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君三尺-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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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兰多谢皇上好意。只是我这样的人谁还会要呢。”
看着面前抽泣不已的如兰。我心中万分自责。身子往前探了探将她抱在怀里。道。“你可知道我为何给你取如兰这个名字吗。有言道。‘墨兰兮。素白;美人兮。如兰’在姐姐心中。如兰一直都是美人。是珍宝。”
仿若找到了依靠一般。如兰在我怀中渐渐地嚎啕大哭起來。声嘶力竭。涕泪横流。气噎抽搐。
而我能做的只有静静的陪伴。手掌一下一下在她背上轻抚。
殿中只有我们二人。房门一关。两人一起用膳说话儿。就仿佛还是从前的样子。我是不受宠的公主。她是被人遗忘的宫女。洠в腥萌舜蛉湃匆沧缘闷淅帧
与她一起歇午觉。躺在榻上烙饼似的翻。两个人都睡不着。我忽然起意道。“你可还记得咱们在长乐宫时中午睡不着玩什么來着。”
如兰的眼睛亮了亮。“翻绳儿交。”
如兰兴冲冲地坐起來去找了两根红绒线。我们面对面坐在大榻上玩。这是我们幼时常玩的游戏。两人暗暗较劲儿。研究出了不少新奇的花样子。
纤细如玉的手指左勾右挑。一会儿翻出个渔网。一会儿又是个鸡爪儿。渐渐翻得出彩了。八根红绒线攒出了一个小小的红结。竟是个二龙戏珠的花式。
轮着我接交。我有意让着她逗她开心。來來回回的倒腾。手勾口咬的。装作一不留神的样子故意将八股红绳拧成了两股。中间松垮垮的耷拉下來。已经是散交了。
如兰笑着嚷道。“姐姐输了。可叫我赢了一回你这交绳儿鼻祖。你可要愿赌服输。”
我故意懊恼道。“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又有赌注在先。我便是不服输也不行了。”
如兰这才满意了。我故作一副悲痛的神情道。“既如此。你想要什么可以说了。只要我有你尽可以提。”
“嗯。我就要……”如兰托腮看着我。许是发泄过了。一双盈盈流转的眸子又恢复了往日的灵动。看着这样的她便是她提出要天上的星星。我也是愿意当即就去给她摘下來的。
“姐姐上次酿的‘姣梨’好喝的很。不知您前些日子说要酿的梅花酒可酿好了否。如兰便要那个。整整一瓮哦。”说着还伸出食指在我面前晃了晃。
我笑起來。探身捏她的鼻子。“馋嘴。”
如兰嘻嘻一笑。所有的阴霾便尽数散去了。
我拉起她的手握住。郑重道。“你今日可把我吓坏了。以后不管受了什么委屈都要记得还有姐姐呢。可不能再这样自寻短见了。”我顿了顿。愧疚道。“也是姐姐的不是。未能保护好你。如兰你相信我。日后姐姐必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
“不怨姐姐。原是我自己钻了牛角尖儿。以后再不会了。”如兰冲我蹲了蹲身。含泪道。
话一说开。心里便舒畅了不少。如兰脸上的笑意也愈加多了起來。
才过了歇午觉的时间巧荷便在门外道。“姑娘。宜妃娘娘到访。”
我有些意外。急急忙忙地出门去迎。庄宜身体不好。向來不愿出宫。如今却忽然來了这里想來也是被我宫中的事惊动了。如兰愧疚地看我一眼。也紧跟着迎了出來。
庄宜披着厚厚的狐裘大氅。头上罩着帽子。手拢在兜袖里。浑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的。却更加衬的整个人弱不禁风。承受不住那衣服的重量似得。
庄宜一叫平身。我便忙的搭手扶住了她。她的脸色一片苍白竟与那檐角未化开的残雪一般颜色了。
当着外人的面又不好太过亲近。却仍旧忍不住道。“娘娘有事儿。发一个传召。奴才必定亲自上流霜宫请安。您身体不适还劳您亲自过來。叫奴才怎么自处呢。”
庄宜摆摆手道。“左右今日天气好。总躺在床上把人都躺虚了。出來走走也洠裁床缓谩!
这可是混说了。今天虽然晴开了。可好歹前日才下了雪能暖和到哪里去了。还不是为着不让我担心故意如此说的。
将她扶到殿中榻上坐下。然后亲自服侍她脱了鞋拢了一床被子盖上。又拿了个汤婆子给她抱着。吩咐将殿中的炭火又烧起來。一切收拾妥当。如兰才将殿中的人都带下去。只让我们自在说话。
庄宜无奈道。“我就是來瞧瞧你。早知道要让你这样周折还不如不來。现下叫主人站着我却拢着被子坐在炕头。像什么话。可不是我反客为主了。”
我瞪她一眼故意道。“你且安生坐着罢。讨了便宜还卖乖。我可不承你的情。谁叫你病着还不好生将养。如今倒來讲这些大道理。也就是我。换做旁人谁观音似得供着你。”
“好一张利嘴。”庄宜笑道。“我也算能说的。如今竟叫你搪的开不了口了。”
我也不理会她。将一杯热热的参茶递过去道。“先喝些热的暖暖。”
庄宜接过却转手搁在了一边道。“我一早听说你宫中出了事。原还不信。方才瞧见如兰脖子上那圈青紫才算信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思虑再三。庄宜不是外人。算是我在宫中为之不多的能依靠的了。便索性将如兰的事并在罪宫时君慕容说的话一五一十告知了。只是自动省略了关于君墨宸的部分。
我与君墨宸之间的事情。我只想自己來解决。不想让任何人插手。
庄宜闻言冷笑道。“他倒是磊落。自己做下的事情还知道一五一十的说出來。不过。如兰当真是冤枉了。可惜了她。”
我道。“听着姐姐的口气。你是一早便知道这些吗。”
庄宜笑道。“你当我这些年在宫中是白给的。若连他这些都不知道。怕是严奕能不能到江东都是两说了。”
我忽然想起君慕容说的杀母之仇來。忍不住问庄宜。
庄宜道。“那都是些陈年往事了。君慕容的母亲说起來比君墨宸他们的母亲芸琦夫人的位分要高许多。是宸国位列四妃之首的恒妃。宸国十子夺嫡之时君慕容才四岁。按理说是争不过那些及冠且实力雄厚的皇子们的。可是恒妃野心勃勃想要将她的儿子推上皇位。
“后來君墨宸御极自然不能放过那些曾经忤逆他的人。只是当时君慕容尚小。婳懿才留了他一条命。只是谁都洠в邢氲降比找桓鏊乃甑暮⑼拱颜庑┒技橇讼聛怼2⑶野殉鸷抟亓苏饷炊嗄辍!
我听得胆战心惊。原來君墨宸与君慕容的恩怨由來已久。我不解。那把用鲜血和尸骸堆积起來的皇位当真那样好吗。
庄宜端起茶盏喝茶。问道。“好端端的。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道。“洠裁础K婵谝晃识选!
庄宜也不甚在意。“君慕容已经是过去了。洠Я斯Ψ颉S直惶舳狭耸纸罟卦谧锕H缃穹先艘桓銎舅鼓芟破鸲啻蟮姆缋藖砺稹!
我心中猛的一震。洠Я斯Ψ颉L舳狭耸纸睢7先艘桓觥D压炙耐仁酋说摹
这都是君墨宸做的吗。他对自己的亲兄弟竟当真下的去手。那我呢。是不是就更不必怜惜了。
庄宜却已经将君慕容的事一语带过了。在她眼中君慕容已然是洠в玫牧恕U饣嶙铀底湃缋嫉氖隆!翱鞯镁费瓜铝苏馐隆U吕镅八馈D鞘欠噶颂蟮募苫洹V慌陆兴懒恕1闶亲诵囊不畈怀闪恕;沟冒装状钌细瞿恪N以缢倒悴荒芴璧奈薹ㄎ尢炝恕!
我只笑道。“姐姐。我省得的。我有分寸。”
庄宜见劝不动我。便无奈甩來一句。“你好自为之吧。”
默了默。庄宜又道。“你可知过了年君墨宸要选秀了。”
我还未从先前的震惊中出來。如今又是一声惊雷炸在耳边。我几乎已经惶惶然不知所措了。
喃喃道。“不是说选秀是劳财伤民的事吗。怎么好端端的又要选秀。”
庄宜道。“早在宣统元年就该选了。只是新朝伊始。朝局不稳。又恰逢严奕那么一乱这事便搁下了。如今已经宣统四年。再洠в型舷氯サ牡览砹恕W笥揖驮谠竽捍褐傲恕!
我愣愣地看着庄宜张张合合的嘴。心底一寸寸地凉下來。纵使他有再多的甜言蜜语。再怎样的爱我。他终究还是君墨宸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我又怎能奢求他的一心一意呢。
这宫中的一切。这天下都是他的。只要他情愿。便有数不尽的好东西送來。也不缺貌美如花的女子。他凭什么要甘愿守着我一人
呢。
第一百三十七章 不叹浮生因几何()
我颓然垮下身來。呆愣地望着殿中的某一处。庄宜意识到我的垂头丧气。遂也止住了话头。语重心长道。“倾颜。你早就知道从你决定走那条路开始。你与他已然是不可能的了。多想无益。不如干脆抛开了。过几天自在日子。”
是啊。路是我选的。除了走下去别无他法。
我勉强笑道。“我知道的。姐姐放心就是。”
庄宜轻笑着摇头。想來是不信的。是啊。连我都不信的事。别人作何去信。
庄宜身体不适。不能太晚回宫。又再次照來时一般细细地穿着妥了。才将她送出宫门的撵轿上。
送走庄宜。已经是傍晚了。我回到宫中独自倚在大迎枕上愣愣地望着窗户发呆 。
选凌国便不能选君墨宸。我是凌国人原本显而易见的答案。到现在却是万分艰难。若是时间往前推到宣统元年。我想我会眼睛都不眨一下地选择凌国。可是如今世事推移。很多事情早已不如原來那样简单了。
如今君慕容可以暂且抛开不论。他余生怕是也走不出那座罪宫了。可是如兰呢。她那样无辜。明明心中是属意离陌却因着国仇不能袒露心声。还有严奕。我与君墨宸到底又会何去何从。
头脑一阵沉似一阵。太多的东西憋堵在其中。又疼又胀。
“姑娘……姑娘。”耳边传來一阵阵呼唤。我皱了皱眉。便有一只手覆在额上。随即又极快地拿开。“呀。怎么这么烫。姑娘莫不是发烧了吧。”
脑子渐渐清明起來。我睁开眼睛。才发现殿中已经掌了灯。竟然不知不觉睡过去了。
又有一双手覆上额头。就听得巧荷道。“我的姑娘哎。您怎么烧成这样了还一声不响的呢。”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巧荷正着急忙慌地吩咐琴歌。“快去太医院请太医來瞧瞧。晚了宫门一下钥。这一整晚且有的难受呢”
琴歌领了命忙忙的去了。
身上滚烫似火直烧的口干舌燥。我扯了扯衣领子喃喃道。“拿杯凉茶给我罢。我烫的难受。”
巧荷叫起來。“可使不得。烧成这样去喝凉茶。姑娘是不要自己的身子了吗。”
说着忙倒了盏热茶來。我也懒怠起身。就着她的手喝了些。却觉得更加热了。整个人像是被火炉烤着。难受的很。
巧荷道。“姑娘想來是受了阴。又因如兰的事吓着了这会子才发作起來。”
一旁的如兰听了。忙的跪下來磕头。“是奴才不好。叫姐姐担心了。”
巧荷不悦道。“这会子知道错了。早在哪干嘛去了。你也不小了。不说叫姑娘省心罢了。竟供得像个小姐样。你还把姑娘放在眼里吗。”
看着巧荷低声下气泫然欲泣的样子。我当即有些不受用。可细想想我平日里确实对如兰太不同了些。难怪她们心中不平。便道。
“我自己作下的病。干她什么事儿。地上凉。快起來吧。”
又对巧荷道。“如兰从小与我一同长大。一向娇纵惯了。你是掌事姑姑。若是她平日里有什么洠Ч婢氐牡胤健D愕4W笥以勖枪乓簿驼饷醇父鋈恕4蠹液秃推亩嗪谩!
巧荷忙应了。也不再说什么。各自都散开了。
眼皮子沉重的厉害。直想睡觉。巧荷拿了两床被子來搭在身上。身子一暖登时便要睡过去。
巧荷在旁絮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