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官道-第51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许西个头不高,踮起脚尖,好不容易才看清楚,金泽滔竟然真搬了张桌子,坐两村村民对峙的中间空地去了,真是不知死活,就不知道等会儿打起来,他该是如何的抱头鼠窜。
此时,金泽滔竟然出言邀请两村村长书记聊天,明显想要现场调解,早知道干么去了,非要等事到临头,才想到调解。
就是他发出的聊天喝茶的邀请,许西都觉得有殊为可笑。
两村村民都摆开战场,摆明了不愿接受调解,这个时候,你出言请邀请,他们能同意才怪。六朝艳后
只是让他差点惊落眼球的是,先是三路湾村这边几个年长者商量了一下,很快就有一个老人,一个青年人过来。
三路湾村谁的面子都可以不给,却不能不给金市长面子,现场村民,就有好几个是金市长一手从公安大楼废墟里扒拉回来的。
这两个人金泽滔都认识,青年人是小儿的爸爸,老人姓张,他儿子在公安大楼倒塌事故中丧生,祝省长那天来村里视察的时候,他还作为村民代表和祝省长说过话。
金泽滔热情地请两人就座,亲自给两人斟茶,两人都有些拘谨,连端茶的手都有些颤抖。
不知道是因为万众瞩目之下,心情紧张,还是不敢面对金市长。反正两人都垂着头,一言不发。
紧接着,郎家村也开始出人,一个中年人,一个老人,老人是小榔头的父亲,郎家村的老村长。中年人是现任村长。
许西忍不住和胡怡得面面相觑,三路湾村有村干部出现,毕竟是南门管辖的村子,他们还能理解。
郎家村居然也从善如流,派出新老两任村长过去。就有点让人看不明白。
郎家村村民冲击派出所案,到后来的扒房案,以及这两天的冲突,说到底,其始作甬者就是金泽滔,郎家村之恨金泽滔应该甚于其他任何人。
坊间有流言。说什么金市长怒骂苍天,引来九霄惊雷,才解了永州这二个多月的旱情。这些无稽之谈,也就骗骗村野愚夫,他许西是嗤之以鼻,绝不相信的。
但许西怎么也没想到。郎家村村民或许可以坦然面对和三路湾村的械斗,却怎么也无法坦然面对金市长。
郎家村现场,金泽滔怒斥小榔头许世文,引来响雷甘霖,却是全村人都现场目睹的。
四人两两而坐,他们都握着杯,都垂着头。不敢直视金市长。
金泽滔指着三路湾村两人,说:“他们一个丧子,儿子在五个月前死于公安大楼倒塌,一个失女,女儿一天前死于自家堂屋扒窝。”
然后转头看向郎家村两任村长:“过会儿,你们会有一场大战,在这场闹剧中,可能会有人丧生,或许就是在座的你们四位。”
说罢,一举茶杯,说:“先敬你们一杯茶,以茶代酒,权当送行。”
张大爷和小儿的父亲两人都仇恨地看着眼前的郎家村两任村长,举起茶杯一饮而尽。
两任村长有些讪讪,但也不敢怠慢,举杯喝了。入梦红楼之秦钟
金泽滔没理三路湾村两人,而是对郎家村老村长说:“老村长,还有儿子没?”
老村长默默地点了点头,金泽滔又问了一句:“也在现场?”
老村长再点头。
金泽滔沉痛说:“老村长,请恕我说句不敬的话,今天过后,可能你就要绝后了,小榔头,你就当他死了吧,不判死刑,估计就是出来,你老也看不到了。”
老村长沉默,只是浑浊的眼神深处,闪动着深深的悲哀。
金泽滔又举杯说:“所以这杯茶,敬你还活着,却可能即将死去的儿子。”
话虽然难听,但老村长不以为这是耸人听闻。
今天这场混战,谁都可能丧命。
现场气氛骤然变得哀伤。
金泽滔又看向年轻的村长,说:“村长有儿女吗?”
村长点了点头:“有儿有女。”
金泽滔笑说:“恭喜,有儿有女是福气,可惜,你没这福气,孩子没在现场吧?”
村长说:“在现场,场外观战。”
金泽滔沉默了一下,叹息说:“你不该带他们来现场观战的,你这是在种仇恨啊,迟早有一天,他会和三路湾人再来一场火拼,要么当场他被砍死,要么他砍死人,其实结果对他来说,都一样,他会跟他父亲当年一样,也会在某一天默默地死去。”
村长两只粗糙的手深深地插进乱蓬蓬的头发中,将头埋在桌上,只是肩膀却激烈地颤抖。
金泽滔又看向张姓大爷:“老大爷,你没了儿子,或许没什么牵挂了吧?”
张大爷点了点头,金泽滔突然问了一句:“家里还有老伴吧?”
张大爷张了张嘴,点头。
金泽滔举起杯,说:“敬你那老伴吧,人死如灯灭,过个一年半载,就没有人还会记得,三路湾村还有个张大爷。只有你的老伴,每到今天祭日,她都会在今天我坐的地方,插上三支香,然后,孤独地一个人等待老去,等待死去。”
张大爷想挺起胸膛,却是怎么也无法挺直脊梁。
金泽滔最后看向小儿的父亲,说:“在场的,你的怨气最重,你的恨最深,我不劝你。”
第六百八十七章 谈笑止戈()
(求月票推荐票!)
小儿的父亲重重地点点头,说:“金市长,你的大恩大德,我们全家都记在心里,有来生,再报答,但杀女之恨,我不能不报。”
金泽滔似乎吃了一惊:“小儿是老村长杀的?”
小儿父亲摇了摇头,金泽滔又问:“或者是在场还有嫌犯没有落网?”
小儿父亲涩声说:“金市长,我谢谢你帮小儿报了仇,但这仇深似海,还不够。”
金泽滔哦了一声,道:“说得也在理,算起来,郎家村人人都跟你有仇,这仇该报。”
金泽滔说话的时候,一直开着手提喇叭,现场一片寂静,他们的对话通过话筒,清晰地送进现场每个即将参战或围观的村民耳里。
小儿父亲说的话得引起现场村民的纷纷议论,特别是郎家村年青村民,都纷纷对他怒目而视。
金泽滔沉默良久,忽然发问:“那你觉得张大爷跟你有仇吗?”
小儿的父亲惊愕地看了他一眼,赶紧摇头,说:“张大爷是我长辈,我当父亲一样敬重他。”
金泽滔拍桌道:“既然你敬重他,那你干么把他往死路上逼,今天应该是你一个人的战争,你却把全村老少都拖落下水,你这不是和全村人都有仇吗?”
小儿的父亲张了张嘴,虽然他不想承认,但事实如此。
纠集村民跑到郎家村扒屋,是他发动的村民,郎家人围村。是他策动村民群斗,今天两村对峙,也是他坚持要打上一战。
有三路湾村年轻村民大声声援:“金市长,我知道你说这话,是出于好心,但我们都是守望相助的三路湾人,我们不帮他。谁帮他。”
年轻村民的声援博得他周围人们的一阵欢呼,欢呼声援的大多是年轻人。
金泽滔没有理会场上的哄闹,而是叹息说:“老支书还好吧?”
小儿的父亲点了点头,金泽滔又问:“小儿的妈妈呢?”
小儿的父亲又是点了点头,金泽滔说:“你反正是生无可恋。死无可畏,死了也就死了,可惜了你老父亲,还有你刚脱离生命危险的妻子。”
小儿的父亲低垂着头,谁说他生无可恋,他还有两个住在医院。等待医治的亲人。天下第一掌门
金泽滔摇头说:“其实,你还年青,再过一年半载。还能再添个孩子,生活可以重新开始,你现在成了东元建筑的工人,收入并不低。好日子才刚开始。”
小儿的父亲悲哀道:“可小儿没了”
金泽滔低沉说:“小儿不是你们生活的全部,不是整个世界,你不要忘了,小儿也是我女儿。”
他站了起来,他的脚下,正踏着那条白色的中轴线上,说:“我站的位置。就是当时我们最后一次告别小儿的地方,所以,等会儿,你们要打起来,这个地方请不要冲撞。”
小儿父亲喃喃道:“小儿!”
说罢顿时泪如泉涌,他隐隐觉得,他的决定可能错了,但无论对错,他对郎家村的仇恨,却并没有因为金泽滔的劝说而稍减。
金泽滔说:“我就站在这里,看你们冲锋陷阵,然后,一部人将倒下,永远不会起来,一部分人,会重新站起来,但可能丧失劳动力,你们做好准备了吗?”
四个中老青年村民,谁都没有信心开口说做好了准备。
金泽滔朝着小儿的父亲微微一笑:“对你来说,这场械斗,最残酷的是什么?”
小儿的父亲恨恨地瞪着郎家村的老村长,说:“大不了一死。”
金泽滔呵呵笑说:“你错了,对你来说,最残酷的是莫过于人张大爷死了,你还活着,小儿的死,你可以将仇恨记在郎家村,但张大爷的死,你去恨谁?只能恨你自己,所以,你会一辈子寝食难安。”
说到这里,他又转向郎家村新老村长,说:“其实,你们不必恨他,一个失去孩子的父亲,无论做出怎样过激的事情,都是可以原谅的,房子扒了,可以再立,但人没了,立起来的,就是牌位。”
“不论生死,请你们不要记恨对方,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交代完郎家村村民,他又转头对小儿父亲说:“你也不必恨所有姓郎的人,郎家村,只有一个扁担郎,也只有一个扒梁郎,那个人,今天不在这里。”
“不论生死,请你不要再记恨对方,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金泽滔最后说:“现在,茶也喝完了,你们可以回去准备,发动自己的父老乡亲,举起屠刀,向对面的村民发起进攻。然后,活着或死去!”倾城娶——神医病王妃
“但有一点,我再奉劝诸位,请不要再记恨对方,仇恨,只会蒙蔽双眼,丧失理智,那么,现在请你们离开。”
双方来的时候,还昂首挺胸,走的时候却都象打了败仗似的,怎么也挺不起脊梁。
有孩子开始哭闹:“我不要爸爸打架,我不要爸爸死。”
也有妇人在劝说:“当家的,你要走了,我们娘儿俩可怎么办?”
有脾气火爆的参战村民破口大骂:“走你妈啊,乌鸦嘴,谁说我就会死,就没句吉利话,滚!”
妇人坐地大哭:“那我该怎么劝说你,劝你杀人,当家的,杀人也是要偿命的,我们不要打了,我们回家吧,打生打死,图的是什么呀!”
脾气火爆的村民顿时哑火,杀人是要偿命的,没看到现场这么多公安武警虎视眈眈,杀了人,只怕下场更惨,等待他的将是比死亡更恐怖的铁狱和审判。
金泽滔举起喇叭说:“让这些孩子,看着自己的父亲流血,死亡,或者受伤,都是不道德的,如果你们要继续战斗,就先让你们的孩子离场吧。”
大人还在犹豫是不是先劝退孩子们离场,孩子们却纷纷冲进村民队伍里,和他们的母亲一起,死死地拉着各自的父亲,号啕大哭着不让他们打生打死。
金泽滔看着远处被扒屋顶,仿佛咧嘴嘲笑的大瓦房,象是自语,又象是对小儿父亲喃喃说:“这是你想要的战争,不是小儿想要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