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荣华乱世歌-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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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车我们就走,越快越好。”
阿吉知道事情紧急也不耽搁,抓了锦华递过来的钞票拔腿就跑,锦华同高文轩大眼瞪小眼,看了有一多时,又听他问道:“神农架怎么办,你不是和穆少秋来找东西的?”
“恩,你觉得我该怎么办?”神农架的事情她近些日子一直在思虑,穆少秋要的无非是往生蛊,贺榕和媛媛同她是一样的,求得是东皇钟的碎片,这样的话,只要贺榕没有拿到东皇钟碎片一切都好说,既然不能同他们一起去寻找往生蛊,那杀人越货她也是做得的。
“让阿吉带着你去找他们,我自己可以。。。。。。”
“放屁!你别老自个逞能,我让你放枪后就跑,你逞什么英雄?你那伤是自找的,别又推我身上,我比你有良心的多,要不早把你扔山上了。”
高文轩看她跟竹筒倒豆子似得噼里啪啦骂了一通,晓得她是将心里的火发泄了出来,默默地看着她,等她不说了,捏住了她的手:“我知道你是有良心的。”
“得了吧你,要不是看你是高家人,我才懒得理你呢。”
高文轩心里不大高兴,他脑子里首先想到了高宽那个小杂种,捏紧了手指,脸上的表情越发的和蔼可亲:“真是谢谢荣小姐了。”
锦华摆了摆手:“不用谢。以后你没事儿别招惹我就成。”
高文轩心里越发不是滋味。他对待女人,骨子里向来是高高在上,少有不痴迷他的女人,也少有不爱慕他的女人,可这样的他居然会栽在她的手中,他在她面前已经如此卑微了,可还是抵不过一个死去的人。
荣锦华啊荣锦华,你是真的看不懂吗?还是你就这样心硬如铁?
高文轩不肯在她面前再露出丑态,忍着疼痛从她怀里挣脱,站直了身子,尽力控制两条胳膊,在痛楚中,体体面面,整整齐齐的穿上了衬衫,他在此时又变成了步步谋划,披沥暗夜的高家二爷。
阿吉没多时便回来了,回来时驾着一辆牛车,牛是老牛,车是破车,但锦华顾不了太多,指挥着阿吉铺了一层褥子,当她准备和阿吉一起把高文轩抬上去的时候,高文轩却拒绝了。
高文轩高姿态的看着牛车,直言拒绝:“我不去!”
锦华真是拿他没辙,索性使出了杀手锏,拿眼神指挥着阿吉,趁着他不备,一手刀将他劈昏了。
同阿吉将他抬上车板后,全身一点劲儿都使不出来,真心累,瘫软的坐到了他的身边。
阿吉看了过来,同情似得笑了笑。锦华咧了咧嘴角,当是报以微笑,同时抽出了几张钞票递了过去:“阿吉,谢谢你了。”
看了看钞票,这一次阿吉没有拒绝,接过后塞进了随身的小包里,手臂微扬,鞭子准确无误的打在了老牛身上。
看着渐远的青山,锦华默然良久,终而脸色毅然的扭过来脸,她的嘴角上勾起一抹决然的笑意。无论何时,她做出的每一个选择从来都不会后悔。
这一次,亦,不悔。
青山之上,流云寂寞俯瞰,青山之下,牛车孤独前行。(。)
第一百七十七章 冤家()
医院里有一股浓重的消毒水的味道。
锦华坐在病床旁边,平静的看着被包扎结实的高文轩不发一言。高文轩因为感染,还要在医院里待上半月观察,那教会医院的洋医生叽里呱啦讲了一堆,意思大概是嫌她将人送晚了,要是再晚些高文轩恐怕会并发脑膜炎。
她让阿吉去缴费,自己留下来看护高文轩,高文轩安静的趴在雪白的被褥上,从她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见高文轩的半张脸,他的脸色可真是和被褥颜色有得一拼,白的吓人。长长的睫毛垂了下来像是一把小折扇,眼睛紧闭着,半张脸埋在枕头里,看起来很是让人心疼。
这一次,高文轩被折磨惨了——那半瓶白酒实在是刺激,他后背上的伤口旧伤添新伤,这一次没得半年,伤是彻底好不了的。其实锦华原本还有些愧疚心,但想到他的所作所为就立刻将那点愧疚忘得一干二净了,在她看来这一切都是要怪高文轩的,如果不是他对九头鸟穷追不舍,他又怎的会受伤,如果不是他耍威风将衣服给她,他又怎么会患风寒,所以说,他是自作孽,不可活。
看了高文轩有一会儿,锦华又将目光挪向了窗子外的朦胧山影。
她动了心思——高文轩建议阿吉带着她上山去找贺榕他们,他自己一个人留在医院。这一点她想了又想还是没能拿定主意,那个叫猫修的小道士,带路很不靠谱,穆少秋也没有明说往生蛊究竟在神农架的什么地界,所以去找他们还是不去找他们,她纠结来纠结去还是纠结不出来答案,至于高文轩,把他扔在医院里找个护工就好,费不了太大事,况且他还是有胳膊有腿的,就算没护工,自己还是可以料理自己的。
“荣小姐。”
听见阿吉的声音,锦华收敛了心思,端起笑容朝阿吉看过去,阿吉带着单据回来了,支吾了一会儿说是他们的钱不够。
锦华接过单子看了看,他们是急诊,要另算钱,药用的是最好,住的也是单间,这些都要花上不少钱。
在手提袋里翻了翻,从中又找到了几张钞票,她留了一些餐费,剩下的一并给了阿吉,即便是这样还是没有凑够。
真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叹了口气,锦华决定等高文轩醒来,问他要不要住标间儿,毕竟高级病房的规格太高了,他们又资金不足。
等了一个晚上,高文轩才从睡梦中悠悠醒来,屋子里没开灯,他看见床头端坐着一个黑影,险些被吓着,当他开了灯,瞧见是锦华,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脯:“嘿,吓我一跳,你怎么也不开灯啊。”
“你总算醒了,我们钱不够,我就来问你要不要住标间儿。”锦华看着他,本来想一番寒暄,但想了想还是就事说事比较好。
高文轩比晕倒之前更不快活了,心里想着这小妮还真是个没心肝的,什么都要同他算计的一清二楚,想着想着他自己觉得很心酸,撑着床坐了起来:“我们还有多少?”
锦华将钱包里的钞票全都抽了出来,摆到了他的面前:“我还有这么多,你的全部缴费了,钱只够住几天,和用药。”
高文轩在身上摸了摸,他的衣服早就换成了医院的病号服,所以他一无所获。
锦华看着他的动作,又道:“你身上我让阿吉搜了一遍,没什么值钱的。”
高文轩不说话了,他隐隐之中觉得羞愧,因为他从未有过这么落魄的时候,偏偏他落魄的样子还是小娘们儿陪着他,故而有一种男人的丢面子。
“你想丢下我?”他本来没打算这样说,但话出口却成了丧家之犬垂死挣扎的味道。
锦华两手握着撑在靠椅上,翘着二郎腿,本来想说些聪明话唬他,一时想不出来漂亮句子,就实话实说:“有这个打算,本来想给你找个护工,但现在看来可能要委屈你了。”
房间里一时陷入了死寂,高文轩垂着脑袋,他的头发有些凌乱,额头前的碎发高高的耸了起来,看着像是斗败了的,垂头丧气的大公鸡。
“怎么就不能。。。”见她挑眉,十足的没心肝模样,高文轩又把话咽了回去。
“不能什么?”锦华心里算计着贺榕几个在神农架的进程,盘算着自己下一步的行程。
高文轩不理她,后背梆的一声,重重撞在了床板上,锦华见他后背朝下睡,有些发急,从椅子座儿上站了起来,手疾眼快的扯住了他:“你快起来!”
“我睡我的关你什么事,你不是不管我吗?”高文轩说话跟吃枪药了一样,语气很是不善。
“你跟我烦什么浑,想当你的混混爷儿就回北平去,跟我置什么脸子!”锦华比他还横的回话。
高文轩气急败坏:“荣锦华,这是你说的!”
“就是我说的!嚷嚷什么,就你嗓门大?”
高文轩张了张嘴,这时候门外传来了拍门声——还让不让人睡了?!要吵回家吵去!
锦华看着被捶打了发颤的房门,主动缓和:“高文轩,这里是医院,我是文明人,不跟你吵。”
高文轩怎么听都觉得她这话里有一层贬低自己的意思,暗地里大口呼吸了好几次,压下了心里的火:“好,你是文明人,我不跟你吵!”
默了一会儿,他又道:“反正你不能丢下我,要走咱们一起走。”
“你刚开始不是让我带着阿吉一起走?怎么这会儿跟个娘们儿一样叽叽歪歪?”锦华嘴角一歪,冷笑了一声。
“刚开始是刚开始,现在我没有一分钱了,你得养着我。”
“你这话要不要脸,我凭什么养着你,你生了病,看病理所应当花你自己的钱。”
“要不是我救你,你以为你现在能站在这里?”高文轩也同她一样,嘴角一歪,冷笑起来。
看着高文轩的模样,锦华知道他这是有意的翻旧账了,不过她也不怕,因为她并不欠他,她的时间不多,只有这一晚上可以耗,但这漫漫长夜她有的是精力同他耗。
高文轩看着她的蛮样子,心里直道不能让她跑了,他是要同她纠缠在一起的,若是她跑了,不回来了,这可怎么办。所以他改变了主意,与其放她,不如纠缠着她,穆少秋和小军阀那里他不急,蛊门是八大门中的一门,虽以刁钻毒辣闻名,但他也有办法搅和进一腿,人为利所趋,他们这些人的关系是建立在利益上的,那个潦倒的小军阀,他倒不认为能有他的本事。
“你这个蠢娘们儿总该为自己留条后路。没了我,你以为在老奸巨猾的穆少秋面前,你能占得了便宜,别忘了,贺司令和他那太太可是恨你恨不得抽筋扒骨。”说着,高文轩走过来抓住了锦华的手。
锦华从他手里抽不出来,横了他一眼:“松开!”
高文轩不理睬,继而推心置腹:“你好好想一想,我们两个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所以,锦华,你离不了我的。”
话一说完,他用不了她开口,便撒开了手,侧着身子,脸朝白墙躺在了床上。他在赌,在北平厮混了这么些年,他比谁都要了解利益的诱惑,更何况他们两个是同样满腹算计的人。
锦华心里是通透的,高文轩总是可以拿捏得住她,这一点让她很不爽,在他面前她突然就失去了在贺榕、高宽以及小宽面前的随心所欲,这个男人是不听她使唤的,她先前固然清楚,但到了现在才彻彻底底的明悟了。
暂时的,选择妥协。
“好了好了,我们先不说这件事了。你先告诉我,你究竟为什么来神农架?”眼睛里蕴着一点冷光,锦华死死的盯着高文轩的后背,希图能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
“想听真话还是假话?”高文轩见她另转了话题,心里暗叹一声,转过来身子,脸上的笑容在灯光之下暧昧不明。
“自然是真话。”锦华观察着他的动作,判断着他此刻的心理,她一直没有猜出他的动机,总感觉不踏实。
“我来——神——农——架。。。”高文轩是个精明人,拖长了声音吊她兴趣。
“来神农架怎么样?”锦华捏紧了手。
高文轩不说话了,过了好一会儿,看着锦华紧张的面容,脸上又挂上了他往常的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