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娇之欲-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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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拖下去也不成样子。
周贞娘在听到这些的时候,便已经知道自己再说什么都没用了——事实上,她嫌弃周元泰,这话又怎么能说呢?自己嫌弃自己娘家侄儿,这话只能私下说说,若拿出来大庭广众地讲,那就是在落周家的面子了。沈玉婳想飞上高枝大约已经不可能了,只好盼着她嫁给周元泰之后,把持了周家,将来也算是有个依靠。
这么想着,周贞娘的心绪好歹平静了一两分,抬眼看了看沈淮,她仿佛漫不经心地样子开了口,道:“若婳儿要出嫁,琼儿的婚事也要提上来了。”
沈淮睁开眼睛看向了周贞娘,面上神色不辨喜怒,问道:“你之前可有为大郎留心?”
周贞娘道:“倒是相看过几家,只是不太好确定人家——按说我们是安乐侯府,大郎将来若是袭爵呢……”
话说到这里,沈淮便已经知道她想说的是什么了。他看了一眼周贞娘,淡淡道:“若是爵位之事……当初我父亲去世之后,我才承袭了这个爵位……按照你这么说,恐怕得我死了,你才能给大郎相看到好人家吧?”
周贞娘被这话给噎住了,好半晌没能说出话来。
沈淮又道:“大郎性子冲动,须得找个性情稳重的,门第倒是次要。”
“是。”周贞娘应了一声。
沈淮看着周贞娘,轻哼了一声,道:“回府了,你也得与大郎还有婳儿好好分说一二,可别整日里想着飞高枝或者攀龙附凤什么的了——将来若因为这些出了乱子,那可就无法收拾了。”
此时此刻的沈淮倒是十分清楚周贞娘所思所想,他知道自从沈玉娇被赐婚了陈王之后,周贞娘一直愤愤不平,想让自己的儿女们也能像沈玉娇一样。他也耐着性子与周贞娘说过几次,该说的能说的他也都一一说明,但奈何周贞娘似乎听不进去,还一心想着那些不该想的事情……
沈淮眯了眯眼睛,又道:“你也知道你是姨娘扶正的,有些事情你从前经历得少,恐怕也不知如何是好。若是拿不定主意的事情,便去娉婷院问一问娇娇吧!”
周贞娘一愣,差点儿以为自己听错了!她有些错愕地问道:“去问五娘?为什么?”
沈淮道:“她从前跟在宋氏身边长大,后来又在国公府住了几年,经历的事情应是比你多的。”他倒是不怕周贞娘有什么想法,他只知道,他将来的青云路有一大半都系在了沈玉娇身上,这会儿送个顺水人情,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周贞娘露出了一个活像是吃苍蝇了的表情,好半晌才道:“老爷这么说……将来我还如何管家?”
“若是管不来,就让娇娇来吧!”沈淮如此说道。
周贞娘张了张嘴巴,没有说出话来。
回到沈府之后,沈淮自然是去了书房,周贞娘魂不守舍地回去了菖蒲园,再一看哭得双眼通红的沈玉婳,一时间整个人都是懵的。
周贞娘木木地在贵妃椅上坐了,招手让沈玉婳到自己身边来,张了张嘴巴也没说出话来。
沈玉婳把头埋在周贞娘怀里,无声地流着眼泪。
沈玉媚倒是察觉到了周贞娘与平常不同,于是一边让人打水进来给沈玉婳洗漱,一边试探着问道:“母亲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周贞娘长叹了一声,眼眶一红,却又咬唇忍住了眼泪往下流,口中只道:“我苦心经营这么些年,今日一听你们父亲的话,便知道在他心里,我为他生儿育女,为他孝顺长辈,为他做了这么多,却是比不过他的所谓青云之路的。”
沈玉媚听着这话,只觉得有些莫名。
倒是扑在周贞娘怀里的沈玉婳回过神来,她坐直了身子,红着眼眶看着周贞娘,问道:“是不是今日父亲与舅舅对母亲说了许多话,母亲才不得已答应下来的?”
周贞娘点了头。
沈玉婳冷笑一声,道:“我便知道是这样!父亲原本不是这样的人!他所谓青云路是什么?是重新回去千牛卫么?”
周贞娘思索了片刻,却摇了头,道:“我也听闻十六卫裁减之事,千牛卫已经大不如前了——我初入沈家,你父亲领着兵部呢!”
沈玉婳虽然对朝中之事了解不多,却知道二房的沈清现在是礼部尚书是个什么官,一听周贞娘这么说,心中也有了个模糊的计较,于是道:“难不成父亲还想重新回去?那大约也不太可能的吧!”
“娇娇要嫁给陈王,到时候总会要给王妃的父亲一定封赏的。”周贞娘叹道,“你们父亲,现在便是瞅着这个呢!”
沈玉婳嗤笑道:“所以现在就讨好五娘?”
周贞娘无声地点了点头,又是长叹了一声。
沈玉婳红着眼眶道:“母亲别叹,再过几日就是中秋,我们一家子不都要进宫去的?这次我就豁出去了,也要为母亲挣个名头回来!母亲且看着吧!”
第046章 …心高()
沈玉婳的婚事定下之后,整个沈府一下子都安静了下来,完全不同于其他府里出现喜事时候那样热闹沸腾。
中秋前数日,三房的沈湘和庄夫人带着一双儿女回了府,一番接风洗尘之后,自家人便坐到了一起,说起了家中最近发生的事情,自然而然地,就说到了沈玉婳的婚事。
沈湘只从庄夫人口里听说了大慈恩寺的事情,庄夫人没细说,他也就没留意多问,倒是没把周元泰与大慈恩寺的事情联系起来,于是笑着说道:“亲上加亲也算是好事,反正是知根知底的。”
沈淮脸上神色倒是如常,周贞娘几乎是下意识地拉下脸,并没有接话。
沈湘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不同一般的气氛,与庄夫人对视了一眼,打了个哈哈,笑道:“我从西域带了不少小玩意回来,家里头女孩儿多,回头我让宝娣送到大哥大嫂、二哥二嫂那儿去!”顿了顿,他又想起了沈玉娇与陈王指婚的时候,于是又加了一句,道,“大哥家的玉婳与玉娇都要出嫁,这些小玩意多给她们一些呢!”
沈淮笑了笑,向身后的沈玉娇和沈玉婳道:“快去谢谢你们三叔!”
沈玉娇和沈玉婳闻言上前来,规规矩矩地谢过,然后又重新站了回去。
这么一板一眼的道谢,沈湘便觉得有些尴尬了。他虽然是个武夫,可也并非莽汉,在外多年,对气氛的察觉还是相当敏锐的。他转而看向了沈清,露出了一个疑惑的表情。
沈清笑了笑,开口为他解了围:“时候也不早了,你们三叔今天回来也累了,等中秋的时候让三叔带着你们逛灯会去!”
这话一出,大家都附和了几声,又说了几句场面话,然后便各自散去了。
沈湘拉住了正要走的沈清,示意庄夫人先回绿桑园去,等身边人都走光了,才有些郁闷地开口:“家里是怎么回事?我怎么觉得我今天说什么都冷场呢?”
“那些话让大哥大嫂不高兴了嘛!”沈清拍了拍沈湘的肩膀,“弟妹没给你说说家里的情况?”
“说倒是说了,可听起来并不是今天看到的这情形呀!”沈湘皱着眉头道,“尤其大哥……还有呃大嫂……怎么瞧着阴阳怪气的?”
“五娘赐婚陈王的事情你知道吧?”沈清问道。
“知道呀!这不是大喜事吗?”沈湘一脸迷茫,“难不成大哥还不高兴?”
沈清露出了一个“都说得这么明白了你怎么还不明白”的怒其不争的表情:“周氏怎么会为先头大嫂留下的女儿嫁得好而高兴?她恨不得她自己的女儿都能高嫁呢!”
听着这话,沈湘恍然了,道:“这么说,玉婳嫁给周元泰,他们也是不乐意的了?既然不乐意,干嘛不找个好人家?”
“大慈恩寺那事情,就是他俩。”沈清简明扼要地说道。
沈湘“嘶”了一声,表情有些微妙了,他摸着自己的胡茬,有些感慨:“这可是真没想到……咱家老太太就没出来说点什么?”
“能说什么?”沈清看了他一眼,“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太太就偏着周家呢!”
“比一比大哥,我们俩就像不是亲生的。”沈湘嘟哝了一句,“反正来日方长,谁知道以后会是个什么样子?”
沈清笑了笑,又问道:“刚才我没好问,现在既然只有我俩了,我就越性问一问,你不是已经要在都护府做都督了?怎么又回来了?”
听着这话,沈湘脸上的表情正经了起来,想了一想,才开口道:“原是定的我,可后来京中又派了人过去,让我先回来了。中间应是有什么事情的……可我偏偏打听不出来。”
“那就是有意瞒着你了?”沈清正色问道。
沈湘道:“应该是……我琢磨着,大约也和这些年圣上一直在军中推行的‘新政’有关吧!”
“倒也不必多想。”沈清沉稳地说道,“中秋时候宫中设宴,到时候圣上会对你们论功行赏,到时候便知道究竟是什么事情了。”
“我倒是不担心。”沈湘笑了笑,“这些年在边关,我严以律己,更加约束着部下,打仗不曾输过,又不曾扰民,更不曾做那些乱纪的事情,圣上是明君,这些他应该都看在眼里。”
沈清点了点头,道:“这倒是重中之重了!你军功在身,也不怕什么。”
“听说大哥去了工部?”沈湘问道。
“是了,工部郎中。”沈清答道。
沈湘轻叹了一声,道:“以前我们兄弟三人,大哥走得最是顺遂,我是没地儿可去了才求着去了军中……可没想到现在……”
沈清道:“这些事情,我们俩私下说说也就罢了,当着大哥的面,你可千万别说。”
沈湘笑了笑,道:“这我自然知道,我又不是傻瓜!”
兄弟俩又聊了些府里其他的事情,讲起了去了国子监的沈珺和沈珉,又说了七七八八一些零碎事情,然后便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
。
中秋邻近,桂子飘香。
娉婷院外的一排桂树悄悄地都开了花,幽香阵阵。
木樨折了一枝桂花插入了瓶中,笑嘻嘻地捧着进了屋子里面给沈玉娇看,口中笑道:“放在屋子里面,也是好看得很!”
沈玉娇正和木槿翻看着庄夫人送来的一匣子从西域带回来的珠宝,只瞥了一眼那瓶子,笑道:“这桂花正好应了你的名字,难怪你喜欢呢!”
木樨坦坦然笑道:“这是自然了!”一面说着,她把花瓶放好,就凑到了沈玉娇跟前去,一下子就看到了一枚海棠花样式的插梳,于是笑道,“姑娘你看,这不是正好应了海棠的名字?”
沈玉娇顺着木樨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是一枚紫金的插梳,做得十分精巧,于是笑道:“你去外头把海棠叫进来,看她喜欢不喜欢?”
木樨笑着应了,便去到外面叫了海棠进来。
不一会儿,海棠便捧着一个匣子进来了,口中笑道:“我便是来找姑娘讨赏的!我把这匣子给姑娘,姑娘便把那海棠插梳赏给我吧!”
沈玉娇笑道:“你拿什么讨赏?”
“陈王从宫里送来的一匣子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海棠把手里的匣子放到了沈玉娇面前,“我就拿这个讨赏,姑娘觉得如何?”
沈玉娇微微一愣,完完全全没想到赵曦会从宫里送东西出来,只看着那匣子有些发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