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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都市伪仙-第17部分

小说: 都市伪仙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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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浩然进入了一种奇妙的状态。他发现自己可以同时对教室里所有同学进行监视,却并不影响自己“正在做做作业”这个主观行为。注意力就这样牢牢锁定了坐在前排的戴志诚,密切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甚至连面部表情的变化也没有错过。

    从办公室回来后,谢浩然就对戴志诚特别留意。大家都是十六、七岁的年轻人,对于情绪的收放控制只能说是一般,远远达不到经验丰富中年人的沉稳。尽管偶尔几次谢浩然目光与戴志诚接触的时候,都看到对方在微笑,可是戴志诚眼底那抹无时无刻不在的慌乱却很明显。就像蹩脚雕刻家在刻画人物塑像的时候,在“眼睛”这个关键位置不小心错划了一刀,留下了永远无法弥补的破绽。

    柳怡霜前往办公室的时候,戴志诚的身体一直在微微颤抖。幅度非常小,至少用肉眼是看不出来。然而《文曲》功法精妙无双,在可探查范围内,任何人,任何变化都逃不过从谢浩然身体里延伸外放的灵识。

    等到柳怡霜回来,宣布本节课自习,戴志诚焦躁不安的情绪比之前变得越发强烈。他呆在那里坐立不安,手上虽然握着钢笔,却只在作业本上随便写了几个字。有好几次,谢浩然都发现戴志诚偷偷转过身,朝着自己这边悄悄观望着。这种堪比老鼠般的偷窥,惹起了谢浩然一阵阵无声的冷笑。

    他的外表没有丝毫变化,仍然是端端正正坐在那里,凝神思考,笔下速度如走龙蛇。

    自习课的第十一分钟,戴志诚突然离开座位,走到班长柳怡霜面前,带着几分颇为难受的表情,低声道:“对不起,我肚子不太舒服,想去上个厕所。”

    这很正常。

    柳怡霜点点头,随口道:“好的,快去快回。”

    释放开的灵识一直捕捉着戴志诚的脚步,他离开教室后行走的方向的确是卫生间。很快,那道身影就从谢浩然的意识探查半径里消失。

    这是他目前可以达到的最大监控范围。

    谢浩然平静的嘴角掠过一丝无人察觉的冷意。

    他以同样的借口向班长柳怡霜临时请假,离开了教室。

    现在是上课时间,校园操场上空无一人,只有远处的运动场上有其它班的学生在上体育课,远远可以听到体育老师在喊着号子,带着学生们做跑步前的热身运动。

    七十二中学的厕所很大,只有蹲坑,没有马桶。

    戴志诚的确是肚子不太舒服。倒不是今天学校的午餐有什么问题,而是他一直吃的有些提心吊胆。过于紧张的情绪肯定不利于消化。而让他感觉焦虑的事情,就是罗文功会不会服从于自己的威胁,以“考试作弊”的名义,将他这次期中考成绩彻底作废?

    有个在市府当官的爹,真的很管用。就连班主任也必须对自己俯首帖耳,老老实实服从。这感觉让戴志诚觉得很舒服。可是他不明白罗文功为什么下午不来上课,也一直没有在班上公开宣布谢浩然作弊的消息。事情失去控制的感觉很糟糕,脑子里的焦虑也在不断发酵。

    学校厕所的蹲坑隔间全都是开放式。这是为了杜绝有学生躲在里面抽烟,或者进行某些不可描述的特殊行为。毕竟,如果在厕所这种地方安装电子监控,肯定会引发铺天盖地的反对浪潮。

    从厕所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光线从外面投射进来的人影异常高大,仿佛一座黑沉沉的山脉,朝着厕所里间不断碾压过来。

    戴志诚很快看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谢浩然。

    蹲着的体位肯定要比站着低得多。何况还是在蹲着一方已经脱掉裤子,即便拉起也需要一系列辅助清理工作之后才行的状态下。戴志诚心里忽然涌起一股无比强烈的恐惧感,就连呼吸了顿时变得急促起来。

    “……你,你要干什么?”

    空气中弥漫着粪便的恶臭,特殊的功法修炼使谢浩然能够封闭嗅觉,不为外物所干扰。他明亮且漂亮的眼睛死死盯着戴志诚,整个人充满了由内而外的逼人气魄。他不由分说,轻巧灵活的脚步朝着戴志诚靠了过去,右手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探过去,用钢钳般的虎口牢牢卡住了戴志诚后颈。

    他在拼命挣扎,却感觉无论怎么样也无法改变被抓住的事实。喉咙内部可供氧气透过的缝隙只剩下最后一点,随时可能窒息。

    他……他要杀了我?

    他知道了我与罗文功之间的密谋?

    可怕的念头仿佛绞索,在戴志诚脑子里疯狂缠绕着。但这还不是最可怕的事情。谢浩然从背后压制戴志诚的手法很巧妙,拇指扣住了他的脊椎骨,迫使戴志诚做出“曲身仰头”这个动作。肌肉的紧绷感贯穿全身,眼睛也无法闭上,只能保持圆睁,偏偏映入眼帘的最清晰场景,就是蹲坑内部化粪池里密密麻麻的肮脏粪便。

    “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扔下去?”

    就在戴志诚想要大声求救的时候,他听到了谢浩然森冷凶狠的声音。

    浓烈的恶臭几乎令戴志诚当场窒息。但是比被活活臭死更可怕的事情,无疑就是谢浩然刚刚发出的威胁。他非常明智的闭上了嘴,降低音量,此前一直在酝酿的狂怒语言变成了妥协与哀求:“别这样……放……放了我吧!”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作弊了?”谢浩然居高临下冷冰冰盯着戴志诚后背。

    戴志诚仍在狡辩:“谢浩然,你……你弄错了吧,我没说你作弊啊?是谁告诉你的?”

    谢浩然笑了,笑容在他英俊的脸上显得异常冷酷:“你以为我需要什么该死的证据吗?你以为和罗文功之间那些事情我什么也不知道吗?”

    被一股不属于自己的力量从后面压制,让戴志诚有种随时可能失去平衡的感觉。他再也顾不得肮脏,也无法顾及后颈被抓住的事实,双手被迫分开,手掌杵在地上,与跪在蹲坑两边的腿脚一起支撑着身体。只有这样,才能勉强把头部抬高,不至于整个人随时可能掉进可怕的化粪池。

    谢浩然平静冰冷的声音听起来就像魔鬼在说话:“你可以大声叫,可以把全校所有人都叫过来。我会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你扔下去,然后再当着所有人的面公开你做过的那些卑鄙勾当。”

    戴志诚被吓得胆战心惊,低声哀求:“不,不要,你不能那样做。”

    谢浩然发出恶狠狠的咆哮:“为什么不能?只准你诬陷我,就不准我反过来收拾你?这算他嘛的什么狗屁逻辑?”

    戴志诚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求求你把我放了好不好?让我起来咱们好好谈,我向你认错好不好?”

    谢浩然“嘿嘿嘿嘿”冷笑着摇摇头:“不好!我就喜欢看着你泡在粪池里洗澡的样子。我知道你喜欢柳怡霜。我很好奇,如果她看见你现在这幅模样,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灵识范围内出现了两个陌生的影子,就在外面的走廊上。

    虽然是上课时间,但学校厕所也并非绝对不会有人进来。谢浩然之所以选择这个时候教训戴志诚,主要是为了泄愤。至于杀人之类的话……纯粹就是吓唬吓唬这个家伙。

    这种事情绝对不能被人发现,当然戴志诚自己绝对不会主动说出去。这已经触及了一个男人的尊严底线。你可以在厕所里狠狠蹂躏他,他也可以在无人的角落里独自哭泣。但是在众人面前,戴志诚仍然还是气场强大,自信优秀的好学生。

    带着脸上毫不掩饰的戏谑神情,谢浩然伸手插进戴志诚的裤兜,掏出了鼓鼓囊囊一团折叠起来的卫生纸,随手扔进了蹲坑。做完这件事,他以来时同样敏捷的速度抽身而退,在厕所门口的盥洗池边拧开水龙头,干干净净冲洗着双手,然后甩着湿漉漉的手指,与正面走进来的两名学生擦肩而过,神情自若走了出去。

    戴志诚肯定要在厕所里呆上很长一段时间。

    如何在没有手纸的情况下解决擦屁股的问题?

    恐怕爱因斯坦也难以回答。

第二十二节 善意() 
直到放学,班主任罗文功也没有出现。

    戴志诚是什么时候返回教室?这个问题谢浩然一点儿也不关心。他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做完了所有作业,速度快得吓人,就连同桌蒋旭东也几乎惊呆。

    “耗子,你搞什么名堂?做那么快,你忙着回家找小姑娘谈恋爱吗?”

    看着正在收拾书包的谢浩然,蒋旭东愤愤不平地连声嚷嚷。实在太不公平:自己连语文作业都没有做完,谢浩然居然完成了所有科目的家庭作业。这……这还有天理吗?

    谢浩然微笑着没有说话。

    他永远不会告诉别人自己回家还要自学高中二、三年级的其它课程。

    他永远不会告诉别人自己正在学习德语、日语和法语。当然,具体开始学习的时间,其实是从上个星期开始。因为那个时候谢浩然发现自己对英文的掌握已经非常纯熟,觉得有必要在空余时间学习掌握更多的语种。

    时间被安排的满满当当,没有丝毫剩余。除了语言,谢浩然还必须学习音乐和美术。《文曲》功法涵盖了天下间所有关于“文”的范畴,魁星传承让他耳目清明,通辨音律。然而知道是一回事,精通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给自己定了一个短期目标:本学期内,至少要学会钢琴和小提琴,能够熟练演奏艺考十级的相关曲目。二胡和古筝方面的要求更高,必须达到专业等级。至于不同乐器之间的区别对待……呵呵!那是因为后者乃是老祖宗传下来的,是国粹。

    ……

    三旗村民们的生活没有因为杨正菊夫妇被抓这件事而改变。麻将馆里的生意依然红火,人们闲聊时候谈论最多的话题,仍然还是关于拆迁补偿款。《参考消息》和《都市晚报》之类的刊物如今也有人看了。他们的关注重点从来都是国家政策以及房屋版块。与整体处于不断下行的房产价格形成鲜明对比,三旗村民们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关心时政。几乎所有人都在骂国家,用最肮脏的字句咒骂着“为什么要降低房价?”

    原因很简单,房价如果一直走低,村民们到手的拆迁补偿款就有可能缩减。虽然大家早早就签过了补偿协议,但“履行合同”这种事情好像大家都没有什么概念。村民们都在期盼着房价急剧上涨,最好暴涨到现有价格的十倍、二十倍。那样一来,就有了充分的借口,撕毁补偿合同,再找房地产商讨要更多的钱。

    谢浩然背着书包走到出租屋楼下的时候,一辆半新不旧的“瑞虎”越野车就停在院子里。从车上下来了两名男子。为首的是一个身穿休闲服的中年人,身材微胖,眉毛很浓。他脸上带着微笑,友好地伸出了右手:“你好!请问是谢浩然吗?”

    谢浩然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个人。他谨慎地看了对方一眼:“你是谁?”

    中年人偏头看了看四周,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枚胸针,在谢浩然面前晃了晃,话语里仍然带着笑,只是声音被压得很低:“我叫何洪涛。那个……能换个地方说话吗?能不能去你的家里?或者……我的车上?”

    那是一枚很普通的胸针,款式和形状谢浩然却很熟悉。他曾经很多次在负责拆迁三旗村的房地产公司工作人员身上看到过。胸针图案背景是一幢高楼,上面镶嵌着金色的“康耀”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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