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家有女-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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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绾纳闷地道:“旁的话?说甚?”随后恍然地道,“夫君是想问妾身如何将鞋子做的既合脚又与常人无异吧?其实很简单,只要稍稍改动下鞋头就行了。夫君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靴履的头比一般的要尖些,正确的说是半圆半尖。妾身这样说夫君能理解吗?”
公子墨点点头,而后又摇摇头,敛容正色道:“卿卿不必顾虑其他,有话但说无妨。为夫……早已习惯。”
这下轮到素绾困顿了:“妾身真的不知夫君指的是何事。夫君可否明示?”
公子墨叹道:“诚如卿卿所见,为夫足生六趾,按着世俗的说法乃是……乃是不祥之人。卿卿难道从未听说过?”
***素绾这才豁然初醒——原来他忌讳的是这事。民间确实有此类说法,凡是与常人稍有不同之人,均会被视为异物。祸福因果皆是自身而成,与这些何干?再说她自己前世双脚比他还不如,那又该如何理论?不过眼下不是讲究这些的时候,看情况她不掰不出个子丑寅卯来,日后便会成二人间的一根刺,算不准何时就坏了关系。斟酌一番,试探地道:“隐约听到了一些,却不真切。妾身记得《南华经》上曾叙,‘彼正正者,不失其性命之情。故合者不为骈,而枝者不为跂;长者不为有余,短者不为不足。是故凫胫虽短,续之则忧;鹤胫虽长,断之则悲。故性长非所断,性短非所续,无所去忧也。 ’所以夫君的六趾也是天性所生。更何况这么多年来夫君及身边人一直平平安安的,那么它就不是过失,更不是什么不祥之物。因此夫君无需记挂在心。而且夫君也要相信妾身绝不是那等愚昧无知之人。”***
***公子墨听罢久久不语,素绾心下不免七上八下——也不知自己说的这一通到底行不行。但她目前能想到的就这么多,也确实是这么看待的。就不知他究竟作何想法。但愿多少合乎些心意……正低头思虑间,冷不防肩上一重,紧接着公子墨喜怒不辨的声音传来:“那么为夫再告诉卿卿一秘事如何?”***
未待她反应,自顾自地道:“卿卿可知为夫的生辰是几月几日?”
素绾想了想道:“七月十八。”
公子墨闻言冷笑一声:“果然用的是这个。”续而淡淡地道,“那个并非为夫真正的生辰,不过是为了堵外人之口编的。不对,多少也称得上是个。因为直到那日他才注意到我的存在。卿卿知道么,为夫其实是七月十五,子亥交替之时生的,也就是世人最畏惧的阴月阴日阴时。”
***素绾一呆——从前只是听说,万没料到还真有这样日子出生之人。怨不得他从不收生辰贺礼,应是不过。想到这,心些微的有些疼——这世自不必说,便是前世那般光景,也有阿婆年年为她庆生,哪怕不过是碗长寿面,总归也有个念想。他就这般过了二十年吗?就这般状似满不在乎的过了二十年?对了,还有他的生母,据说是难产而亡,也就是说……思及此,笨拙地旋身抱着他的腰道:“夫君,对不起,是妾身的错。夫君莫恼。”***
公子墨一顿:“卿卿这是对为夫起了怜悯之心?”
素绾忙摇头——无论哪个男子都受不了别人的同情,尤其这个人是个女子,还是自己新婚的妻子。“妾身只是想起往年托人给夫君送生辰贺仪,夫君均退了回来,妾身为此还责怪过夫君。现下得知详情,是妾身的不是,犯了夫君忌讳。还望夫君不要放在心上。”
公子墨紧了紧手道:“不知者无罪。卿卿不过是好意,何错之有?卿卿听了为夫生辰还这般行径,是否觉得为夫可怜?”
素绾听说努力贴着他道:“夫君这么个明白人如今也糊涂了不成?那《道德经》上早云‘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夫君既然择了那时出生,定是有其天道,夫君又何必耿耿于怀?还是说夫君不相信妾身?”
公子墨自嘲一笑:“待他日出了不好之事,卿卿便不会再有此说。”
素绾撅了撅嘴:“说来说去夫君还是不相信妾身。夫君这样有失公允!夫君自己叫妾身相信你,自己反而不信,是何道理?相信相信,相互信任才叫相信,只妾身一人,能算什么?”
公子墨见她难得娇俏,稀罕的不行,俯身亲了亲,道:“卿卿是在指责为夫么?”
素绾酡红着脸道:“妾身不敢。”
公子墨一面咬着她的下唇,一面逗弄道:“不敢什么?”
如是逗弄一通,素绾业已娇喘连连。公子墨原本只打算戏弄戏弄,不想却引火上山,当即情动非常地道:“卿卿是在诱惑为夫吗?”
素绾意乱情迷地望着的,说不尽的媚态流转。公子墨一时抑制不住,翻过佳人玉体,自是一番倒凤颠鸾,胶漆相投。事毕,素绾掌不住昏昏睡去,公子墨略略替二人清洗过后,抱起佳人,仍回房中,一宿无话。
第122章 洞房昨夜停红烛待晓堂前拜舅姑(下)()
次日醒来;天尚未大亮;枕边却已无人;素绾大惊;忙唤进如茉等道:“什么时辰了?”
如茉屈了屈膝道:“回少夫人;卯时三刻。”
“为何不叫醒我?夫君呢?”
“回少夫人,宗主练功去了,吩咐奴婢们不准打扰少夫人。”
素绾懊恼地道:“我该早些醒来的,怎么竟一点感觉都没。”
如茹笑捂着嘴道:“宗主说少夫人累坏了,要多睡会儿。”
素绾闻言立马红了脸,啐道:“有你什么事儿!还不快些打水进来。”
如茹朝另三人吐吐舌头;退了出去。
如茉一面走向箱笼边上;一面询问道:“少夫人今个儿穿哪套?”
素绾思量斯须,道:“就穿……”
一语未了;一男声倏地插入道:“去寻套正式庄重些的。”
如茉等见到来人忙福身行礼,而后答应一声,自去找了。
如若、如蓁道:“奴婢去厨房看看。”旋即也出了门。
素绾尴尬地拥着被只道:“夫君回来了。”
公子墨微微颔首,道:“我先去沐浴。”
“是。”素绾答应一声。待人走后,不禁轻舒一口气。
***一时如茉、如茹两个服侍她穿戴完毕,公子墨业已更好衣——玄色窄袖长袍,袖口处镶绣金线流云滚边,腰束朱红白玉带,其上只挂了一块玉质极佳的墨玉,黑发束起以精致白玉发冠定住,端的丰姿清华。但见他对着素绾上下打量了一会子,忽道:“为何不见为夫送的那根墨玉簪子?”***
素绾忙道:“且收放在箱子里。夫君可是要用?”
公子墨好笑地道:“我用它作甚?快让丫鬟取出来戴上。”
素绾疑惑地道:“为何?”
公子墨淡淡地道:“墨氏规矩,入族谱的头一日要戴上宗妇信物。”
素绾一愣:“入族谱?今日?不是要诞下嫡长子方能入吗?”
“那是你们三氏的规矩。墨氏族规,洞房之后便可入族谱。”
素绾脸红地忆起方才进来的那个陌生嬷嬷到过床沿后,突然恭敬地冲她笑笑,却原是因着这个么?墨氏的祖先果真如祖父说的爱妻如命,连嫡长子都不用,新婚后的第二日便直接入宗谱做宗妇,还真是与众不同。蓦地想到什么,她忙道:“夫君,那敬茶礼……”
公子墨“嗯”了一声,不甚在意地道:“那个推迟些便是,反正也没什么人。对了,待会儿除了祖父,其他人均得先行宗礼再见家礼,到时你莫要惊慌。”
***素绾一怔——不是说墨氏最不恪守世家规矩么?如今这般又是哪样?便是最重章则的言氏也未有这般近乎无情冷血的规定。那样的意思是说除去祖父母,其他人均要同自己行礼,包括长辈。这也是墨氏先祖定下的?好生奇怪。心下虽如许作想,面上照旧恭顺地道:“是,夫君。”***
公子墨满意地点点头——该问则问,不该问半句不多言。他的妻子果真知情识趣的很。
***辰时三刻,入完谱,众人齐聚墨老太爷的福安堂。言学杰、言学煦早已等坐在左首。不多时,除墨老太爷外,余者墨氏诸人果按着公子墨之前说的,对他二人拜行宗礼。礼罢,复又归座。素绾从正右首位上起身,让于公子墨,墨老太爷乃自右下首移到左正首,吩咐道:“让山嬷嬷上茶。”***
早上来过的那位嬷嬷便端着茶上前。如茉立即拿上垫子。素绾接过茶,恭恭敬敬地跪下,高举头顶奉给墨老太爷道:“祖父请喝茶。”如若忙呈上鞋袜。
墨老太爷应了声“好”,伸手接过,象征性地喝了一口,而后封上一个红包并一个首饰盒在托盘里道:“祖传玉簪惊尘已经给了你。里面是你祖母的一些心意,她卧病在床,不能外出,故托我转交给你。虽称不上华贵,但也是她心爱之物,不算辱没了你。”
***素绾忙道:“孙媳谢过祖父祖母!祖母身有小恙却仍记挂孙媳,令孙媳不甚惶恐。未能侍奉汤药于床前已是不孝,岂敢轻嫌长者厚赐之物?如若那般不孝不悌,则枉为人子女,也辜负了家祖家父的悉心教导。莫说京城言氏,便是孙媳尚在元阳的兄长胞弟也会以此蒙羞。孙媳虽愚,然亦不敢有那般行径,望祖父明鉴!”***
墨老太爷对着言学杰满意地点点头道:“不愧是京城言氏出身,果然知书识礼,怨不得连皇后娘娘都称赞有佳,还亲赐头抬嫁妆,可见是有其道理的。”
言学杰立马起身拱了拱手谦逊地道:“亲家老太爷缪赞了!舍妹因是唯一嫡女,家中长辈自小珍爱非常,也花下重大心血栽培教养,总算不负天恩,不负三石道长赞誉。但到底年岁不大,日后若有不当之处,还望亲家老太爷多多包涵才是。”
墨老太爷笑了笑道:“亲家舅爷客气了。观我墨氏一族,竟无人能及得上令妹三分。墨氏向来疏于礼教规矩,将来还要请令妹多多指点。待他二人从雾州归来,这墨氏庶务之事便可交由令妹全权定夺。”
言学杰一怔,随后定定心神试探地道:“依在下愚见此事不宜操之过急。舍妹究竟年轻了些,又初到墨家,诸事还不甚熟悉,如此草草掌权恐会给贵府添乱。”
墨老太爷摆摆手:“亲家舅爷谦虚了。亲家老太君亲自教出来的人都不能胜任,还有何人可胜任?再说连我二儿的平妻,小小员外郎之女尚能掌事,更何况令妹堂堂阁老千金?那更是不在话下了。”
言学杰仍道:“多谢亲家老太爷抬爱,但一个月的时间是否短了些?”
墨老太爷睃了眼沉默不语的公子墨道:“无妨。即便有不周到之处,还有我那不成器的孙儿在。惊尘,你的意思呢?”
公子墨遂起身,面无表情地道:“但依祖父之言。”
墨老太爷暗叹了口气,便示意素绾起身。
素绾站定,照着丫鬟的指引来到右下首的灵位前,规规矩矩地敬了茶。
这时,山嬷嬷接过一旁小丫鬟递来的匣子,放到托盘上道:“少夫人,这是老爷嘱咐送的东西。里面有老爷准备的,也有先夫人的部分嫁妆。老爷捎话说让你日后孝顺好老太爷,同公子和和睦睦地生活。”
素绾忙道:“多谢父亲!多谢嬷嬷!媳妇一定时时铭记父亲教诲。”
山嬷嬷接过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