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与冰山(gl)-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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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然之间,一只腐烂得只剩白骨的手,从钥匙下方的土地里破土而出,将钥匙握住之后,迅速拉入地底,消失不见了。
赫克托尔停下了狂笑。
不等几人反应。
天边传来阵阵嘶鸣与蹄声,百余匹白骨战马自西方天空奔腾而来。
战马无头。那本应该是头颅的位置,燃烧着猩红色的火焰。
大地深处,诸多骷髅破土而出,纷纷涌向赫克托尔,少顷,她便被骷髅包围,身上也爬满了那些骷髅的枯骨。
“嘎嘎嘎”的声音不断传来,那些骷髅将赫克托尔的残躯牢牢环伺锁死,形成了一具骷髅棺椁。
棺椁的正心处,留下了一只巨大的白骨眼睛。眼睛的中心出,似有钥匙的凹痕。
棺椁中传来声音,“再见了,再见了我的殿下,我的主人。我们来世再见。”
话音落地,头顶的战马飞驰而下,猩红的火焰生出条条锁链,将棺椁紧紧包围。
战马一跃飞天,在天空逡巡片刻,便一头冲入深坑最深处,拖拽着赫克托尔的白骨棺椁,一同消失于苍茫大地。
“狄殁。。。赫克托尔。。。”
伊丽莎白此刻已是无法自控,瘫跪在地上,掩面痛哭。
“是罗刹输了。。。是我输了。。。”
苏景年闻言,也是热泪两行。她脑海中浮现出太多情景,太多人物,心中的情绪也有太多,太多了。
“这场战争,没有赢家。我们都是输家,我们都输得一败涂地。”苏景年如是悲道。
莫若离不语,她轻轻地靠近苏景年,将她的手握在掌心里。
叶尼塞之战,终是终了。
作者有话要说: 罗刹终于打完了。。。终于打完了。。。终于打完了。。。忒难写了。。。
下面苏景年该回家了,真希望她能消停一阵子,多秀恩爱,少作妖。。。
第177章 庆功酒酩酊众相,再观星迷雾凄离()
雪山苍原; 银白皑皑。
夜幕,再次降临叶尼塞。
万籁俱寂,此刻伊丽莎白的耳畔; 只剩风声与雪声。
她独自伫立在叶尼塞残破的城墙上; 深深地向远方眺望着。
虽然目之所及,只有那无尽的黑暗; 和摇曳在黑暗下,九州大军星星点点的营火。
风与雪淹没了白日的嘈杂; 也将叶尼塞与她的心一同厚厚地包裹起来。
似要将这大地上的一切事物; 都覆盖殆尽、抚平如初。
大雪,就这么下着; 下着,下着。
一切; 是那么的平静,而祥和。
仿佛几日前的那场恶战,从未发生过一般。
伊丽莎白抬起手,抚了抚空空的脖颈。钥匙; 已经不见了。
“原来,这一切,并不是梦。”伊丽莎白心中暗自喟叹。
“殿下,这么晚了; 你怎么还不去休息?风雪这样大,你站在这里吹风是要着凉的。”
巴普洛夫登上城墙,便看见伊丽莎白呆呆的站在风雪中。
被打断了思绪; 伊丽莎白未见恼怒。
“明日,九州的军队就要撤离了。”
伊丽莎白望着远处的营火,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巴普洛夫闻言,冷哼一声,说:“北域王带来的野猴子们,终于要滚蛋了。天天看着这群南方的猴子上蹿下跳,着实碍眼的很。看得老巴我都要长针眼了。”
言罢,他心虚地摸了摸自己乌青浮肿的左眼。
“等他们走了。我们,也回故乡吧。”
伊丽莎白转过身来,问说:“巴普洛夫,我们也要回到故乡了。你开心吗?”
一听闻回乡,巴普洛夫脸上瞬间笑开了花。
忙凑上前去,满脸堆笑道:“开心,开心!回乡这等美事,老巴怎地能不开心?殿下有所不知,老巴的家在普热普,盛产洋葵和马薯。一到了夏天,那里的洋葵花和马薯花就都开啦。从老巴的窗户放眼望去,那边一片金黄,这边一片红彤彤,漫山遍野都开满了花,好看的很呢。算算时候,我们回乡的季节,刚刚好能赶得上花期呢。等殿下处理完朝上的事,老巴带殿下去看看啊?”
说起了故乡,巴普洛夫神采奕奕。从他双眼中,自然而然流露出的喜悦与期盼,是那么的无法抑制。
见他这般的高兴模样,伊丽莎白跟着他一并笑了起来。
“好。等我们回乡,我便随你去普热普。”
“好。一言为定,哈哈。”
二人说笑着。
九州的营地里,摆起了庆功的酒席。
这场庆功宴与以往不同,没有冗长祭文的叨扰,没有将帅慷慨的陈词,没有丝竹管弦的嘈杂,也没有弟兄酒劝的热闹。
没有欢笑声,也没有痛哭声。
此刻,无人讲话。因为口还未开,泪已滚落。
唯有推盏,推盏,再推盏。将那杯中苦酒、眼中热泪,连同着心中的遗失,一同饮落。
酒焯喉头。涩了心,湿了眼,却无言。
淡淡的伤感,又夹杂着淡淡的喜悦,游荡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一切,也还是那么的安静而祥和。
三巡过后,主位上,众人皆有酩酊之相。
张无忌醉倒在桌上,已是打起了鼾。白马为他披上披风,生怕他着凉落病。
仓绝自斟自饮,眼中闪烁着晶莹。天师的佛珠被她重新串好,带在身上。
蔡越儿还在同十七较劲,他二人最后谁也没能将本方的帅旗插上叶尼塞的城楼。
借着庆功宴的机会,直接斗起酒来。
只是斗了十几个回合,二人均已是醉眼迷离,还是未分胜负。看来,今夜是非要争个输赢,才肯罢休了。
白亭没了往日的吵闹,安安静静地吃着一只烧鸡。只是吃着吃着,她便默默地哭了起来。
苏景年也不知道自己刚刚到底是喝了多少,只是觉得脑子有些昏昏的。放下手中的琉璃盏,她靠在莫若离的肩膀上,静静地端望着身旁的人们。
“若离。”苏景年轻声的唤道。
“嗯。”
察觉到苏景年似乎有话要说,莫若离撇过头来,等着她的后话。
“人虽终究有一死,然世事难料,竟至乎此。我真的无法想象,在那一刻,天山剑雪道长与天师大喇嘛到底是怎样的心境,才能那样坦然从容地赴死就义。葬身埋骨在这异地他乡的雪原上,不是太悲凄了吗?我相信人是有灵魂的,可当他们的灵魂离开了身体,还会继续在这莽原飘荡吗?会不会找不到回家的路?会不会,会不会无法往生,就像附在司马上将军的亡魂一样,永远被困在这片冰天雪地之中呢?”
说到这里,眼泪又从她眼中坠落。
把头深深地埋入莫若离的怀里,苏景年寂寂地哭了出来。
莫若离不说话,用手轻轻地抚着她的背。
未央坐在远处,就这么看着这二人。她无心饮酒,她的悲与喜,都只追随着眼前的人。
哭了会,苏景年闷声道:“我是个多么自私的人啊。我在想,如果有一天我必须面对死亡,那么我希望在那一刻,若离你会在我的身边。”
莫若离的手在半空中驻了驻。
这在旁人听起来,可能有些幼稚可笑的话语,却深深地刺痛了莫若离的心。
她明白苏景年的话语,句句真心。
留给她二人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傻。”美人将苏景年抱了个满怀。
“若离哪里都不去。阿难在哪里,若离就在哪里。就像阿难说的,盛景不负,流年莫离。”
许是喝了太多的酒,心头无数高兴的话语,到了嘴边,却变成了虚张声势的威胁。
“哼,若离可别说话不算话!若离是我明媒正娶的北域王妃呢,全天下都知道的。真到了那个时候,若离若是打起了退堂鼓,阿难可是不会放过你的呢。北域王的手腕子,可是狠的呢。”
被苏景年稚拙的话语逗笑了去,莫若离了然,这傻人是当真有些醉了。
“哦?那若离倒是要听听,这北域王的手腕子,有多狠呢?”
“到时候,我便将若离的画像发遍九州,让天下的百姓都知道大金的长公主,莫拉乎尔…若离,是个始乱终弃的渣女!”
“始乱终弃?渣女?”美人挑起柳眉,饶有兴致地问说。
“对!始乱终弃,渣女!阿难还要把墨羽和墨殇也都画上,你们三个是大金渣女三人组!”
“你这小无赖,满口净是些胡言乱语。”
美人嗔她,捏起她的耳垂,佯作用力。面具之下,却满是笑意。
明明还未吃什么疼,苏景年就开始求饶了。
哎呦呦,阿难错了,阿难不敢了。云云。
不远处的陈虎搔搔头,他黝黑的脸上红扑扑的。
他捧着酒盏过来给苏景年敬酒,怎成想刚走到一半,发现苏莫二人正闹得欢,一时间拿不定主意是进是退,陈虎只得呆呆地站在原地,眼巴巴地看着那二人耳鬓厮磨地缠闹。
白亭抬起头来,就看见局促的陈虎。发现他的右眼肿得不像样子,青里透着黑,黑里透着紫。
放下手中的烧鸡腿,抹了把脸上的眼泪。白亭关切道:“陈老粗,你的眼睛怎么了?”
听说有人问起眼睛,陈虎一个激灵。赶紧把眼睛捂住,回说:“没怎么没怎么,多谢小白兄弟关心了。哥哥我这几日许是有些着凉,不打紧的,过几日便好了。”
白亭抓抓脑袋上的羊毛卷,疑惑道:“着凉,会有这种症状吗?”
“会的会的。。。”陈虎好不心虚。
“噗哈哈哈。”
一旁的苏景年听着这二人的对话,破涕为笑,她在美人怀里笑得前仰后合。
她这一笑,瞬时间便把全场的关注吸引了过来。众人皆不明白,她此笑何来。
若离起初也是困惑,待到她环顾众人,很快便发现了陈虎那只乌漆麻黑又姹紫嫣红的眼睛。
悄悄地,她也跟着苏景年笑了起来。
笑到没了力气,苏景年好不容易直起腰,说:“这不巧了吗?昨日,本王与白公子前往叶尼塞与罗刹签订议和条款的时候,伊丽莎白殿下身边有个罗刹的将军,也是肿了一只眼睛。本王问他,需不需要金创药。他回说只是着凉了,几日便好。不知陈将军与那罗刹的将军,是否着的是同一种‘凉’啊?此‘凉’,可是名曰‘乌眼青’?”
众人闻言,大笑哄堂。
沉重的气氛,一忽而便消失不见了。
之后的宴席,愉快的歌声与谈天声,此起彼落,不绝于耳。
天亮之后,九州大军整顿行装,班师回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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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月冷星明。华山之上,森罗万象与一众好友再次相聚。
从高石上一跃而下,森罗万象的面色,有些沉重。
“怎么样,罗刹战事如何啊?”从王真人怀里弹起来,昆仑掌门关切道,:“你那宝贝儿北域王,能活着回九州吗?”
“什么叫我的宝贝儿?北域王是无量的后人,小生才会这般关切之。”
“啧,假正经。”翻森罗万象一个白眼,昆仑掌门不耐烦道:“是是是,无量后人北域王,不是你的宝贝儿北域王。所以说,这战事到底如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