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姐-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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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随即又告诉我,说刘局来西贡,不过和他有点私人交情,其他也没啥,叫我不要多想。
但我哪能不多想?
我就说:“你不会是卧底吧?就像电影里那样的?”
他轻松一笑,说我太会想了。他说他说白了,就是一个善良正直的人。
好吧。
但我没想到,到了中午,飙哥借口出去买点啥,回来时,就直截了当地告诉我,说他去了和平饭店,帮我辞职了。
啥?
虽然是临时性质的打工,但我不想以这个方式收鞘。
“放心,我都说的很周到,一点没得罪人。”飙哥一副过来人的老江湖样子。
可我还是皱眉,我说就算辞职,也该我自己去,这才显得诚恳。我说老板人不错。又说老板的女儿很可爱,我也该好好地和她道个别。飙哥这样做,一声不吭的,先斩后奏的,我不高兴。
我说他不该做我的主。
飙哥就说,为了不让我再犹豫下去,他只得这样做啦。他说五天后,我们就出发。
但我还是提不起精神。
飙哥就补了一句:“我看出来了,那老板对你,似乎真的有点意思。我一说我是你男朋友,他整个人都蔫了,一脸垂头丧气的样子。”
我更不乐意了。我说人家是老板,这冷不丁就去辞职,一点也不缓冲,他当然不高兴!
飙哥就大喇喇地说,不管了。说反正我早晚都得和他走。
我听了,想了想,就考虑着要不要给邓嘉海打个电话,说声抱歉。但飙哥说不用。说既然对人家没意思,就不要叫人家惦记。他说他最恨我暧昧的态度。
他说我的早餐好吃。我以后他给我做。说我就不要赶他走啦,反正这几天,他都得和我黏在一块。反正,房东也不知道。
就算知道,也没啥。我们是正当的恋爱嘛!
一个上午,我躺在床上,安安静静的,飙哥坐在我身边,他就像哄孩子一样,给我将湄公河,将有关他的故事。
他说,我听。他说渴了,我就给他倒茶,或者他自己倒。
他说在他九岁的时候,因为父母关系不和,他随着母亲来到西贡居住。
我问,就是那所景泰蓝的房子吗?
他摇头,说那房子是他成年后在拍卖会上买的。
他说他和他的母亲住在湄公河岸的一幢家族祖传的老宅子里。母亲在永隆,开设了两间学校。一到周末,母亲就会带着他乘渡船在湄公河上来回往返。
他说那个时候,湄公河岸边大片大片的稻田,非常壮观。母亲对他说过,说世界上没有其他的河流比湄公河这样美丽、汹涌澎湃了。他说小时候,一旦他走上渡船,看到渡船上那样多的人,还有牲口,总是害怕渡船的拉绳会被折断,然后慢慢沉没,将他们漂泊到海洋里。
他说湄公河常发大水。他真担心它卷走一切,石头、教堂,甚至是整座城市。
那感觉,就像是世界末日。
飙哥说起这些的时候,眼神纯真的就像一个孩子。
他话说人需要敬畏,敬畏自然。他说如果没有那条河,整个西贡就是一座死城。一个没有灵魂的死城。
有时候,一闭上眼,他就会想起童年。
耳边那哗哗……哗哗的水声。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虽然,很久以后,我才真正明白。
因为身体亲密接触,这个上午,我们还是忍不住又**了。既然是情人,离别了一段不长不短的时间,所谓小别胜新婚,当然还是激动。我真是喜欢他,毫无理由。
令我庆幸的是,飙哥身上并没有新近才愈合的伤口。有的只是肩膀上的那个窟窿大小的旧伤。
飙哥说做*也能解除孤独。
大概是早上十点了。西贡街头的嘈杂声很厉害。在我的记忆中,它就像一部电影的音响放得过高,震耳欲聋。他抱着我,无声无息,不呻吟,不喘息,生怕惊动了喧嚣的人群。
房间很暗,因为是阴天。也并不开灯。飙哥说昏暗的光线更好。
他知道我后来又返回去了阮永泰的宅子,为了他。
但他并不细问。他只是淡淡说我傻。
说完了,我们又激烈运动。
我想告诉他,我是被阮永泰下了药才**的。但飙哥一下就吻住了我。他叫我宝贝,叫我心肝,说我在他身边就好。
说他以后不管怎样,都拽着我不放手了。当然,我不知道,后来飙哥还是去教训阮永泰了。这其中是怎样的激烈交锋,飙哥始终没和我说。
可惜,阮永泰也算一代枭雄,但下场却不好。
为了避开这些扫兴的话题,我们更是彼此相拥继续。
……
最后,我附在他耳边说:我的小床要塌啦!这不是我买的,是房主夫妇提供的。我们得小心啊。
飙哥说他明白。
其实我们也真胆大。房间的窗户没安玻璃,只有窗帘和百叶窗片。透过窗帘就可以看到街上走来走去的人影。侧耳一听,就能听见晦涩难懂的广东话。
西贡的广东人,很多。
整整一个上午,我们一直在孜孜不倦。歇歇停停,停停歇歇。我讶异我的体力,如此之好。可飙哥说是他操控的好,他说懂我的节奏。
我们就不约而同地笑笑。我现在算是个老手了。
我们停一会,再继续。喝水或是上卫生间。
在这个间隙里,我就专心致志地看着外面。我要走了,还有几天,要离开西贡了。直到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西贡的可爱。
我闻到爆米花的味道。还有炒蚕豆、稀粥、牛排、药草、丁香、檀香等等一类东西的味道。在这里,炒熟的大米都都可以被装在竹篮里沿街叫卖。没有什么不可以拿来买卖。五六岁大的孩童,都知道拿现有的东西兜售,再买自己喜欢的。
西贡——就像是中国的上海。
我在他身上来回按捏。他说我像在弹钢琴。
我说我不会啊,弹棉花还差不多。
他说他可以教我。他说我很有天赋,领悟力也不错,而且很勤奋。只可惜因为出身的缘故,我错过了很多。
我听了,就笑:“这就是残酷的阶级啊!”
第120章 昆仑岛()
他说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是平等的。
我说这听起来美妙,但实际上不可能。
我太了解生活的心酸啦。许多人,从出生一直到老,活得连狗都不如。临到死了,拉了去火葬场,也就剩下那么点灰,风一吹,就啥都没有啦。
飙哥就搂住我,说我不该悲观。
我说我没有。但有许多事是,是自一出生起就无法改变的。
他就问我,问我高中学过*国的历史吗?哪怕是学一点皮毛。我就说我学过。
他问我知道*国的自由女神吗?
我点头。
他说那是几百年前,三百多个**犯,乘着一艘叫作五月花号的帆船,从英国的一个海港出发,被当局判令流放美国。
我说这和平等有什么关系?
他说有大大的关系。他说我懂的。
我听了,就笑。
我转过话题,问他爷爷在越南的哪个岛上修行。他说是昆仑岛。
我问岛屿的方位,但飙哥就说我跟他去了就知道啦。他说我也熟悉越南的其他城市,除了西贡,其他我哪儿也不敢去。所以,必须他来给我做向导。
被飙哥这样一蛊惑,我的确对那个叫昆仑岛地方起了好奇之心。
飙哥说的,当然是骗我的。后来我想想,自己也是蠢。跟着飙哥,一路走动的,买个中文版本的越南地图,看看那昆仑岛的位置,到底在哪个方位,不就知道了吗?
但我信任飙哥,认为路上买地图属于多余。
在休息了三天后,我真的跟着他出发了。
我给房东夫妇留了一封信。在信里,我告诉他们,我寻到了我那位失踪的朋友,我要跟他回国去了。感谢他们给我书房的钥匙,让我有看书的机会。
此后我一直认为,人应该终身学习。
我最后一次喂了鱼,飙哥修剪了草坪。
今天的天气不错。
飙哥买了两顶圆圆的大宽沿帽,我们看起来真的像两个来西贡旅行的情侣。他给我换了一只轻便的箱子,我们在路上,不停地转车、转车。
我问他为什么不干脆坐铁路或乘飞机?非常我长这么大,还没坐过铁路,更不用说飞机了。
我觉得这样颠簸地转车,很是辛苦。
但飙哥说就是这样好。混迹在人群中,又安全又热闹。
忽然,我就问:“阮永泰真的放过你了?”
他听了,咬了一会牙,说和他的恩怨,会有鱼王摆平。
我就问这个鱼王是绰号吧,他真实的姓名叫什么?
上一次,飙哥提起这个名字,我就想问的。但因为有别的事情打岔,我竟然给忘了。
“当然是绰号。”他告诉我,一点也不隐讳。
他说,缅*乱,一个大佬想要混的如鱼得水,没有各方的力量,没有他们的支持,那是绝对不行的。
我就笑,说他刚才还说世上的人,应该人人平等的呢!
“快了……”他就喃喃,顺便帮我整理了一下被风吹起的头发。
“什么快了?”
他说,他有预见,苦难的缅*人民,很快就要自由了。他说一切都是来自那位头戴鲜花的夫人的引导。
我就问:“一个人的力量,真的能有那么大吗?”能召唤一切?能号召一切?
他说能。
他说缅*是个佛教国家,百姓又淳朴又善良,虽然这个国家有一百多个民族。
我问他,是爱缅*多一点,还是越南?
他就说,最好还是中国。毕竟,他是中国人。
我就笑。
我就问他,每次从越南去缅甸,是经泰国呢,还是绕过柬埔寨?
他说当然是泰国。泰国交通发达。
越南是个狭长的国家,北部衔接中国的广西和云南省。虽然我是路盲,但我还是觉得,这一路,我们是向北走的。越走越靠北。
我就问:“飙哥啊,那个昆仑岛到底在哪儿呀?”
他就说快了,那个岛靠近北部。
这一天,我们到了越南的首都河内。晚上,我们在一个旅馆躺下了。大概是八点的时候,他对我说要出去一下。
从旅馆出去时,飙哥很是打扮了一下。他买了一身崭新的衣裤,还打了领带,头发梳的一丝不乱。手里还夹了一只黑色的公文包。
我就好奇。
我问他到底要去哪儿?
他说去见一个朋友。
朋友?我表示不信。
他说我不信也没有办法。他是坐了一辆人力车出去的。我忽然就想跟踪,也真的这样做了。我叫的是出租车,我请司机将车开慢一点,这样跟踪起飙哥来,真是方便。
晚上的河内,依旧很多璀璨的灯光,马路宽阔,车辆有序,各处高大的建筑。
飙哥一点也没察觉,我在他身后不远。
绕过了几条马路后,我讶异地发现,飙哥来的地方,竟然是中国的*馆。他……要干嘛?
飙哥从车上下了来,神色凝重,好像从包里掏出了个啥,*馆里的工作人员就让他进去了。
足足过了一个小时,我在出租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