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官道-第5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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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建华道:“不管怎样,在处理两村矛盾时,还是要一视同仁,不能有失偏颇,更不能厚此薄彼,公平正义无论在旱天。还是雨天,都是群众渴求的光辉。”风流小电农
金泽滔心里不屑,任何人都可以说公平正义四个字,唯独从你陈建华嘴里说出,无端亵渎了公平正义。什么时候,公平和你陈建华划等号了,什么时候,正义被你代表了?
陈建华最后挂电话时气呼呼地威胁了一句:“可千万不要弄巧成拙。”
金泽滔捏着话筒,心里冷笑,你大约巴不得我弄巧成拙吧。
两村下了战书要夜斗,这似乎成了轰动南门和浜海的大事件,陈建华副书记后,两县市主要负责人都分别和金泽滔通了电话。
杜建学破天荒直接找上门来,这还是公安大楼倒塌后第一次进他的办公室,神情有些仓皇,说:“泽滔市长,三路湾村和郎家村是怎么一回事,无论怎样,都不能允许他们明目张胆摆开阵势,这要置我们市委市政府于何地?”
金泽滔苦笑说:“事先,南门和浜海两地公安机关,以及当地党委政府都苦口婆心地做过工作,但结果你也知道。”
杜建学有些焦急:“那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两村村民接战,至不济可以在村口布置警力,先应付了眼前再说吧。”
金泽滔耐心说:“杜市长,我们的警力不可能二十四小时恭候,他们完全可能在我们收队后再组织械斗,如果是这样,杜市长,那后果就更加不堪设想,从来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杜建学抿了抿嘴,苦恼说:“那也只能走一步算了一步,你这样冒险让两村村民聚集一起,万一最后无法竟功,代价就太大,这对你不公平。”
金泽滔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杜建学难得地关心一回,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能在这个时候,善意地提醒一回,内心他还是感激的。
他说:“杜市长,你放心吧,我会尽力说和两村,至少不让他们最后兵戎相见。”
杜建学千叮咛万嘱咐后离开。
曲向东县长也很快也打来电话询问两村械斗情况,他说话仍然风淡云轻:“你这样处理虽然有风险,但也是一劳永逸的办法,事不可为,就不要勉强,君子不立危墙,还是要小心为上。”
金泽滔笑说:“曲县长放心吧,两村矛盾,唯有锣对锣,鼓对鼓,明火执仗对峙一番,才能达到治标又治本的目标,不解决他们的心病,无论我们怎样煞费苦心,都是剃头担子一头热。”灵魂密钥
曲向东没有再劝说。
天很快擦黑,金泽滔带着翁承江紧赶慢赶,才堪堪在夜幕降临前,两村村村民约好动手的时间前赶到。
两村的械斗战场经过双方协商,仍是选择在村口的晒谷坪。
三路湾村的晒谷坪很开阔,不要说区区千余人,再来一倍的人数都装得下,当金泽滔赶到晒谷坪时,双方早摆开了阵势。
两村分别在晒谷场东西列阵对峙,当事者千余人,但看热闹的却足有好几千,密密麻麻地围满了南北两头。
有从南门赶过来看热闹的,也有从西桥赶来加油助威的。
远远占据了有利位置看热闹助威的群众,对两村的武力值,不时地品头论足。
除此之外,当事双方的村民气氛就显得十分凝重。
两村村民已经斗过两回,虽然没有出现重大损失,但双方村民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
两村坚持摆开战场再战一回,既有一雪前仇的意思,也有总决战的意思。
多年来,两村相邻,因为争水争地等鸡毛蒜皮的事情,平常就颇多龃龉,小榔头郎世文不过是两村矛盾爆发的导火线。
两村也想借今天的总爆发来个了断,今晚,不论胜负,至此罢休。
农村械斗,看起来血腥残酷,但究其原因,有时候,甚至比个人相争都还意气用事。
金泽滔在东源看过太多的械斗,若论勇武,三路湾村和郎家村的械斗就有点小儿科了,东源械斗,哪次不是有血淋淋的人命垫底。
现在两村都已经斗过两回,才动用到刀具铁器,算是斯文理智。
金泽滔到现场一看,所谓的刀具铁器,都是些农具,锄头钉耙鱼叉这是常规武器,再厉害一点的,就是农村里切猪草用的大铡刀,算是大型武器。
至于西瓜刀,大砍刀这些城里面群殴经常出现的武器,这里没有出现,其他如火铳猎枪,双方都不约而同地没有使用。一代仙娇
对这些铁制农具,也不能掉以轻心,混战中,不要说农具,就是拳打脚踢都能让人丧命。
尽管两村村民受现场气氛感染,都不同程度呈现着病态的兴奋和激动,但金泽滔还是暗暗松了口气,两村的矛盾并没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两村对峙不过十米,中间还不知被哪个好事者划了条白线,作为楚河汉界。
金泽滔下了车,翁承江和邱海山都紧跟其后,此时,邱海山自觉地充当起临时警卫。
柳鑫和柳立海两位局长急忙赶了过来,双方都调集了足够警力以防万一,哪怕金泽滔现场调解失败,都有力量制止双方混战。
柳鑫看着两边蠢蠢欲动的村民,担忧说:“泽滔,你怎么才赶过来,快点想办法吧,现在箭在弦上了,等他们斗上,再强制劝阻,就有太多的不确定因素。”
金泽滔摇了摇头说:“还真是奇怪,不就打个群架么,四村八野就象赶市一样,都往三路湾村赶,这路都快给堵死了。”
柳立海此时不乐观了,道:“对村民械斗,我们并不担心会脱离掌控,但有一点,我们事先估计可能都有些不足,现场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人都有从众心理,就怕受到刺激,该打的没打起来,不该打的却酿成血案,这一点,不能不防。”
两位局长身后,两镇的党委政府主要领导都在,许西书记神神道道地看着远处正跃跃欲试的村民,心里面却奇怪地想道,不知道等会儿打起来,会不会血肉横飞,血流成河。
想象着血腥的场景,他内心不是恐惧,而是隐隐的兴奋,这种兴奋和眼前的金泽滔不无关系。
打吧,最好能斗个你死我活,死伤枕藉,只要自己在现场现身,哪怕最后尸横遍野,血流漂杵,现场有三位副处级领导坐镇,怎么也轮不到自己负责。
而这样的结果,对于眼前正指点江山的金泽滔来说,就是个灾难,只要一个处理不慎,轻则丢官,重则追责。
金泽滔提出的现场调解两村纠纷,在许西看来,简直就是哗众取宠的自取灭亡。
只要制止了眼前的,两村以后打不打关你什么事,你又不联系三路湾村,你又不分管农业和农村工作。
在许西眼里,金泽滔此举,简直就是政治白痴。
第六百八十六章 我不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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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西想不通,胡怡得也想不明白,金泽滔这不是高空上走钢丝,寿星吃砒霜,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吗?
好自为之!
胡怡得突然想起早两天金泽滔对他的警告,心里猛然不舒服起来,只想大声将这四个字原封不动地送还给他,看着乱糟糟一片的现场,心里愈发地幸灾乐祸起来。
两位柳局长如临大敌,两镇党委政府领导却都心不在焉,仿佛他们是来现场观摩的。
金泽滔边一边了解情况,一边四处张望,两村开始有年长者在各自的村民队伍鼓舞士气。
所谓鼓舞士气,无非是说一些战后一些村里出的土政策,比如家有精壮劳力伤亡的,村里会出钱出力给予医治和抚恤,打死了人吃上官司的,村里会帮助种植田地。
也有一些有经验的村民开始指点着混战开始,该怎样避免自身损伤,达到以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大的战果。
金泽滔甚至看到,小儿的父亲头上扎着一件红布,站在三路湾村队伍的最前方。
那件红布,金泽滔看着很眼熟,就是他在永州医院急诊病房里第一次看到的小儿身上穿的衣服。
她的父亲,这是要以死明志啊!
金泽滔皱着眉头看了一会,才摇了摇头,说:“没有章法,有些儿戏,看这个势头,等会一动起手来就是一场混战。”
两位柳局长苦笑,金市长还有心思感慨,大火都烧到眼睫毛了。赶紧拿主意才是正理。
金泽滔一挥手,对邱海山说:“路上已经耽误了时间,现在该轮到我们上阵了。”
柳立海和柳鑫都不知道金泽滔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进现场,既不和两村村干部接触,也不去和两镇领导商量,就站在这里和自己两人聊了两句。
现在两村开始动员。准备兵戎相见,他却拍拍屁股要亲自披挂上阵,难道他准备以一人之力,制止上千人的村民械斗?
邱海山哎了一声,和翁承江两人从车后备箱里抬出一张折叠的桌子。桌子是铝制品,还有其他杂七杂八的物品。
金泽滔背着手,向两村村民对峙的中间空地走去,金泽滔指点着空地两头挤得黑压压的围观群众,笑说:“你瞧,这中间多宽敞。非要挤到两头,我们就坐中间看一出好戏。”
翁承江吭吃吭吃说:“金市长,真要坐中间去啊?要是等会儿打起来。躲都没处躲。”霸世剑尊
金泽滔开玩笑说:“没关系,我跟两边的人都熟,打谁也不会打我们。”
翁承江开口想说话,最终没有出声。金泽滔回头看了他一眼:“怎么,怕了?”
翁承江摇了摇头:“金市长,你千金之体都不怕,我怕什么。”
金泽滔在两村集合的正中位置止步,摆摆手,就在现场数千人的众目睽睽之下,翁承江和邱海山一起动手。在中间支起一张方桌,桌子的四边各摆放了两把凳子。
金泽滔施施然坐下,翁承江又从桌子底下,端出水壶、茶杯、茶叶筒,居然现场斟起茶来。
刚才还议论纷纷的人们集体失音,柳鑫和柳立海两人更是瞪大了眼睛,难道金市长说要亲自上阵,就是上阵喝茶?
金泽滔饮了一口茶,弯腰从桌子底下提起了一个手提喇叭,试了试音响:“大家都别担心,我坐这里,跟大家的目的一样,就是想看出好戏。”
有人哈哈大笑:“金市长,你坐中间,那他们怎么打呀?”
金泽滔呵呵笑了:“我来得迟了点,好位置都让你们占走了,看来看去,就这位置最中心,不影响大家观看吧?”
那人回话:“影响倒不影响,就是金市长中间一站,大家都不看打架,都看金市长你去了。”
金泽滔哦了一声,苦恼说:“怎么说来,我这是喧宾夺主了?”
那人应道:“是啊,是啊。”
金泽滔建议说:“那不如大家都站中间来,就不喧宾夺主了。”
那人笑说:“金市长,我知道你想阻止他们两个村庄械斗,我们可没有金市长你那么大胆子。”
金泽滔往两边的村民看了看,说:“现在还没到时间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每村出两个人,来我这里坐坐,喝杯茶,聊聊天。”
许西个头不高,踮起脚尖,好不容易才看清楚,金泽滔竟然真搬了张桌子,坐两村村民对峙的中间空地去了,真是不知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