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官道-第4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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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市委大院办公室里如丧考妣的陈铁虎、罗立新之流也好,都紧张地注视着桌上的电话,只希望能从事故施救现场能传来坏消息,但直到快看到ri落西山,再没有进一步的消息传来。
尽管内心煎熬,但内心却隐隐又有些兴奋,从反馈回来的情况看,现在金泽滔学聪明了,公安大楼工地现场外围开始由公安干jingjing戒,为防止意外发生,普通民众禁止入内。
而这也有效地阻止了上午搜救到幸存者的消息传播出去,想必,地委大院的马速等人,一定是挠破脑袋都没想到,金泽滔再一次重启救援的疯狂之举,全是因为废墟地底下还有幸存者。
专家关于事故废墟不可能有生还者的结论,让地委压根就没准备开展搜救,他们还在苦苦等待着省城的专家来现场勘探后,再组织清理废墟。
不知道,当他们最后了解到现场可能还有幸存者时,会是什么样的反应,他们以为的金泽滔疯狂之举,最终会是打在地委这些居心叵测的领导者脸上最响亮的耳光。
想到这里,陈铁虎脸上堆起充满恶意甚至疯狂的笑容,无意识地发着嘿嘿的笑声,让一旁坐立不安的罗立新看得胆战心惊。
被地委和市委主要领导抛弃并且完全不闻不问的金泽滔,此刻却被远道而来的方建军副省长紧紧地握住了手。
从机场接受单纯现场采访结束后,方建军在车上听取了前来接机的沈向阳的简短汇报,最后,沈向阳建议说:“我接到市委值班电话赶过去后,金市长已经组织干部群众在现场搜救,对于之前的事情,还是请方省长看实况录像,可能会有更直观的印象。”
单纯给方建军省长观看的是未作删节的母带,复录带已经交给机场直接寄送西州,准备为今晚开播的南门公安大楼倒塌事故专题报道准备节目。
方副省长亲临南门坐镇指挥抢险搜救,这是一个既具政治意义,又具社会意义的大新闻。
单纯在机场和庄局长取得联系后,方副省长高调指示:“务必要做好南门公安大楼事故新闻报道工作,要让事故全方位接受舆论和社会监督,要将事故发生的经过和原因大白于天下,也要让事故救援过程中发生的好人好事得到弘扬。”
庄局长当场表态,要从讲政治的高度,从落实总书记最近讲话jing神的高度高品质、高效率地完成这个任务。
庄局长是个把做官和做人都做到极致的人jing,能不清楚这个新闻的分量,方省长马上接任副书记,毫无疑问是省委领导的三号首长,有关他的新闻自然要高度重视,重点关照。
不能不说,单纯的镜头感和新闻敏感xing确实以小见大,扣人心弦。
在明港到南门的三个多小时车程,方建军从头至尾将几大盘现场录像看了一遍,直到下车时,两眼都还在发红。
在这一刻,他也终于能切身理解,金泽滔在这样的情况下,作出重启搜救的决定,压力有多大,担子有多重。
方副省长工作时很严肃,但私下里还是个相当平易近人的领导,为人不刻板,能灵活机动,这也是他被铁司令看好,并隐约有将当作未来接班人培养的趋势。
方副省长对金泽滔的最初印象来自于妹夫周博山,周博山因为女儿小诺和金泽滔的小堂弟来往密切,又住在高踞金钟山上的抱金别院,一家人进出颇有点土豪劣绅暴发户的模样,让周博山既妒又怒。
此后,方副省长因为吕三娃的案子,在通元酒店的餐桌会议上开始和他有了第一次正面接触,对他的印象也从最初的土豪崽子逐渐转变,特别在处理越海大厦群体踩踏事件中,表现的大智大勇让他看到了这个土豪崽子热血的一面。
而现在,从单纯这几盘没有剪辑的母带录像里,这种对百姓,对社会最底层群体的关怀和真情,似乎让他看到了金泽滔以人为本的为官理念展现出来铁血柔情的一面。
如果之前还因为他跟以温重岳为代表的京城范家,以及以苏子厚为代表的东珠宋家有着遮遮掩掩的来往,方建军对他还有所顾忌。
那么,这次他作为赴京修复关系的亲善大使,在与各方政治力量交往过程中所表现出来的不卑不亢的态度,让他十分激赏。
当然,最后因为被任命为常务副市长和范家出现裂痕,更是他十分乐意看到的。
这一切,都和他握住金泽滔手时的心情全无关系,在这一刹那间,看着眼前谦恭的金泽滔,忽然想起很早以前读过的一篇文章。
我们从古以来,就有埋头苦干的人,有拼命硬干的人,有为民请命的人,有舍身求法的人,虽是等于为帝王将相歌功颂德,也往往掩不住他们的光耀,这就是中国的脊梁,时代的骄傲。
方建军无法将金泽滔和那个时代的义无反顾,为民请命者联系在一起,但他星夜奔驰、不避风霜、不畏强权、为民请命的行为却拨动了他内心深处尚未冷却的某根心弦。(。。)
第六百三十八章 省长撑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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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瞬间,方建军仿佛透过摄像机,穿过时空,就站在这里,十几个小时以前,黎明到来前的最黑暗的夜里。
自己的面前,跪着一大片工程队干活的工人,以及遇难者的老人妇孺家属。
他们仰起的脸上,都挂着感恩戴德的表情,他们的嘴里咕哝着一些淳朴简单但却感人至深的话语:青天大老爷青天大老爷啊
这一瞬间,他仿佛感觉自己一直在追求,或者在坚守的某种信仰突然破碎,撒落一地。
他甚至都说不出话来,只是一个劲地握着金泽滔的手,无意识地嘴里嘟囔着:“谢谢,谢谢!”
金泽滔圆睁着眼,有些不明所以,路上方省长是否受到什么刺激,那么庄重大气的领导怎么就失态了呢。
拿眼睛看沈向阳,沈向阳似乎还沉浸在一路陪着省委三号首长的激动中。
再看单纯,她已经没心没肺地围着小儿等人开始拿果逗他们玩,惹得这帮小伙伴忘了看热闹,全都“单阿姨,单阿姨”地跟在她后面狂追,让她稍微找到一点被追星的感觉。
金泽滔看到孩子们欢乐嬉闹的景象,仿佛都忘记了地底下还掩埋着他们的父辈,就连那些老人妇女都难得地露出了笑脸,方建军的到来,好象给现场搜救浇上了油,让他们的希望之火燃烧得更加旺盛。
方建军终于说出了瞬间失态的缘由:“金泽滔。你做得很好。我为你的选择感到骄傲。即便因此而出现一些意外,我都认为,如果有责任,也应该由应负责任的人去负,而不是你!更何况,你重启搜救,挽救了更多群众的生命,就这一点。我就要说,你有功无过,你是个称职的领导干部。”
方副省长的高度赞扬,代表省委对他十多个小时所作出的搜救努力最正面的肯定,金泽滔茫然看着四周,看着喜笑颜开的孩子,看着笑盈盈的现场干部群众,突然眼眶一热。
为民请命,虽义无反顾,但短短一天来。他就如独狼一样,在旷野上狂奔。孤独而无助,有心而无力。
他受着随时可能袭来天灾**的困扰,陈铁虎发动所有常委要追究他的责任,二次坍塌差点没有没有让他前功尽弃。
只要地委主要领导一出面,对他一声大喝,他可能就束手无策,也幸好,他们因为各自的政治目的,默许纵容他“胡作非为”,给了他搜救的缓冲时间。
他战战兢兢地做着自己认为对的事情,却要时刻防备着各种认为他不对的人或事的干扰,其内心的彷徨和煎熬可想而知。
现在轮到他激动而无意识地嘟囔着:“谢谢,谢谢!”
方建军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什么都不要担心,我,为你撑腰!”
说罢,方省长直接往旁边的高处站了上去,用力地挥了挥手:“我是方建军,南门公安大楼坍塌,给人民群众造成了巨大的损失,我代表省委省zhèngfu,对在这次事故灾难中遇难的同胞们表示沉痛的哀悼,对遇难者的家属表示亲切的慰问,对一直战斗在抢险搜救第一线的干部群众们,表示崇高的敬意!”
虽然这些官方语言听起来,是那样的耳熟和千篇一律,但设身处地,还是让人们感觉温暖和鼓舞。
方建军说:“现在,现场救援由我全权负责,我授权金泽滔同志担任事故现场搜救总指挥,同志们,废话不多说了,废墟下面还有几十个群众被困在暗无天ri的地下室,等待我们救援,看现场的废墟清理进度,入夜左右,我们就能打能营救通道,同志们,加把劲啊,希望就在眼前!”
方建军的到来,无疑给在场参与抢险救灾物的干部群众注入了一支强心针,人们的干劲和热情更加高涨。
方建军没有跟金泽滔等人再客套,直接要求进入营救通道视察看救援进度,刚才他只是从沈向阳的汇报了解了救援进度。
现在因为有乐水和会州的大型工程车参与救援,进度比预想得快得多了,不用入夜,再过一二个小时,就能打能能往地下室的地面废墟营救通道。
察看通道的工程作业情况时,当得知程真金是当地一家建筑工程公司的总经理,停止了其他两处工地现场的施工,连夜被金泽滔召到事故废墟义务参与搜救。
方省长更是久久地握着程真金的手连声赞叹说:“了不起,你是有良知的农民企业家,有社会责任感的私营企业代表,我代表省委省zhèngfu表示感谢和崇高敬意!”
程真金此时蓬头垢面,大汗淋漓,一身名牌西装早就皱巴巴得脏成抹布,唯有此刻受到方省长表扬,咧着嘴巴傻笑时露出的牙齿还干净雪白。
程真金不安地想缩手擦擦沾满尘土的双手,却被方建军用力地拉着不放:“不要认为自己脏,你比大多数人都干净,更比此刻坐在办公室里无动于衷的某些领导要干净纯洁得多。”
说到这里,方建军咬着牙床肉,眼里露着煞气,程真金喃喃道:“方省长,我也是农民工程队出来,遇难的工人,那是真惨哪!省长,你可要为这些死难的工人兄弟作主。”
程真金说到这里,伸着黑乎乎的衣袖擦着大颗掉落的泪水,哽咽说:“如果不是金市长,再耽搁一天,废墟底下的活人也要被活活憋死,可你看看,有人就见不得金市长为老百姓做点好事,有良心的不是我们,是金市长,现在有方省长来了,我们就有主心骨了,大家说是不是?”
看上去憨态可掬的程真金,说话八面玲珑,既抬高了自己,又狠狠地踩了陈铁虎一脚,更是将金泽滔夸得跟一样的灿烂,最后还不忘再赞一声方省长。
旁边的李明堂听得两眼放光,看不出来,一向鲜衣怒马暴发户嘴脸的程真金,居然会有这般玲珑的心思,这般伶俐的口齿,真是看不出来,民间有高手啊!
程真金一说完话,离方省长站得最近的李明堂首先拍手叫好:“方省长来了,我们干劲更足,心里也更有底气!”
李明堂此时一身公安jing服被刮擦得如筛子一样,橄榄绿变成了咸菜绿,袖口短了半截,裤腿开了个大豁口,露出毛茸茸的熊腿,脸上还贴着几张膏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