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相师-第2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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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绍虎醒了没有?”李淳风上车之后第一句话就是向方毅询问事情进展。
“醒了,可是……”方毅脸色颓丧,有话说不出来。
“可是什么?他死了?”李淳风抓住他的衣领追问。
“不是,没死,他没办法说话,他……他是个哑巴。”方毅苦着脸说道。
“哑巴?这群王八蛋,被他们耍了!”李淳风怒道:“他能不能写字?”
方毅摇头,“我们从国内调来全体船员的资料,才知道船上大部分人都是文盲,识字的只有船长、大副、两个舵手和一个嘹望员。”
“田文有没有向韩方提出抗议?”
“没有,组长那里也焦头烂额的。”方毅说道。
“其他人怎么样?贺参赞和严琪状况怎么样?”李淳风又问。
“都已经脱离危险。”
“人在就好,下一步……”李淳风的话停了,他的视线凝聚在大街上一台台有序驶过的车辆上。
这些挂着标语横幅,满载人流的大巴、中巴车前头的喇叭里,正沿街叫嚷着什么,情绪激动的示威者脸上绘着国旗,手摇被丑化的韩国警察图案。
李淳风面无表情问道:“他们说什么?”
“抗议首尔警察无能无为,释放杀害东洋援交者凶手。”方毅脸色难看,不敢正视他。
“哼,这又是他们的诡计,这件事就交给韩国警察去处理吧!”李淳风冷笑一声:“确实不够作为,让这么大一个组织明目张胆胡来,他们该受点教训。”
方毅没敢吭声,只有点头。
汽车驶入医院,很明显能觉察到这里的安保措施提升不少,真刀真枪的特警遍布走廊、院落。
“你可出来了。”田文冲上前握紧李淳风的手,一脸的激动:“怎么样?”
“死的是杀手,我没掉一根头发。”李淳风笑了笑,“我都听说了,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进去说。”田文拉着他走进临时休息室,让李淳风意外的是,工作组每位成员都在这里,看到他进来,人人都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你进局子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一点事。”田文开口说道。
李淳风接过老王递来的矿泉水,打开喝了一口,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有人向钱部长施压,要求你退出工作组回去,”提起这件事,田文的脸色就阴沉起来:“我们不知道是哪个洋奴汉奸在后面拖华夏的腿,大家在外为渔民争权利,为国家为人民挥洒热血,总有那么几个败类忘记自己的民族,他们骨子里流着崇洋媚外的血,不顾人民安危,大肆向主子摇尾乞怜,这样的人就该死一万次!”
“钱部长征求大伙的意见,我们一致声明,如果你退出,我们每个人都不干了!”王光宇同仇敌忾补充道。
“对,不干了!谁想出风头,尽管来首尔试试水!”罗一辉将手里的可乐瓶拍扁了,投进垃圾桶里。
“他怎么说?”李淳风感激地笑笑。
“仍然保持现状。”田文说道:“老领导知道我们面临的困难和工作成果,他说了,谁施压也不行,只要前方工作组保持团结,一个人都不撤!”
“好!有这句话还怕什么,这就是尚方宝剑啊!”李淳风笑道:“我们研究一下接下来的方案,看看有没有办法接触到船长他们,谁有意见尽管提。”
“正规渠道不成,试试买通检察厅的官员怎么样?”彭州第一个说道。
“大家觉得怎么样?”李淳风笑问。
“可以一试,问题是需要线人,我们人生地不熟,万一出现差错……”田文皱起眉。
“交给我试试,首尔检察厅里有一位和我是老同学。”彭州说。
“怎么不早说,臭小子!”田文笑骂起来:“办妥这件事,回去给你申请记一功!”
“谢主龙恩……”彭州嘻皮笑脸作个揖,惹得大家一齐开怀。
简短的碰头之后,大家分头忙碌,李淳风在病房外头静静注视着严琪的睡容,她的伤势最重,现在还没有醒来。
贺参赞和陈绍虎两人都醒了,一个是手臂,一个是小腿,都挂着钢板直挺挺躺在病床输液。
“韩方提出明天再次磋商,拒绝你出席会议。”田文站到他身旁,摸出一支烟递过去。
“你拒绝他们的要求了?”李淳风就着送过来的火,点燃口中香烟。
“我想问问你的看法。”田文叹口气说道:“没有你在,会议恐怕对我们不利。”
“答应他们。”李淳风喷出一口烟雾。
“为什么?”
“解决问题不一定要在谈判桌上。”李淳风笑道:“他们可以制造舆论,我们也可以。”
田文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
“稳住他们,这次轮到我们主动出击。”李淳风无比自信地说道:“快结束了,希望能赶的回去。”
小说本
第二百八十三章 清道夫()
电极,不是物理学上的专有名词,而是首尔一家普通的涉外酒吧。
在这条街上,林立着许多错综复杂、专为外国人而设的娱乐场所,电极酒吧就是其中之一。
夜晚释放着人们肮脏的灵魂,把躯壳也掩盖起来,靠近角落的小桌旁,一个戴着墨镜、棒球帽的男子正和一个同样带着大墨镜的女人低声交谈。
“亲爱的李,为什么来这种地方约会?”娜米拉打扮得花枝招展,接到李淳风电话邀请之后,她特意请了整整一个下午的假,在美容店里做了一整套spa和面部护肤,因为她听说东方人都特别注重细腻肌肤的女人,所以她脸上的妆扮不浓,轻施粉黛,却光艳照人。
“在没人关注灯红酒绿的地方,做一些私密的事情更方便。”李淳风摘下墨镜,挂在衬衫口袋上。
谁说华夏人含蓄?娜米拉含羞带笑,有点期盼那私密的事情了。
“娜米拉小姐,喝点什么?”李淳风问道。
“威士忌,不加冰块。”
“k。”李淳风起身叫了杯威士忌,坐下来有一下没一下和娜米拉闲聊着,他们的笑声时不时在喧嚣的空间里响起。
这个让人纸醉金迷的世界,荷尔蒙的分泌速度节节攀升。
“今天晚上,我们去一个地方,一个普通人没去过的地方。”李淳风神秘地眨着眼。
“什么地方?”娜米拉又端起第四杯酒。
“暂时保密。”李淳风笑笑。
“好吧,亲爱的李,你还没有结婚吗?”酒意三分醉,娜米拉和他坐到了一起。
“我刚刚碰到我的朱丽叶,可惜还没有机会向她告白。”李淳风拉着她的手笑道。
“噢,她真幸运!能告诉我她的名字吗?”娜米拉幸福地快融化了。
“没问题,等我和我们的朋友说几句话。”李淳风的眼睛一直注视着外面,现在,他看到了那个穿着深灰色条纹衫的男人,正在酒吧外徘徊,行色谨慎。
要等的人总算来了。
条纹衫男人两只手插在口袋里,走进了电极酒吧。
这是他提出的碰头地点,在这里不会遇上熟人,没有警察和监控。
视线扫过一圈,他看到了有人在向他招手,于是低着头走过去。
“她是谁?”条纹衫男人没有坐下来,墨镜后面的眼睛盯着一脸酒意的娜米拉,分外紧张。
“女朋友。可以坐下来谈了吗?”李淳风在娜米拉脸上亲了一口,搂紧了她的腰。
“钱带来没有?”男人谨慎看看四周,坐到他们对面。
“在你脚下的袋子里,出去的时候记得拿。”李淳风踢了踢桌子下面的塑料袋。
“十点钟,交接班的时候,没有人,你有五分钟的时间探视。”男人伸脚探到那个袋子,提起来掂了掂,“准备好就跟我来!”
“走吧,亲爱的。”李淳风拉着娜米拉的手,两个人摇摇晃晃向外走去。
大洋妞嘻嘻笑着,似乎醉意正浓。
“她不能去。”走出酒吧,上车之前,线人回头看了看他们,脸色阴起来:“她会坏事。”
“出了事,你就当她是喝醉酒的犯人刚被抓到,这么简单的办法都想不到吗?”李淳风拉开车门,把娜米拉推了进去。
线人死死盯着他,最终还是发动了车子,缓慢开向首尔检察厅拘押所。
“朴部长晚上好!”车子驶进的时候,门口站岗的警卫还笔直敬礼。
朴元焕领着他们经过几道警卫关卡,搭货梯上至十九楼,确认时间之后,三个人鬼鬼祟祟从楼梯登上二十层。
没有守卫,确实如他所说,这个交接时间,狱警都抽空出去透气聊天了,羁押室里只有等候审讯的犯人们。
朴元焕一声不吭,向关押华夏渔民的监室走去,停在2014房间门口,打了个手势,快步向电梯那边跑过去望风。
这里头关的就是华夏受苦受冤的渔民。
李淳风的心情无端沉重,脚步却不敢放慢,娜米拉酒醒了许多,记者的职业敏感让她清醒起来,跟着李淳风走过去。
监室的地板上,一个光膀子的鲁东大汉坐在塑料泡沫上,他的脸上布满瘀痕,黝黑的肩头和背部怵目惊心都是伤口,赤着脚,只有一件破裤子为伴。
意料之中的事实摆在面前,胸口却有什么东西噎住了呼吸一般,李淳风压低嗓音问道:“你叫什么名字?船长在哪里?”
这个汉子抬起头来,两只红肿眯缝的眼睛让老李心中的怒火陡然冒起,他们忍受了非人的待遇,经历了酷刑的折磨!
但是,没有时间抚慰他们的创伤。
“我是华夏外交官!大家正在尽力解救你们!把你们受的苦都说出来!出事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李淳风低沉的声音惊动了附近牢房里的人,所有人都激动起来,靠近窗口门口。
“船老大在2018。”这个汉子眼睛里流出热泪,爬起来,又对着李淳风重重跪下:“我们没承认打人,是他们打人!你一定要给大家主持公道!”
“起来!华夏儿女跪天跪地跪父母!”李淳风深深吸一口气,说道:“我保证,你们都会出去!”
娜米拉从包里摸出录音笔,对着囚室里的人开始即时采访,她现在醒悟过来,李淳风要带她来的神秘地方是哪里了,这里关押着十九位华夏渔民,他们受到了最不公正的待遇、惨无人道的严刑逼供和歪曲污蔑!
每一个囚室里的同胞都顶着满身伤痕和悲愤,他们的惨状让人无法正视,让经历过大大小小生死血战的李淳风也为之目裂!
“我是陈海龙……”2018室内勉强站起来的船长陈海龙拖着脚镣走近门口的小窗。
他哪里还是照片上那个爽朗的中年汉子,脊背直不起来,满脸瘀青,右腿膝盖骨上的伤痕已经发黑。
“我是李淳风,我保证一定在两天内解救你们出去!”李淳风沉声说道。
陈海龙干裂的嘴角牵动着伤口笑了笑,声音嘶哑:“他们截停我们的船,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打,我们抱头求饶,他们要船员跪下趴在甲板……打得实在受不了,几个后生奋力反抗,被打得更狠,我们没捕捞一条鱼,一只蟹,没人承认他们的假事实,他们就打我们……”
“落水的和受伤的海警是和你们发生混斗后造成的?”李淳风连连点头,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