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中的黑光-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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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
逐渐进入状态后,就连拆门的速度也更加迅速。
于是,他终于微笑地看见了这扇门后依旧在暴动杀戮的死侍群们,以及尚未死光哀嚎着的研究人员。
纯黑色的不详面具凝聚,纤长的鳞赫突变为毫无美感、只剩恐惧的蜈蚣状。
风暴般的杀戮再次席卷层。
(更新说到做到~
以后至少还是有周更的,期间具体几天一更主要看脑子。
另外,求不打赏,推荐即可,点娘这个只傲不娇的生物不适合大家饲养。)
第三十七章 梦(2)()
黑暗的地下。
上方岩层渗透流下的水滴是唯一的计时器,滴滴、哒哒,任性地延伸或压缩每一次声响之间的间隔。然而若是有人穴居于这幽暗的溶洞中,恐怕将不会对这水滴的任性有任何意见吧
对于人类的存活来说,它是生命之源。
对于不管是人类还是非人来说,如果没有能力突破这无边无际却又有着岩石粗粝坚硬质感的黑暗,那么这时断时续的水滴声便是黑暗中唯一能确定自己存在的东西。
唯一。
一双同样是黑色的眼睛望向周围。
不能说在瞭望,而应该是遵从着观察养成的本能转动脖颈,至于呈现回来的景物是否有任何变化,实在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在这地下百米的深处。
在这里待了多久?
不清楚。
一旦进入完全封闭和黑暗的环境,人类的时间观念就会逐渐崩溃,或许一开始的一段时间还能够在心中默数秒数,随着毫无动静的黑暗依然毫无动静,那勉勉强强的秒数也会消失,直到完全不在乎也无法理解时间的计量。
不能放弃。
并不是人类的他脑中唯一回荡的只有这个概念。
手掌和指尖的皮肉早就在机械性的重复挖掘中磨损殆尽,然而它们又顽强地生长回来,直到再次被磨损消耗。
力量消失了。
强横的肉体,极速的再生功能,似乎都被消磨和压抑地一干二净。
连同那即将崩溃、仅仅依靠水滴声维持着的微薄精神,也沉浸在这令他窒息的虚弱和无力感当中。
早在苏醒过后的片刻,他便依靠理性得出了无法出去的结论。
理性终究还是需要维持的奢侈品,和生存欲相比。
那么什么是死亡?
十指仍旧在努力地扣入石缝中,缓慢扒出几颗微不足道的碎岩,重复、再重复,毫无技巧的动作也许只是让更多碎岩下滑,填补他掏挖出的缝隙。更不用说那犹如迟暮老人一般僵硬无力的动作。
于是掠影般的疑问在他的心中点过,又很快地消失。
——原来会这样死去。
突兀的回答只是下意识的反应。
事实上,他连自己姓甚名谁也是一片模糊。考虑如何死去、如何生存,那不过是从前的答案残留至了现在。
脑中所有的记忆早就在重复的翻阅中和皮肉一般消磨殆尽,一遍又一遍,最终如同那些长出来的皮肉,再也不会残有最初的细胞。唯一的区别就是更新过的皮肉可以照常使用,记忆则不可以。
——因为有记忆,所以才会有意识的形成。
因为有不同的记忆,所以才会有不同的存在和思想。
他丧失了记忆,但是在本能的支持下,他似乎又‘看’见了记忆。
那是
何等漫长的时光。
深邃的地下,无数自然形成的通道在修饰过后宛如一个优美精致的立体迷宫。它们交错着,联通着,栖息着生存在黑暗中的死物。
同样是黑暗,却没有逼仄的感觉。
庞大的身躯蜷缩在黑暗的中央,四周吹来温度尚不足以凝冰的阵风,在空中交织撞击成旋,又拂过那坚不可摧的纹路缝隙,发出清亮柔和的嘶声。
就像黑暗中随风摇曳的树林。
同样是孤寂,却没有单调的感觉。
仿佛一切只是一场梦,一次安心的沉眠。无边无际的黑暗不过是柔和的棉被,空气的呼啸作为催入梦乡的歌曲,狰狞低语的死物们则是陈列在盒子中的玩具布偶。
何等漫长的梦。
他无法发出这种感叹,只是‘听’见了这声感叹。
正如之前漫长的时光一般。
丧失了存在意识的他不过是一名看客,毫无知觉的看客,只能被动地接受信息,无法处理或干涉。
位于黑暗中央的存在叹息着。它始终没有从梦中醒来,却也未必真正安心入梦过。
它的力量是何等强大,单单挪动身体,便能引发整个地下迷宫低首臣服的震颤,只要它愿意,甚至能够影响到千里之外的地域。
王。
它早已濒临这世上力量的巅峰,再如何坚硬的存在于它也和水流没有两样、再如何柔软的存在也能够像对待玻璃一样轻松击碎。
可是,它终究不是唯一的王。
有一个声音打破了整个沉睡在微弱协奏中的地下世界。
“你必须保护那个人类。”
不是商量,不是疑问,而是居高临下的命令。
半梦半醒的它终于第一次挺直了那堪称大自然奇迹的优美身躯,金色的双眼所蕴含的是令大部分族类都不得不俯首称臣的威压。
与此同时,强烈的危险感也在它的头颅和脊柱旁产生,它确信,如果这个声音的主人愿意,那么它大概是没办法撑过很久的。
很强。
但也不是不能一战。
“你希望你的妹妹活下来吗?”
那个充满嘲笑的声音再次回荡。
于是它屈服了。
“很好,按照我的要求去做,我不杀你的妹妹。”
没错,它的妹妹。
虽然那个妹妹比它聪明很多倍,也比它漂亮很多倍,还总是喜欢自称是它的姐姐,觉得它傻傻笨笨的。但是她对它很好,很爱护它。
它想看看外面的世界,于是她跑遍了游乐场水族馆动物园购物中心,照了很多张笑得很灿烂的照片给它。照片上不但有女孩明媚的笑容、纤细美丽的身姿,还有一只伸出来的手,仿佛拉着一个看不见的、比她小很多的弟弟。
只要是它喜欢的,她总是想办法弄来,放在这个黑暗的地下,给它解闷。
电视也好,堆积成山的筹码也好,各种不同口味新上市的薯片也好,凡是她能够做到的,她都在努力去做。
所以它也利用自己那比她强大很多倍的力量时刻关注着她,防止她遭到危险。
“你要遵守诺言。”
它的声音不带一丝颤音,哪怕它几乎凭借本能察觉到了那个声音的不怀好意,察觉到了这个要求下所隐藏着的死亡。
它用巨大的翼翅将零乱的筹码一一堆好,就像是为了一个体面的告别。
“当然”
那个声音渐渐地低落,退入它无法感知的黑暗。
会死吗?
它并不在乎。
对于它来说,死亡和常年黑暗的区别不大。
只要能够保护好那个弱小但是很可爱很好的妹妹就行了。
它生来就被限制,智力不高,活动范围也仅限于这个并不大的岩洞,没有被限制的只有这份强大的力量。所以它理所当然地应该蜗居在地下,理所当然地要用力量去保护弱小的妹妹。
然而,它终于等到了、连这份强大的力量也不再强大的时候。
那么把这份力量也交给她吧,这样在它死后,也能继续保护她。
它很笨,但它毕竟不蠢。
不论她怎么做怎么想,也始终是它可爱的妹妹
——黑暗。
黑暗一直在持续,它贯穿了两处不同的记忆。
恍然之间,他似乎又感受到了那片狭窄的黑暗。
黑暗中有水滴声。
他停下了挖掘的动作。
这片岩层,并不只是岩层,还有尼伯龙根与现实的夹缝。
他不清楚他是如何知道这些的,伴随这些的,还有另一条信息,也就是在这夹缝的作用下、岩层的厚度变为了无限。
毕竟再怎么挖,也不可能从一个世界进入另一个世界。
除非
新的力量。
他停下了机械的挖掘,却头一次如此清晰地感知到了这片黑暗。
犬牙差互的尖锐岩石交织,细碎的石子堆积在脚下,偶尔有巨大的岩块裂开了缝隙,插入地面的裂缝中。
触感。
坚硬冰冷的光滑面,粗粝刺人的尖端,形状不规则的小石子,被水浸润的粘乎沙土。
气味。
石灰、腥味的土、偶尔带有水汽清新的空气。
声音。
水珠在头顶的岩层中层层浸出、聚集成一大滴,然后下落。击打在一整块石面上,裂成数瓣滑开流动。
黑暗不再是黑暗,而是有着生命的庞大个体。
金色的力量如同流水般淌过他的每一寸骨骼,他终于摇摇晃晃地伸出手,再度抓向了那理论上无限厚无限坚硬的岩层。
“咔——”
猩红的夕阳就这么刺入了他放大的瞳孔中。
无言。
仿佛突破了某种界限,无数的声音和气味连同光线一起涌入了他的感官当中,而他只是空白着脑海,任凭那股力量牵引着他爬上地面,然后踉跄地坐倒在一旁。
就像是一场梦。
潮水般上涌的所有记忆将他湮没,他终于不自觉地闭上了双眼,似乎只要这样睡过去就能恢复到一切发生之前。
一场梦。
(这段时间玩物丧志了道歉
这章算是填坑以及埋坑吧,希望你们能看懂?(笑))
第三十八章 小怪兽(1)()
今天真是糟透了。
跌坐在角落里的犬山一真紧紧地将身体缩入药品柜与墙壁之间的夹缝,尽管这个夹缝小到连未成年的孩子都只能勉强容身,但在强烈的求生欲望下,犬山一真依旧进入了这个让他险些喘不过气来的狭小角落。
是的,求生欲望。
从小就胆小怕事的他并没有选择犬山家的一贯行业,而是凭借自己的‘毅力’,考上了东京大学,最终成为了一名出色的研究员,进入岩流研究所继续深造。
毕竟做风俗业免不了一些打打杀杀和绑架勒索,利润高昂的同时也有很大的风险。
做一个研究员,虽然薪金不高,但是保密级别所带来的特殊待遇远胜过了那些金钱,并且在地位高的同时还不会有危险。
至少,他在今天以前是这么想的。
“啊——”
凄厉的惨叫在几十米开外处的空旷地带响起,令他不由得浑身颤抖。
然而他并没有出去看个究竟,只是更加努力地将自己缩在角落里,企图不会落入同样的下场。
因为同样的事情他在十几分钟前已经亲眼目睹了五六起。
那些本应该丧失了所有活性、全身都浸泡在福尔马林溶液里的样本,突然被某种东西唤醒,紧接着迅速打破了容纳它们的容器。
这几乎是无法用现有的发现和研究结论来说明的现象,就算是高位的龙类对低位混血的唤醒也解释不通。
因为这些样本真的死了。
脊神经和神经中枢都已经基本丧失了活性,能称得上活性的只剩下局部肢体肌肉层残留的简单反射,其简单程度可以类比于被去头的青蛙的搔扒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