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官道-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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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的路上,金泽滔说:“谢镇长,今天谢谢你了,你看这都大中午了,镇食堂也没饭了,不见外的话,就一起吃个饭。”
谢凌有意和金泽滔接近,也就欣然应邀,金泽滔高兴地说:“以前没有接触过谢镇长,这一回生,两回熟,以后产业办工作还要谢镇长大力支持。”
和谢凌的意外和解让金泽滔整个下午都心情愉悦,他知道产业办现在成了东源、三水两镇的香饽饽,只要稍有不慎,不是屎也成了屎,所以他在产业办格外注意自己的言行。
绣服产业化还好,有财税所职能支撑着,即便有人眼红,也动摇不了自己的地位,但滩涂产业化涉及农办、渔政站等多部门合作,党委有专职的副书记盯着,镇里还有分管农业的副镇长看着,尽管有罗才原书记和汤军贤镇长鼎力支持,但ri常工作中腾挪转身已显得越来越力不从心。
在这一刻,他感觉自己的根基还是薄弱,滩涂产业化要想有所作为,要么干脆从产业办中剥离出来,要么自己平地升一级,想到这里他的心思活络起来,有没有可能在镇里挂个副科或者干脆挂个副镇长,这样开展工作就理直气壮得多。
自己工作年限一年都未到,按照组织原则来说,还未具备提拔条件,但事无绝对,若是确应工作需要,或表现突出,组织上考察优秀,相信县委也会认真考虑基层乡镇的要求。
但这事不能自己提,得找个由头让镇领导自己主动提出来,金泽滔在挖空心思准备开口向领导要官的同时,罗才原正和汤军贤正说着金泽滔的事情。
对于产业办这几天发生的一些风波,罗才原和汤军贤也有详细了解,金泽滔既没向镇领导诉苦,也没向县领导求救,而是借势而动,堂而皇之地利用对方提供的宣讲团的机会,三言两语就打在对手的死穴。
这说来容易,但这势如何借,如何造,很有讲究,这场堂皇之战或许是金泽滔工作以来次面对的政治斗争,从他在县委礼堂的表现来看,或许有些急躁,有些稚嫩,但不可否认,效果很好。
公开招标的反对声音一夜之间犹如雪消,从上到下一片鸦雀无声,就今天金泽滔邀请谢凌处理北洋村设阻工程队进场一事看,也很让人激赏,这一拉一打,就把矛盾化解于无形。
当然这一切也是基于金泽滔的扎实的理论功底和临场应变能力,以及敏锐的政治嗅觉,尽管是王如乔亲自点将,但若是讲砸了,金泽滔的政治前途将变得黯淡无光。
换作他人,这场临时点将的宣讲将毫无疑问会是场政治上的滑铁路,可以想见,宣讲团这样的安排也是冒着一定的政治风险,但无疑,这场风险让金泽滔以四两拨千斤的手腕轻松转嫁给了对方。
曲向东西州回来后,很快建议市委调整了许西副部长的宣讲团的副团长职务,这就是政治风险的代价。
金泽滔也是赶鸭子上架,他只是兵来将挡,没有那么多的政治考量,但在罗才原看来,他在政治上已经逐步成熟,工作能力是有目共睹的,罗才原作为乡镇书记,根据宣讲团的安排也曾亲自聆听金泽滔的宣讲报告,颇有心得,受益匪浅。
可以这么说,东源的滩涂养殖产业化工作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没有对于罗才原和汤军贤这么重要和关键,这不仅仅是一项惠民工程,更是让这一届东源镇党委zfu可以在政治上得高分的政绩工程。
对于东源镇书记和镇长来说,政治上的得失可以让一切为之让路,这不仅仅是他们的共识,也是县委明确无误的指示意见。
东源滩涂产业化工程已引起地委和省委的高度重视,至今金泽滔引发的农业和农村问题的解放思想大讨论仍余韵未竭,永州地委甚至有将东源滩涂开发改造工程作为试点工作的意图。
当然这一切都基于东源滩涂产业化工作取得初步成果,才会化作实实在在的政治利益。
罗才原和汤军贤都是瘾君子,办公室里烟雾缭绕,罗立茂匆匆结束女方的回门宴就销了婚假,此刻他正在给罗书记的办公室开窗通风。
这还是当初金泽滔的叮嘱,要确保领导办公室空气流通和清新,这也成为罗立茂进书记办公室要做的第一件事。
汤军贤打趣说:“洞房花烛,宵苦短,罗主任就不留恋金屋娇妻?”
罗立茂边收拾桌上的烟缸边说:“现在都快夏天了,还哪门子的宵千金一刻,汤镇长,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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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天上砸下金元宝()
第一百四十一章天上砸下金元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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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立茂说得一本正经,罗才原刚喝进的一口热茶“扑”地喷在地上,汤军贤哈哈大笑,罗立茂只有在金泽滔才会吃瘪,其他人面前他还是长袖善舞,挥洒自如。
待罗立茂收拾完毕,罗才原指了一下座位,示意他坐下,罗立茂说:“正好有件事要向两位领导请示,罗书记,汤镇长,承蒙两位领导支持和关照,我在党政办工作一直很愉快,但领导也知道,党政办工作千头万绪,为集中jing力做好本职工作,今天正式向组织要求辞去东源中学校长及镇教办主任职务,恳请领导同意。”
说罢从袋里掏出早准备好的辞职报告,罗才原和汤军贤对视了一眼,说:“也行,今年镇委镇zfu工作十分艰巨,党政办工作压力繁重,我们原则上同意你的请求,但还要经镇党委会通过。另外,你通知下金泽滔,我们要听取他关于滩涂开发改造工程开展情况汇报。”
金泽滔正要想向领导汇报工作,罗立茂电话就来了。
很快他就出现在罗才原的办公室,罗才原也难得地起身和他握手,说:“金主任,今天我可要批评你了。”
金泽滔吓了一跳,但看罗才原面se和缓,态度热情,心里才稍微放心,嘴里却连忙检讨:“罗书记,有做得不对的地方,请使劲批评,有句话说得好,孩子生于批评中,就学会睿智,孩子生于鼓励中,就学会自信,所以无论是批评还是鼓励,都是对我的最好的鞭策。”
罗才原哭笑不得:“现在有人说,东源产业办的金主任是县委宣讲团席讲师,这嘴皮子还真是磨练得挺利索的,行,你不是要鼓励吗?镇委决定,让你在东源也开一课,你全县上下都巡讲了一圈,今天才轮到给家里人宣讲,这算不算灯下黑?”
金泽滔叫苦连天:“书记,这不叫灯下黑,领导洞烛万里,纤毫毕现,您老的金晴火眼下,还不都原形毕露,茫茫人海中,我不过飞尘泥埃,不入领导法眼,那也正常。”
汤军贤摇了摇头,这小子滑不溜秋,你还真难抓着他的短处,不过就这番说辞,不管领导是真嗔还是佯怒,还真是说到痒处,心里不觉暗暗叹服,果然罗才原欣然点头,不再纠缠灯下黑的事情。
罗立茂低着头佯装翻着记录本,心里却牢牢地记住了金泽滔的这番话,只觉是真言美语。
汤军贤说:“今天我们请你过来,想听听关于滩涂开发改造情况汇报。”
金泽滔把前期准备及工程进场情况简单汇报了一下,也没提北洋村的事情,各种数据和工作措施、步骤倒也有条不紊。
罗才原认真听取汇报后,点头说:“产业办的工作还是很扎实的,这一点值得我们肯定,施工期间,产业办还要会同有关部门做好监督检查工作,确保工期和质量,招商招租工作也要同期开展,争取在六月底前能投苗生产,说说,还有什么困难和要求,需要镇里出面解决的?”
金泽滔组织了一下语言,说:“我们尽量把工作做在前面,工程施工质量我们会紧盯不放,但也要保证施工期间不受外力干扰,这点要请镇领导出面商请公安法院同志协助,这是其一。”
“最主要的是,滩涂养殖产业化工作中,产业办协调越来越困难,两位领导也清楚,滩涂养殖不但涉及到千家万户,更是涉及到镇里多部门和多位领导,其中的阻力可想而止。”金泽滔顿了顿,饮了口茶,“留给我们的时间并不宽裕,现在我们产业办号召,攻坚克难六月份。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滩涂产业化成败在此一举,不说什么悲壮的话,但全办上下确实有一股破釜沉舟,不成功便成仁的决心。”
罗才原等人也微微有些动容,金泽滔继续左右着领导的情绪:“虽然滩涂养殖产业化职能挂在产业办,但财税、农办、渔政、水利等站所职能交叉,职权划分不清晰,遇有争执和担责,扯皮推诿,遇有利益,则一哄而上,我们产业办协调无力,这是其二。”
罗才原和汤军贤倒还真没考虑这么仔细,不过事实也确实如此,金泽滔说:“最主要的是,镇里这么多领导,滩涂产业化工作却没有明确的分管领导,我们不可能事无巨细都向两位领导请示拍板,而且,即便临时指定领导分管,具体协调还是要产业办来落实,实质上仍旧没有解决问题。再说,现在镇里分管农业的党委zfu都有一位领导,若是罗书记和汤镇长都出差了,产业办工作找谁定夺?这是我要汇报的最后一个问题。”
罗才原和汤军贤还在思考消化金泽滔讲话期间,罗立茂差点就没膜拜在地,哥呀,你说一千道一万,洋洋洒洒其一其二其三,不就一个意思啊,滩涂产业化工作很重要,舍我其谁,不把我往上抬抬,就真的要釜破舟沉了。
其实金泽滔这番话说得有些勉强,镇里专门成立了领导小组,县委联系领导曲向东部长亲自任组长,罗才原和汤军贤任副组长,这怎么能说没有明确的分管领导。
当然,从zfu行政领导职级来说,领导小组毕竟是临时机构,镇委镇zfu两套班子里,只要在分工明确有分管的,任谁都可以插手滩涂开发改造工作,这也是现实,领导小组又没有ri常的办事制度和协商机制。
罗才原闭目沉思良久,方才缓缓开口说:“你说的这些问题,我和汤镇长事先有过考虑,滩涂产业化工作要按照方案不折不扣地推进下去,这是大局,不容有丝毫动摇,也不容有丝毫闪失,关于你和产业办的问题,我们和县委组织部有过提议,现在也到了提上ri程的时候了,我们会尽快和县委沟通,好了,你先回去。”
金泽滔深一脚浅一脚地从镇大院出来,只觉得晕乎乎地仿佛天上砸下金元宝。
罗立茂无言,这都行?!拍拍金泽滔的后背,神情落寞地回去了,心里却也活动开来,是不是我也找个机会跟领导好好唠叨唠叨,都在党政办大半年了,也该动一动了,撤区并乡后,一般党政办主任都兼着党委委员。
不过这由头还真不好找,你说党政办很重要,党政办离开我罗立茂就天下大乱,估计直接会让罗书记打出门。
时也命也!罗立茂只能长叹一声,还是回家让老娘赶紧上柱香。
直到下了车,关了车门,金泽滔才感觉这一切踏实起来,只能说是机缘凑巧,金泽滔回到办公室,只觉浑身干劲,热血澎湃,非要找点事来干干,赶紧找张晚晴通知开会,张晚晴委委曲曲地说,所有干部都下村了,偌大办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