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往哪跑-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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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天姒一向认为;做人会变通是件好事,但变通到前一刻还能将她融化的温柔后一刻就因着几下叩门声而戛然而止;就不那么好了。门外人一句“太子有请”闵竺凡就再没说什么;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便跟着走了。
甚至还没来得及;让她回一句话。
前方传来几丝冷意,君天姒裹着雪白的毛裘大衣,吃过早饭后慢腾腾的走在去菩林的小路上。
前方带路的小婢女忍不住耳语。
“我看乐昌公主这两日心绪似乎不佳,可是等摄政王等得急了?”
“嘘,小点声!”另一个谨慎的朝后瞥了一眼;见君天姒仍旧没什么精神的模样;料是没听到;才转身道,“等一会再说。”
晶莹细碎的雪沫自菩林拂面而来;君天姒眯着眼缩了缩脖颈,到底是心事太多没睡好,顶着一双乌黑的熊猫眼,走得有些发沉。见过闵竺凡已有两日,可夜沁的局势却依旧平静,倒是传说中英勇不凡的摄政王似乎被大君来的神医折腾的很是够呛,整日为了几株药草衣不解带连连奔波。
任是谁在听了那样的话之后,都不会睡得好吧。
君天姒照例将莹白的裘皮铺在压枝而下的菩提榕上,一个翻身靠了上去,暖阳透过银白交错的缝隙散落下来,她望着天空就有些发困。
如今,她在夜沁的活动范围只有这个菩林而已,两个小婢女留在林外守候。也不知过了多久,清冷的鼻息间盈盈升起一丝温润水汽,君天姒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往下一瞧,瞄见正下方的石桌旁已有了两个人。
“先生医术高超,可知这道茶中放了什么?”立在石桌旁的女子清浅的柔声传来,隐隐带了份期冀,将君天姒从朦胧中彻底唤醒。
“水苏。”闵竺凡正坐在石桌旁看一卷书,闻声移开视线声音低沉,只略将茶轻嗅,便已经开口回答,“味辛,微温,主下气,去毒,辟恶。”
“正是。”女子的声音意外中更加了几分柔和,“这味药水苏加得极为慎重,只微微添了一分,却想不到还是逃不过先生的法眼,于医术,水苏甘拜下风。”
“水苏?”闵竺凡这才抬起头,声音里带了微疑。
“想必曲先生没有在意。”女子笑一笑,将茶盏摆好,“小女姓林,闺名水苏。”
“林水苏。”闵竺凡顿了顿,拿起一盏茶道,“却是个好名字。”
“家父一生痴迷于医术,给小女起名的时候也不例外,据说当时家父手里恰巧握了把水苏草,便直接用了这名字,到叫先生笑话了。”
闵竺凡将茶盏放下道,“劳烦林家照料多日,没将姑娘的闺名记下,是曲某的疏忽。”
“先生这是哪里话,有先生做客,家父高兴还来不及,只一心盼着先生能够多留几日是几日。”林水苏又道,“倒是先生一直林姑娘林姑娘的叫,都见外了,叫小女水苏便好。”
闵竺凡默了默,没有作答。
林水苏上前换了盏茶道,“都说第二盏才是佳饮,先生何不尝尝?”
闵竺凡拾了茶盏没有说话。
君天姒眯着眼,看见闵竺凡默默合上的书卷又眨了眨,寻思着怎么自己迷迷糊糊的眯了一觉,醒过来下头就多了两个人。仔细将这段对话回味了一番,她觉得这真是一段非常有意义的对话,全程围绕着一个姑娘家的闺名,讨论的十分深刻,动情动理,在情在理。
正想着自己是不是要加入这一番讨论之中,就听得林水苏继续道,“先生,这碗汤药是家父千叮万嘱,特地叫水苏熬了四个时辰送来的。”
闵竺凡听了,果然放下茶盏将药接过,放到鼻尖嗅了嗅,抬头望着水苏道,“多谢。”
“摄政王送来的药材一味不落的熬了,”林水苏蓦地红了脸,有些慌忙道,“太子殿下服了效果一定很好。”
闵竺凡将汤碗放到一边,“熬了四个时辰,想必林姑娘一定累坏了,这药我送去就好。”
“不累的。”林水苏忍不住抿唇道,“水苏从小就喜欢医术,能得先生指点是再开心不过之事,全然没有劳累之说。”
闵竺凡将指尖轻轻敲了敲石桌,断然道,“不可。”
“先生……”
“熬药之事,曲某再清楚不过,须得时时刻刻盯在一旁,整整四个时辰,林姑娘即使不说,其中辛苦,曲某也是知道的。”毋庸置疑的语气过后,闵竺凡突然放缓了声音道,“曲某诚心实意的请林姑娘回去休息。”
“先生,”林水苏一愣,随即似乎是含了几分感动似的低了头道,“先生放心,水苏这就回去好好休息。”
闵竺凡这才点点头。
林水苏走了几步,却忽然又停住,鼓足了气势道,“其实先生想要的漱髓丹并不是无迹可寻,水苏定然竭尽全力为先生寻到,若是到了那时,那时……希望先生能够如尝所愿,悬壶济世,无碍世俗名利。”说完了这句话,便不再停留一溜烟似的走了。
君天姒愣愣的看着忽然离去的女子身影,忽然间有点感慨,闵竺凡的愿望是悬壶济世?是无碍世俗名利?这是一个多么天真,多么善良的姑娘啊。
一感慨起来就有点惆怅,直到下方终于缓缓响起一个慢条斯理的声音道,“不冷吗?要在上面呆多久?”
君天姒愣了愣,才将放远的视线的收回,低头看到石桌旁闵竺凡正抬起头,一双眸子黑宝石般映在四周的银白里,动人心弦。
“啊?不、不冷。”
“还不下来?”
闵竺凡挑了挑眉,看着君天姒慢吞吞将小腿荡在树干间,微微眯起了眼,干脆直接带了点威胁的味道。
君天姒本想着立刻下去,却恍然觉得小腿一阵发麻,顿时将手一撑道,“突然……就不想下去了!”
君天姒确定,仅仅是静了那么片刻,她看到闵竺凡幽深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异彩,来不及后悔,那身影已经到了眼前,一只手拦了她的腰将她抱下树干,冰冰凉凉的气息间,她听到他压低声音道,“还学会不想了?”
作者有话要说:纯吐槽:
昨天没有二更是为啥呢?我会说我无意间点开了《战长沙》,结果一看看了一晚上吗?然后今天也没能漏住,竟然看完了!看、完、了!!还没快进,妈的!!!
算是个国产良心剧啊,题材选取的太巧妙了,我们不是非得需要上战场的英雄,更戳泪点的是平日里的小百姓在战争面前的恐惧、成长、变化,命运……
我都想写抗战故事了uau不过估计没人看……(ps:上官嗷嗷 听说你没剧看,要不要看看《战长沙》?就是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第六十七章 (四更党の尊严1/4)()
干净修长的手指将涂了暖色彩釉的瓷碗移到君天姒面前;飘逸着淡香的汤药荡起极淡的一圈波痕,君天姒诧异的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人。
闵竺凡将手指在石桌上轻轻扣了两下;坐在一旁言简意赅道;“趁热。”
“你是要我……”君天姒惊讶的再次将目光放回还浮了层白气的药碗;呆呆道,“喝了这碗药?!”
“不然呢?”闵竺凡淡淡勾起嘴角,声音也微微带了愉悦,“夜沁别的不济,珍罕的药材却是一应俱全。”顿一顿;闵竺凡神色泰然道;“还不喝?”
话是这么说没错;君天姒努力地眨眨眼,硬是将前一刻还发生在眼前的景象给忆了回来;指着这碗药表示不解。
“莫非是我刚刚睡昏了头,视觉和听觉出了岔?这并不是那位姓林名水苏的姑娘费劲辛苦熬了整整四个时辰才熬好的那一碗吗?!”一口气说下来,君天姒着着实实喘了口粗气,却在下一秒被噎了回去。
“哦?”闵竺凡瞥了她一眼,镇定地点点头道,“还知道姓氏闺名,可见是没昏头。”说完顿了顿,极其自然的抬起手将手背贴上她的额头试了试道,“睡了一觉也没着凉,倒还不错。”
感觉到额上微凉,君天姒懵了懵,闵竺凡已经点一点碗沿道,“既然知道别人有多辛苦,花了多少功夫,就不该浪费了。”
君天姒张了张嘴,闵竺凡扬起下巴,用一种从未有过的危险语气继续道,“更何况辛垣齐为了这些药材屡犯险境,还挂了彩,那就更不能不喝了。”
“你说得……很有道理。”君天姒盯着他微微上扬的嘴角,终于感慨自己的无言以对。
乖乖捧了温热的药碗,君天姒忍不住道,“可是,这药不是用来医治太子辛垣则的吗?旁人也可以喝?”恍然中仿佛抓住了重点,君天姒很欣慰,她觉得自己一碰见闵竺凡就变得十分容易被糊弄,险些又被他三两句给诓了什么进去。汤药一类,岂是能随便乱喝的?!
“我何时说过这药是给辛垣则的?”说这话时,闵竺凡的神色依旧泰然。
君天姒端着药碗的手抖了抖,目光变得有些复杂。
闵竺凡抿了口桌上凉茶徐徐道,“我只开了药方,至于是给谁的,治什么的,我却不记得我说过。”
“胡说。”君天姒嗅着汤药里微微的苦味发愁道,“夜沁又不是没有御医,怎会看不懂药方……”
“生于高山雪原的旋复花、玉蹄莲,千年的灵芝、辛夷……都是难得一见的补药,用来调理身子再正常不过。”闵竺凡倾身从袖中拾出一个油纸小包,打开来是,伸出手指拨了拨,空气中竟然散开淡淡的甜味。
他道,“姒儿,这药本就是给你的。”
一阵清风拂过,带下簌簌冰晶,暖阳下映出七色的光华,君天姒盯着闵竺凡持了茶盏的修长手指,半晌,呆呆捧起面前的药碗一饮而尽。
温热的汤药从喉间直下,温和感逐渐散开,君天姒这才反应过来他刚刚又唤了她姒儿,还唤得十分的自然,十分的和谐,十分的……大逆不道!
他怎么会这么唤自己呢?两日前他这样唤自己,自己还能当他是全不把礼法放在眼里,图个在宫外的安全罢了。但这一次呢?这一次还能这样敷衍过去吗?感觉到脸颊有些发烫,心跳也逐渐加速,是了,定是受了凉,有些发热,容易胡思乱想,便多了些想法,不过是个名号罢了,一定是自己想太多!
想通了这层道理,君天姒立刻抚了抚额头,庆幸自己及时喝了药,却发觉额上连同脸颊当真有些热,心有余悸道,“这个药……”
“嗯?”闵竺凡也察觉出一丝异常,盯着她的脸仔细端详。
君天姒呼了口气道,“还有吗?!”
闵竺凡,“……”
身后的菩提榕因着暖阳模化出另一道风采,君天姒当着闵竺凡的面又灌了两盏半凉的茶入腹,这才略略压下了些温度。
待得再斟到第三盏,闵竺凡伸出手指将茶壶连同她握壶的手一并压下,“都凉了。”随即推了。
“就这么想喝?”扬了下眉角,闵竺凡认真思索道,“也好。他们既然敢在我眼皮底下下药掳人,就要有承担后果的准备。按季节该是雪姑活生长的时候了,换一张方子……”
“……”君天姒瞬间觉得灵台清明了!
默默地含着,君天姒看见闵竺凡边思索边满意的抿了抿嘴角,顿时感慨自己的天真,岂不知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闵竺凡斗那绝对是极乐无穷!
瞥了眼一旁的空碗,君天姒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