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攻你威武雄壮-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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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一条河流从大海到发源的高山,中间有千万曲折的河道,流经之地更有平原、丘陵、高山、断崖种种地形,水流不可能永远平静,但也不会永远急速。逆水行舟之人,除了要弄清楚水流的规律之外,更要有一颗平常心,不因困顿而焦躁,不因平缓而失去警惕之心。
学古琴如此,修炼也如此。
想通了这个道理,舒远再次闭目沉思,专心地看着周遭的黑暗。他全神贯注,不知周围如何,更不知时间过了多久。他只知道,忽然之间,他看见黑暗里出现了一星光亮。
是灵气!
舒远心中欢喜,盯着那点光亮仔细看。心神贯注之下,舒远发现那点光亮附近也出现了点点光亮。那些光亮虽然星星点点,却真实地存在着,不是他心中幻想出来的东西。
接下来是分辨光亮的颜色。
舒远十分努力地盯着某一点光亮看,却只觉得一片雪白,根本没有其他颜色。他将意识从一点光亮看到另一点光亮,无论多少光点,却始终只见一样的白色,不能分辨其中的区别。舒远待要再努力看去,脑子里已渐渐显出疲惫,他心中明白欲速则不达的道理,当即暂停了让耗神过度的大脑休息,睁开眼来。
睁开眼的第一件事是寻找钟零羲的身影。只见钟零羲坐在石架前,手中翻阅着一卷绢帛。察觉到他的目光,钟零羲抬头一笑,温和道:“你知道不能急于求成,懂得当放则放的道理,这很好。”
舒远被他夸赞,脸上只是发烫,站起问道:“师父,现在什么时候了?”
钟零羲道:“我到洞外取柷余草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取了草回来我开始看书,现在已将一卷书看了三分之一。”
两人现在没有钟表,也不知道怎么制造日晷、更漏等计时之物,只能用做一件事做了多久来估算时间。
依照钟零羲所言,应该入夜很久,至少有晚上八点多了。舒远心中吃惊,这才觉得腹中饥饿。转头望向石桌,只见石桌之上放着一枚柷余草,显然钟零羲已经吃过了。
舒远起身拿了祝余草慢慢咀嚼,目光在石架和钟零羲之间飘来飘去,十分想跟钟零羲交流一下修炼的心得,想问一下钟零羲自己现在得进度是慢了还是正常,却又怕钟零羲也不知道,又要去翻书查阅。钟零羲身体本来就不好,如果再费心神,只怕对修行不利。
那一厢舒远心中正踌躇着,这一头钟零羲却放下了书卷,问道:“舒远,第一天修炼,进度如何?”
被他主动问及,舒远不由得心中一喜,忙应道:“起初什么也看不见,后来暂停许久,想起从前你与我说过的‘学如逆水行舟’,心中有些感悟。继续修行的时候心中平静了许多,刚刚才看得见灵气的光点。”
他目光烁烁地看着钟零羲,差点加上一句:老师,我这么做好不好?话到嘴边,舒远忙咬着嘴唇,没敢问出口。
钟零羲闻言点头笑道:“嗯。我虽然没见过别人怎么修炼的,但是书卷中有记载,说别人修炼,都要一月半月才能看得见灵气的光点。你一天之内就能看见,说明天资聪慧,很适合修行。”
至于那个“别人”乃是千万年后,灵气四散微薄之时的修士,与现在灵气丰沛相比乃是萤火之光与日月之辉的区别,他却是不说的。
舒远得到他的赞扬,心中不胜欢喜,脸上羞涩之意一闪,又问道:“那……师父您呢?”
钟零羲道:“我也只能看见灵气的光点,不能分别颜色。”
舒远点头应了一声,目光落在钟零羲手中的卷帛上。
钟零羲虽然在舒远心中乃是神人一般的存在,几乎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但舒远也明白,钟零羲在这个世界也是一无所知,对修炼一道也是从头开始。最初修炼,恐怕钟零羲也一样遇到了无处着手的困难,但钟零羲毅力超于寻常人,未曾一刻心焦气躁,又懂得循序渐进的道理,所以早早的停了下来,取仙草、看卷帛,一切如常。
这种安静如木的心态,仿佛与修炼这长河一般遥远的路途相衬。任他风平浪静还是波涛汹涌,这一叶木舟都按着自己的脚步往前,不因狂风巨浪而停顿,不因顺风顺水而激进。
这就是他的老师,最得古琴清和镇静的品德。
舒远心中,对钟零羲的敬仰又升了几分,同时心中暗自决心。
既然老师这么优秀,做学生的也该学习老师的品德,不说青出于蓝,至少不能让老师蒙羞。
如此想着,舒远每日里的修炼更加努力,即便是一无所获,也未曾放弃、懈怠。就这么过了将近十日,舒远总算能模模糊糊地察觉出灵气光点的颜色了。
第7章()
【07】
钟零羲与舒远的进度相仿,一连十日,两人都在打坐,努力分辨灵气的颜色。
这一天的下午,舒远正全神贯注盯着一点略微明亮的灵气之光看着,忽然之间,舒远心中一动,发现这灵气之光似乎与周围有所区别,不是简单的白色。
这是终于能分别灵气之光的颜色了吗?舒远心中开心,忙将意识移到另一点灵气之光上边。这一看,似乎这团灵气之光与方才那团又有所区别,虽然分不清具体的颜色,但两者的色彩确实是不同的。
一连十日才能模模糊糊地分辨灵气的颜色,拿学古琴来比较,好似才终于弄清楚七根弦的音律不一样,但具体怎么不一样,仍旧是一团雾水,实在叫人气馁。气馁之后,又激起人的好胜之心,只想一鼓作气将这个难关攻下。
舒远心中也在犹豫,是要继续修炼还是稍作歇息。
他思索片刻,觉得自己连日来为了分辨灵气之色耗神过甚,心中太过紧张。自己虽然不知,恐怕身体已成了一根绷紧了的弦,会操之过急会引起不好的后果。想到这里,舒远在确定自己能区别灵气之光的色彩后,神识一松,睁开了眼。
睁开眼后第一件事还是去寻找钟零羲的身影,石架处没有,舒远站起来转身,果然见钟零羲从山洞外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两人的晚餐——没别的,依旧是祝余草。
钟零羲见舒远眉梢间略有喜色,便也笑着问道:“有所进展了?”
舒远点头道:“是的,已经能区别灵气之光的颜色,但具体什么颜色,我还看不清。”他顿了顿解释道:“我怕自己追求一蹴而就,所以暂时停下,等明日再开始分辨颜色。”
听到他终于向前迈出了一步,钟零羲自然十分欢喜。又听得学生更没有急于求成,反倒明白脚踏实地、不骄不躁一步一巩固的道理,钟零羲更是目光温暖而柔和,点头道:“你今日做得十分好,易地而处,恐怕我也不能像你这么镇定。”
舒远闻言不禁有些不好意思,钟零羲在教导上总是温和,言辞之间赞扬多于责骂,每每听到,总叫人信心满满,不再惧怕学习道路上的艰难险阻。但他的夸赞也不是一味的溺爱赞美,舒远在开心之余也清楚即便易地而处,钟零羲只会做得更好,绝不会逊色于自己。
他心中想着,对钟零羲的感激与爱戴,更多了几分。
钟零羲自然知晓他对自己的爱戴,心中却不无酸楚。同时,他知道舒远的心思一贯敏感,不愿舒远察觉他心中的情绪,转身道:“我再去取几颗祝余草来。”
舒远不知钟零羲这一举动为何,却呆在石室里等着。片刻后,钟零羲面色如常地回来了,手里拿着五棵祝余草,解释道:
“分辨灵气之色、以神识触碰灵气,这是个极其耗时的阶段,一旦入定,恐怕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你先吃下五天的祝余草,免得好不容易有所进展,却被饥饿搅了事,那可真是冤枉了。”
舒远听到钟零羲如此为他考虑,自然心中感激,依从地将五棵祝余草吃下,当晚安安稳稳地睡了一觉,养精蓄锐。次日早上起来,他先与钟零羲说了一声,随后盘膝而坐,开始入定。
有了前一晚的休息养神加以巩固,又有钟零羲的鼓舞,舒远入定之后稍一用神便能分别出灵气之光散发的色彩不同。舒远静心凝气,盯着一点灵气之光看。
起初之时,只觉得那灵气之光从白色渐渐变为彩色,光彩斑斓,难以分辨真实色彩。有了之前十日方才进一步的经验,舒远自然不气馁不焦躁,依旧静心盯着。慢慢地,那灵气之光斑斓的色彩渐渐减少,似乎里面的虚假的杂色渐渐被他的意识所剥离。
有了这一点进步,舒远更加小心翼翼,一点点地分辨那团灵气之光里的虚假之色。一种,两种,三种,越来越多的虚假之色在他的意识下消散,那团灵气之光的颜色渐渐纯净起来。忽而雪青,忽而酱紫,忽而黛紫,最后化为纯净的紫色。
成了!
舒远心中一阵激动,引得那紫色灵光一阵闪耀,化为雪青色。舒远见状忙收敛心神,目光落在另一团灵气之光上,依照先前的方法,一点点剥离虚幻的杂色,分辨出那是一团青色的灵光。
钟零羲在修炼之时总是先舒远一步,利用舒远还在入定的时间阅读石架上的绢帛。他说过,若是五行灵气,那么金色是金属性,青色是木属性,白色是水属性,红色是火属性,褐色是土属性。若是八卦灵气,那么乾为白,坤为黑,兑为黄,坎为蓝,艮为褐,离为红,巽为青,震为紫。
这分辨出的两团灵气,紫色的是雷属灵气,青色的为木属或巽风属。
接连两团,都没有火属。
舒远不气馁,再寻找另一团灵气加以分辨。只见那灵气之光的颜色从绛紫色变为胭脂色,又变为橙红,最终旁的颜色都去除了,只剩一片大红色。
是离火灵气!
舒远心中再次激动,差一点就要用意识去触碰这一团离火灵气了。但意识方才一动便被他制止了。原因无他,依旧是舒远怕自己太过急躁了。
只是能分辨灵气的颜色而已,根基实在不稳,耗时太长了。要是每次修炼都要花这么长的时间才能分辨出灵气的属性,那岂不正如拿着一把缺口的石刀去砍伐一大片森林,不知哪年哪月才能完成。
要磨刀,磨刀不误砍柴工,要将手中的剑磨得锋利。
舒远再次沉心静气,开始训练自己分辨灵气属性的速度。一团,两团,三团,到最后不记得分辨了多少团灵气,舒远的速度才能提升到一望过去先分辨出灵气相近之色,再剥离一层虚幻之色,得出灵气本来的颜色。
还是不够,还是慢了。但这时候,舒远已觉得腹中略显饥饿。
祝余草的药效神奇,在没有钟表的时候,钟零羲与舒远也以腹中是否饥饿来计算是否过去了一天。他入定之前服下了五棵祝余草,现在腹中饥饿,便是已经过了五天。
花了五天才能分两次辨别灵气的颜色,进度不可谓不慢。现在,是暂时停止入定,先稍作休息,吃一点祝余草止住饥饿,免得欲速不达;还是继续坚持入定,一鼓作气训练自己一眼望去便能分辨出灵气的属性?
舒远心中有一息犹豫,随即明白了过来。
这一次不同于以前。从前遇到困难,思考是否停止,都是处在一个阶段与另一个阶段的交界处,或者在毫无进展里,停下是明智之选。但现在他却在一个阶段的九分满处,只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