幼蝇。
“我们发现他的时候,他是躺在床边的,嘴巴上还吐着很多泡沫,手上还拿着一瓶敌敌畏,就是这瓶,我们所里的民警也曾经想办法抢救了一下,但在抢救之前,老人就已经去了。”冉闯指着我身旁柜子上放着的敌敌畏,缓缓地说道。
我从口袋里面拿出一副塑胶手套,随后缓缓地撬开了老人的嘴,却发现在这老人的内侧嘴唇之上,竟有两处伤痕,伤痕不明显,应该是被磕伤的痕迹,因为唾液以及老人吞咽的某些因素,我并不能确定这两出磕伤痕迹到底有没有血液流出。
想到这里,我转身就看着那瓶敌敌畏,随后将这瓶敌敌畏的盖子旋开,紧接着,我让李炎帮我拿了两块棉花,当我用棉花擦拭瓶口的时候,一些白色的口腔残留物以及一些血渍,立马就呈现在了这两团棉花之上。
这时,我才终于能够确定,这位叫做冉忠的老人死亡的真相。
他不是自杀的,而是被人用敌敌畏,强逼着塞入嘴里灌了下去。
此话一出,不光是我们新认识的冉闯,就连一直站在我身边的李炎的脸上,也露出了一阵惊讶。
“什么?你说冉老爷子,是被人下毒毒死的?怎么可能,冉老爷子虽然脾气倔,但在村子里面是出了名的好好先生,年轻的时候他一直在帮助村民,到老了,村民见他有个不孝子,冉喜民惹出的祸,也全因老爷子的面子而既往不咎,村子里面,也不可能有人会杀了他啊?”冉闯在我说出这句话之后,立马告诉我,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还问我会不会弄错了。
我摇了摇头,顺手就丢了一瓶矿泉水给冉闯,并让他打开喝下去。
后者按照我说的做了之后,我拿起那瓶他喝过的矿泉水,指了指瓶口,说道:“你看,我们正常人在喝水的时候,总不会将口腔内的污垢带到瓶口上,更别说瓶口能磕伤自己了,如果有,那也是你在喝水的时候,有人用力推着这瓶口,你的牙肉才会被磕伤的,你再次看死者,他衣衫不整,双手的手腕之间还有淤青,很明显,是在死亡之前曾和人有过搏斗的痕迹,种种迹象表明,死者的死不是自杀,而是他杀。”
听我说完之后,冉闯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立马皱眉说道:“我实在是想不到,冉老爷子那么好的人,是谁想要杀了他。”
我看着冉闯,笑了笑,顿时说道:“你想不到,我却想到了。”
“谁?”冉闯问道。
我和李炎互相看了一眼,随后异口同声的说道:“冉喜民。”
第一百零四章 你到底是谁()
听到冉喜民三个字的时候,冉闯直言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冉喜民是冉忠的儿子,他从小就没有母亲和亲人,冉忠又当爹又当妈的将其抚养长大,就算他再混蛋,也不至于谋杀自己的亲爹啊。
我看着冉闯,轻声说道:“可是,他也为了钱财,杀死了一个跟自己毫不相干的人啊,为什么他就做不出杀死自己亲爹的事情。”
李炎在我身后点了点头,说冉喜民在杀人之后,就直接买了一张开往山市的火车票,所以,并不排除他曾经回来过的可能性。
对于我们的推测,冉闯一再沉默,又直呼不可能,他不相信世界上会有这么禽兽不如的人。
我和李炎看了他一眼,摇摇头说道:“人性是一个很奇妙的东西,他会为了一己私欲变成魔鬼,但少部分人,也会掌控自己的情绪,可一旦负面情绪积累到一定程度的时候,这种会掌控自己情绪的人,甚至比魔鬼都要可怕。”
紧接着,我让李炎和冉闯去对周围的居民录取口供,如果从时间上来推算,冉喜民购买的是早上三点钟的票,也就是说,他如果一到山市就回家了的话,那个时间点应该是在九点四十五分到十点钟左右,我让李炎问问看,周围的这些居民有谁在这段时间内看见过冉喜民的。
而我,则独自走入了冉喜民的房间。
说这是一个房间,这其实就是这一件被一张蓝色的挂帘隔断的房间,而且这个房间很小,就只容得下一张床和一个人直立行走的空间。
我拉开了帘子,一眼就看到了冉喜民的那张钢丝床铺,床铺很整洁,被折叠的四平八稳的,一看就是军内内务的功劳。
床铺上没有灰尘,按照时间来推算,现在是中午十二点,冉喜民最快也要十点钟左右赶回这里,如果他的老父亲是他杀的,那么他在赶回来之后一定不可能会悠闲地睡一觉,然后再将这床铺折叠起来。
按照资料来看,冉喜明应该已经有半年多没有回家了,但这床铺还是及其平整,我想,应该是平日里冉忠在家打扫的同时,也打扫了冉喜民的房间。
其实说实话,这房间虽然狭小,但却非常整洁,床铺之上还有一个书架,同样的,书架上一点儿灰尘都没有,在这种乡下地方,灰尘是村民们每日主要的吸入物,可见,冉喜民的这个老父亲,应该会每天都打扫冉喜民的这个房间吧。
想到这里,我死死地攥紧了拳头,如果冉忠真的是冉喜民杀害的话,那么,禽兽不如这个代名词,将会陪伴他终身。
在搜查冉喜民房间的时候,我在其床板内侧发现了一个用胶带粘合的包裹,包裹不大,但是很沉,我将其从床板上拿下来的时候,其实大致就已经知道里面是什么了。
这是一款工具包,野外工具包,里面有一把匕首,一把登山铲,还有一个小型的钢棍,起初拿出这把钢棍的时候这把钢棍就只有一根手指的大小,紧接着,我将钢棍两旁抽出,很快的,这把钢棍,顿时就变得跟拐棍一样的长,我想,这应该是一把登山拐。
我坐在冉喜民的床铺之上,看着这三把工具,随后从中将那把匕首拿了出来,匕首看上去是全新的,但是按照这个匕首的长度来算,这把匕首的长度应该和老板娘死亡时小腹的伤口长度一样。
想到这里,我马上将我的双肩包脱下,从内拿出了我之前从法医院顺来的验血灯,当这紫外线照相这匕首时,一阵红黑色的血渍,瞬间就印入了我的眼前。
不出意外,这一把匕首上,曾经沾满了血渍。
其实说句实话,当我看到这把匕首上的血渍时,我人一下就呼出了一口冷气,在来之前,我还一直在忐忑,我的推论会不会出现了问题,万一凶手真的没有坐车逃离该怎么办,万一凶手不是冉喜民那又该怎么办。
但当我看到这把匕首,我的心也就落了下来,这把匕首,不光证明了冉喜民就是杀死老板娘的凶手,还证明了,他的确曾经回过家,所以,他这老父亲的死,也不免有直接的联系。
所以,剩下来的事情,也就只是找到冉喜民这个人了,我站在这房外,抬头朝着周围那一片又一片的大山看去,这里高山耸立,完全将这么一个小村庄给包围了起来。
我拿出电话,给方源打了过去,确定冉喜民就是杀害老板娘的凶手,而后再将冉忠的事情告诉了他,他并没有觉得惊讶,而是觉得这男人发展到这一步,什么都做的出来,别说杀死自己的父亲,就算是杀死其他村民,换回自己的安全和自由,他也会义无反顾的这么做。
“登……”的一下,我的心脏似乎因为方源的这句话而一顿骤停。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我拿着电话,站在冉忠的房屋外,开着免提继续说道。
方源愣了愣,道:“我说像这种明灭人性的人,因为某些事情,杀死了他父亲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我摇了摇头,皱眉说不是这话。
无奈之下,方源叹了口气,又提高了自己的音量,将自己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像冉喜民这种人,会为了金钱杀死任何一个无辜的人,说明他已经被逼急了,所以他杀死自己的父亲我并不以为然,甚至,他还可以为了自己的生存,杀死任何一个人。”
对,就是这句话,为了自己的生存,杀死任何一个人。
这句话,让我联想起了刚刚那名叫做冉风的死者,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冉闯在来的时候曾经跟我提及过冉喜民的为人。
说他为人刻薄,和村里人吵架,第二天那户人家的家中就多出了两条竹叶青。
而这个点,就在竹叶青的身上。
在这大山内,毒蛇毒物并不算稀奇的东西,而且最近天气又开始炎热了起来,正是毒蛇复苏的时节,在山中的村户中,出现毒蛇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
但,要知道,这些村民常年居住在这里,他们又怎么可能对于自己所居住的地方没有任何防护呢?一般来说,在这种地方居住的住户,每个礼拜都会在门外撒上一圈雄黄粉以驱赶蛇类的闯入,所以,在屋内出现毒蛇,这是一件几率及小的事情,除非这户人家忘记更换雄黄粉,而正巧,那两条毒蛇又顺杆爬入。
所以,当时的那两条蛇,一定是被人人为放入的,那么换言之,今天,冉风屋子里面的竹叶青,应该也是被人人为放入的。
我看冉喜民家斜对面的那户人家,门前白绫满地,也许久不见人出来,应该是家中有丧吧,不见人出门,我估摸着,这户人家,应该就是冉风家。
冉风和冉喜民是住在斜对门的,所以,我在想,冉风在死之前,是不是曾见过冉喜民,后者又生怕他把自己曾经回来过的这个消息传出去,所以,才将竹叶青放置在冉风家中的?
想到这里,我走到了冉风家门口,低头一看,果不其然,这屋外被撒了一圈黄色粉末,如果我预算不错的话,这些粉末应该就是雄黄粉,
那么,那一条咬死冉风的竹叶青,又是怎么进去的呢?
我在冉风的房外转了一圈,发现这里四周都是用水泥砌城的围墙,而在这北面的围墙处,我竟发现了一个脚印。
这脚印一看就是男人的,而且脚印悬挂在这围墙中央,相信应该是有人利用惯力,登入围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