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毒-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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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她一笑,握紧了严九的手。
现在的路透,早已明白,拒绝以爱为出发点的关心与呵护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
由于是周末,时间又刚好中午饭时,有供饮食的餐厅门前一水望去,坐满了排位的人。
前台接待见到路透二人,隔着两米距离就开始行礼致意:“女士先生,欢迎光临‘美食美客’,目前餐位紧张,需要排号等候。”
周到柔和的声音,让再焦急等待的食客也丝毫发不出火来。
路透推推严九,“在这等我,谈完我就出来,别担心。”
严九没做声,也没点头,只是握着路透的手更用力了。他好像是在通过力量和路透表达着:照顾好自己,我就在这。
路透朝他一笑,心领神会的点点头。临进门前,背对着严九的路透听着前台小姐嚅喏的声音正极小和自家老公说着话。
“先生,我去搬把椅子给你坐吧。”
“……”
路透知道,严九的回答,必定是一张冰山脸。
他啊,总是那么安全可爱。
路透找到路南时,她正端着一杯牛奶小口啜着。
不爱喝牛奶的路南在西餐厅里喝牛奶,怎么总觉得哪里有点怪,路透带着一脸疑惑落座。
她的疑惑,很快就被路南的话解开了。
“我怀孕了。”
路南很开门见山。
“卓言的孩子!”
见路透对自己的话完全没反应,路南急了。
为什么他们一个两个都是那么坦然的面对自己怀孕的事实,平静过后再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脸色,唯有她自己像个发疯的妇人一样,被当成一场戏被围观侧目。
这不公平!
看着丝毫不为之动摇的路透,路南渐渐泄下气来,“路透,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你总能生活的那么顺遂,所有的人都念着你,护着你,想着你!为什么我爱他那么多,为他做了那么多,他还是不要我……”
从路南身上,路透有了一种对生活新的感悟:想成就一个女人,就给她一个爱人;想毁掉一个女人,也给她一个爱人。
有时候爱的越深,伤来的就越重,更何况路南的爱同伤都是畸形的。
“路南,如果你是真的爱卓言,一开始就应该去用真心打动他,而不是采取某些特殊的手段,再严密的谎言,也有被拆穿的一天,你们的开始就是错的,又那里会来个幸福的结局呢。”路透很佩服自己,直到今天,还能对路南语重心长的起来。
只不过她心里的实话,在别人那里未必受用。
“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仗着几个男人都喜欢你,就在这里对别人评头论足,告诉你,我不需要!”路南越说越激动,面前桌上的牛奶杯都随着她手臂震颤而微微颤抖着,“你们想看我笑话我偏不,我就是要把孩子生下来,我要卓言回来求我……”
边哭边说的路南看的路透心里一纠,看来自己这趟是来错了,对他们母女,还是避而远之的好。
周围侧目过来的人越来越多,路透不想多呆,起身拿包就要走。
正满腹怨气的路南哪里肯,隔着桌子,她就要伸手去拉路透,路透护着肚子往后一躲,路南就毫无悬念的整个人趴在桌上了。
路透想去扶,可又怕走近路南会伤到自己,正犹豫时,一双胳膊从身后护住她,“我们走吧,别管了……”
她回头看看严九,再看眼趴在桌上挣扎起身的路南,摇摇头,还是走吧,管那么多干嘛,善良不是拿来轻易浪费的,不是吗?
严九护着路透刚走出三米远,就被身后传来的一声叫拦住了脚步。
伴随着杯盘落地的声音,路透回头看,只见一个穿着服务生衣服的小姑娘拿着一个空餐盘,傻在那里,地上则落了一地的狼藉。
不明所以中,路透听那个吓傻了的服务生嘴里不停念叨的就一个字:血……
血……
好多血……
坐在手术室门口,路透手心冰凉,无论严九怎么捂也捂不热。
“小透,你别紧张,不会有事的……”对路透这天下通用的善良,严九很无奈,善良是好,可也要看对象,对路南她大可不必。
其实,在路透心里,压根不存在什么善良不善良的问题,而是同样将为人母,对孩子的珍惜是一样的而已,她觉得,这点严九不会也不能够理解。
“给卓言打电话了吗?”一直低着头的路透突然问。
在严九眼里,卓言是个比汪简还没。种的男人,他实在是不屑提他,路透问,他也只能闷闷答一声“嗯”,至于电话是卓言朋友代接的事,严九觉得没必要再和路透细说。
同样一个名字,很默契的没被两人提起——彭敏。
自动转到语音信箱,和路透说了也是白说。
结果,最终路南做手术时,守在手术室外面的既不是她心心念念的未婚夫卓言,也不是她亲妈,而是她最讨厌的两个人。
关于自己生路安的记忆,唯一保留路透心里的,就是那是个极其漫长痛苦的过程,至于花了多少时间,她还真没概念。
她现在只知道,路南从被推进手术室,到现在已经足有两个小时了。
当手术室大门被打开,穿着蓝色手术服的医生走出来时,路透只觉得她身后男人的臂更加用力的拥了自己一下。
“没事的……”严九如是说。
“恩!”像是对他回答,也像在给自己打气,路透回应,随之与他并肩等待着医生的宣判。
给路南做手术的,是个四十多岁的女医生,她摘掉口罩,露出一张同带着时一样肃穆的脸,“病人是宫外孕,如果不是意外,孩子也是留不住的,所以也不用有什么遗憾,只是……”
在医院里,人们最怕听到的就是“只是”二字。
“只是什么?”路透害怕即将得到的回答,却不得不问个究竟。
“病人今后怀孕的机会很小了……”
!
路透不自觉的摸摸肚子,宝宝在踢她呢,是听到这个消息害怕了吗。
“别怕……”
“别怕!”
几乎在同时,路透对宝宝,严九对路透说出了同一句话。
夫妻俩相互对望一眼,握紧了对方的手。
卓言红着双刚刚醒酒的眼睛冲进病房时,路透正坐在床边削着苹果。
白色被单下,躺着脸色同样苍白的路南,放眼望去,似乎整个屋里除了路透手上挂下来的一串苹果皮是红的外,其他的都是一片惨白。
卓言的步子有些踉跄,他几乎完全是靠墙面这些外物的支撑才勉强走到病床前的。
“她、真怀孕了?”
“宫外孕,孩子已经走了,她……”路透想想,决定还是把实情告诉卓言,“她以后应该不会有孩子了。”
说出话的那刻,路透分明看到卓言眼角有什么东西亮亮的一闪而过,还没看清,就被他一手掩去了。
路透叹气,想说点什么安慰一下,却找不到任何实质性疗伤的词语。
正被寂静尴尬时,打水的严九回来了。
严九绝对不适合做打水做饭诸如此类的活计,男人有时候太过完美了并不是一件好事,路透看着尾随其后跟来的几个小护士,突然有种危机感,虽然此时此地感到危机显得有点不合时宜。
好在……
“既然你来了,那我们就走了……”自始至终,严九都不愿留在这里照顾路南,无论是从情感还是从路透的身体出发,他都不愿意。
路透对男人的话没反驳,乖顺的走向他。两人就快走到门口时,卓言看着床,淡淡说了句,“如果小南今天找了你的麻烦,我替她道歉。”
某些丢失掉的东西,再想找回,总要拿一些代价去换的。
路透知道,卓言再不会离开路南,可她为之失去的,却再也找不回了。
走廊里,路透拉着严九的手,默默走着,迎面,彭敏只穿一件薄衫匆匆跑来,经过他们时,女人突然放慢了速度。
从她的眼睛里,路透分明读出来怨毒、憎恶等一系列表示仇恨的词汇。
她恨她,路透知道,因为路透同样也怨着她。
好在眼神交流只持续了短暂几秒,就被严九扯开了,他才不要自己的老婆孩子多浪费一个眼神在这个恶毒女人的身上。
坐在车里,路透想起与彭敏擦肩而过时的一个画面,开口问严九,“刚刚她脖子上好像有片伤,你看到了吗?”
“谁?”严九边打方向盘,边装糊涂。
“就刚刚那位……”对彭敏,路透再不想叫她阿姨了,她不配。
严九分出一只手,揉揉路透的头,“你就只管好自己就好。”
他永远不会告诉她,彭敏那道伤只会是冰山一角,至于为什么她又跑去伺候秦中,总之不是好事情就是了。
彭敏今天的确是去伺候了秦中半天,拖着差点被玩残的身体,刚刚开机就接连听到了几条留言,而内容全部是关于女儿的。
站在床头,看着昏睡的女儿,耳边回响着大夫刚刚的话,她手握成拳,指甲几乎折断,彭敏暗自心中盟誓,一定不要路透好过!
正好,秦中,是你该出手的时候了。
之后的几个月,严九除了忙公司事务外,还分了很大一部分心思在路透身上。
他不是不记得那天彭敏的眼神。
不知是他防范的紧,还是真高估了彭敏的能力,总之路透十分平安的进入了她做孕妇的第九个月。
盯着自己有点大的出奇的肚子,路透不安的咽了口口水,“阿九,这么大,不会是双胞胎吧……”
总裁办公室的长沙发上,严九揽着路透并排坐了,他摸摸她头,“傻丫头,不是做过B超的吗,里面就一个。”他爱惜的看了眼妻子,眼中带点担忧,真不知道孩子出世时会不会有危险。
路透伸个懒腰,从严九怀里坐直,“阿九,我想出去转转,在这么待下去,人都发霉了。”自从路透产期第七个月开始,严九每天无论上下班都带着她,即便有应酬,也全数推掉。
严九爷爱妻成痴的名头也因此叫响了。
“再忍一个月,一个月之后就好了……”严九哄着。
“严九,你骗鬼啊,生完就完了,不要做月子的啊,我都好久没出门了……”孕妇情绪的波动幅度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平时鲜少发脾气的路透爆发起来也不是轻易压得住的,更要严九慌手的是,说着说着,路透竟然哭了起来。
豆子大的泪珠里满是对严九的控诉。
估计这辈子,能让向来稳重自持的严九爷有抓墙冲动的,唯路透一人。
当路透坐在老王开的车里,心里的开心是没办法形容的。
几个月了,第一次逃亡成功,如果不是提前知道他马上有个必须参加的会,她是不会挑这个时间耍赖的。
路透发现自己变了,她开始把同严九耍赖当成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看待,这是以前从没有过的。
她喜欢现在的自己,只要回头,身后总有个男人满含爱意的守护着自己。
前一秒,路透还在感激上苍把严九给了她,下一秒她就开始后悔自己的冒失妄为给她带来的严重后果。
一辆黑色本田从马路一侧突然横插到即将启动的车前,随后两个带着黑墨镜的男人从车上下来,走到路透这辆车旁。
正值夏天,老王怕路透热,因此留了两侧窗开着通风,见来人不善,忙按开关锁窗。
男人明显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