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皇家童养妃-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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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宽恕。岂不闻桀之亡,以妹喜,幽之灭,以褒姒,晋之乱,以骊姬,吴之祸,以西施,汉成溺,以飞燕,披香有‘祸水’之讥,唐祚中绝于昭仪,天宝招寇于贵妃。历朝历代,败国亡家之事,常与妖妃以相随,狐媚惑主无异于毒药猛兽,今已有天象示警,日无光,月当缺不缺,主后宫虐,朝堂乱,忠臣死,妖妃惑乱天下。太后娘娘若不处决慧妃,他日成祸,轻则损及皇上圣誉,重则伤及国祚,动摇江山社稷…………………”
她这番话,说得太过严重,十足像是言官在御前直谏!众人皆愕然呆住,只觉,这平日里毫不起眼的勤贵人,当真是好口才,好胆色!
但她话音未落,已听得殿外太监禀报……………………慧妃娘娘到了!
勤贵人只得起身,暂且退到一旁。
垂帘起,并未着正装服制的华珍,缓缓走了进来,依足规矩向太后行礼,“臣媳给太后娘娘请安。”
她叩拜在地,太后并不叫起,只微微眯了双眼,目光如剑般盯在她身上,居高临下审视着她,冷然道,“慧妃初入宫,倒是忙得很!昨夜哀家宣召却不见人影,
今早请安又姗姗来迟!这般放肆,是不把哀家放在眼里吗?”
太后这话一出,众人看向华珍,皆露出无比鄙夷的神色,满肚子幸灾乐祸,静等着看太后如何发落妖妃!
华珍却不卑不亢,竟抬了头直视太后,唇角挑起冰凉的弧度,“臣媳不敢。臣媳昨夜在御花园被皇上缠得紧,脱不了身,睡得实在太晚,这才来迟了,望太后娘娘恕罪。”
她说得极慢,一句“被皇上缠得紧”,一句“脱不了身”,再加一句,“睡得太晚”,实在大胆放·荡至极,听在众人耳朵里,又别有一番炫耀的意味,一时惹得群情激愤,心头火气,恨不能一起上前撕烂了她那张狐媚的脸!
太后深吸了口气,唇角微微抽搐,抑制着怒气,只觉跪在眼前这女子,媚色纵肆,冷艳如毒,分明是活生生的妖孽,哪里还是当年那雪团似的天真娃娃妃!
想起勤贵人的一番忠谏,太后心里终于有了计较,开口向众人道,“你们都跪安吧,哀家要单独向慧妃问话!”
正等着看华珍倒霉的众人,一时全僵住了,大失所望!
但谁也不敢多话,只纷纷遵旨退下,而勤贵人在从华珍身旁走过时,目光格外警惕,竟真就像是在防范着祸国殃民的洪水猛兽!
叶嬷嬷走在最后,从外面将殿门关上了。
殿内顿时陷入静寂无声,檀香的气息飘渺若无,虚幻一如人心。
太后并不打算同她绕圈子,单刀直入地便向她道,“这儿并无第三个人,你告诉哀家,你究竟是谁?是准噶尔的奴隶,还是死而复生的慧儿?”
“臣媳自然是慧儿。”华珍唇角一丝笑意如锋,“太后娘娘贵人善忘,竟不记得了吗?当年,慧儿最喜欢坐在您膝上,为你簪花,听您唱科尔沁的牧羊歌。”
“果然是你回来了,看来,宁悫太妃竟也有说真话的时候…………………”太后的嗓音低而哑,胸口起伏有如海浪潮汐,“哀家只是不明白,当年,哀家亲眼看着你的尸身入棺,你怎么可能………………………”
“夏虫不可语冰,太后娘娘,这世上的事,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华珍淡淡笑,“是噶尔丹救了我,在天山,他泄了自身王气,为我续命。当时,天山圣人一再提醒他,王气泄,则霸业难成。但他却不听,坚持为我续命,让我活了过来。这几年,他在
战场上每每失利,大约便是泄了王气所致,这一生,终究是我欠了他……………………”
太后有些不敢置信,“噶尔丹野心勃勃,岂会为一个大清的妃子牺牲霸业?除非,你与他早有私情!”
“太后娘娘想太多了。”华珍却是声音平静,脸上似笑非笑,“我与他并没有私情,当年,也仅有一面之缘而已,且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太后娘娘不记得康熙八年春天的那场宫宴了吗?”
“康熙八年……………………”太后喃喃低语,目光复杂,“哀家自然记得,那年开年,皇帝册封你为慧嫔,五月,你死在了乾清宫………………………”
华珍一笑,有苍凉之色一掠而逝。
康熙八年,的确是多事之年。二月,康熙已开始谋划扳倒权臣鳌拜,但为麻痹鳌拜,让其放松警惕,康熙一方面不停为鳌拜加官进爵,另一方面则常在宫中设宴,每回必喝得大醉,让鳌拜以为,天子不过是个只会吃喝玩乐的荒唐少年。
而三月的那场宫宴,还多了个来自远方的客人,那便是噶尔丹。他是准噶尔部大汗的第六子,传说,他是转世的活佛,即温萨活佛。他十三岁时,便往西藏随四世□博克多学习佛法,十几年后,返回准噶尔。当时,他父汗已死,准噶尔发生内乱,他的哥哥刚登上大汗宝座便被杀害。于是,仅二十四岁的他,被准噶尔贵族会议推举为新的汗王。那年,他还没有能力与大清正面对抗,于是便亲自出使大清,以示友好。
皇宫夜宴,歌舞升平,花好月圆。她于殿前献“霓裳舞”,艳惊四座。这舞,她偷偷练了有半年之久,只为取悦于自己心爱的男子,那一身明黄的九五至尊,她只在乎他一人眼里的爱慕惊艳。然而,第一个鼓掌喝彩的,却是噶尔丹。
彼时,这素昧平生的年轻大汗,并不知道她的身份,竟出人意料的,于御前求娶她为汗妃!
她记得,当时,康熙噙着笑,透着爱,似醉非醉,说道,“恐怕要令大汗失望了。慧儿,她是朕的妻子!”
他说,她是他的妻子,她很感动,但仅过了两个月,他却令她万劫不复,让她成为后宫早殇的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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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往事·无限情
忆及往事,太后轻叹了一声,“他不过见了你一面,便甘愿以自身王气为你续命,若论情义,当真是罕见。你投桃报李,伴在他身边,哀家也能理解。只是,你却为何又要回来?”
华珍直视她眼睛,竟毫不畏惧,“回来,当然是为了讨债。皇家欠我的,连本带利,总该还一还了。这江山,我便不信,只有爱新觉罗的子孙才能坐!”
“混账!”
太后听着,勃然大怒,猛然挥手朝她脸上打去!
这一掌来得猝不及防,华珍细嫩的脸上立时显出五个鲜红的指印,唇角沁出血珠!
“这声‘混账’,太后娘娘还是留着骂皇上吧!”她语调淡漠,满是讥诮,“再封我为妃,将我带回来的,可是皇上!”
“你……………………”
太后被气得面色不正,她预料到了华珍会有恨,但以为,华珍既肯随皇帝回来,便是放下了当年的事。却没料到,华珍竟恨得这样深,满心想的,只是报仇雪恨!
这结若不解开,早晚会酿成大祸,于是,她心火稍熄,一声叹息之后,改用温情攻势,看着华珍,眸子里有了几许慈和,“哀家知道,你恨皇帝,但当年宣嫔的死,却是哀家的错,与皇帝无关。此事,哀家早晚还你一个真相。至于你阿玛,他的确是有罪,国法所不容,皇帝不过是依法论处,并未亏欠于你!”
“慧儿。”太后在这一刻,突然伸出戴着明亮尖锐护甲的手指,勾起华珍的玲珑下颌,口气一如当年那样温和,“你可知道,在皇帝心里,多年来,始终只有你一人,即便你不在他身边,亦是如此。你答应哀家,就念在皇帝对你的这份情,忘了过去,忘了那些锥心之恨,好吗?你若是听话,还跟从前一样乖,那往后,哀家也会好好疼你,护你周全。”
“若我不答应呢?”
华珍盈盈双眸中闪着倔强的光芒……………………还当她是孩子哄吗?以为她永远都天真好欺吗?
“你这丫头,就是嘴硬!”太后摇头,“哀家就不信,在外面这些年,你就不想皇帝!”
“当然想!”华珍言简意赅,却带着残忍的意味,声音冰冷,“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他欠我的,要用他的性命和江山来偿还!”
“若果真如此,你便怪不得哀家狠心了!”太后终于收回手,重坐回凤椅上,森然道,“为了皇帝,为了大清江山,哀家绝不能留你!”
“那么,太后娘娘是要杀我吗?”华珍脸上竟毫无害怕惊慌之色,反而越发的在激怒太后,火上浇油,“那您可得快些动手,您知道的,皇上可有些离不开我。若拖下去,怕就由不得您做主了!民间村妇
都知道,娘再亲,也亲不过同床共枕的媳妇。更何况,您这娘,还不是皇上的亲娘!”
“住口……………………来人!”
太后果然被她气得浑身都在发颤,如暴风雨般喝来了殿外的叶嬷嬷,一字一句急道,“慧妃媚主失德,心术不正,废黜妃位,即刻押往训诫司!”
叶嬷嬷刚道了一声“是”,却听殿外遥遥传来一声…………………“皇上驾到!”
太后皱了皱眉,一眼便瞥见华珍脸上的得意和唇角的冷笑,不由怒喝出声,“你以为,皇帝能保你一辈子吗?有哀家在一日,便绝不会让你得逞!”
她话音落,康熙便带着笑,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却见华珍竟跪在地上,他脸上的笑便没了,当他目光停留在华珍脸上的红指印上时,他便更添了几分怒意,甚至忘了要先给太后请安,只蓦地伸手,将华珍扶起!
但他万万没想到,下一瞬,一向冷若冰霜的华珍,竟眼底氤氲,似一只被惊吓的可怜猫儿般顺势扑进了他怀里,“皇上,您若再来晚些,臣妾便再见不到您了,皇上……………………”
她的声音是空前绝后的娇弱柔媚啊,身子不停地在他胸前摩挲,百分百,是在向他撒娇!说实话,他还真是有些受宠若惊,恍如梦中,伸手掠起她鬓旁散下的发丝,本想问她究竟是怎么回事,但不由自主地,在她耳边悄然说的却是,“爱妃真会装……………………”
“臣妾谢皇上夸奖…………………”她轻声细语地回了一句。
太后却看不下去了,清咳了两声,静静道,“皇帝,你来得正好,慧妃失德,哀家已废黜了她的妃位,由训诫司论罪惩处。”
康熙一怔,随即望向太后,笑了笑,语声恭敬,“儿臣不知她做了什么错事,竟惹得母后动怒,但请母后看在儿臣的面上,便饶恕她一回吧!”
“她做了什么,皇帝会不知道?”
“儿臣真不知道!”
“昨夜,她如何引·诱皇帝行淫·秽行径,宫里已然是传遍了,皇帝的声名,生生毁在了她的手里!”
“就为这事?”康熙笑了一笑,“那不怪她,她并没有引·诱儿臣。”
这言下之意便是,错在他,是他幕天席地强了她,而她只是受害者而已!
华珍目露挑衅地瞥了太后一眼,偏偏再抬眸凝向康熙时,眸光又变成水汪汪怯生生的,似柔弱无助到哭都不敢哭,声音更是楚楚可怜,“臣妾同太后娘娘解释过了,可太后娘娘不信,还要废黜臣妾……………………”
她在他怀里缩得更紧,康熙自然知道,她还在装,但却不想制止她。只蓦然想起了一句老话…………………三岁定终
身!
她从小就是这性子,再见她时,她冷若冰霜,他便以为她变了,却没想到,她竟还是跟幼时一样!他不禁忆起,当年,他为显隆重,便亲往科尔沁迎娶她跟宣儿,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