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戒缚瑾-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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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不知多久,祝臣舟缓慢从玩弄灯笼的我身上收回视线,他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后,对我说,“拍卖仪式已经开始,我需要赶回去,这是今晚最重要的环节,从两个月前筹办时就备受瞩目。”
我歪着头很明媚的笑着说,“我也没有让你留下,祝总离开,我更加自得其乐。”
他环抱双臂看了我一会儿,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诡笑,“我离开这边就只有沈秀一个人在,这样长的街道,不觉得空旷吗。”
“当然不会,我没有做亏心事,就算一个人在坟地听着鬼哭狼嚎看着鬼影云集,也能安然无恙,但祝总就不一定了。亏心事做得太多,报应早晚会轮到自己头上。”
他嗯了一声,不急不恼,“沈秀女中豪杰,比男人都要有胆量,我很钦佩。”
我觉得他话中有话,不由蹙眉看着他,他没有迎上我的目光,而是看向高处在寒风中飞舞的灯笼。“不知道你听没听过有关海城的一个传说。灯笼街为什么只有五个小时,在午夜十二点之前一定会熄灭,可这边无人踏入,灯笼亮起和灭掉,是谁在做沈秀没有发现,你我在这里这么久,却没看到其他人吗。”
他语气幽静,低回婉转,透着丝丝寒意,真有一种煞有其事的感觉。
我不算信徒,属于无神论者,但由于国度问题,对于广泛普及的佛教并不排斥,我认为神鬼论是信则有不信则无,就像疑心生暗鬼,每个人心底都住着一个魔,就在于你怎么样去看待,是去压制它,还是由它控制你。
我不害怕这世上一切存在的神论,我只害怕现实。
可祝臣舟极少和我玩笑,他每次不是针锋相对就是语气冷淡,我也确实发现,这边这样美好的精致,但无人欣赏。
祝臣舟欣赏着我脸上非常有趣的变化,在我松懈得差不多后,他转过身一边走一边说,“沈秀走好。”
我急得叫住他,“你说什么呢,我去哪里走好”
他步子都没有停下,反而越走越快,“等你稍后走了就会知道。”
也不知怎么这样凑巧,他话音才落就从北面扫来一阵寒风,刮得我毛骨悚然,我吓得扔掉手上灯笼,飞快的追上去,我刚扯住他手臂,又觉得不妥,像烫着了一样推开,我亦步亦趋紧紧跟在他身后,祝臣舟垂眸看着地面两个时而追逐时而纠缠的人影,闷闷的笑了出来。
在我跟随祝臣舟离开长街时,我特意回头看了它最后一眼,他步伐极快,我也没有时间停留,只匆匆一瞥,便收回了目光。
可惜我那时并未预料,我沈筝此后穷尽一生,都再无法看到那一晚海城漫天通红,灯笼如海,他徐徐而来,乘清风明月。
067碧玉簪【两更合并5000字】()
我们走进酒店后,祝臣舟顾及我的身份非常迅速和我拉开了距离,我跟在他身后不远不近的地方,朝着拍卖大厅走。
我视线内的祝臣舟身材比较偏瘦,也许是他穿的太过单薄,之前我并没有这样清楚仔细的看过他,他和陈靖深属于完全不同的两个类型,他非常的高挑,同样因为高大而显得略微精瘦,陈靖深的身材比较魁梧,拥有让女人充满安全感的肌肉,他穿着衬衣都能看到精壮的胸纪腹肌,背影结实宽厚,仿佛被他抱住就可以抵御这世上一切狂风暴雨天塌地陷,他会给予你来自天堂的温暖。
我们和一些并不认识的宾客乘坐同一部电梯上楼,电梯内空间非常狭窄,人潮拥挤,将我夹在中间,又热又闷,连喘息都很困难,我憋得脸色潮红,正在这时祝臣舟忽然将手伸到我面前,在我错愕之中将我的手腕握住,他用自己的身体隔开拥挤的人海,将我扯到他怀中,在所有人看过来的霎那,他按住了我后脑,让我的脸埋在他胸口,防止别有企图的人曝光我身份对我带来恶性舆论。
我没想到他会做出这样的动作,他能轻而易举窥探出我某一时刻渴望什么,内心在想什么,然后对症下药,在我最无助时出手救我,他也许是一早就算计好然后步步为营请君入瓮,我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想,他在从我身上寻找陈靖深的突破口和薄弱点。当然也不排除每一次我深陷危机他的出现只是凑巧。
电梯在缓缓上升,我额头抵住他锁骨位置,就那么睁大眼睛一动不动,他手臂虚虚环在我腰间,隔绝了所有人对我的靠近,呼吸吐出吹得我头发发痒,他起伏的胸口在观光窗投进来的五光十色的霓虹内不停颤动。
我并不厌恶他衣服上散发出的味,还有他湿热呼吸内夹杂的酒气,我此时身体滚烫,他皮肤清凉,我只想不停靠近,吸取他身上能够带给我的凉意。
恍惚中我伸出一根手指,逼近他心脏位置,本想戳下去,可就在即将触碰到的时候,我忽然清醒过来,迅速将手指抽离。
冷静是我的利器,我防身的工具,我保护自己的一层硬茧,它必须杜绝一切的情不自禁和优柔寡断,尤其是陈靖深之外的男人给我的这份感觉。
我们从电梯内出来时,拍卖大厅的两扇门已经关上了一扇,主持人说话的声音从里面隐隐传出,还不时伴随着起伏的掌声与唏嘘。
祝臣舟站在我前方理了理电梯内蹭出褶皱的衬衣,他没有转身,而是面向门对我说,“我先进去,大约五分钟,你再跟进来。”
我答应了一声,他等到答复后便不再管我快步朝前走着,我看着他身影进入门内,两秒钟后里面爆发出如浪潮般猛烈的掌声。
祝臣舟的厉害之处在于,他能够驾驭商场上一切突发情况,在任何时刻都保持清醒和风度,一个成功人士的魅力体现不在于他手下掌管多少员工拥有多少生死相随的心腹,而在于他可以在自己所存在的领域控制驾驭多少小人。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当男人可以将这两者掌控得非常好,他即使不曾成功,这条路也为时不远。可惜社会上百分之九十的男人不是栽在了女人身上,就是毁在了小人手中。
在我掐算时间到三分钟时,我面前经过一个推着水果和茶水餐车的服务生,我看着他非常小心的一边缓慢蠕动一边打量着餐车上下两层摆放的杯盏碟碗,很怕打碎其中一只,脸上表情高度紧张。我忽然想到了什么,伸手拦住他问,“那边灯笼街,平时都由谁负责,为什么很少有人在”
服务生被我吓了一跳,他抚着胸口平静了一会儿,然后语气略微埋怨说,“这位女士,我并不是灯笼街的管理人,您应该去找我们酒店专门设置的景观部门,他们负责那一块,我只管会议大厅的部分。”
我说,“灯笼街不是无人问津对吗。”
服务生原本已经比我追问得失去了耐心,但他不经意看了一眼我身上礼服的牌子,脸色微微一怔,旋即反应过来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圜,他语气平和下来,点头说,“灯笼街是我们这边的一个特色景观,在春夏秋三个季节的晚上九点到十一点期间特别多人去观赏,当然也仅限于入住我们酒店或者用餐的客人,外界人士不允许进入。每三天我们会有定期打扫,点灯也有专人负责,会在里面插入能够燃烧五个小时左右的蜡烛。”
我听完长久的没有说话,在服务生离开后,我对着那扇虚掩的门情不自禁的嗤笑了一声,祝臣舟撒起谎来怎么会那样毫无破绽,分明内容荒唐,可他就是有方法让你忍不住去相信。
这个男人还是距离他越远越好,否则他的深不可测会将我彻底吞没,再无活路。
五分钟后我在门口礼仪秀的引领下走回第一排座位,陈靖深手中拿着两个牌子,是竞拍时候的标牌,不过他始终没有举起过,仍旧安稳防止在桌上,他听到椅子声响微微侧头看了我一眼,笑了笑说,“去了哪里。”
我折好裙摆坐下,“到灯笼街去转了一会儿,你知道那边吗,非常漂亮。如果一会儿结束得早,我们再过去瞧瞧。”
陈靖深非常温柔的用手指整理我被风吹散乱的长发,“恐怕没有时间,这边拍卖结束,还有记者采访,最后我们要去赴约商太太的宴席,不过如果你喜欢,下次我们可以再过来。”
他说到一半声音戛然而止,是非常突兀的顿住,我觉得不对劲,抬起眼眸去看,他目光死死锁在我头顶位置,眸中的笑意一点点冷却,最终化为荒芜和凄冷。
我被他看得心虚,小声询问他怎么了,他将目光移回我脸上,打量了我许久,语气颇冷淡说,“刚才在灯笼街,就只有你自己吗。”
我心口一窒,硬着头皮说,“就只有我自己啊。”
他抿唇沉默,可眼神异常凌厉,将我的隐瞒和逃避全部击溃,我根本不敢再说谎,只怕触动他更多的逆鳞,我刚想开口承认,在这时祝臣舟越过坐在中间的商泽宿看向我,他眼睛微微一眯,似乎在示意我什么,可我并不理解他的意思,非常细微的摇了摇头,接着我听到他对身边站立的秘书说,“把这边工作人员全部叫来,为我找一枚纽扣。”
祝臣舟声音很大,即使台上主持人手持话筒也没有盖过他凌锐的气势,于是前排所有人都朝他看了过来,眼神内满是探究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一向沉稳的祝臣舟这样不分适宜。
可祝臣舟并不想将事情闹大引发拍卖仪式的**乱,他转身一声不吭扫射了众人一番,许是因为他的神色太凝重,没有谁想做炮灰,立刻收回了目光,看向台上。
他秘书微微一怔,“祝总丢失了纽扣吗”
祝臣舟指了指自己脖颈下方,果然缺失了第二粒纽扣,只剩下一个虚无的洞眼。
秘书说,“可纽扣太小,今天到场的宾客有几百人之多,现场保洁人员每隔五分钟就要进行清洁卫生,就算有人发现过,恐怕也都处理了,不好找到。车厢内给您准备了备用衬衣,我现在为您拿来”
祝臣舟脸色一沉,“我要求完美,你跟在我身边应该知道。我的所有衣物都是你去定制品牌,难道他们的做工就这样敷衍吗,我祝臣舟的名字,不够让他们费心”
秘书吓得脸色一白,急忙垂下头去,站得非常笔直,“是我失职。”
“我不要过程只问结果,英雄不问出处,成败无关是非,过程再多苦衷,依然是你为此买单,我不会有丝毫体恤和动摇,是你的纰漏,你就要为此付出代价。”
秘书咬着嘴唇闭了闭眼睛,“我明白祝总。”
她说完这句话后将手上全部文件交给了一旁的男助理,然后迈上台阶刚要退场,陈靖深忽然发声说,“慢。”
那名秘书停下脚步狐疑得看着他,陈靖深将从我头顶收回的那只手缓慢打开,掌心内是一枚色的宝石纽扣,正好和祝臣舟衬衣上丢失的那一枚吻合。
我非常惊讶这纽扣怎么会在我头发上,难怪陈靖深的脸色会变得那么暗沉。
我想到电梯内我们亲密拥抱的姿势,心里明白了几分,这一次是我和祝臣舟的疏忽,我们都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插曲,而陈靖深的职业关系又过分心细。
陈靖深说,“是这一枚吗。”
祝臣舟说,“正是。”
陈靖深意味深长的注视着掌心纹丝不动的纽扣,“我非常好奇,祝总衬衣上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我夫人头发内。祝总对我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