赦大老爷的作死日常-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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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王家大门,她就噗通一声给跪下了。
……
……
对于王家人来说,荣国府简直就是奇葩聚集地,一个比一个更豁的出去不要脸面。其实罢,王家人也不是完全不讲道理,事实上经过了王老爷子的耐心解释后,王家上下都明白归还欠银是必然的,而贾赦也是为了他们好。
然而,道理我都懂,可我就是不想再看到你。
别说贾赦了,但凡所有跟荣国府跟贾家沾上一点儿边的人或事,王家人都不想看到。没法子,只要一看到跟贾家相关的,所有的王家人都会不由自主的想到那一百零五万两白银。
白花花的银子呢!!
全都没了……
由此可见,王夫人见钱眼开的性子确实是遗传自王家的。甚至不单是遗传,这性子还能传染,君不见连嫁到王家的女眷都是一样的爱黄白之物。也因此,在经过了归还欠银一事后,王家只恨不得将所有跟贾家有关的人尽数拉了黑名单,至少在短时间内,完全不像再看到他们。
一看到他们就想起那些白花花的银子。
心疼、心塞、心梗,恨不得冲上去跟他们拼了算了!!
因此,当管家急匆匆的过来回禀说,王夫人回娘家了,别说王家二太太了,就连老太太都没能忍住摔了手中的茶盏。
然而,王夫人有的不单是传承自王家的见钱眼开,还有来自于贾家的豁出去不要脸。她打定主意非要跪到王家人心软不可,任谁劝都没用,顶多就是在管家的哭求下从大门挪到了二门。
从上半晌一直跪到了下半晌,王夫人不吃不喝,梗着脖子倔到底了。最终,她没看到王家老太太,而是碰到了归家的王老爷子父子三人。
没错,就是父子三人,今个儿就连不常回府的王子腾都回来了,且他还是头一个回来的,一见到王夫人登时满脸的诧异:“你缺钱了还是怎的?甚么?跪了一天了?那一定缺很多钱罢?”
王夫人原就跪得头晕目眩的,听得自家小哥王子腾的调侃,登时眼前一黑,险些没气得直接晕过去。好在王子腾也只是随口说说,见自家妹子面色不对,立刻改口道:“究竟怎的了?有甚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跪在这里?行了,你也别倔强了,赶紧起来罢。”
说话间,王老爷子和王子胜也相继归来,还来不及对突然归家的王子腾表示惊讶,就看到了王夫人梗着脖子跪在二门里,登时无语凝噎。
得了,事情闹开了,那就没必要藏着掖着了,索性直接说罢!
最终的结果,还是如了王夫人的愿。尽管闹到最后她还是没能见到王家老太太,不过王老爷子还是答应了她,回头会帮着想法子给贾政调个职,未必一定是调任到盐课上,不过起码也会帮他谋个富庶州的知州。
这便也够了。
142|第142章()
——那是父皇让我这么做的。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落在前太子耳中,却不亚于惊天霹雳。待整个人都瘫软在地后,前太子蓦地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儿。
长青帝子嗣无数,即便不算公主们,单是皇子就有二三十人,其中有好些个是年幼夭折的,尤其在早年间,接连没了好几个儿子。像前太子虽序齿为二皇子,可事实上他却是长青帝第七个儿子,在他前头的六个哥哥,除却顺郡王外,无一存活,其中就包括前太子的同胞兄长。也正是因着前头子嗣折损过多,以至于长青帝对于所有的孩子皆极为疼爱,尤其是对他。
前太子犹记得,他年幼之时,旁的兄弟姐妹多半都要好几日才能见到父皇的面,唯独只有他一人,索性就养在长青帝跟前,日日可以见面不说,更得长青帝精心养育,其感情之深厚,让人完全觉不出他们是天家父子。
在那个时候,长青帝之于前太子而言,只是父亲,而非高高在上的王者。
事情究竟是从何时起了变化?说真的,连前太子都说不清楚了。明明他们父子间的感情那般深厚,明明以往长青帝不论是去哪儿但凡见了新鲜玩意儿都会派人给他捎来,明明曾经的曾经他们之间彼此信任互相依赖……
“怎么会这样呢?”
许久许久,瘫坐在地上的前太子才如同喃喃自语一般的挤出了这句话,言语之间透着无限凄凉与悲伤。
这要是换成任何一人听得这话,都明白前太子只是在自言自语,压根就没打算得到回答。然而,谁让如今在他跟前的是素来以耿直闻名的廉亲王呢?
却说廉亲王,年幼时候也是个喜怒都行于色之人,且还是个话唠外加人来疯,可惜在被长青帝斥责一番后,直接从一个极端走到了另一个极端,变成了面瘫冰山脸。而在他的养母过世后,他再度回到了亲生母妃跟前后,因着感情疏离,他索性彻底封闭了自己。到了如今,也只有长青帝才明白,自家这个老四其实就是个耿直的二货。
“二哥做了错事,父皇生气了。”廉亲王用一本正经的语气说道。
闻言,前太子起初一愣,旋即怒气上涌,喝道:“孤做错了事儿?你说,孤究竟做错了甚么事儿?开讲经筵、主持祭祀、监国听政……每次父皇交代孤做的事儿,孤可曾出过一丝一毫差错?说孤勾结朝臣,可那些人不是父皇给孤的吗?还有你老四,你不一样听从了父皇的话,在大哥同孤起了冲突时,毫不犹豫的站在孤这一边!”
“那倒是。”廉亲王先是点了点头,旋即面露思索之色,半响后忽的摇了摇头,叹道,“我知晓二哥错在哪里了。”
“你说甚么?孤错在哪里!”前太子忽的意识到了甚么,面色紧张的望着廉亲王。
廉亲王仍保持着严肃的神情,一板一眼的道:“替父皇做事本无错,可二哥却贪恋权势,明明父皇只是将权势暂借予您,可等到要收回时,您却不舍得了。亦如那些个向国库借了欠银之人,拿的时候是痛快了,可等到要归还时却推三阻四的。其实,借银本无错,交情好免了利钱更无妨,就像如今跟在我身边做事的贾恩侯,倘若他一时短了银子开口向我借,我仍是会借予他的。”
“因为他会还……”前太子下意识的接口道,旋即身子忽的颤抖起来,且颤抖的幅度愈发大了,到了最后仿佛完全控制不住自己,连说话的声音里也明显透着惊颤,“孤以为,父皇松手给了的,那就是孤的了,没想到啊,孤是真的没想到啊,明明已经给了却还会再收回去。”
倏地,前太子猛一抬头,面上除了惊颤外,还有着近乎绝望的醒悟。
“孤明白了,孤终于明白了!原来是这样,原来真相竟然是这样的!哈哈哈哈哈,孤很傻,那些一心跟着孤的人则更傻。皇太子算得了甚么,整个天下都是父皇的,我这个皇太子也不过是父皇赐予的,他能赐给孤一切,就能轻易的夺走。那些蠢货,为何跟着孤的都是一群蠢货呢!孤没想到啊,其实老四你才是最聪明的一个。”
前太子感概连连,只是说着说着,却不由的失声痛哭。
他是醒悟了,却醒悟的太晚了。或者应当说,即便醒悟了也没有任何作用,不是人人都能像廉亲王那般淡然的接受一切。
所谓的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真的仅仅是一种说法,在接受皇恩时,那种感激涕零很快就会变成理所当然,可若是权利被收回,又有几人能不怀丝毫怨恨呢?至少,前太子认为他自己就做不到。
待哭够了,前太子面上露出了一丝自嘲的笑意,抬眼看向仍保持着冰山脸的廉亲王,冷不丁的道:“假若有一日,父皇想要老四你的性命,你会如何?”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敢不亡。”廉亲王如同在谈论今个儿天气一般,淡然的道,“倘若有一日父皇真的要我死,那就证明是我真的错得太离谱了。”
“哈哈哈哈哈……老四,孤真的好后悔,后悔没早日同你敞开心扉谈话。罢了,你走罢,孤相信甭管将来谁会成为储君,你一定能当一个贤王。”
前太子笑出了眼泪来,朦胧之间见廉亲王冰山脸上露出了一丝茫然之色,旋即向他拱了拱手,便悄然离开了。
……
……
谁也没有察觉到,待廉亲王离开后不久,一个相貌普通到甚至有些丑陋的宫人,悄悄的离开了东宫,速度极快的掠过各处宫阁殿宇,最终闪身进了御书房。
143|第143章()
史家?
一瞬间,那拉淑娴最先想起的并非史家三位爷,而是老侯爷夫人。其实,严格算起来,那拉淑娴从未跟史家的人打过交道,哪怕算上原主的记忆,关于史家的方面也是少之又少的。这里头主要的原因还是在于史家在多年以前就离开了京城,而甭管是原主张氏还是如今的那拉淑娴,都从未离开过京城。即便后来史家的人回了京城,可没等两家见面,老侯爷便因病过世。
阴差阳错之下,那拉淑娴竟是一次都没同史家的人见过面。
“你见过史家的人吗?”许久,那拉淑娴才忽的冒出了一句话,言语之中却并无任何好奇,有的只是些许古怪。
十二自是感受到了那拉淑娴那与以往不同的语气,抬眼看了过来,诧异的道:“怎么了?”顿了顿后,才想起那拉淑娴方才的问话,忙又添道,“我只见过一次老侯爷夫人,是在张家。”
“老侯爷夫人?”
“是啊,她还给了我见面礼。当然不单是我,还有大表哥和二表哥。对了,还有表姐。”十二仔细回想了一下,才道,“那应该是两三年前的事情了,老侯爷夫人拜访我外祖母,我那会儿年岁还小,跟表哥们在后宅顽,见来了客人就去问候了一声。倒是表姐,我记得仿佛是后来特地差人去唤来的。”
虽说本朝挺注重男女大防的,不过甭说是两三年前了,就是如今十二也才七岁罢了,张家女眷里头,除却比他大了十来岁的小铃铛外,其他的都是长辈。故而即便到了如今,十二也仍时常往张家后宅里头窜,并不曾顾忌太多。也因此,偶尔碰见来张家拜访的客人,倒也实属寻常。
只是,仔细思量了一下,恐怕早在那个时候,史家和张家就都有了意向罢?估计是因着尚未定下来,才不曾对外宣布消息。
那拉淑娴倒不至于因此责怪娘家未曾支会她一声,毕竟她已经出嫁多年了,对于张家而言,她这个出嫁女是实实在在的外人。若是张家主动寻她商议,那她或许还能提点儿建议,可对于小铃铛的亲事,很显然张家那头并不打算询问她的意见。
“那你觉得这是门好亲吗?”那拉淑娴颇有些犹豫,抬眼见十二满脸的不明所以,她略一迟疑后,还是说出了埋藏在心底的一件事儿。
说起来,那事儿也有段年月了,甚至那拉淑娴都记不清楚是何时得知的。她只依稀记得,在挺久远的某一日里,贾赦曾跟她提及过史家,更准确的说,是史家那位老夫人。虽说当时说的不是很详细,不过根据贾赦的只言片语,也足以推断出老侯爷夫人似乎有甚么大问题。
尤其是……
“娘您是想说老侯爷夫人是外室女那事儿对罢?”十二挑眉,“那事儿是外人胡扯的,人家的确是嫡女。”
“你如何确定的?”虽说这种事情原就没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