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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部分

逆袭的欧石楠-第130部分

小说: 逆袭的欧石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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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瑞尔挥了挥手打断他的话,他把手放进大衣口袋里:“走,请你喝咖啡。”

    他说完就抬脚走进细细的雨里,凯里脑袋还没凌清,已经条件反射捞起墙边搁着的黑伞,匆忙撑开跟上去。两个人走得很稳,不快不慢,穿过夜色中灰蒙蒙的建筑,沿着广场的边缘往前走,人相当少,偶尔才能看到远远的有真枪实弹的警卫列队走过,满脸斯巴达地跟到东区,人才稍微多起来,但是来往的多是穿着军装的,是附近的驻军,倒是希瑞尔与凯里这两个黑大衣的生面孔,瞧着才有些奇怪。

    希瑞尔把帽檐往底下拉了拉,带着凯里轻车熟路拐进一家花店。还没等凯里意外完这种鬼地方居然会开着花店,扑面而来的暖意与空气中咖啡的香味就叫他好一阵舒爽。

    侍者走过来,希瑞尔脱下大衣跟帽子递过去,装作没看见对方眼中的怔忪,在沙发上坐下才看见凯里满脸的复杂。沉默了一下,眼瞳中划过丝笑意:“坐。”

    “您怎么会?”凯里绞尽脑汁也想不到希瑞尔为什么看上去这么熟悉这里。

    “小时候跟着维拉来过,”希瑞尔叫了杯蓝山,“也是很早以前了。”

    他问:“要什么咖啡?这里有你能想象到的一切奢侈品。”

    说是监狱,其实不过是个特殊的疗养院,关押的都是政治重犯,他们身后的人有足够的资金能维持他们在狱中仍然奢侈的生活,除了行动受到限制、不能与外界联络之外,倒也勉强算是个不错的养老地方。

    “所以您专门过来看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凯里斟酌着形容词,“他甚至连话都不能说得清楚!”

    原先以为会大费周折,谁料希瑞尔在得到消息说他想见的人的近况之后,甚至没有掩饰地就来了。

    “你也说了行将就木,我来看他,就是应该的。”

    凯里拧起眉头,他也没想问他们之间有什么渊源,甚至不想知道他为什么过来,反正跟随在这个人身边那么多年,就从来没搞懂过他在想什么,只是道:“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我安分了那么多年,也只有一个人会专注我做什么”希瑞尔淡淡道,“我来这里,也只是想施放一个信号,他怎么应对才是我决定下一步该怎么走的关键。”

    凯里刚松开一点的眉毛又皱起来了。

    希瑞尔微微笑道:“我会有帮手的。”

    ――“会有人,愿意陪着我,一起来一场豪赌。”

115 祭品() 
难得在国内待上一段时间,白色城堡收了一堆的信笺请柬。

    希瑞尔常年不在国内,但以他的身份来说本来就免不了被人注目,就算是明知银月公爵性格古怪不喜交游,上流社会惯例的礼数也一点不会少。更何况,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少不得有人打这位年轻公爵的注意,也许真能得了他亲眼谁又说得准呢?

    既然决定了引蛇出洞,希瑞尔就不急着去纽约看圣兰顿跟盖文玩耍。但他也没闲着,至少凯里就不解地看他上门拜访故交。不多,也就两三个,跟艾尔玛颇有渊源,到希瑞尔这一代,虽无过密的交情,但隔几年不定期拜访一次倒也是惯例的礼数。

    这点动向,跟一直以来希瑞尔的习惯也没什么两样,若放在平时,拿它当一回事才是脑残了,但他现在了解希瑞尔的想法,所以总觉得有些怪异。凯里是知道那张“名单”的——连最至关重要的秘密都彼此分享的地步,希瑞尔极少还会瞒着他们什么——也知道自家主人最近在打某个不知名黑手的目的,但刚添了把火,不该安静坐着等火再燃起来么,什么都不管掉转过头去做别的事,真的好么?

    凭希瑞尔的个性,当然不会被动等着别人的恩赐。有些事物一旦下定决心做起来真的不难。希瑞尔远离的是政治的话语权,而不是政治本身。身处于这个社会,该现世的光明正大曝光,该隐藏的也没有不透风的墙,英格兰的狗仔又是出了名的天不怕地不怕,他每日早晨看的报纸不是白看的。于是该了解的自然了解,该琢磨的只是没有叫人知道。

    玩弄政治一向是艾尔玛家族的拿手把戏。

    原版身上流淌着银月家族的血液,对于这方面的能力又何尝弱了半分,只可惜情感是最能蒙蔽人视野的东西,才能叫他什么都不知道被动地活生生被玩死。希瑞尔以前又做惯了运筹帷幄纵横捭阖的事,他想掌握权力难道还会叫人明白看出来?所以一向清心寡欲淡泊名利的人忽然关心起了政治大事这种奇怪的现象当然不会出现。

    鉴于目标的那位是他此生最大的意外,连他自己都不能确定自己的布置是否会起到应有的作用,所以并不打算跟凯里解释什么。

    事实上他的等待安静不到哪里去,因为奈登在堆积如小山的信笺中看到了一份有意思的。希瑞尔只看了一眼信封,就无奈拿起电话拨号:“萨曼塔?”

    道格拉斯独女,从小寄养在叔叔家,家族世代从政,所以道格拉斯这个打小立志混灰的多年前已经被家族除名扫地出门。萨曼塔也是希瑞尔小时候为数不多的玩伴之一,因为牵扯到某些单相思的情感纠葛,所以论起关系来,两人该是极亲近的。

    萨曼塔明恋他,嫁的人又是个妒心奇重的,希瑞尔也怕麻烦,几个照面后就敬而远之了。这几年一直没什么联络,骤然来个信他都意外好么。

    打完电话通知私架定航线飞挪威。既然答应了邀约,对方目前又正在度假,那只能他过去找她,总不好意思叫女孩子赶过来寻自己。

    那对年轻的夫妻竟然在罗弗敦群岛买了个海岛,也没打算开发改造,邀了些玩伴,依然就着那些砖红色的渔人小屋,日出捕鱼,日落归来,兴致起来大半夜都能乘船去往天边看美轮美奂的极昼风光。

    果然夫妻之间的兴趣爱好是能共通的。希瑞尔觉得挺神奇。萨曼塔是那种标准的不要脸会死的上流社会女孩。生活中绝大部分时间都在纠结美美美、买买买、比比比,唯一的乐趣就是叫自己更具备战斗力,现在叫她远避繁华都市离群索居上几个月,她竟也能欣然接受。

    跟着一起出海,一人手里一根鱼竿,希瑞尔想起以前与道格拉斯一起钓鱼的样子就有点想笑:“说吧,非要见见我的原因。”

    萨曼塔抖抖鱼线,坐态没有一点海钓的闲趣,反倒端庄得像是马上就要赶赴一场重要的宴会。没有直接回答,反而叹了口气:“这里美吗?”

    子夜的白昼,当然美。这样的**甚至充满了古老苍凉的瑰丽。但是希瑞尔一时竟摸不清她想表达的真实含义。所以不说话。

    萨曼塔等了会没等到回应,没好气道:“还是这死样!顺话说能要你的命么!太失礼了你可是在一位女士交谈!”

    希瑞尔:“”

    萨曼塔极不符合淑女守则地翻了个白眼,翻完后又端起架子,分分钟可以入油画的那种:“谎话我不说,你从小就跟有读心术似的,说得再像真的你也听得出来总之,我受人所托,让你短暂地离开英格兰。”

    希瑞尔瞳孔微微一缩。原本就静冷的表情更为严肃。

    “至于这个人是谁”萨曼塔轻轻抽了口气,“很抱歉,我不能说。而且我想,你不会逼问一位女士的。”

    希瑞尔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后背有些发凉。他想他已经知道对方是谁了。不是那一位而是道格拉斯。萨曼塔当然会不问原因就受他所请,因为那就是她的父亲!

    他抬眸看着萨曼塔歉意的眼神,把喉咙口的话慢慢咽了下去。

    她本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他也不欲增加她的心理负担。希瑞尔的朋友本来就不多。就像他能因为萨曼塔的一句话赶到挪威一样,道格拉斯也很清楚,他更不可能为难她。

    所以希瑞尔只是笑了笑,调侃道:“如果因你而让我的赌约输了,我可是要向你要索取补偿的。”

    赌约?萨曼塔愣了愣,忽然如释重负地笑起来:“以你的身家,还介意一点点赌注?”

    聪明的女孩只要一点点提示就能补全整个事件经过,她也不会想希瑞尔会故意误导她。

    “当然,这个赌注可是很大很大”希瑞尔道,“你这么偏帮,简直就是破坏规则嘛。”

    萨曼塔俏皮地眨了眨眼:“我请你吃饭!”

    “别!”希瑞尔一口拒绝,“我还想长命百岁。”

    她请客吃饭永远都是她自己下厨,那些食物放在黑暗料理界都是奇葩,要是她能继承贝拉婶婶一分厨艺,别人就不会老是想着开溜了。

    “你太失礼了,”萨曼塔惋惜地叹了口气,“竟然拒绝一位女士诚恳的提议”

    被算计成功的希瑞尔硬生生在海岛待了三天才得以告辞。

    他回国后头一件事就是按捺住内心激愤前去参加了一场隐秘的葬礼。几天前他才在监狱中探望过那位阁下,现在面对的就是他的死亡因为是重刑犯,所以尸体未能运出监狱,而是葬在内部的墓园里。并没有人将他的死亡与希瑞尔联系起来,老人本就是行将就木。

    虽然一切检查都能彰显出他就是自然死亡,可是落在希瑞尔眼里,怎看不出猫腻。

    希瑞尔要很努力才能控制住双手的颤抖。这一计下马威,实在比当头棒喝更加可怕。这不可能只是巧合,因为同一时间,他所拜访过的某位阁下陷入了私生子丑闻还是被他夫人亲自揭发的。

    他总共就这么拜访了几个人,可唯有这一位是被列在名单上的。

    蛇不想出动,反而轻描淡写抽了他釜底的柴火。

    希瑞尔快气炸了。就算事先也预知到了这种可能,但因为几率太小连他自己都没放在心上。当这种可能真正发生的时候,接受得了才有鬼。甚至由于道格拉斯牵连进去,叫他隐隐还有被背叛的感觉。

    对方怎么可能也有那份名单!

    希瑞尔没有怀疑身边的每一个人,他只是猛然想起大管家布莱兹。不,不可能,布莱兹最大的可能就是无作为,却绝不会背叛父亲但要他相信那个幕后之人跟父亲关系好到、父亲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对方,还不如杀了他!

    那么母亲?如果不是父亲这边,那么,是母亲那里?

    希瑞尔眸光微微一闪,又想起一个人。

    “凯里!”他叫了一声,又忽然停住,在下属奇怪的眼神中摆了摆手,示意他走吧没事了,坐回椅子中继续沉思。

    辛娜嬷嬷母亲身边的第一侍女。打小他与辛娜待在一起的时间,比与母亲在一起的都要多。可他为什么一直没有想起来这么个人呢?当年那场事故之后,她就离开了白色城堡,多年来音信全无。她是真的已经死了吗?如果没死,为什么没再回来,她甚至再没有跟布莱兹有所联络!她与布莱兹明明是恋人啊!

    希瑞尔思考了一会儿,发现就算知晓了这么个疑点也是无用,这条线再如何走,最后也还是会陷入那张破解不了的迷网。对方简直是有恃无恐地在将他的军。

    更叫他气馁的是,永远都是他所信任珍惜的人在给他拖后腿。秉持着爱的名义下绊子,下完之后还一脸我是为你好的愧疚与委屈。否则道格拉斯怎么可能被说动!

    这种所有人都知道他是谁就我不知道的事实他已经受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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