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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部分

色戒缚瑾-第51部分

小说: 色戒缚瑾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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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针对这样廉价虚伪的行径,再去计较会让自己变成和他们一样恶心的人。

    我走上台阶时,听到身后一阵窸窣的捡钱声音,我扫了一眼玻璃门上倒映的景象,两名保安佝偻着身体不停去捞作个角落的钱币,眼神内毫不遮掩对于金钱的渴望和丑陋。

    这世上太多这样没囊没气的人,嘴上自以为是从不饶人,可其实内心懦弱肮脏,德行不堪,污染了整座城市的空气。

    护士带着我乘坐电梯到三楼的住院部,这边和我想象的安静诡异完全不同,非常的吵闹,从踏出电梯门那一霎那,我就被这里震耳欲聋的喧哗嘈杂震得惊讶。

    那些形态各异又哭又笑的病人让我根本不敢行走,护士手上拿着一根塑料棒,她将我护在最里侧,一点点朝前方挪动,走廊上到处都是大小便,有清洁工正在用扫帚和纸巾进行清理,路过的护士端着餐盘,对这一切置若罔闻,仿佛早已习以为常,相比较这里工作人员的淡然,病人的失态和怪异则被无限放大。

    护士对我说,“这边精神病的种类不同,有的就是蹲在角落一言不发,是抑郁症的最高程度,就被列为精神障碍。这样的病人最让我们省心,平时也能少吃点苦头,毕竟每天吵吵闹闹的,护士也会觉得心烦,肯定难免拿他们撒气。最严重的就是没日没夜的又哭又闹,脾气上来还会打人,我们这边条件有限,不可能每当这样病人发病就给他注射镇定剂,所以大多时间下,都是用绳索捆绑住,有时候深夜也不解开,就这么绑着睡。”

    在护士和我说话期间,不知从哪个角落蹿出来一名头顶着马桶垫笑容夸张的中年女人,她牙齿满是鲜红,一股浓烈的番茄酱味道,身上衣服歪歪扭扭挂着,脏乱不堪,她朝我大笑,一下子便跳在我眼前,伸手便摸我,我吓得捂住耳朵不租叫,我身边的护士用手中的塑料棒朝她后背狠狠击打,直到将她打得嚎啕大哭落荒而逃。

    我惊魂未定的咽着唾液,护士在我旁边说,“这边环境很差,其实不只海城,任何一座城市都有不同的精神病院,高档一些的呢,收取费用也相对昂贵,那是精神疗养院,都配备了最专业的精神科医生,每天做做康复训练,护士病人一对一的私密看护,当然不至于这样吓人,但这边地点偏僻,收纳的大多为丢失在街上或者被家属遗落在附近的病人,根本没有钱,所以平时的衣食住行都很随意,说白话,给他们吃饱就不错了,这是市里一些红十字会拨下来的款项,什么时候钱停了,他们的去处我们也不敢保证。”

    我刚要张口询问捐款事宜,视线内忽然狠狠一跳,在一间八人间的病房内,最角落处坐着一个女人,她手上缠着绷带,头发蓬松凌乱,只有衣服整齐穿在身上,她的眼神呆滞,专注凝视一个虚空的点,唇角含着一抹诡异的笑容。

    我捂住嘴巴不可置信的凝视那个女人,这还是黄卿吗。这还是那个美艳不可方屋,曾说要和我成为朋友的黄卿吗。我曾经也羡慕过她,她活得非常自在成功,拥有自己美好光明的事业,还能光明正大挽住自己心爱男人的手臂,不管这条路她如何走来历尽千辛万苦,至少暂时拥有的结局是让人羡慕的,可此刻她就坐在那满是泥污的平板**上,周围七个病人各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将她孤立在外,她安静得苍白,了无生气。

    护士察觉到我目光,她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指着黄卿问我,“您来找那位秀吗”

    我僵硬的点了点头,她掏出一个薄子打开,一边抬头核对着门牌号,一边用指尖在上面挨个**位的点着,她说,“是089号。”

    我扭头看了看她,“你们只记录编号吗。”

    护士说,“对,我们这边不会记录姓名,因为大多他们叫什么没人知道,但我们会根据入院顺序将他们编号,她是第八十九个进入的,所以编号是089。”

    我整个人都是一颤,这座狭窄拥挤的精神病院,地处偏僻,条件极其简陋,竟然也有将近百名患者,到底这世上存在多少这样被抛弃的无助的人。

    人性为何会泯灭至此,他们之中十有**是被现实逼疯。

    护士将门推开了一条缝隙,里面各种声音传出来,有唱歌的,有尖叫的,还有唱戏的,曲调语气毫无章法,在空气内像爆炸一样的横冲直撞。

    黄卿的眼神此时一亮,她飞快跳下**,直接扑到了窗户位置,她一把扯下上面贴着的挡风塑料纸,张大嘴巴塞进去,脸上表情由于过分兴奋而变得狰狞,我看着她喉咙在用力翻动,真的将那些纸咽了下去,她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巴,然后转过身朝那些唱歌的病人大喊,“这有好吃的”

    那些病人在瞬间安静下来,接着便如同群蜂般扑向黄卿所在的位置,一群人扯住塑料纸,很快便分食干净。

    我抱住头拼命的椅着,想要驱赶掉我看到的一幕,可我头痛欲裂也无济于事,我脑海深处不停回放黄卿像母兽一样的姿态,仿佛有一只藏匿在暗处的手扼住了我的咽喉,让我无法挣脱。

    我几乎是从三楼一路狂奔跳下来的,也不知道在奔跑途中那些礼品丢在了何处,我只有一个信念,快点逃离这个鬼地方,否则我会被吞噬得渣也不剩,我也会被吓疯。

    我狂奔出大门冲向等待的私车,司机诧异得凝视我苍白无血色的脸,又不敢询问我,只能默默将暖气给我打开,递上来一包纸巾。

    我坐在后车厢捂住脸大声嚎哭,整具身体都以我控制不住的频率剧烈颤抖着。我怕透了,没有人了解那是怎样一种绝望而恐惧的感觉,那些曾经鲜活艳丽的生命,被消磨成了这个世上最苍白的一缕魂魄,他们潜意识内在控诉在埋怨,可是却无法表达出来,我不敢想她们在发疯之前都经历过什么,怎样在极度压抑和痛苦中变成了这副模样,我只知道那是我再不愿踏入第二次的魔鬼地狱。hēi咽中纹网

088 逃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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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机因为我的一反常态有些茫然无措;他侧身面朝车门方向盯了我很久;在我的哭声终于平复了一些时;他小心翼翼对我说;“沈秀在里面受了委屈吗。”

    我将脸缓慢从纸巾内抬起来;嘴唇被自己咬破了;正一点点渗出血渍;我舔了一下;声音内带着格外惊慌的颤抖;“里面好恐怖。”

    司机很无奈说;“先生昨晚就和您说过;这边不是您可以来的地方;女孩子不可能不怕那种场景;您为何不听他的话呢;非要来亲眼看看才能相信;先生又不会害您。”

    “他当初对黄卿很好的时候;你们也不曾想过会有今天。”

    司机被我堵得微微一愣;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可是黄秀自作自受;凡是跟在先生身边的人;都非常了解他的脾气秉性;明知道怎样做会让他无法接受;却还要去触碰逆鳞;这是黄秀自己找的。而且我们作为先生身边跟随时间很久的下属;也能看得出来;对待您和黄秀;先生的出发点完全不同。”

    我发出冷笑;用双臂紧紧环抱住自己的上半身;“女人是什么。”我忽然毫无征兆问了这样一句话;司机再次一怔;他抿着嘴唇不知道回答我什么;我情绪异常激动拍打着副驾驶的椅座;“女人不是玩物;女人也是人;为什么要被你们男人主宰命运决定生死黄卿原本是完好无缺的;是祝臣舟对她做了不能见光的事;她才落得这样下场。你们助纣为虐;你们同样没有人性和道德;你们看着她一个女人被祝臣舟毒害到这副模样;竟然没有丝毫怜悯。”

    “沈秀。”司机语气忽然阴沉下来;“并非我们没有悲天悯人的品性;而是拥有权势的男人掌控一切;我们不是先生;就没有那个资格去置喙他的决定和作为。只有能凌驾于先生之上的人;才能评判他的善恶对错。社会非常注重地位和财力;占据这两者的人;性命在他们眼中也是微不足道的;先生没有直接做什么;是黄秀命薄又心虚。另外请您注意措辞;这些话我不会告到先生那里;但如果被别有用心的人听去传到先生耳朵里;他恐怕会生气。沈秀为了一个素昧平生且私下要暗害您的女人;不值得让先生忌恨。”

    司机说完后将前面凹槽内的一瓶维生素水递给我;我只是看了一眼;并没有接;司机叹了口气重新放回去;“沈秀何必为了和自己不相干的人;与先生闹的不欢而散呢;先生这一次不管手段和方式是否过分;但出于旁观者角度;我认为您应该感谢先生;他为了还您一个公道;不惜去严惩陪伴自己多年的黄秀;不是所有男人都能做到这一步。”

    我将头偏向窗外;凝视那栋在北风中格外寂寥落寞的精神病院;天空昏暗下来;有夹杂寒霜的风呼啸而过;透过窗缝刮在脸上像刀割一般犀利;我将车窗升起;茶色玻璃把灰色大楼映衬得更加颓废;就如同黄卿**之间骤然凋零的青春。

    没有人去深究那里面是怎样的场景;人间炼狱只存在于人们的臆想之中;现实谁也不会去触碰;更不愿去沦落。黄卿原本可以拥有属于她的璀璨人生;也许另外一条路上不会遇到祝臣舟这样完美的男人;可至少她过得平静;能够善终到老。

    人们的一念之间;将人生改变的天翻地覆。

    很多人都曾后悔;只是我们并无回头的路。

    更多情况下强撑不是一种勇气;而是无可奈何的退而求其次;如果你不想死;无论如何难捱都要咬牙扛住。

    这个世界很薄情;没人会珍重无关紧要的你。

    越是甜美的糖果;你咬一口越有可能流泻出五彩斑斓的毒汁。

    司机将车平稳驶下高速;到达一片空旷的郊外;再开半个小时;就可以驶入海城的市中心。

    我心口忽然剧烈跳动起来;我想到自己离开时祝臣舟对孟奇光提到他今晚在滨凰酒楼的饭局应酬;大约赶不回别墅休息;如果我逃掉了;他最早也要明天知道;因为别墅内的佣人有一个规定;不管出了天大的事;只要祝臣舟当天有应酬没有赶回去;就一律不允许私自联系他汇报什么;哪怕天塌下来都要遵守。

    我指尖勾住车门扶手;从后视镜内死死盯住司机;他原本专注开车一无所知;大约是在观察后方路况时瞥到了我充满深意的眼神;他的手在方向盘上不稳的滑了一下;“沈秀这样看我;是有事吗”

    我沉默了半响;我在仔细窥探他的眼神;一个人的眼神不会欺骗和隐藏;他无法控制自己的心去流露出他本能的想法;这世上也只有祝臣舟可以连眼神都骗人;别人并不能做到。

    我在看这个司机是否会被我打动;是否会为我所用。

    普通百姓更容易被打动和击溃;是一个非常好的突破口;因为他们没有过分的心机和城府;不会为人圆滑过分;也不会残忍到极致;他们骨子里最冷血的也要比拥有权势和金钱的人温暖简单许多。

    “您有儿子吗。”

    他没想到我会问这样的话;挑了挑眉梢说;“我有一个女儿。沈秀怎么问这个”

    我笑了笑说;“女儿多大了。”

    “二十岁;和您差不多。”

    我嗯了一声;沉默着等这辆车穿梭过松柏林来到宽阔的马路上时;我装作晕车要吐的模样扒住车窗狠狠呕着;我能从车玻璃倒映的影像中看到自己苍白又煎熬的脸色;真的到了可以以假乱真的地步。

    司机见我不适急忙将车停在路边;还没有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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