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官道-第4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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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泽滔看着一脸真诚的陈铁虎,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陈铁虎脸sè平静,没有刚才的歇斯底里,他说:“这次事故中,唯有金市长是一心扑在群众的救死扶伤上,其余者,蝇营狗苟,莫不是居心叵测之辈。”
陈铁虎说到这里,温重岳和马速等人脸sè都难看之极。
陈铁虎不等温重岳等人开口,就说:“温重岳,杜建学,我知道,你们巴不得我和金泽滔斗得你死我活,最好能两败俱伤,然后,你既可借我的手除去你们的眼中钉肉中刺,我的位置也正好可以腾出来,杜建学,你不是惦记着我的书记位置吗?”
温重岳怒道:“血口喷人,一派胡言!”
陈铁虎冷笑一声,没有再理他,转向马速说:“马速书记,王如乔部长,不要觉得自己很无辜,若论心思之yin险,你们并不落于人后。”
马速怒斥:“陈铁虎,你够了,还嫌不够丢人吗?给我住嘴!”
陈铁虎今天是舍得一身剐,也要把皇帝拉下马,他嘿嘿笑说:“我若是落败,杜建学接任书记,这个市长就空缺出来了,上一次,蒋国强都已经预定好的常务副市长位置,不是生生被金泽滔抢走了吗?”
这才是多久前的事情,大家都记忆犹新,想不到这后面还有这么多腌臜事。
陈铁虎说:“这一回,可就连本带息都还上了,南门市长啊,那可是永州最强县市的市长,而且,金泽滔的新经济发展战略,你们一定很眼红?不知道我说对没有?”
马速气得嘴角直哆嗦,王如乔不知是怒还是怕,脸sè青里带灰,十分难看。
听到这里,周围的干部群众无不面面相觑,想不到围绕着这场事故,居然还有这么多不可告人,肮脏透顶的幕后政治交易。
这些看上去高高在上,衣鲜光亮的永州及南门最高领导,其用心之险恶,手段之卑鄙,与市井流氓,乡间无赖又有什么区别。
在这一瞬间,很多人心目中高大正派的领导形象轰然倒塌,跟这大楼一样,成一片废墟。
唯有金泽滔喟然长叹,陈铁虎说了这么多,将温重岳和马速贬得一文不名,唯独没有提及陈建华,他看上去状似疯狂,却极有分寸。
至于温重岳和马速,与其处理自己时被他们下黑手,不如当着方建军的面狠狠地告上一状,方省长能同意让他俩调查处理他吗?
至于地委其他领导,他可是留了余地,谁也没有殃及,这就是情分,调查处理时,大家自然会高抬一手,这招置之死地而后生,避免让自己遭到倾覆之灾。
提起陈铁虎,很多人都嘲笑他貌似粗犷,心比针细,形容他心胸狭窄,直到现在,金泽滔才真正明白,这句话道出了他的真实xing格,外貌状似鲁莽,实则心细如发。
金泽滔在感叹时,方建军目光如刀,一一扫过现场表演的众人,突然喝道:“都说够了?都表演完了没有?狗咬狗,一嘴毛,斯文扫地,奇耻大辱!你们但有一丝为人民服务的心,就不会对事故现场置之不理,就不会有闲情逸致坐办公室里等ri出ri落。”
方建军的声调渐渐地提升:“我不知道,你们难道一整天就能坐得安稳?就没有想起就在你们不远处,就在我们的眼皮底下,还埋葬着数十个阶级兄弟,你们的良知呢?你们的道德呢?你们的党xing呢?”
“我们执政的目的是什么,是为名,还是为利,执政为民,立党为公,人民群众不是猪狗,不是一堆埋在地底下的烂蕃茄烂肉,他们是活生生的人,是生命!你们居然就这样心安理得地坐在办公室里,你们混账!”方建军越说越激动,须发皆张,愤恨yu狂。
只是在方省长提到烂蕃茄烂肉时,王如乔脑子里突然浮起起小餐厅的豆瓣酱肉末和蕃茄汤,呃的一声,胃里不多的存货当即全部喷shè出来。
第六百四十四章 地下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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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建军冷冷地看着还在呃呃吐着清水的王如乔,等他好不容易止住了呕吐,才平静说:“是不是我说的话让你恶心,非得吐出来才畅快?”
王如乔本来脸sè就苍白,方副省长这么一刺激,脸sè更是苍白如纸,他连连摆手,道:“对不起,方省长,可能肠胃坏了,出来的时候,就呕吐过几次。”
就在这时,只听得通道前方的程真金大叫:“通了,地下室通了!”
金泽滔一个箭步先走了上去,经过方建军省长身边时,轻声说:“方省长,你稍侯,我先上去看看情况。”
方建军正要拾步上前,听了金泽滔的话,脚步一滞,默默地点了点头。
现在谁也不知道地下室是什么样的情况,如果结局凄惨,场面血腥,方建军就没有必要再进去,这种场合,还是封闭作业为妥。
刚刚陈铁虎痛斥马速等人草菅人命,罔顾民生,如果现场出现大面积的伤亡,只怕现场的群众情绪激愤之下,对陈铁虎、马速等人群起而攻之,后果就更加严重,这时候,群众谁还管你是省长还是书记。
若说现场中,干部群众还有谁能令他们信服的,唯有金泽滔金市长,让他先去探个虚实,也好有个缓冲处置的时间。
金泽滔回头朝柳立海一点头,柳立海连忙跟了上去。走了几步。一迟疑。又折了回去,低声朝着不知道想着什么的刘石伟说:“刘处长,一起上去看看?”
刘石伟低头思忖了一会,他对柳立海的好意十分清楚,省领导就在现场,这个时候,能亲自参与地下室被困群众的救援,那是一个政治上的荣誉。
他甚至都没有回头用目光请示温重岳。直接跟了进去。
旁边跃跃yu试的李明堂见状,假装惊喜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仿佛真被金市长点将,三两步跟了上去,金泽滔看得直摇头,但大庭广众之下,又不能公然拒绝。
后面想要挤上去的干部群众,全被现场公安人员拦了下来。
程真金亲自cāo作着一辆工程车,将覆盖着地下室通道的最后一块混凝土墙面残垣搬离。
当抓斗抓起混凝土残骸时,金泽滔等人都看到上面还粘着模糊血肉。再探头往通道一看,只见楼梯上留着半具残尸。
你可以想象一下。一个人如果掐头去尾,那至少留下的躯体还算完整,但这人被自天而降的混凝土直接从中间铡开,就象个娃娃被撕裂成两半,血肉模糊,没有一处是完好的。
金泽滔连忙扭头看向别处,强烈的视觉冲击,以及浓烈的血腥恶臭直冲鼻腔,熏得他肚子直翻腾。
其他刘石伟等人都是公安干部,死人见得多了,但这么惨烈,还是初见,反应跟金泽滔并无二致。
旁边有专门从殡仪馆请来的殓尸工,全副武装上前收殓尸身,装在专门的运尸袋中,等确定身份后,再重新清理。
金泽滔等人一踏进地下室,大概通风条件差,除了血腥恶臭,更有一股夹杂着便溺臭气的馊味扑鼻而来,熏得众人捂着嘴巴差点没有吐出来。
从楼梯口打量地下室,面积广大,足有二三百平方,分隔成很多的小房间,金泽滔探头在楼梯口张望了一会,问程真金说:“你看看,这下面会不会有危险?”
程真金拿拿手电扫了一圈,里面不断有剥落的水泥块掉落下来,仔细倾听,甚至都有咯咯的异样响声。
废墟现场现在清理的只是通往地下室的营救通道,压在地下室上面的大量垃圾都还不及清理。
程真金打量了一会,小心说:“金市长,还是尽快找到幸存者,这里变数很大,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它就塌下来。”
金泽滔举手止住了后面的人群,这里面,怎么都让人感觉摇摇yu坠,低声说:“我进去看看,你们就在这里接应,不要走动,不要喧哗。”
可能一个轻微的声音,就能引起这种摇摇yu坠地下室的共振,他不等柳立海等人说话,踮着脚步,三两下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
金泽滔脚步很轻,但走得很快,转过三四个房间,稍一张望,只要手电扫过,就一目了然,里面都无人迹。
连续找过五六个房间,金泽滔渐渐地焦急起来,地下室里,yin冷,空旷,阒无人声,静悄悄地让人心里发慌。
幸好,这些房间左右相通,查找起来速度很快,当他走到最后两间房间时,里面已经没有一丝光线,只能靠着手电照明。
金泽滔发现,这里应该是盥洗室的设计,而且,看大致结构,整幢裙楼的盥洗室都在这个位置。
金泽滔探头张望,还没打开手电,黑暗中,就看到屋里面一双双亮幽幽的眼睛,就象一群躲在黑暗里的狼。
金泽滔沉默地注视了一会,感到这一刹那,全身的jing气神就象被抽光了似的,只想坐在地上大口地呼吸几口空气,才能掩饰住他内心的激动。
应该和金泽滔的反应一样,里面的人们呼吸声一下子急促起来。
但很默契地,双方谁都没有说话,可能很长,可能很短,金泽滔不知道到底过去了多少时间,他轻声说:“我是营救你们的南门市zhèngfu金泽滔,你们安全了,现在请跟我来。”
屋里有人失声道:“你是金市长,我知道你。”
金泽滔嘘了一声:“这里面有几人,有没有人受伤,有没有人遇难,是否都集中这里?”
那人说:“是,活着的人都在这里,楼梯口死了一个,我们没有办法收尸,对面房间有两人没活下来,这里还有一个人被砸伤了腿。”
金泽滔沉默了一会,说:“走,小心点,抬着伤员,把对面两人也带走,这里不安全。”
金泽滔没有料到,地下室里,除去死去的三人,竟然足足有十八人。
从凌晨到现在,金泽滔在这废墟上,共找到八具尸体,十九个活人,一共二十七人,而不是承包商说的十四人,更不是陈铁虎上报的八人。
当这十八个活人走出地下室时,金泽滔差点以为这是一群行尸走肉,才过去二十四小时,除了刚才和他对话的那人还有些生气,其余人都目光呆滞,手脚颤抖,魂不附身。
这十八人中,其中六人是这段时间长居地下室的拾荒者,其余都是工程队工人和监理人员。
和他对话的是工程队的小队长,他好象没有受多大的影响,说话条理清楚,他介绍说,这死去的三人,其中在楼梯口被砸死的,是他们的工友。
里面死去的二人,是住在地下室的拾荒者,被地下室里掉落的水泥块砸伤的,不知什么时候,就死了,后来人们发现,这里不能随意走动,动静大一点,头顶就会簌簌往下掉落水泥块。
后来,还是这个小队长建议找到最里面的盥洗室藏身,这里是整个地下室最结实的建筑,如果要倒塌,盥洗室应该能坚持到最后。
金泽滔还了解到,关键时刻,正准备下工的工人骤遇裙楼倒塌,如果不是这个小队长提议躲进地下室,在逃亡的路上也要全军覆没。
按这个小队长的说法,这十八人,加上这三个死者,是这个区域的所有人了,其他方向的裙楼,应该没有人。
困在地下室的ri夜里,跟之前金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