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越三十年-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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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分?”张婶看着里头那些香香的糕点和糖果。
李一鸣拿着筷子吹着热气含糊开口:“嗯,你看多少人家平均分就好了,东西也不多,就是点心意,要不你就分成一些让他们自己拿走。”
张婶有点担心地看看他:“咱们楼里的?不是说单位的已经拿去分了吗?”
“嗯,这一袋主要是吃的就是给咱们楼里的,给单位的里头不一样,那个包里头有烟有茶叶什么的。”
“烟和茶叶?”张婶想了想,“那院里看门老陈你算哪头的?”
“很多人是两头都算,烟和茶主要是给男的大人,这些吃的是给你们和孩子的。”李一鸣把碗一放,很好吃很香,面不是很多但汤很足,吃完了,拿着碗要去洗。
“给我吧!”张婶抢过碗提着包,“肯定给你分得好好的!”
张婶分这些东西大概能分得好,这都是小事,分少了也不可能打起来。
“张婶,你跟大家说下我要做作业,不要来叫我了。”
“嗯。”…。。。
吃了东西肚子暖暖的,李一鸣在房间里站了一会,有些茫然地看着墙,仿佛回到那天下午的山坡上。
风吹过的山野,沙沙的松涛声中,周爷爷慢慢走在身前,淡淡地说着往事,说着他对生死的理解,他不怕死,怕的只是没人继承他们的遗志。
如果我出了意外,谁来继续做这些重要的事?
。。。。。。
李一鸣看着窗外的树梢,回顾着这段时间的经历:
退学后,自己在家里写了两天东西,然后带着一堆纸和父亲上路,找到了一个小小的藏宝,在招待所,在和平宾馆,又去了杭城,又到了那山上,回到榕城,回到家,转了一大圈,似乎做了好多事,又好像离自己的目标并没有更接近。。。。。。
一件件事,一个个人,都是历历在目的感觉,他们说的话李一鸣都记得清清楚楚:
爸爸的同事程爱国,社会青年张伍深,省供销招待所的那个付五圆,这个讨厌的何喜业,爸爸的老朋友国平叔,吃着咸菜的老九,深度近视的吴伯伯。。。。。。
意气风发的赵红军,沉稳淡定的陈长青,懒懒的郑吉媛,有点傻气的付元甲。。。。。。电话里头的赵爷爷,市公安局的刘夏来王大力,叛变的熊达,没叛变的熊贰。。。。。。
火车站的王保强那几个铁路公安,那几个小偷和逃犯,机务段的胡玉和,肖彻展,杭城的人就更多,孙洪雷李初展夏书家林益仁郑干事林文书劳四季,还有那个鼻子很灵的张怀德。。。。。。
烈士公墓前,眉毛都白了却还站得很直的周爷爷。。。。。。目前最大的最接近中央首长的就是他了,他当我是个孩子。。。。。。
周爷爷听着自己的那些话时,有一些赞许,也有一些不以为然,那眼神里好像说如果国家要等你个孩子来救,我们早完蛋了!
让我去想想清楚,去多看一看!
他对赵红军说,你被个孩子给骗了。。。。。。这是个聪明的老头。。。。。。
…。。。
第239章 汇报()
不是救,我只是想让它发展得更顺利更好!
这句话在李一鸣心里转过,可当时却无法说出口。
曾经他的想法只到了见到中央首长的那一刻,自己好像会被一群人围着,把那些故事背出来。
但后来他变了,只背故事不够的,他需要提前整理分析,李一鸣感觉像自己这种的人可能并不多,自己多做一点,别人就少花很多时间。
见了周爷爷之后,李一鸣发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就是他能不能被认可呢?
地震会不会发生,在这之前他最多就是个小天才,中国这么大,天才多了,他还是个退了学的,有的人都已经上了大学,别人也有想法,凭什么照你说的办?
所以。。。。。。
时间没有到,再聪明再有本事的他在大人眼里,仍旧是个小孩子,连周爷爷都说服不了的我,要怎么样才能说服那些中央首长呢?
老头子们好像都有自己的脾气,革命斗争那么多年,一场场战打下来,能活下来的都很犟的,我说得道理他们也许听得懂,但愿不愿意跟着做呢?
再说他们也有关系网,有亲朋有好友,子女一堆,有好有坏,就好像赵爷爷,他这样的老革命不也被自己的小儿子给气死了吗,赵援朝这样的人肯定不少!
真正能大义灭亲的能有几个?
李一鸣会害怕在见到中央首长前这些资料消失,但他也同样也担心另一种可能性:
就算这些资料不消失,那也只能代表在那个时空的一种可能性。
同样的书,我看出是这个意思,别人看出的是另一个意思,这是理解能力和阅读能力的区别,不是看书多了就聪明,那得看有没有用脑子,有的书可是越看越傻的。
所以,如果我把这些书背出来,里头有种种三十年后的问题,可。。。万一突然有人跳出来说发展成那种也不错呢?
这绝对不是简单的交待,尤其,是如果我有了意外,那代替我汇报的人会是谁呢?
一个个人的脸快闪似地在脑海里滑过,关系远的丢一边去,最近的就是父亲,但父亲要跟在自己身边,然后。。。。。。
李一鸣轻轻咬着唇,不知不觉这一路上,自己已经认识了这么多人。
他们。。。都是我刚认识不久的大人。。。。。。能信任到什么样的程度,能派上什么用场,这个得好好分析一下。
仔细想了几分钟,李一鸣皱起眉头,他发现大人好像都想得太多,有时该做的事不去做,有时想太远,有时又看太近,这里头也包括了建国同志。
“大人。。。。。。”李一鸣嘀咕着叹了口气,他有点明白了,这些大人会不会是因为活得久了,就有这个毛病呢?
可能是因为前几十年太多乱来的缘故,有的人累了倦了不想动,有的人痒了烦了不想坚持。。。。。。
……
下午四点,县公安局,局长办公室。
何喜业坐得笔直,心中忐忑看着史局长。
今天对于何喜业,最大的好消息就是:香江人说他太累了,没办法到处看,所以决定走的时候带一些本地特产带回去试吃试卖,看看能不能出口创汇,投资是在看过市场之后才能决定的,这大大减小了所里的工作量。
但李建国的问题没有解决啊!
外商两点多到了县里,在县宾馆里头安顿下,听说是自费吃了简餐,县长书记陪着聊了一会天。
书记县长和外商会谈时,陪同人员里头就有李建国,何喜业远远看到李建国和县领导亲切握手,他马上就来找局长,那情况再不汇报就晚了。
…。。。
“什么意思?”史林石坐在桌子后面,微沉着脸看着桌上的几页纸。
何喜业把整理好的说辞搬出来,总结是:“这些是我,还有学校那三个看过信的。。。校长教导主任和他的班主任一起回想起来的。”
“老何,喜业。。。”史林石看看他,语重心长,“你这个。。。有点乱啊!”
何喜业清清嗓子:“主要是这不最近事太多,当时我们也没好好记,这年纪大了,记性也不是很好。。。。。主要还是那孩子写的东西有点乱,不容易理解!我们这是经过分析和整理过的。。”
史林石低下头,看着这信,粗大的手指在上面滑过停下:“这个第一,美国人在骗老毛子,这个能肯定是这个意思?”
何喜业点点头:“是的,骗说要跟他们打第三次大战。”
“嗯,世界大战,这个已经说了不知道多少年了,也没打起来。还什么我们可以去捡洋落,真是想得美。”
史林石嗤笑一声不置可否,又点着下面一条,“让曰本人修广场是为什么?是联合起来要整曰本人?”
“这个不知道。”
“那不管,曰本人修什么跟我们没关系。地震,一个是这个月在国外?莫斯科?”
何喜来认真点头:“对,我们讨论了,好像记得当时信上好像说就在一个叫墨。。。莫西科的地方,李一鸣小孩子不懂那么多,所以我们觉得说的是莫斯科,而且那前面也说了老毛子。。。。。。。”
史林石看看他,身子微探:“那你知道莫斯科就是老毛子的首都么?”
“知道,所以这个非常奇怪,当时我们没觉得是老毛子的首都,后来怎么再回忆就变成这个了,考虑到一般连环信都是胡说八道的,那。。。。。。我们应该透过现象看本质抓重点。。。。。”
史林石举手打断他的话,开口说道:“首都要是地震那是不得了的事,这个月,如果有应该电视上能看到,现在肯定没有,哼哼。。。”
“嗯,他这个信据说是做梦里头看到,所以我觉得。。。重点是。。。他爸是不是。。。。。。”
史林石重重一敲桌子:“我没说完!”
“哦,您说。”
“老毛子。。。当年可干了不少坏事啊!”史林石眯起眼,“我爸抗美援朝,整个连死只留他一个,眼也瞎了一只,耳朵也没了一个,老毛子连个人都不出,当年哄着我们跟他们搞工业,建一半把专家全撤走。。。。。。”
“局长,我明白了,管老毛子去死!但国内这。。。。。。”
史林石看看他,很耐心开口:
“这事是很大,但你们记得实在是太乱了,还是从一个孩子的信里头想的,他还是从梦里知道的,咱们公安没这么办事的当然你之前在部队也不能怪你。。。。。。
你看这。。。文。。。川在哪你没找到,这地震是二十几年后的,难道我们现在就得做准备?怎么做?”
何喜业实在忍不住了:“局长,我是说要不要查一下李建国,他父亲,我觉得有另一种可能,他会不会在收听敌台,不然哪有孩子做这种梦的。”
史林石敲了敲桌子:“老何,你是外地的,建国同志的爱人,救灾牺牲的事你不知道吧?”
何喜业微微一愣,声音小多了:“知道一点。”
“那这种事就更要谨慎,不能让我们的同志已经流了血,还要流泪啊!”
“可他现在带了个外商回来,哪有这么巧的事,为什么不在榕城要到咱们县?”何喜业急切说道。
史林石看看他:“不在榕城在我们县,就是李建国出力的,不然为什么过来!”
“外商的话。。。。。。也可能是敌特吧?不然为什么自费?我听说别人都要请过去考察的!”
史林石瞪着他,没好气反问道:“那不允许个别觉悟高的了?以前不还有陈嘉庚这样的爱国华人吗?
这人他还给县里的学校捐了一笔钱,连脖子上金链子都摘下来卖了,给孩子们买鸡蛋吃,书记县长都说人家是个爱国商人。。。。。。你意思是说因为你觉得他自己掏钱就是敌特?
你怀疑人家敌特,所以我们就不接受投资,把人家捐的钱也退了?学校能同意?鸡蛋你给买吗?”
一连串话带着口水泡泡飞洒在桌面上方,何喜业紧紧闭上嘴,一句话都应不出来。
史林石哼了一声:“算了,有警惕心是好事,但别太过,你保持警惕吧,不要乱来,县里很重视这个外商投资的事,特别还是省领导带过来的。”
“省领导?”
“嗯!别打听这个!”
“那我去了!”
何喜业站起来敬了个礼,转身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