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攻你威武雄壮-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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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白雾出现半刻钟后,钟零羲便觉得呼吸滞碍。他眉头暗皱,仔细辨别,发现自己气血运行正常,但呼吸之间胸口隐隐发闷,便知道这白雾有问题。幸亏在琅嬛福地的时候两人都吃过赭鞭茶花的花瓣,钟零羲默默运行体内灵气,催动血脉里的赭鞭茶花药性。灵气稍一流动,胸口绷紧的压抑便是一松。
“怎么了?”舒远就坐在他身边,察觉他的异状忙关切地问道,神色里有些紧张。“累到了么?”
钟零羲摇头:“这白雾中有毒,你不要停止运行灵气。”
舒远忙照着运气,只觉得一阵清明。
钟零羲暗自提防。雾中有毒则为瘴气,这兑泽斋为神族药圃,没有灵气就算了,居然没有灵气反而带着瘴气,实在反常,大约是出了什么凶险的意外。他心中提防,仔细观察周围,发现这瘴气竟是从沼泽之中冒出的。但凡有瘴气即有死腐而不化之物,钟零羲让舒远从水龙吟中取出一根竹枝,再让蛊雕贴着地飞翔,用竹枝轻轻拨动沼泽中的泥土。但无论钟零羲怎么拨,都没看见泥土中有任何腐烂之物,只能将竹枝收回。
这一收回,钟零羲与舒远都吃了一惊:那竹枝深入沼泽中的部分,已被沼泽腐蚀殆尽!
这毒性,岂非与蛊雕所放之毒差不多?舒远与钟零羲心中都大为震惊,舒远在钟钟零羲的暗示下默运灵气,心中有些紧张。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不知对手却凶险万分的情况。
正在这时,蛊雕的飞翔忽然轻微的颠簸了一下。
“留夷?”钟零羲伸手轻抚蛊雕的颈脖,沉声问道。“怎么了?”
“洞……洞主……”留夷的声音带着勉强,“这瘴气的毒性好厉害,我有些支撑不住!”
舒远与钟零羲不禁大惊失色,这沼泽瘴气竟然如此厉害?连天生至毒的蛊雕都难以抵挡?
但我们怎么没事?舒远与钟零羲对望一眼,钟零羲轻声道:“赭鞭茶花。”
赭鞭茶花的花瓣能解万毒,舒远与钟零羲都吃过,而蛊雕的赭鞭茶花却用来压制毒气,不能发挥药效,否则也会解了蛊雕自身的剧毒。
事态紧急万分,没有了蛊雕师徒俩如何在兑泽斋行走?赭鞭茶花的药性混在灵气之中,不知对身体有没有用,万一没用,他们岂不是要掉入兑泽被腐蚀干净,成为这瘴气中的一缕?
舒远心中又是懊悔又是着急,要是他没要求来帝俊八斋,两人又怎么能遇到这种危险?
“事后再追究责任。”钟零羲握了一下他的手腕,略一沉吟,站起道:“留夷,不要飞了,变小了停在我肩上,舒远,抱歉,我必须抱着你,别怪我。”语罢身子一弯,已将舒远横抱在怀。舒远第一次被人这样抱着,不禁脸上发烫,一张白皙的脸变得嫣红,他心中知道分寸,忙伸手抱住钟零羲的脖子,以防自己掉下。
做完这一切,舒远连看也不敢看钟零羲了。
钟零羲也努力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实则心中砰砰直跳,气血运行都在加快。他往旁边轻轻一跃,竟然悬浮在沼泽上边三寸处不动,也不知他什么时候会的漂浮之术。但这疑问只在舒远心头一闪而过,蛊雕已不做犹豫地尽可能缩小成拳头一样,舒远将它收入怀中,蛊雕中毒颇深,双眼无力地闭起,已经没法说话了。蛊雕在师徒俩身边多日,感情十分深厚,舒远看着十分难过。
钟零羲却来不及难过,他的对危险的感知比六界之中大部分生灵都要敏感,身体已不由自主地紧绷。
舒远正准备收敛心思帮钟零羲警惕四周,耳朵上却忽然一暖。一个温软的东西轻轻地贴着他的耳轮,呼出的气息小心翼翼却仍炽热。舒远心头一跳,却听钟零羲用耳语一般的声音说道:“舒远,记住,依据情况的紧急程度依次取出黄鸟尾翎、琅嬛灵玉、凤血焦尾。还有,我不会死,别怕。”
“嗯?”舒远还没来得及分辨话中的意思,钟零羲又道:“取出赭鞭茶花的花瓣含着!”语气强硬而坚决。
舒远忙取出赭鞭茶花的花瓣含着,赭鞭茶花才入口,只听哗啦一声巨响,一道黑影伴着无数乌黑的泥浆冲天而起。眼看那泥浆就要落到师徒身上时,钟零羲猛地大喝一声,无数缕紫色的电光灵气从他身上化出,交织成一个一丈直径的光球将泥浆挡住。
半空中似有两道明黄的光闪烁,又被漫天的白色瘴气遮掩,只有一股腥臭之气扑鼻而来,
“小远,琅嬛灵玉!”钟零羲大喝一声,运起全身灵气,紫电光球包裹着两人迅速地往斜上方掠去。便在紫电光球离开的一刹那,一张巨大的嘴在沼泽上狠狠地咬了一口,尖锐的牙齿如利刃一般闪着白森森的光。
便在此时,舒远已将琅嬛灵玉交在钟零羲手里。钟零羲手持琅嬛灵玉大喝道:“黑水玄蛇,琅嬛福地之主在此,还要放肆么?”
黄色的光顿了顿,似乎在辨别什么,钟零羲与舒远都不敢放松警惕。半晌,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道:“真的是琅嬛灵玉哎,你们是封神陵扔下来的?”
钟零羲道:“不错。兑泽斋怎么回事?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哦,我也不喜欢泥巴,脏兮兮的。”那声音道,“你们过来,坐在我头上就不会有泥巴了。”
话音落下,白色的瘴气中一个巨大的三角蛇头赫然出现,明黄的巨眼,鲜红的蛇信。黑色的身躯被瘴气遮掩得看不见,但那蛇头上坐两个人绰绰有余。
“怎么了?”黑水玄蛇眨了一下眼,疑惑地说:“光球比蛇头舒服么?哦!你们嫌鳞片太硬吗?我变毛毛出来给你们坐。”
说着眼睛一闭一睁,蛇头上忽然冒出一片细软的绒毛,黑水玄蛇嘿嘿笑着,十分自豪地说:“这是当年阿阴出生时的绒毛,软软的很舒服,来嘛来嘛,上来嘛!”
钟零羲略微点头,光球移动,落在蛇头柔软的绒毛上,钟零羲小心地坐下,靠在舒远怀里在舒远手心上写到:我气血运行过甚,心脏支撑不住,大约要昏迷三日,你与黑水玄蛇周旋,将黄鸟之事说与它听。黑水玄蛇与黄鸟关系极好,不会加害于你,自可放心。
他将最后一个字写完,手指离开,却被舒远一把握住。钟零羲转头,只见舒远嘴唇颤动,紧紧抓着他的手不放,眼中水光闪烁。他仰头望了一下天,伸手紧紧将钟零羲的头抱在怀里,不断地深呼吸使自己平静下来。
钟零羲拍拍舒远的手臂,微笑着安慰他,嘴上却道:“黑水玄蛇,你这兑泽冷得很,我要睡三天,你帮我照顾徒儿可好?”
“好啊好啊!”黑水玄蛇欢喜地说:“我最喜欢照顾人了,你放心,我一定将你的徒弟照顾得黑黑壮壮的。对了,徒弟你喜欢吃鱼吗?我家养了好多好多小泥鳅,你要吃吗?小徒弟你是离火属性的对不对?能帮我烤泥鳅吗?”
一连串的喋喋不休,钟零羲放心地一笑,闭上眼软倒在徒弟的怀里。舒远紧紧抱着他,伸手抹去眼角的泪,强笑着应道:“我不吃肉类,有祝余草,不过我能帮你烤。”
黑水玄蛇一声欢呼,游走得更快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补昨天漏下的一更,今天会尽力赶出另一更的!大概在晚上十点。。。之前?
第50章()
50
钟零羲在黑水玄蛇的喋喋不休中无声无息地昏迷过去,整个人软软地滑下舒远的怀抱。
舒远在那个瞬间只知道回黑水玄蛇的话,双手合抱却抱了满怀的空气。那空气里果然是有剧毒的,疼得舒远的心好像被挖去了一样,胸口空出一大片,尽是雨打风吹、瘴气腐蚀。
这种痛,唯有紧紧拥抱钟零羲或者让钟零羲紧紧抱在怀里才能解救。
舒远的身体自然而然地寻找钟零羲,就在舒远弯腰要抱住钟零羲的时候,忽然从胸口传来一阵疼痛。
“公子。”一个婴儿般的声音虚弱地说道,“这个时候,洞主需要的不是眼泪。”
眼泪?舒远下意识地摸了摸眼角,触手一片湿润,他不知什么时候已哭得泪流满面。
舒远茫然地低头,望向声音来处,只见蛊雕勉强睁着眼睛,声音微弱地提醒道:“公子已是炼气五层的修为,遇到危险,除了寻求洞主的保护,竟只会哭吗?”
蛊雕的声音如婴儿般稚嫩柔软,话语的含义却如当头棒喝,让舒远的身子猛的一震。
不错,四年过去,他已不再是那个除了弹奏古琴什么也不会的十六岁少年,他成年了,他因修炼而身体强健,他已是炼气五层的修为。钟零羲能在同样修为的情况下一而再再而三地保护他,难道钟零羲遇到了危险他就只会抱着钟零羲哭吗?
遇到危险只会躲在钟零羲怀里,钟零羲受伤昏迷只会哭,这种人除了拖累钟零羲还有什么用?这种人有什么资格答应钟零羲那个要求?这种人又凭什么得到钟零羲全心全意的喜欢!
蛊雕见舒远沉默不语,只是低头望着钟零羲发愣,便以为自己话说重了。它心中,其实有些看不起舒远的。蛊雕作为妖兽中赫赫有名的一支,祖上未蒙炼妖壶点化灵识时便是太古猛禽。兽类中弱肉强食乃是天道,妖兽中全凭实力竞争地位,唯有最强者才能博得其他妖兽的尊敬。蛊雕之所以甘心追随钟零羲,一方面当然是感恩钟零羲师徒不计前嫌,以珍贵仙草帮助它压制毒素,伪装成普通金雕。但更多的却是出于对钟零羲实力的敬佩。钟零羲虽然修为不高,但见识之广博、应变之迅速,加之身上那无时无刻不存在的自信与不屈,着实让蛊雕衷心敬佩,自愿追随。
相比之下,舒远除了会种些草药以外,性格天真中带着几分不明所以的别扭,理所应当地享受着钟零羲的保护。修为平平,遇到危险除了躲在钟零羲背后就只剩下无计可施的流泪,浑身上下找不出一点可取之处。蛊雕愿意称他一声公子,不过是看在钟零羲的面子上,若不是钟零羲对他疼爱至极,蛊雕早一爪子抓死舒远省得累赘了。
蛊雕历来骄傲,行事光明磊落,心中光风霁月,所以,虽然这一番话只在留夷脑中闪过,舒远却从来敏感,已从它的眼神中将这番话读了个一清二楚。
如果蛊雕那句“除了寻求洞主保护便只会哭”如一记当头棒喝,这些没说出的话却像一记响亮而毒辣的耳光,狠狠地扇在舒远的脸上。
原来我在关心钟零羲的人眼中竟是如此无能而不堪?原来在他人眼里我只是钟零羲的累赘?原来我竟一点也配不上钟零羲?
舒远从来没想过配不配的问题,在从小学习古琴,成长环境简单而且不大合群的他看来,感情的事只有喜欢不喜欢,哪有配不配呢?但这一刻这个配不配的问题由一个对钟零羲忠诚又敬佩的人提出,却叫舒远心中不恐慌至极,又不甘至极。
钟零羲也会觉得他没用吗?这世上比他好的人真的比比皆是?要是钟零羲遇到他会喜欢上别人吗?不行!他与钟零羲相识五年,其中的感情哪里是别人能比?他怎么能容许别人质疑钟零羲的选择?他要别人眼中的舒远,是一个能与钟零羲并肩的人!
蛊雕见舒远一语不发,只是望着钟零羲昏迷的脸,眼中神色变化,嘴唇紧紧咬着,脸色一时红一时白,心中不由得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