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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1部分

非常官道-第351部分

小说: 非常官道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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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老准备了丰富的晚餐,就当在永州吃顿年夜饭,只是还没开筷,有人敲门,何母应门一看,回头说:“泽滔,商业局的同事找你。”

    金泽滔开门一看,门外过道站了数人,正是杜子汉他们这些商贸系统的局长们,金泽滔看着这些熟悉而又有点陌生的面孔,也极是感慨,不久前,这群商贸系统的局长们也曾高谈阔论,意气风发,而此时,其中的两人已经被检察机关叫去询话,剩下的却如惊弓之鸟,惶惶不可终日。

    金泽滔开门纳客,老林局长连连摆手:“不敢打扰金市长用餐,就说两句,就说两句。”

    金泽滔笑说:“就当进来认个门,以后有事情也可以上我家来谈,还要客气吗?”

    金泽滔说着先进了屋,老林等人互相看了一眼,刚刚还死灰色的眼神瞬间象是被重新点燃,相互点了点头,情况似乎开始乐观起来。老林说:“那就打扰金市长了。”

    何父何母正坐餐厅用餐。老林等人都对着老何鞠躬说:“何主任好。打扰了!”

    老何嗯了一声,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何母热情地说:“来来,过来一起吃点,吃过饭也没关系,喝点酒。”

    老林等人连忙七嘴八舌地说吃过了,其实金泽滔也知道他们在吃饭时间堵自己的门,哪可能吃过饭呢。硬留他们吃饭,不过让他们更加不自在罢了。

    金泽滔说:“你们先到客厅坐一会儿,我先吃饭。”

    杜子汉抢先说话:“没关系,我们先坐会,金市长,你慢慢吃,不急,不急。”

    老何吃饭前总爱喝上一杯红葡萄酒,这已经成了他生活最要的一部分,金泽滔谢绝了老何的斟酒。说:“算了,我还是直接吃饭。免得让他们等急了,这段时间也够折磨他们了。”

    老何凝视着酒杯,慢条斯理说:“领导干部提拔使用向来郑重,但现在跑官要官的也多了起来,这种不正之风要坚决刹住,不然,不但腐蚀了我们的干部队伍,更严重的是党的干部提拔任用纪律就形同虚设,你们搞的改革办法不错,能起到防微杜渐的作用。”

    金泽滔纠正说:“不是我们的办法,那是刘书记和组织部的办法。”

    何母眉开眼笑说:“不管是谁的办法,反正都是你出的主意。”

    金泽滔笑笑没有说话,老何说:“经济改革已经走在前面,政治体制改革也要逐步跟上,干部任用制度改革就是很好的尝试。”

    金泽滔也深以为然,老何最后说:“你们这个点也选得不错,商贸系统作为企业管理单位,即使试点失败也于大局无碍,而且,我相信,你们也作了万全准备,如果试点有效果,商贸系统或许会因此脱胎换骨,倒是对你的新经济发展战略能起到很大的促进作用。”

    金泽滔在家很少谈论工作,他所推行的新经济发展一揽子计划甚至都没怎么跟老何提起过,此时,老何主动提起,却令得金泽滔相当感动,这也说明,看似退休后不再过问政事的何军,还是时刻关注着自己的施政举措。

    金泽滔进客厅的时候,杜子汉等人没有交谈,正紧张而又不安地看着客厅门口,看金泽滔进来,都连忙站了起来,恭敬惶惑的神情和以前不可一世的态度不可同日而语。

    当命运掌握在别人手中的时候,任何人都难免会有这种患得患失的心情。

    金泽滔没有卖什么关子,开门见山说:“商贸系统的试点到现在也告一段落,试点中,发现了一些问题,有些问题还相当严重,我不想在这里批评谁,但有一点我想大家应该清楚,我已向组织部正式建议,除了严重违法乱纪的要坚决查处,对于其他工作上的问题,我的意见是区别对待。”

    金泽滔的话多少给了大家一颗定心丸,林局长有些惭愧说:“这次试点,我们商贸查摆出来的问题确实不少,既有客观问题,也有主观原因,我们也知道给金市长很被动,不管结果怎样,我们都能心平气和地接受。”

    林局长的话也代表来这些人的心里话,他们把自己位置摆得很低,不管真心还是假意,这次改革试点,对他们触动都很大。

    刘志宏的改革试点涉及面广,查挖问题有深度,这段时间,对于商贸系统的领导干部来说,确实如坐针毡,度日如年,按照试点工作组的意见,市委有意要借这次机会,对工作失职或不作为的领导干部给予严惩。

    金泽滔感慨说:“各位都是老资格的商贸领导干部,国有商业企业有其体制的先天不足,在市场竞争中处于不利位置,但这几年,总体来说,你们还是勤勉从事,和周边其他县市相比,我市的商贸系统业绩还算是骄人的,成绩不能抹杀,但问题也不能掩盖。”

    杜子汉等人差点没有感动得掉泪,这还是金泽滔第一次对他们这几年工作作出的正面评价,虽然后面带了一句问题不能掩盖,但这足以让他们这段时间惶惑的心情得以舒缓。

    老林局长低头说:“当问题被掩盖时,我们都曾经沾沾自喜,但当问题被揭露时,我们这才发现,我们确实有愧党和政府的重托,也有愧数千干部职工的期望。”

    金泽滔扫视着这些局长,说:“刚才我说对问题要区别对待,大家可能还有顾虑,所谓区别对待,就是要区别严重问题和一般性问题,我们不搞一刀切,不一棍子打死,触犯党纪国法的,工作组已经移交检察机关处理,一般性问题,我的意见,还是留观后效,我的意见”

    金泽滔停顿了一会儿,说:“我的建议是各位局长还是在商贸系统调整岗位,从哪跌倒,就从哪里爬起,这是我对组织的承诺,也希望诸位局长能和我一道,在新的一年时,能以实际行动,向组织和群众证明,大家都是称职的,合格的商贸干部。”

    杜子汉刷地站了起来,想说些什么,却一时间喉咙象被什么堵住了似的,捂着脸坐了回去,深深地将头埋在膝盖间。

    老林嗫嚅良久,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其他几人的反应也好不到哪里去,客厅只有咯咯地从咽喉深处发出的,压抑的呜咽声,夹杂着难以置信的,激动的,伤感的,欣喜等诸多情感因素。

    金泽滔眼神复杂,说到底,这还是自己在王力群建议下,对这些商贸领导干部网开一面,此时,见到他们的反应,还是感觉欣慰,知耻近乎勇,只有来之不易的机会,人们才会倍感珍惜,或许,商贸系统会因此而甩开包袱,轻装上阵。

    等他们发泄完内心的情感,金泽滔笑说:“行了,各位都是商贸系统的老领导,我们一起向前看,也一起向前进,把问题当作前进的动力,当这次调整轮岗作为大家的新的起点,大家说好不好?”

    老林局长先站了起来,其他几位局长对视了一眼也纷纷站起,大家都站起来对着金泽滔深深鞠躬,老林局长说:“蒙金市长信任,我们一定不负所望,我们也不说废话,一切看行动,一定紧密团结在金市长周围,努力工作,紧紧围绕新经济发展一揽子计划,把我们的商贸工作推上一个新台阶。”

    金泽滔高兴说:“行,我接受你们的表态,这两天,大家都会到新单位上班,希望在新的岗位,再创佳绩,再立新功,好了,大家这几天也辛苦了,晚上可以回去睡个囫囵觉。”

    杜子汉等人都忍不住笑了,杜子汉笑得最响亮,摸着他的大秃头说:“金市长,还真是折磨人,再来这么几天,我这为数不多的几根头发都要搬家了。”

    金泽滔笑说:“很快就春节了,大家到新岗位后,最要紧的是安定人心,安抚干部职工情绪,你们爱折磨,成千上万的商贸系统的干部职工也受折磨,明天我要到西州出差,就不送你们履新了,今晚就算找你们集体谈话了。”

    话说到这里,大家又说了几句闲话,都纷纷告辞,老林局长落后一步,低声说:“金市长,其实要说我们商贸系统还存在着很多工作失职和渎职方面的问题,我们既认账,也不认账,很多都是市政府的决定,我们也无力反抗,另外,被检查发现有严重违纪问题的两位局长,他们在被检察机关约谈前,曾给我们留了话”

    金泽滔知道他要说什么,摆了摆手,制止了他继续往下说,凝重说:“单位出事,局长要承担领导责任,商贸系统出事,市政府也要承担相应责任,现在试点工作组还未解散,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第四百八十六章 抱金别院() 
老林眼睛闪了闪,没有再说话,而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这次改革试点,虽然在金泽滔的斡旋下,最后并没有在党政纪方面处分这些局长主任们,但轮岗调整怎么都算是一种变相的行政处理。

    既然局长要对本单位工作上的失职和渎职行为负责,那么具体决策和领导机构,市政府是否也要负相应的责任,老林局长说的隐晦,金泽滔也答得隐晦。

    但大家都清楚,这个政府领导责任自然要分管商贸的市政府副市长葛敏松来承担。

    葛敏松在改革试点工作中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这些在金泽滔面前唯唯诺诺,甚至大气都不敢出的商贸局长们,怎么说也都曾经是南门市的风云人物,改革试点前,都能充分利用社会舆论工具,将葛敏松弄得灰头土脸,更委婉地将金泽滔绑架上他们的战车。

    从结果看,金泽滔也不得不承认,他们的策略是成功的,自己最后还是抬手放过他们,这些局长们都不是省油的灯。

    改革试点,让这些局长们终于看清葛敏松这个前恩主的刻薄寡恩的真面目,金泽滔也通过轮岗,将这些局长收归己用,而老林局长所说的,大约就是这些商贸不省油的灯们对自己的投名状。

    金泽滔摆手没有细听,他并不想在此事掺乎太深,只要坐享其成就行。

    直到杜子汉他们离开,金泽滔才轻轻吁了口气,当初鼓动刘志宏书记推行领导干部提拔任用制度改革。至此。也算完美收官。虽然和自己初衷有些不合,但似乎效果更理想。

    第二天中午,当他站在西州钱湖湖滨金钟山腰,眺望着眼前烟波浩渺的钱湖,神情有些恍惚,什么时候,自己竟然也有资格享用这片湖景山色。

    湖边,游人如蚁。湖心,百舸争流,遥远的记忆中,自己还是山下这片蚁群中的一员,夹在人潮中,带着家人和儿子,妻儿兴奋地指点着钱湖胜景。

    儿子坐在自己在的肩头,还不住地嚷嚷:“爸,长大了,我要在这湖边盖座大瓦房。我们每天早晚都可以看钱湖风景。”

    旁边有游人乐了:“好志气,小朋友。在钱湖边盖房子,可是要很多很多的钱。”

    儿子洋洋得意地说:“我长大要挣很多很多的钱,我家叔叔就是造房子的,我们自己造,化不了多少钱的。”

    旁边行人都善意地笑了,金泽滔也开心地笑着,他和他的妻子,都把儿子要在钱湖边造房子的豪言壮语,只当一个在钱湖边拾到的一个美梦。

    但此刻,这个美梦竟就在自己的脚下,但编织这个美梦的人,和见证美梦的人此刻却成了自己挥之不去的痛!

    想到这里,不觉心头萦绕起蚀骨伤痛,一阵山风刮过,浑身一颤,竟有些承受不住过往记忆之沉重。

    何父何母此刻也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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