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官道-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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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泽滔进县局会议室时,离会议时间还有十来分钟,会议室已稀稀落落地坐着早到的参会者,金泽滔仔细一看,方继光也提前到场了,方继光也正巧看了过来,招招手让他过来。
方继光现在任二所所长也已有些日子,但一直力不从心,从他憔悴面容看得出来。
二所负责的是县直属企业的税收征管,一直是全县收入大所,占全县财政收入比重较大,但今年以来,特别在他上任以来,县属企业效益就一天比一天差。
有干部甚至传言,莫非方继光瘟神转世,一直红红火火的县属企业怎么方所长一来以后就发瘟了,收入上不去,所长挨批,干部也没好日子过。
方继光先是当面恭喜了一番,金泽滔升任副镇长时,方继光打过电话,但一直没有谋面。
金泽滔看他的精神有些萎靡,说:“老方,不能太着急,责任也不在你,现在全地区,甚至全省上下,国有集体企业生产经营指标都在下滑口”
方继光沮丧说:“情况谁都知道,县长知道,局长知道,但收入上不去,所有的解释都是苍白的。”
金泽滔也无言,现在是数据论英雄,财税系统也一样,所长干得好不好,看你的总收入排名,看你的增幅排名,其他工作都是锦上添,组织收入永远是财税工作的主旋律。
说话间,局班子也都陆续到场,金泽滔扔下方继光,一一招呼握手,最近二个月,因为忙于滩涂事情,县局会议也甚少参加,再不来露露面,都要被遗忘了口
胡文胜最后出现,扫视了一圈后,发现金泽滔也到位参加,招手让办公室主任过来,请金泽滔主席台就座,金泽滔连忙推辞,在财税部门,自己只是个所长,名不正言不顺,其他班子领导也都笑吟吟地让他上台。
但金泽滔依然坚拒,说:“感褂各位领导的厚爱,就饶了我吧,让我坐这上面,我也会坐立不安的,我怕坐椅上生钉子啊。”
大家都笑了,胡文胜只好作罢,但也提议说:“金泽滔习志虽然没有在我们财税部门提拔,但财税所长提拔当地副镇长,也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我们一起鼓掌表示祝贺。”
会场掌声如雷,金泽滔在全县科所长里人缘不错,特别机关中层里面,在任副镇长前,一直往来密切。
会议主题还是抓收入,东源财税所榜上有名,无论是收入还是增幅都明显向前移位。
东源绣服产业贡献的税收一直稳步增长,而滩涂产业也随着滩涂养殖公司的运行开始产生税收,可以预见,进入九月份后,第一批投放的种苗会逐步起网销售,届时海鲜产品销售将会占养殖业产值的大头口
胡文胜对东源财税工作很满意,在各科所汇报插话和最后总结讲话中,多次提及东源财税所,高度评论和表扬东源财税所的工作踏实有效。
反衬城关二所的工作就黯然失色多了,胡文胜不点名地批评了二所的工作,并要求三季度中要狠抓收入不放松,要抓出成效,向征管要效益,向征管要税收。
金泽滔暗暗叹气,胡文胜已经孤注一掷了,县属企业都是些国营二轻企业,产品设备落后,销售低迷,企业负担沉重,胡文胜提出要向征管要效益,向征管要税收,那是要狠收狠查,应收尽收,甚至会出现收过头税的现象。
资金情况良好的企业还好,尚能应付过去,企业效益差,资金链出现问题的,恐怕会在这一轮狠抓收入中闹出动静。
方继光的城关二所还没人开始闹事,金泽滔的东源财税所有人闹事了,金泽滔会后匆匆赶回了东源。
等金泽滔赶到东源财税所时,在当地派出所的干预下,闹事群众才陆陆续续散去,财税所大门紧闭,所有干部都躲办公室里,这也不能怪干部们,这还是金泽滔再三强调和要求的,收税过程中,遇群体围攻或围堵事件,以保护自己为要。
金泽滔召集相关干部了解情况,聚众闹事的是一家新批的工贸公司,财税所及产业办接群众举报,这家名为东腾工贸公司的企业近段时间,在东源和三水两镇到处收购绣服,而且价格比东源工贸公司要优惠。
这本来也是正常市场竞争,只要按规定纳税缴费,质量过关,财税所和产业办也不会过问,但在正常收购的同时,也低价收购不合格产品,目前已有两货车绣服被查获,还有两车乘夜逃离。
产业办和财税所会同工商、公安部门扣押了这两辆货车,目前以未按时完税名义还扣押在财税所内。
因为东腾公司是以售后付款的办法收购绣服,东腾公司的货车被产业办和财税查获后,尚未收款的绣服户急了,被人一激就都来向财税所要个说法。
当金泽滔获悉举报东腾公司的是李良才这个棺材板的大儿子李明山时,就忍不住笑了,现在李明山觉悟也高了,都学会举报他人了,以前他还被人举报查处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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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今晚有应酬,更新迟了点,抱歉)
东腾公司的法人代表是岔口村村长李小娃,从辈份上排,村长李小娃还要叫村支书李良才一声叔。
岔口村村长和支书是一对欢喜冤家,李小娃金泽滔见过几面,互相认识但从没打过招呼说过话。
李小娃长得五大三粗,方头大耳,只是双眼长得细小如豆,年轻时打架是把好手,当时也是岔口时一霸,欺男霸女,坏事做了不少,绰号“坏小眼。”算是东源混混界的前辈级人物,在岔口村年轻人中颇有声望。
只是后来因为祸乡邻殃及家人,才改邪归正走了正道,人到中年后,做了村长,和李良才搭班子后,一直不太合拍,互相常有恶言相对,虽未至水火不容,但也是不相往来。
李良才做生意有头脑,最早投身绣服业,再加上产业办金主任的帮衬,很快生意就红红火火,大儿子从旁协助,小儿子被招进海鲜码头酒店,听说还在县城做了经理,赚高工资。
这一切让李小娃又是眼热又是嫉恨,但他实在不是经商做生意的料,只能眼睁睁看着李良才的家翻了一层又一层,而自己还是住的二层破旧楼房。
直到有一天,有人找上门来要和他合伙做绣服生意,还不用他出钱,只要他出人出力,帮忙在东源和三水收购绣服,李小娃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李小娃也是一肚子坏水,不收别的绣服户,专往李良才的老客户下手,给的价格高,没人跟钱过不去,李良才单靠自己的绣服厂完成不了大女儿接的订单,这给李小娃一搅和,让李良才差点没上吊一打听,居然是李小娃在后面下黑手,就记恨上了。
李小娃做买卖不行让他在东源三水一亩三分地收购绣服,凭他年轻时积累的人望,再加上手头宽裕,给的价高,很快就打开局面,没几个月就让他翻了身,这样他就开始在李良才面前抖了起来。
李小娃这次因为收购数量巨大,动静闹得很大在正常收购的同时加塞了一大批绣服户准备处理的不合格残次品,准备夹杂入正品绣服出运东源。李良才盯着李小娃很长时间,终于让他给逮着了机会。
以前还都是小打小闹收购绣服也都是钱货两清,随着几次买卖成功,这一次李小娃因为收购数量原因资金周转困难,很多绣服户鉴于高价格也同意了他的售后付款的要求。
金泽滔弄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和详细经过但苦于目前没有当场缴获另两车次品绣服,还不好处理东腾公司及手头的两货车绣服。
正在苦恼时刻,卢荣归的电话打了过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痛斥:“金泽滔,你们财税所怎么搞的?好好的扛押人家的货运车算是怎么回事?还不赶快放行。”
说罢就盖了电话,金泽滔傻愣愣地还捏着话筒发呆,这谁啊?口气比县长还粗,真当镇长管天管地什么都管了?
金泽滔才懒得理会,不要说财税所是县财税局派出机构镇长还管不到财税所的人和事,就连产业办现在也是两镇共管你东源镇长还真不能一手遮天。
金泽滔让财税所和产业办的同志核实清点两辆货车的绣服,自己却往镇委大院走去,经过党政办时,正想折进去,罗立茂满头大汗地捏着一分材料一头撞了上来,见是金泽滔连忙说:“罗书记正想向你了解财税所被围堵的事情,卢镇长也在罗书记办公室。”
金泽滔点点头,却说:“好好准备一下,随时接受组织的考验。”
罗立茂的脚步立时象踩了刹车似的停了下来,小眼珠不住地转动,吭吃吭吃地说不出话来。
这一刻,站在太阳底下,他额头的汗却刷地不见了,只觉得神清气爽,待重新抬起脚步,却步发履沉稳,从容不迫,施施然往书记办公室走去,再也不见刚才的惶急。
金泽滔走进罗才原办公室时,卢荣归仍自愤愤不平地在诉说着什么,大概他也知道和金泽滔说狠话,也只过过嘴瘾,解决不了问题。
金泽滔横看了卢荣归一眼,说:“罗书记,对于违反产业办绣服管理办法的行为,特别对产品质量问题,我们是严格按照罗书记早先的指示精神,绝不姑且,也决不轻拿轻放,我建议吊销东腾公司的营业执照,按规定处罚。”
卢荣归急口说:“金泽滔,我希望你能执行镇政府的决定,对于东腾公司的货车给予放行,不要把事情再搞复杂,岔口村是个什么样的情况,你也清楚,不要到时难以收拾。”
金泽滔却笑吟吟地说:“第一,作为副镇长,我怎么不知道你说的什么镇政府的决定?第二,东腾公司是在东源工商所注册登记的企业,违反东源绣服管理办法,理应受到处罚,凭什么要放行。第三,如果是因为岔口村的村民违反了规定就可以逃避处罚,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凡是岔口村的村民都可以违反法律不接受法律的制裁?”
卢荣归差点没被这番话给呛着了,我就说了三句话,你倒整了一二三点意见,但他能辩白吗?基层乡镇政府,哪个镇长书记下达指示时,不都是借着党委政府的名义?难道他能说你要执行我的决定?
罗才原书记沉吟了一会,道:“当前绣服产业增长稳定,形势喜人,产业办还要做好服务工作,减少矛盾,稳定大局,切实改善经济发展环境,对于东腾公司的情况,产业办会习工商公安部门,查明实际情况,当然,如果真是产品质量问题的,我早就说过,要严惩不贷。”
罗才原倒不是为卢荣归说项,现在东源大局还是滩涂养殖产业化工作,绣服严业化已步入正轨,能减少矛盾就尽量不要节外生枝,现在是非常时期,他不能不小心谨慎。
金泽滔也是频频点头,说:“罗书记的指示高屋建瓴,我们产业办和财税所一定会以事实为根据,严格按规定办事,绝不冤枉好人,也不放过坏人。”
罗才原皱了皱眉头,但也只能点头,金泽滔说得谦虚谨慎,但言下之意,却咄咄逼人,已不准备轻放此事。
卢荣归面上犹自愤悠”s里却不住冷笑,真有质量问题的货车早就逃之天夭了,你产业办手眼通天,在京城能逮住这两货车,那我也无话可说口
金泽滔告别了罗才原直接到李良才的绣服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