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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阴缘结-第54部分

小说: 阴缘结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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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晌,回过神来的叶结蔓才怔怔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右耳,痛意极快地蔓延开来。她手微微一颤,指尖则触摸到一抹湿润。她缓缓低头就着月色去瞧自己的手指,在看到染上的鲜红时,瞳孔剧烈一缩。

    “少夫人!你没事罢?”安儿显然也受到了惊吓,连声音都变了调子,一时也顾不得礼节连忙跑上前去拉叶结蔓。

    “我没事。”叶结蔓放下自己的手,朝神色担忧的两个丫鬟安抚地摇了摇头,然而那脸色却在月光里惨白得褪尽血色。

    安儿眼尖地望见叶结蔓鬓边淌下一缕血迹,脸色一变,几乎要哭出来,伸手就想去擦:“少夫人你流血了!要不要紧?”

    叶结蔓微微一愣,随即伸手阻了安儿的手,自怀里取出锦帕,低声道:“别碰,有点脏,擦一擦就好了。”

    “刚才吓死我了,到底怎么回事?”安儿心有余悸地望了眼叶结蔓的伤口,确定只是耳朵破了皮流下些血后才稳了稳心神,偏头下意识依赖地去看舒儿。

    舒儿自方才发生的一幕后就开始环顾着四周,见黑暗又恢复了之前的平静,好像刚才那刹那间的事只是一个幻觉。正皱眉沉思着,舒儿见安儿望向自己,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开口冷静应道:“是箭。”

    叶结蔓略一踟蹰,忽然抬脚往身后走去。舒儿见状,很快明白了叶结蔓的用意,朝安儿道:“快帮少夫人一起找下,看那箭还在不在。”

    初五的月色并不算太亮,只有一弯细细的钩挂在夜幕上。三人寻了片刻,好不容易找到了那支落在远处地上的箭。

    叶结蔓自安儿手中取过箭,细细扫了一遍。只见箭身普通,并没有什么异常,也没有什么明显的标志。叶结蔓将箭拿在手里,片刻后才放下手道:“回去罢。方才的事,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不要声张。”

    安儿闻言疑惑地动了动唇,不明白为什么少夫人要这么做。身旁舒儿看出了安儿的不解,拉了拉她的手,低声解释:“那箭来势猛烈,可以看出对方身手不弱。若真的有心想要取少夫人性命,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夫人哪里来得及躲?之所以如今只破了点皮,显然只是为了想要警告少夫人。倘若说出去,反而对少夫人不利。”

    安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随即又不解道:“可是……他想警告少夫人什么?”

    这一次,舒儿并没有回答安儿的话,而是紧皱着眉望向身前的叶结蔓,肃然道:“少夫人,来者不善,你不能再这么继续下去了。”

    闻言,叶结蔓却只是抿了抿唇,知道舒儿心里也和自己想得一样,对方是怕是针对她掺和纪家之事而来。她并没有多说,只低声道:“回去罢。”

    “少夫人!”舒儿上前一步,“我真的很怕你将自己连累进去。为什么非要如此执着呢?”

    “舒儿,你不懂,”叶结蔓抬起头,直视向舒儿,一字一句道,“对方会用这种方法来警告我正是因为心虚,怕被我查出什么。既如此,我更不能放任纪西舞的真相被人蓄意藏起来,死得不明不白。”

    舒儿平静的面容起了波澜,语气也颇为焦虑:“你与纪小姐到底是什么关系,值得你为她这般?”

    叶结蔓听到舒儿的问话,一时没有应话,只是沉默地站在黑暗之中。她半掩着眸,耳廓的鲜血沿着脸颊极缓地淌下去,粘滞了旁边散落的青丝,衬着苍白脸色,很有些狼狈。

    见气氛突然僵硬,安儿扭头看了看两人,轻咳了一声,连忙站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还是回去再说,少夫人的伤口也需要涂药。”说完,转头暗中扯了扯舒儿,低声劝道,“舒姐姐,不管怎么样先听少夫人的罢。”

    舒儿闻言望了叶结蔓一眼,沉默片刻,随即似妥协般行了个礼:“对不起,是舒儿逾矩了。”

    “我知道舒儿你是为我好。”叶结蔓摆了摆手并未追究,见舒儿眉间担忧,隐隐觉得对方好像知晓什么。然而叶结蔓心知舒儿不易泄密,也没寄希望于她,只抬脚往回走去。

    身后,舒儿望着叶结蔓挺得笔直的背影叹了口气,这才拉着一脸纠结的安儿跟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请大家原谅我那么随性的更文时间,来无影去无踪,感觉自己已经化身为风一样的女子。真实原因只因本待业青年正苦苦挣扎在就业的海洋里沉浮。

    我以人民币的尊严起誓,文肯定不会坑,会耐心填完的。等看到光明的未来,就是我稳定更新的时候了!希望大家不要放弃我待业青年!每人一个湿吻,么么哒~~~

第58章 纸上的疑点() 
纪西舞回到房里时;已是近三更天了;房间的烛光已经熄灭。窗外月色昏暗;只有朦胧的光蒙着纸窗,房间内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纪西舞反手关好门,悄无声息地踏进来;一双红眸在暗处闪着妖冶的幽光,丝毫不受眼前的黑暗所扰,熟练地绕过凳子;走到床前站定,垂首望向床榻上正背对着自己的叶结蔓。

    微风拂过;被半挽起的白色床幔轻晃;露出叶结蔓似要融入夜里的半塌青丝。

    纪西舞脚微微一动;正欲上得塌去。只是忽然目光一晃;视线重新停顿,随即扫过叶结蔓被青丝遮掩的耳朵,下一刻眉头暗中蹙了蹙,已经弯腰探出手去。

    那苍白冰凉的手指动作轻柔地捋过叶结蔓散落榻上的滑顺青丝,指尖触到她的小巧耳廓。纪西舞的红眸微敛,将那缕青丝顺势掖到耳后,望着黑暗中那耳廓上出现的一个米粒大小的缺口。

    床榻上安静的身体忽然颤了颤,似是觉得痒,下意识伸手来探,正贴上纪西舞的手腕。与此同时,叶结蔓转过了身子,睁开略带迷蒙的眼,一副还未从睡梦中回过神来的状态,对上纪西舞的目光。

    黑暗中,两人沉默地对视了半晌。直到叶结蔓的眼底渐渐清醒,方大梦初醒般地目光闪烁,很快就偏开了视线,动了动唇:“你回来了。”顿了顿,将纪西舞的手自耳边挪了开,口中低语道,“什么时辰了?”

    “快三更了。”

    听到纪西舞淡淡的回答,叶结蔓噢了一声,自床榻上坐了起来,见对方红眸深邃不可窥探,一时也拿捏不准纪西舞在想什么,只略一偏头,待神智醒转些,寻了话头问道:“这么长时间,你去了哪里?”

    “去了一趟纪世南那,看看有没有线索。”纪西舞说着,视线又扫过叶结蔓的耳朵,话语里听不出情绪,“你耳朵怎么了?”

    叶结蔓并无意隐瞒,只是也没想到纪西舞这般敏锐,一回来就发了现。

    似是看穿了她的疑虑,黑暗中,纪西舞低声解释道:“有药味。”

    闻言,叶结蔓怔怔地抬手抚了抚耳廓。那里回来时已经由舒儿上过了药,只余下尚未愈合的缺口。她重新用青丝掩了耳朵上的伤口,口中应道:“晚上去琉璃亭散心,不曾想遇到些意外,应该是有人想警告我。”话落,她探出半个身子,弯腰自床底摸出那支带回来的箭,想递予纪西舞。只是房间太暗,并不能看清彼此,觉得有些不便,又道,“你去点下蜡烛罢,太暗了。”

    “会引人注意。”纪西舞摇了摇头,示意不可,同时接过那支箭,低下头去端详。

    叶结蔓也觉纪西舞说得有道理,遂放弃了这个念头,只是眯着眼在黑暗中打量纪西舞。所幸对方一身白衣,加上肌肤苍白,红眸诡谲,在暗处倒并不难认。如今习惯了她的这幅样子,竟然也不再觉得不适应。

    片刻,纪西舞抬起了目光,平静道:“这箭材料普通,也没什么标记,看来对方有备而来,不想透露身份。”

    叶结蔓咬了咬嘴唇,目光流露出些许失望。

    “这阵子尽量与宁心别走太近,不然就让她来找你。她武功好,不容易被人发现。”纪西舞在床榻上坐下来,随即眯了眯眼,露出一丝危险,“吓唬么?我倒还真不信,他们会敢在这节骨眼上碰裴家的人。”

    叶结蔓没有说什么,只是望着纪西舞精致侧脸,黑暗中那目光锋利如刀,令人一时不敢与之对视。待对方转过头来时,却已恢复如常。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那红眸也显得柔和许多。只听纪西舞低声道:“这阵子辛苦你了。”

    叶结蔓见纪西舞这般,颇有些赧然,摇了摇头,似是自语:“无事,这些我也早有心理准备。倒是你,这趟去可有什么收获?”

    纪西舞在床榻变坐下来,微凉的衣衫擦过叶结蔓的手指,随即冷然的声音在暗中响起:“虽然没发觉他行为有什么端倪,但从他的卧室还是发现了些有趣的东西。”

    “什么?”叶结蔓眼睛一亮。

    只见纪西舞从怀里摸出一张纸,叶结蔓好奇地接过来。纸张触手滑腻,质感厚实,摸起来十分舒服。由于房间光线寥寥,叶结蔓看不到纸上字迹。正疑惑间,纪西舞已经开口了:“你闻一闻纸张,看是否有甚特别。”

    叶结蔓依言凑近纸张,在极淡的油墨中竟依稀嗅得一抹胭脂香。她抬头望向纪西舞,不太明白这其中深意。

    纪西舞对上叶结蔓视线,红眸微深:“这纸堪比洛阳之纸,且边有暗纹,是纪家自己的纸张印记,专门用来撰写书信。”听到对方解释,叶结蔓下意识伸出手指去摸,果然在纸边摸到几处凸起,若不细察极容易忽视。沉思间,耳边纪西舞接着说了下去,“纸是新纸,而胭脂香未褪,可见是有人刚给纪世南的,应是常置放于女子居室。我之前与你说过,我唯一的三姐早已与纪家脱离关系,上头都是几个哥哥,那么,如今纪家直系女眷有这纸的只有一个。”

    叶结蔓惊讶地嘴微微张了大,脑海里很快浮现出一张优雅从容的面容:“你的意思是……纪夫人?”

    纪西舞赞赏的目光飘过来,略一颔首:“为了验证猜想,我专门去察看了她梳妆台上的胭脂水粉,果然找到了同样香气的胭脂。但古怪的是,纸上面的字迹却不是她的,甚至也不是我那几个哥哥的。此乃疑点之一。”

    “可是有人用纪夫人手头的纸写信给纪老爷?”叶结蔓说着,重新低头扫了眼手中的纸,无奈夜色太暗实在瞧不清楚,只得作罢,抬头问纪西舞,“上面写着什么?你方才说的其他疑点,可是与内容有关?”

    “没错,疑点之二就是上面写着的话。”纪西舞点头应了,伸手取过信纸,红眸晶亮,掠过纸上痕迹,“信上是安慰纪世南关于我去世的事,乍眼看下来再正常不过。但其中有一段却有些耐人寻味。对方这样写,‘斯人已逝,后事皆平,还望节哀,顾重身体为上。彼时君所托之事吾也心中有数,只是一言难以尽之。唯念桥边紫荆花期已近,知君喜爱,若能有机会与君共赏,长话昔时,实在美哉。’”

    叶结蔓听下来只觉稀疏平常的寒暄,不解地抬头,见纪西舞目光灼灼,唇边一抹似有若无的嘲讽笑意:“别人可能不清楚,我却如何不知?纪世南从不喜花,怎么可能关心花期这种东西?信中对方始终一副熟人口吻,最后却忽然提到这个,就难免令人生疑了。”

    叶结蔓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也是。这么说,这段话另有玄机?”她一语言罢,瞥见纪西舞神色深沉,又在心底咀嚼了遍字句,随即反应过来,惊讶道:“莫非只是对方想见纪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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