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军官攻略-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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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低咆。
刘大仁决定保持体力,他背靠着石头,慢慢蹲下来,保持身体随时能够跃起的姿势,稍稍喘口气。
刺鼻的血腥味逐渐在雪原上弥散。
他忽然想到,如果这血腥气引来别的猛兽怎么办?要是再来一群狼,两拨是不是还要为了抢他这个“猎物”先干一架?
此时此刻,在冰天雪地中,旁边是敌人还冒着热气的尸体,对面强敌环伺,生死难测。刘大仁的心里,也有一瞬间闪过远方的家园,北都的父母亲、严厉的爷爷,还有自己的两条大狗(汗……)
但是要问是不是有后悔——这个强悍的大男人心中从来没有过“后悔”两个字,在他看来,想做的事就全力以赴,是最自然的事,至于所遇到的一切,佛挡杀佛,神挡杀神,杀不过就躺,有什么好叽叽歪歪!
但他心里确有一丝奇异的念头——许宁染,你非要躲开我,等这些畜生再扑过来,你可就躲干净了!开心不?
念头正在脑中一闪,刘大仁就愣住了,不远处陡峭的山壁上,他思念的那个人就像一个胖乎乎的皮球一样滚下来,磕在半截石头上,要不是厚厚的积雪垫着,这一下能磕成傻子!
如果说每一次刘大仁的出场都像驾着云彩的大英雄,许宁染就像是一个笨拙又倔强的傻子!但刘大仁看到这个傻子的时候,不知怎么的忽然眼圈发热。
他全力吼了一声:“傻—逼!快走!”
许宁染摔得头昏眼花,但终于听到刘大仁的声音,这个莽撞的男人还活着!她手脚并用地爬起来,对刘大仁的示警置若罔闻,咬着牙就往这边冲。
刘大仁半身浴血的样子看在她眼里,比世上任何一副景象都更可怕!她又一次差点把这个男人害死!他那么好,那么年轻,情真意切,勇往无前!
四条狼也是瞬间懵…逼了,居然被这女人偷了空子,冲到刘大仁身边。
许宁染连想一想的时间都没有,面对狼群呲出森森的獠牙,她毫不犹豫拔出了枪!
“啪——!”清脆的枪声在空旷的山谷回荡,放大无数倍。体型最大的那条狼“呜”地一声,应声而倒。
它的背部挨了一枪,在雪地上挣扎着站起。三位同伴被这再一次重创彻底激怒,看到许宁染这个老“仇人”,当即红了眼睛,爪子在地上一按,就要飞扑。
——就在此刻!
“轰隆”“轰隆”的低沉声音自身后的大山顶上发动,由小渐大,仿佛雷声从天边滚动而来。
凶神恶煞的狼群忽然收敛,每一只都停下动作倾听,耳朵紧张地低垂下来,一声呜咽,夹着尾巴调头就跑,连刚刚挣扎站起的伤员也顾不上。
雪崩了!
巨大的雪块从山顶整块崩塌,带起白色的飞沫,将整个山地变成茫茫看不清的混沌,积雪犹如陈旧外衣,从山石上整块剥落,加入崩塌的队伍,飞快地汇聚成整片可怕的白色洪流,裹挟着山坡上的一切——松动的石块、摧折的小树,奔腾而来!
受伤的野兽在冲击到来的方向哀鸣、挣扎,无力躲开即将到来的死亡!
许宁染一把扶住刘大仁:“能走吗?快来!”
他们两步绕过刘大仁背靠的巨石,许宁染把刘大仁撇在一边,近乎疯狂地在巨石后面的积雪上斜向下挖坑。
刘大仁只愣了不到一秒,立即加入她的行列,扔掉匕首徒手在她旁边疯狂地挖。
雪崩轰轰而至!
积雪上挖出一个一人大小,不足一米的坑,许宁染拉住刘大仁:“快,跳下去!”刘大仁一把抱住她,两人一起跳进雪坑,尽力将身体放低蹲下。
就在一秒钟以后,雪的洪流轰然而至,被两米多高的巨石一分为二,犹如滚滚江水从身畔冲过。那只犹在雪地中挣扎的狼只来得及短促哀鸣,就在两人眼前被雪流冲下了山崖。
雪的洪流源源不断还在继续,漫过大石的雪块从头顶泻下,劈头盖脸地堆积在两人的头上。刘大仁用尽全力把许宁染护在胸膛下面,双手撑开外套遮在她的头顶。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外面的轰鸣才渐渐平息,世界归于平静。
刘大仁的手臂像要断掉,衣服上面不知压着多少层雪。许宁染伸出手跟他一起,用力从里面向外挖。
提前挖好的雪坑给两人提供了容身之所,有空间,有空气,否则如果被雪崩直接埋在下面,与埋在泥石流里没有多大分别,很快就会窒息而死!
衣服上面接的雪,都经过大石头的遮挡缓冲,轻缓蓬松。两个人一起挖了有五分钟,落了一身一头的雪,终于眼前一亮,看见了外面的天空。此时,坑壁已经有近两米高。
刘大仁首先踩着积雪爬上地面,伸出手,将许宁染拉上来。
许宁染打量周围一片狼藉,正要说话,一回头,刘大仁忽然狠狠将她推在石头上,欺身就吻了上来。
他的吻凶狠,残暴,就像一条吃人的狼,有力的双手绕过宁染的肩膀牢牢捧住她的后脑勺,不准她逃开。这个吻,就像从地狱之战归来的神祇,带着鲜血与战火的气息,将思念里的爱人环抱。
许宁染吃惊一刻,终于放弃反抗,将手轻轻搭在他的背上。(。)
在一起就无畏风雪()
良久,刘大仁放开许宁染,两个人都有些气息不匀。他的眼睛仍旧看着她,让他失望的是,许宁染却别开了头,装作去查看旁边的情形,脱离他的钳制。
绕过这块庇护他们的石头,才看到巨石的背后挡住好几块滚落的石块儿,还夹着一颗断成两截的小松树。要不是这块石头,刚才非把他们砸下山去不可,就跟那条倒霉的狼一样。
天色更加阴沉,风变大不少,两个人在大风中都快站不稳了。这是暴风雪即将来袭的前奏!这个时间,想让刘大仁掉头回去,就算走最近的路也来不及了。
许宁染无奈:“跟我来吧。你哪里受伤?”
刘大仁眼睛眨都不眨:“脚踝,刚才踹了那畜生一脚,好像扭伤了。”
许宁染无奈,过来扶他。刘大仁伸手,说:“把你背的东西都给我,你扶着我就行。”
接过许宁染的猎枪、干粮、防风火把。宁染带了自己的羊毛披肩,也牢牢地围在他领口想替他保暖。刘大仁就势用胳膊环住她的肩靠在她身上,却悄悄地用力,把重心移向另外半边身体。
这样,许宁染反而觉得比来时走得还要轻松。只是风渐大,天空开始飘落零星细碎的雪沫,两人往坡上面爬,花了不少力气。
刘大仁悄悄把披肩往胳膊上拉,几乎把许宁染包裹在里面,为她遮住飘落在头发上的雪花。
回到林间小屋,已经是两个多小时以后。
那个外国老头儿居然在院子门后站着,一会儿看看院子里面,一会儿看看许宁染回来的方向。
从房屋后面的方向,也崩落了一些雪快,不过这边都是林地,有树挡着,就零零碎碎滚了一些下来,堆在房子后面,成一个一米来高的雪堆。
刘大仁远远地就警惕地看着老头儿:“卧…槽这谁?”
“不知道,道儿上捡的。算是坑过我又救过我一下。”
“许宁染你可以呀!”刘大仁气不打一处来:“你对一外国老头儿都有人道主义精神,就对我像寒冬腊月一样冰冷啊!”
“你够了没?”许宁染没好气地把他胳膊一扔,整个人推开:“装了一路了,差不多一点!”
要不是她心一软,觉得这家伙刚刚斗完群狼,之前又在雪地里跋涉那么久,体力消耗太大,早就让他自己爬回来了!
老头儿看见两个人深一脚浅一脚走回来,拉着个驴脸说:“刚才雪崩了?连这边都塌了,要不是我跑得快,连我都给埋在屋里。”
许宁染一看,小仓库这不是好好地立着呢,连雪块都没怎么落到那边去。
老头儿还在嘟囔:“雪山里面开什么枪,懂不懂安全第一?”
刘大仁眼睛一瞪:“死老头儿,嘟囔什么嘟囔。再叨叨下一枪打你!”
这老头儿也把眼睛一瞪,看这一米八几的壮汉一眼,又看一眼,硬是把接下来的话给憋回去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回去小仓库把门重重一甩。
许宁染打开门,让刘大仁进去。屋子里的壁炉一直烧着,温暖的空气混合松木燃烧的清香,非常舒适。许宁染弯腰,打开透明的隔板,往壁炉里扔进去两根大木头,火势噼里啪啦地旺起来。
“脱衣服。”她头也不回地说。
“啊——不是吧,你不要这么直接嘛,哥是个羞涩的人……”
许宁染感到额角的青筋在跳动,面无表情地转过来:“你脱了衣服,给你处理伤口。”
“哦……”刘大仁一脸可惜的样子,慢吞吞地开始脱外套,厚厚的羽绒大衣,一只袖子早让狼群咬得不像话,一动弹满屋子飞细毛毛。接着是毛衫、衬衣。脱到衬衫袖子的时候他忍不住“哎”了一声。
野兽的咬合力惊人,虽然一下子没能穿透厚重光滑的布料,其实,已经咬伤了他的手臂。脱掉外衫才发现,半只衬衫袖子都被血黏在了胳膊上。
宁染当时脸色就变了,一个箭步上千握住他的手腕:“别动!”
幸好衣服没咬透,伤也说不上多重,就是皮肉被挤压撕裂了。许宁染让他在椅子上坐好不许动,自己赶紧去柜子上层翻药箱,拿出剪刀、酒精、药粉、纱布绷带一堆东西,过来细细给他处理。剪刀消了毒,小心翼翼剪开被血粘住的衣袖,用温热的纯净水和酒精反复清洗伤口,确认没有严重裂伤,不需要缝针。要缝针的话,在这地方还真没办法处理。
涂药、包扎,这场景实在熟悉得不得了。许宁染的心里,歉疚盖过了其他一切情绪。似乎从认识她开始,刘大仁就一直不停地受伤、上药,再受伤。
全部弄好,许宁染站起身,从那个巨大的冰箱里取出另一个小药箱,从里面摸出一次性针管针头,一支疫苗,开始撕针管外面的包装。
刘大仁一看差点跳起来:“你干嘛?”
许宁染不解其意:“你被狼咬伤了,要打三针疫苗。”
“不用不用!”刘大仁把那只没受伤的胳膊摇得像风扇:“又没咬透,真的,你看,衬衫袖子上没洞,牙齿没挨着我。不用麻烦了不用麻烦了!”
你唱个rap算了!
许宁染认真地打量刘大仁半天,忽然挂上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说:“你该不是怕打针吧?”
“我!”刘大仁无话可说。讲真,阿鲁汉战场上,子弹擦着耳朵边上飞过去,坦克黑洞洞的炮筒对着人,他都没怕过,但这小小一根针头,他总是忍不住想象,细细的金属针头“吧嗒”地断在皮下,顺着血管,游啊游……最后,“唧”地扎在心脏上——死是小事,那个毛骨悚然的过程实在受不了!
许宁染眯起眼睛笑了,笑得像只狐狸,紧接着,她忽然笑容一收,一把按住刘大仁的胳膊,麻利儿地一针给他扎进上臂肌肉里。
刘大仁连一声惨叫都没发出来,瞅着许宁染的眼神儿,几乎要憋着一眼眶的眼泪。
他应该庆幸,如果不是许宁染在战乱地区呆过,医疗条件不足,不得不学会了一手自己打疫苗和注射血清的绝活儿,他这伤还真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