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汉-第6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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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儒冷笑再言:“果真如此吗?”
牛辅豁然变色:“李文优,你非要我杀一个两千石来立威吗?!”
李儒也是终于勃然大怒:“你要杀谁?!杀我吗?!之前杀了我的文书我还未曾与你计较呢,今日居然要杀我吗?”
“我怎么敢杀文优呢,”牛辅也是尴尬失笑。“杀了你岳父大人焉能绕我?杀一普通两千石便可。”
“杀别人也不行啊?”李儒已经被气得头疼了。“两千石俱为单独领军的大将,哪有临阵杀大将立威的事情?徐荣我都没敢杀,只放在宜阳搁置,就是怕出乱子,动摇军心!”
“胡扯什么?”牛辅愈发不耐。“岳父大人和白马贼,还有你,不都言之凿凿,喜欢拿两千石立威吗?当日在晋阳,你们就是如此商议着处置那个雁门太守的,我都记着呢!故此,想要让军中上下一体,只有杀一个两千石……”
“这是一回事吗?”李儒已经没有力气和对方争辩了。“也罢,且不说之前的事情了,现在公孙珣引兵来到陕陌,很可能是想趁着我们没有合围,先行击破我们二人……我们二人若溃,那诸将就没了体系,他也就能死里求生了。”
“这个我自然明白。”牛辅扶刀睥睨而言。“你是说不妨召集其余各部来此汇集,让白马贼知难而退……对吧?”
“不错!”
“我明日便下军令,让他们靠过来,三万大军云集,如何守不住一座城池?”
李儒终于松了一口气,便折身回舍中休息去了。而牛辅回到自己所居的地方,却并无着急睡觉,反而是随手一鞭子打过去,让亲卫胡赤儿去将几名巫师巫婆请过来。
胡赤儿无可奈何,只能又去叫那些算卦跳大神的人,顺便给了这些人几鞭子出气。
而一众巫师、巫婆小心翼翼来到牛辅舍中,却迎面便听到了牛辅的计较:“卫将军打到了陕陌,我心里没有底,你们帮我算一算,过几日大军聚集起来后,到底要不要杀一个两千石立威?”
巫师、巫婆们对视一眼,然后各显神通不说,结论却很统一——无论是卦象还是什么神的提示,都说牛辅确实要杀一个两千石才能转危为安。
听完汇报,灯火之下,坐在床榻上的牛辅也是连连感慨:“我就知道该如此……那你们再算一算,该杀谁立威?”
众巫师巫婆赶紧再度大显神通,然后很快就有一个烧龟壳的巫师率先得到了卦象,然后跪地瑟瑟而言:“回禀大将军,卦象已出,却并无特指,只是说要杀掉第一个进入城中的其他两千石,方能转危为安……因为此人正是不利于大将军的罪魁祸首。”
牛辅恍然大悟:“天命果然不可轻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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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中当备卜者,以励士气,然卜之所向,当操于将手。故曰,昔武王伐纣,卜之大吉,乃出兵。实当出兵,乃卜之大吉也。又如昔宋、郑交战,郑不敌,求于晋,晋大夫入庙卜之,不祥,遂弃援郑。非以卦象不援,实以不援而示卦象于郑使。若反以以卜辞而定军事,即所谓本末倒置也!”——《子伯兵法》
PS:推书推书,《神念天国》,一位新大佬的新书,灵气退散后的科技复兴又遭遇到魔法侧的故事,这个设定就很有意思啊!大家可以尝试一下。
必须要单章感谢潇潇和诸位新盟主()
说实话,我不喜欢发单章的……因为这里是写书的地方,读者点开是要看书的,所以一般除了请假什么的我很少发单章。但这次和上次一样,属于必须得发的单章。
因为,昨天一口气多了十七个盟主!
从四十四萌变成了六十一萌……而且还有两位老书友完成了双萌,很多书友飘红。
这里面首先自然是大家的慷慨让人感激不禁,但尤其要说的是潇潇同学绝对功不可没……好吧,我也不知道该用啥词来称呼了……就是潇潇了,或者小七,又或者是宝葫芦娃……总之,咱们这位萌妹子昨天替我趁机组织了一波活动,她先是用自己的私人人脉邀请了一些大家耳熟能详的大佬朋友,然后又在群里搞了个打赏盟主她本人资助两百的活动,再加上书友们本身的热情和慷慨,这才一下子多了这么多盟主。
再加上之前阿蕾格和咸鱼大佬的白银盟……真的是感觉无以为报,多受错爱……尤其是我这个人码字的水平不行,多少年了打赏也没稿子加更,各种无脑子拖更……让人齿寒。
昨日到现在为止的盟主和飘红大佬们,排名不计先后:潇潇寒雨夜、六蝈蝈、七楼房客、紫虞阑珊、乐燕山、chen828、虫子的小时候、张卫雨、桐棠、终究是梦一场啊、我去把火车站搬来、谷小迗、白杨大、离亭笙歌、sooo_lazy、泽叔、阳光少年我十七、伊宁威治、隔世还想爱、n/a、不同*凡响、素来不言……
这么多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再度鞠躬感谢诸位的慷慨和潇潇的可爱了。
第三十九章人言宝刀投烈士()
夏夜烟火气极重,繁星点点之下,一众巫师、巫婆战战兢兢走出牛辅居舍,转回到自己所居的地方,这才放下心来却又不由纷纷埋怨起了那个烧龟壳的巫师坏了规矩。
“你这人怎么能这么说话?”另一名年长卜卦者愤愤而言。“虽然大将军信我们,可军中这种地方哪里轮得到我们来跳?”
“就是这个意思。”一个年轻漂亮的巫婆也挤到跟前抱怨道。“之前咱们一起说他此战有危难,是他自己害怕,咱们替他说出来而已,而且这种话总能圆过去的。这次杀什么两千石立威,也是他先亲口说出来的,咱们顺着他的意来讲罢了。可便如此,你也不能特指着说杀一个什么两千石吧?”言至此处,这巫婆不由又压低声音埋怨。“你自己说,两千石是能轻易杀的吗?你要害死我吗?”
“就是!”又有神汉上前咬牙切齿。“且不说能不能杀成,就算杀不成,到时候姓李的一来追究,大将军回头一指咱们,咱们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得偿命!”
“你们懂个屁!”烧龟壳的巫师早已经忍耐不住。“你们也不想想,若是真要召集其余将军来这里,第一个到的到底是谁?我平日里多有和军中将佐喝酒往来,问的清楚,周边诸将,就数董越那厮最近若能杀了他难道不是好事?”
骤然闻得董越此名,所有神婆巫汉全都怔住因为他们自己也清楚,董越真要是到了,自己这一等贱人不去想法子宰了对方,对方知道之前那些事情后迟早也要宰了自己这些人的。双方结怨已久,根本没有转圜余地,或者说这些身份低贱的卜者根本没资格去和一个中郎将‘转圜’。
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也算是自保?
“便是如此,你也有些急切了。”那年长卜卦者沉默了许久,方才又嘟囔了一句什么。“不过事情已经到了这份上,就不要抱怨了,董越说来就来,大家不要吝惜财货和人情了,各处都走动一下,务必除了这人!”
众人各怀心思,纷纷摇头散去。
有人疲惫不堪,且去休息;有人强打精神,连夜去找熟悉的将佐使力气;便是那几个巫婆也各自去找自己相好,以求庇护这种情形下,那个烧龟壳的巫师倒是从容抱着一包财货,趁着之前幽州军前来惊吓时造成的混乱,堂而皇之的出门去了城中一处所在。
话说,陕县城中早已经变成了个大兵营,驻扎在城南的赫然是一位千石别部司马,其部全都是并州籍贯士卒,而为首者唤做张辽,乃是董卓在洛阳时顺势兼并的一部。而这个巫师负着一个包裹,七拐八抹,却正是来到此处,要与张辽相会。
“张司马。”这巫师一进来便干脆直言。“你要我做的事情我已经做完,且放我出城”
“兵荒马乱,你背着这么一个包裹,就不怕被人劫了?”刚刚从城上撤下的张辽正光着膀子在院中冲凉,露出白花花的腱子肉,见到亲兵引人来此也是依旧轻松。“要不要藏在我军中,等这一阵子过去了,再放你回乡?”
“哪里还敢回乡?”这巫师不由顿足苦笑。“张司马莫忘了,我本是河南人,当日牛辅奉命去河东作战,将我从街上直接带走的,也是因此才与司马结识”
“是啊。”张辽扔下手中木盆,也是连声感慨。“当日在河东,牛辅左右看我不顺眼,幸亏在洛阳便认识了你,才能苟且到现在其实我也知道你言不尽实,不愿藏在这里只是怕我吞了你的积蓄,但我真的是念在相识一场,你又屡屡助我的情面上有心保全你。”
巫师讪讪而笑,却不多言。
“也罢!”张辽见状也懒得多言。“我就不送你了,但此时也不好开城门,我让人寻个筐子将你从城墙上放下去是要去南阳,一路小心吧。”
“多谢司马大恩。”巫师闻得此言,不由大喜,却是负着包裹一边后退一边鞠躬。“不是南阳,是襄阳,我听说当日号称八骏的刘表去了那里主政,彼处并没有乱象,或许能就此安生下来。”
说完这话,其人早已经忙不迭的后退出了院落,只剩下张辽一人光着膀子看着头顶星光若有所思直到身后房中闪出一人来。
“文远,你且不怕着凉吗?”这人虽然只是寻常打扮,但出来后甫一开口,语气却显得有些居高临下。
“兄长。”张辽闻言赶紧回头。“虽然我部皆是我亲自招来的雁门子弟,但为防万一,你还是不要轻易出来露面的好,省的被人看出破绽”
“哪里需要如此小心?”张辽亲兄张泛感慨言道。“我跟在你们军中三个月,多少也看出来了,牛辅是个西凉棒槌,避着他走就行;而这个李儒看起来厉害,其实一来反应慢,二来书生气太重这两人怎么可能是君候的对手。”
依旧光着膀子的张辽旋即失笑:“其实,仅凭三月前兄长便直接从太原过来寻我,我就觉得牛辅要倒霉了,因为用间到了如此地步,确实让人服气的无话可说。唯独如今的局面,卫将军就算是能在陕县搅一搅风雨又如何呢?关中的稳固摆在那里,而弘农的重兵也是如此,在这里折腾,恐怕便是有所得胜,也不过是个僵持的局面。”
张泛微微蹙眉:“这就不是文远你要操心的事情了。”
张辽见到自家亲兄长不爽,也不敢多言,只是摇了摇头,便立即擦了身子,然后穿上衣物进房中休息去了。
夜色幽远,幽州军连夜到陕县城下威吓了一阵后便回撤到了陕陌上,然后借着原关西军的营地扎营,很快就因为疲惫和夏日时节的温暖气候而迅速入睡。
不过,作为一军主帅,公孙珣却依旧在和军中两名仅有的两名高层讨论着什么事情,而很快,向来沉闷的高顺便率先告退,只留下戏忠与公孙珣相对而坐,久久不愿离去。
“君侯,我本不该再轻易过问军事,可是如今的局势,属下却有一言不吐不快。”戏忠目送着高顺出帐而去,过了许久才在摇曳的烛火下开了口。
“你是在担忧徐荣、张辽二人那里会出问题,还是担忧身后突然有两万大军出潼关奔袭我部,又或是担忧河北大局?”正在看什么书的公孙珣抬起头来,倒似乎是早有预料,并无多少惊愕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