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官道-第5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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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凌卫国等人捧着个卢阳。明明知道这股臭味的就是发端于卢家仁。就是找不到地方下嘴。惹得一身腥不说,还给卢家仁落了攻讦的借口,以致办案组越来越被动,处境也越来越艰难。
金泽滔此时刚走到何主任身旁,他说:“何主任,我们又见面了,你看,绕个圈子。还是能达到目的吧?”
何主任激动地站了起来:“谢谢金市长,我想,我们应该找到了方向。”
如果到现在还没找到方向,那么,你这个六室主任不如让位给我家何悦,他亲热地拉着何主任说:“何主任,我有个小小的建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不说尚副总理特使的身份,就他刚才的建议,已经给卢家仁案件带来拨开乌云见天日的豁然开朗。他紧紧地握着金泽滔的手说:“金市长,到了现在。还说什么当讲不当讲,有什么想法,尽管说。”
金泽滔看了凌卫国一眼,后者会意地站了起来,说:“金市长,请借一边说话。”
在座的都是纪律干部,对凌卫国的谨慎大家都深以为然,毕竟金市长还有尚副总理的指示尚未传达。
这间包房里面另有一间会客室,三人进了内室,金泽滔直言不讳说:“凌部长,何主任,我建议,尽快对京城财政局长采取措施,迟恐生变。”
前世,京城财政局长就是这段时间自戕,也间接造成了中央后期查处卢家仁案子时十分被动,最后结案时,显得头重脚轻,广为人诟病。
金泽滔的提议,让凌卫国和何主任两人面面相觑,这也太直接了,卢阳案子只是提供了方向,都还没着手侦查,就把目标锁定财政局长。
不要说现在卢家仁还活蹦乱跳着呢,就是卢家仁归案,财政局长也不是你想采取措施就采取措施的。
何主任谨慎地问了一句:“这是尚副总理的指示?”
就连凌卫国都怀疑,尚副总理会有这么具体的交代?
金泽滔笑而不语,而是说:“何主任,举贤不避亲仇,何悦同志财税功底扎实,我想由她牵头该案,能收到事半功倍的作用,至于你担心证据不足,卢阳企业存在大面积的偷逃税款行为,作为财税局长,说什么都难辞其咎,请他协助调查,符合办案程序。”
到如今,金泽滔无论怎么逃避,都无法回避这样一个事实,那就是,他和何悦的命运已经和卢家仁案件的查处紧紧地联系在一起。
来京城前,所有人都跟他说,京城山高水深,千万不要轻易涉水,做个安静的看客吧。
到了京城,他才知道,政治斗争就象个蛛网,你进了京城,入了那张网,越折腾,沾染得就越深,到了现在,他还能独善其身吗?
陆部长提醒他说,何悦牵头负责的长江案归长江案,不要和京城案混为一谈,当时他还挺豁然的。
但你看看门外,办案组这些精英骨干,坐到一起,他们就是奔着卢家仁的案子去的,在这个房间里的人,谁还能置身事外,分清彼此?
金泽滔算是想明白了,既然无论他怎样的挣扎,都不能脱开这张蛛网,那何不转变一下身份,化被动为主动,让何悦出面牵头查处财税部门,既能达到政治利益的最大化,同时,又能安两位领导的心,一举两得。
金泽滔十分清楚,这条线索是卢家仁致命弱点,也是打破目前僵局的唯一突破口。
如果何悦能主导这要线索,估计这件案子落幕,何悦完全可能将好不容易凭借着西桥立县,有望晋升正处的金泽滔甩出两条街,但这也正是金泽滔乐意看到的,便宜谁,都不如便宜自家老婆。
金泽滔没有正面回应何主任的问题,但此时,这是不是尚副总理的指示很重要吗?
金泽滔提议何悦牵头,未尝没有抵质的意思,话都说到这地步,凌卫国和何主任都已经没有退路。
晚饭进行得很快,凌卫国和何主任都是心思决绝之辈,既然已经下定决心,就绝不拖泥带水,出了通元酒店,看到何悦跟着凌卫国等人绝尘而去,金泽滔欲哭无泪。
他这件大寒衣还没送出去呢,长夜漫漫,情何以堪,范主席都说了,**人不是清心寡欲的苦行僧,但能怨得了谁。
包括凌卫国,谁都没有在意尚副总理的指示,金泽滔此刻特别想追着车尾传达这个指示。
此后几天,金泽滔就一心扑在西桥立县的第一轮材料申报上,天天泡在通元酒店,宴请各路神仙,过着醉生梦死的灯红酒绿生活。
只有当小海小亭,还有越来越妖精化的李明珠等来看望他的时候,才给他带来些微的安慰。
何悦就跟失了踪似的,只有偶尔在报端电视,看到京城财税系统掀起的廉政风暴,才能窥见京城卢家仁案进展的一鳞半爪。
范主席在青山园当着范家人的面点头首肯,让他的立县申报之路减少了很多障碍,连方建军副书记都打来电话表示充分肯定。
金泽滔很想和何悦见面,但随着申报工作的顺利推进,回程日期越来越近。
在临行前的某一天,他打开电视看到,今年全国税收宣传月又如期拉开了序幕,京城财税部门除了提了个口号,连个具体宣传载体都没有画面,大约是受到办案组掀起的反腐风暴的影响。
这时金泽滔才发现,他已经在京城快呆了一个月,现在都已经是四月份了。
今晚,他在通元酒店设宴遍邀京城友好,既为答谢,也是给自己饯行,金泽滔亲自站在通元酒店丹陛前,恭迎来宾,心里有些遗憾,如果旁边的风落鱼换作何悦,那就更完美了。
不知不觉间,他突然发现,在这一个月多时间,他也不是毫无收获。
除了西桥立县第一轮材料申报已经顺利通过,还在京城变成了个勤劳的小蜘蛛,结了一张不小的蛛网。
站在高高的月台,看着从台阶下一步步往上攀登的外经贸部詹长根副部长,竟凭空生起一股豪情。
古时候的帝皇,是不是就站在这里,检阅他手下的文臣武将,难怪当皇帝的,非要居高临下,才能尽抒胸臆,也不是没道理的。
詹长根副部长,两年前参加金泽滔婚礼时,受他的启发,特别在去年世界贸易组织成立后,十分热衷加入世界贸易组织的活动,成了对外贸易谈判的专家。
之前中国加入关贸总协定的谈判刚初见曙光,此时又要重起炉灶,欧美等国设立的谈判障碍重重,中央顾虑颇多,中国外贸官方对加入新成立的世贸组织并不十分热衷。
金泽滔发现,为中国加入世贸组织奔走呼叫的詹长根,现在居然就成了中国官方对外贸易的一面旗帜。
握着詹长根柔绵的手掌,就跟他的人一样,一团和气,温厚敦和,让人不由得心生亲近之心。
詹部长是他认识最早的副部高官,多年来,对他以及东源集团在京城的拓展颇有助益,小海和小亭的入学就是托他帮忙。
詹部长温和地笑说:“承蒙盛情,十分感谢,今晚叨扰了。”
金泽滔对帮助过他的人从来不缺乏谦恭,他将自己的腰压得很低:“詹部长,你能光临,足见盛情,你对中国加入世贸组织的呼声,总有一天,会变成国人的共识,你的大名,将永远铭刻在中国外贸的史册上。”
说起世贸组织,詹部长话就多了:“象你这样有前瞻眼光的年轻人不多,不管前路多么的崎岖,中国要在国际上发出自己的声音,加入世贸组织势在必然,而且是越早越好,我现在做的就是拓荒者的工作。”(。。)
第七百四十八章 心服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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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泽滔和詹副部长说着话,眼角余光看见税务总局副局长钱子友和池岳松坐着车子直接从驰道上来。
分税制改革一年来,硕果累累,中央财政大幅增长,中央办大事的底气足了,作为实践分税制的先行者,薛小涛副局长任升格正部级机构后的国家税务总局局长,算是名至实归。
原办公厅钱子友主任,如愿以偿任副局长,金泽滔最早认识的京官就是总局宣传办副主任池岳松,他因连续几年组织的全国税收宣传工作开展得如火如荼,深得总局领导好评,最近被提拔为办公厅副主任。
还没等和钱局长两人聊上两句,民政部竺副部长、应道强司长、刘处长一行三人,正施施然从台阶下面安步当车上来。
谢凌、刘延平两人这一个月来和民政部领导打交道最多,不等金泽滔招呼,早早就迎了下去。
金泽滔出入民政部门多次,竺部长对越海的西桥立县十分上心,海洋局的报备都是他居中协调,所以金泽滔今天虽说设宴广邀宾朋,主要还是答谢竺部长等民政领导。
风落鱼领走詹部长等人,金泽滔也下了台阶,竺部长对金泽滔率领的西桥设县申报小组的工作十分欣赏,他说:“金市长,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第一轮申报已经圆满结束,接下来就是走程序了。”
金泽滔也十分开心:“这主要得益于竺部长的大力支持,以及应司长、刘主任的倾力帮助,哎呀,客套话咱就不多说了,等会儿酒中见真意吧。”
金泽滔和竺副部长握手的时候,应司长很自觉地下行一步。
居高临下。可以清晰地看到应司长的中央脑门一片荒芜,只有四周顽强地生长着一圈还算茂盛的毛发,看上去就象戴了一个黑色草圈帽。
应司长早见识了金泽滔的酒量,笑说:“金市长。你这话就不实诚了,酒对你来说就如空气和水,你的真意有待商榷啊,竺副部长酒量虽好。但也不能跟你见长短。”
从金泽滔几次和应司长的接触看,无论人前人后,无论领导在与不在,他对领导的尊重都不打一丝折扣。
很多时候。他都有种错觉,每当应司长论起领导,他都恍惚觉得领导就在身边。他甚至怀疑。应司长跟媳妇上床前,是不是都先念叨念叨领导的名字,方能大显雄威。
金泽滔板着脸作色说:“应司长,你说这话就太过分了,竺部长是你的领导,难道就不是我的领导,竺部长是西桥人最尊贵的客人。多敬领导一杯酒,是我唯一能做到的事,这难道还有假?”
应司长拍着脑门,非但没恼火,还连连道歉:“金市长,恕罪恕罪,倒没想到这一层,但无论如何,今晚上领导云集,可千万不能让竺副部长喝得太过,过则伤肝。”
金泽滔这才换了笑脸:“应司长这话我听得入耳,还是那句话,竺部长是你的领导,也是我们西桥人的领导,断没有让竺部长伤了身体伤了胃的道理。”
两人只顾着自己说话,却仿佛都忘了竺部长还在现场,竺部长笑眯眯地站着,全没有被冷落的不开心。
站在下首的刘处长,瞪着眼睛,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这番话说的,不要说竺部长,就连自己心里都觉得暖洋洋的。
难怪,部里都在盛传,应副司长已被列入部里中层正职考察对象,有望进入下一轮司局长调整范围,如果所传不虚,他就是下一任区划司长。
和应司长说过话后,金泽滔一步跨上,热情地伸手和恭谨肃立一边的刘处长握手,还故意压低声音说:“刘处长,竺部长和应司长固然是我们西桥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