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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4部分

覆汉-第394部分

小说: 覆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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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攸目瞪口呆,满目皆是不解之意。

    “老魏啊!”陶谦回过头来,看着自己的別驾摇头再笑。“这便是你跟我与那卫将军不同之处了……对你们这些文士来说,遇到纷乱的局面,总想顾全大局以求安定,可偏偏自己又无力,所以又总想在强者中挑个更强更好的那个助他一臂之力……对否?”

    “不好吗?”魏攸依旧不解。

    “当然好,可却为何不能是我?”陶谦昂然直问。

    魏攸被问的半日说不出话来,许久方才勉力言道:“方伯一把年纪了,比我还大……”

    “老的要死了吗?”陶谦忍不住转过身来盯着眼前赶车的驴子嗤笑一声。“若人躺在床上不能动,都快要死了,自然万般志气都消,可我身强体壮、精力旺盛,只是比他卫将军老一些、穷一些、弱一些……为何就不能去争为其上?你怎么不劝他与我委曲求全?我到底是个刺史嘛!”

    魏攸也是摇头肃容:“方伯,你这是私心胜于公心,咱们且不说胜败之言,就事论事,你安置流民虽然也有一番力气,却远不如今日卫将军这般从容有序,之前更是激起了州中诸多两千石的联手反制,以至于春耕后蹉跎数月无能为力……故此,若以公心,你本该让事于贤。”

    “老魏。”陶谦也是再度失笑。“你这又是迂腐之见了。私心如何,公心又如何?我为何不能私心略高于公心?或者说,你们这些人为何为何不能许我公私心兼有?公孙珣将家眷安置在城中,自己再去装模作样的挖渠,这便是毫无私心吗?大丈夫生于世,因私心而争斗、享乐,因公心而济世、平乱,这难道是相对立的事情吗?天下人都是如此的!不过是我陶谦的好胜心强一些,而你老魏的好胜心少一些罢了,至于说那位公孙将军……且观之吧!我这不是因为要走而没和他争斗吗?还替他开了路,他能做到什么份上,你自己在幽州慢慢看便是。”

    魏攸欲言又止,却终于是闭口不言。

    而斗笠下露出一片花白鬓角的陶谦也是重新扯紧缰绳,慢悠悠的赶着驴车一路向南去了……恍惚中,这位即将卸任的幽州方伯,居然难得没有如之前两日那般遐想关西的战局,遐想自己建功立业,平乱安民,反而是回忆起了自己远在长江之南的故乡。

    曾几何时,年少的自己便在如此的烈日之下,赤裸着上身领着一群乡中少年游戏在泥水之中,却被恰好路过的岳父给叫了过去……说起来,已经三四十年了。

    此时此刻,不知乡间何种光景?

    此生此世,不知何时能再归乡?不过,即便能归乡,以自己此番成就,怕也是难如庄子所言那般,痛快的做一只曳尾于泥水中的乌龟了。

    当然,无论如何,他陶恭祖都不会是一个摆在庙中的死龟!遇到那种人,老夫必如公孙珣、傅燮临崔烈那般,当众唾其面!

    —————我是祸害遗千年的分割线—————

    “太祖屯于昌平,自挖沟渠于西,复使王修执刑于南,常林分粮于北。陶谦为幽州刺史,驻广阳蓟县,闻太祖屯于近处,颇恶之,乃素衣斗笠行驴车出蓟,欲面诘之。其自南往北,初见修,再见林。及营中吕范闻之,大礼往迎,言太祖在西,固请。谦不语,自转车往南,归蓟县。左右疑而问之,谦乃叹曰:‘王叔治宽严有度,常伯槐一丝不苟,吕子衡彬彬有礼,此三者,皆人杰也,何须复见其主,自取其辱?广阳事,当归公孙为之。’时逢凉州叛,谦乃自请为校尉从征,让地为贤。”——《士林杂记》。燕。无名氏所录

    :。:

第二十三章 死生虽天命() 
陶谦终究还是壮怀激烈的上任去了,他生在丹阳这种边鄙之地,自幼好武,对于西征凉州这种差事简直是一万个乐意……更不要说,之前黄巾平乱后无数功臣得以晋升,非但是三位主力功臣各自挂将军印,便是其各自下属也纷纷完成了仕途上的跃迁。

    而以陶谦的资历,想来此番出征只要稍有小功,回来必然是要享用一大郡的,而若能立有大功,封侯得郡说不得要双双拿下。

    然而,陶恭祖志得意满,一路南下,六月底刚到洛阳就听到了朝廷在大肆封侯的消息……不过不却是他的,而是给那十二位中常侍的。

    所谓有侯爵的加户,没侯爵的统统补上,十二位中常侍如今一个不拉,号称十二候!

    理由是什么呢?答案是去年征讨黄巾有功……汉室规矩,非军功不得封侯嘛。

    当然了,洛中民间传言,这是十二位中常侍造裸泳馆让天子避暑避舒坦了,天子酬功给的奖赏。而据更小道的消息说,天子第一日进去避暑时便曾直言左右:

    “若万年如此,真是堪比神仙!”

    不过,这个消息不清不楚,后宫也不是人人能去,或许只是谣言……更多的证据说明,还是之前张让、赵忠等人替天子敛财的计划获得了一定见效,大量的钱财从州郡进入洛阳,最后集中到了西园,让天子分外满足。

    一个明证是,天子主动要求大司农将其管着的官库给搬到了西园堂上,还起名叫万金堂……虽然不清楚这种白白浪费人力的动作到底有啥意义,但据说天子看了是很觉得养眼的,整个人都很满足。

    朝廷在打仗,天子在敛财……就当他是为国家敛财好了,暂且不提。可是,以平黄巾的名义给十二个宦官封侯到底算是怎么一回事?!陶恭祖是一万个不服。

    须知道,当日平黄巾后,举国上下,也就是几个持节主帅给了爵位上的赏赐,再往下,如郭典,那是死了以后追赠的侯爵……而如今,十二个宦官,到底干了什么,就军功封侯了?!真要封侯,那几位都尉、中尉,在朝中做议郎的傅燮,回家的曹操,之前殉国的几位太守,怎么轮也轮不到这十二个宦官吧?

    所以,何止是陶谦不服,怕是天下军伍之士皆不服!

    实际上,已经有人将天子这个动作与之前加赋的事情放在了一起,说加赋是天子失信于民,而这次封侯是天子失信于士。

    不过,前线军务紧急,陶谦来不及跟往日同僚一起骂几句宦官误国,就急匆匆的挂上了他扬武都尉的印绶,带着给他的部属,赶紧往长安以西去汇合皇甫嵩了。

    然而,七月中旬,陶恭祖一路辛苦引兵来到扶风,却迎面又挨了一棍——原来,自己此番出征的举主,左车骑将军皇甫嵩因为蝗灾被罢免了!

    非只是罢免,还收走了他的左车骑将军印绶,还削了爵位,县侯重新变乡侯,八千户变成六百户,皇甫嵩只带着一个爵位滚回家养老去了……此情此景,只能说公孙珣和朱儁真的是有先见之明,这两位怎么说都没削爵啊,尤其是公孙珣,一开始就避开了烫手的车骑将军,此时居然还能挂着一个将军印在家里种地。

    当然了,说一千道一万,不管是如军中流言那般天子不想再以皇甫嵩为帅,以免其权柄过大;还是如洛中传说,乃是皇甫嵩之前弹劾赵忠宅邸逾制,引发了报复……唯一确定的是,昔日黄巾功臣,或主动或被动,或巧合或有心,如今已经尽数被朝廷雪藏;而与此同时,宦官势力再度高涨,彻底把持了朝局!

    但不管如何了,早已经对局势愤懑不已的陶恭祖在长安枯等一月,终于还是等到了朝廷的主力大军。

    司空张温配上了因为皇甫嵩罢免、朱儁守孝从而合二为一的车骑将军印,为大军统帅;执金吾袁滂为副帅;加中郎将董卓为破虏将军;举豫州刺史周慎为荡寇将军;又令沿途扶风、河东,兼凉州诸郡国刺史、两千石统一划拨调度……当然,扬武都尉陶谦作为皇甫嵩旧属,也归入其中,参赞军事;与此同时,被党锢十几年的关西名士赵歧也被举如车骑将军府中为长史。

    最后,包括驻扎在南阳的孙坚等各地郡国精兵,还有专门刨去了昔日讨黄巾有功之臣的北军五校,以及西凉、三河骑士,全军浩浩荡荡,近十余万众,尽出关西。

    八月下旬,大军汇集完毕,主帅张温以扶风美阳为大本营,开始平定西凉之叛。

    美阳这个地方,位于一个三岔路口,往西可以通向凉州汉阳郡,往北可以通向凉州安定郡,身后则是渭河平原,也就是关中腹心之地了……这地方自然没有选错。

    然而,经过一系列内部政治斗争,渐渐获得了叛军指挥权的韩遂、边章丝毫没有被十万朝廷大军吓倒的意思,他们居然大举动员,联合了鲜卑、羌人、杂胡,也凑出了十万之众,然后主动举大军沿着西路而来,双方在美阳对峙交锋。

    而且你还别说,屡次交战,都是朝廷兵败。

    这里多说一句,向来所向无前的孙文台这次吃了个大亏,他开战后不久,领千余骑兵在美阳北面遇到叛军主力,被打的全军覆没不说,这只猛虎本人也几乎战死,被部属舍命救回来以后更是发现官印都丢了。好在战事危殆,也没人要处罚他,但却只让他参赞军务,不许他独立领兵了而已。

    当然了,朝廷的底气毕竟还是足的,张温这边不仅军士比对面的杂胡精锐,将领的质量和数量也都远高于对面的韩遂等辈,至于说背靠渭河,后勤补给比那些杂胡强多了……于是,在交战了一月之后,眼见着叛军中的各路杂胡因为后勤问题渐渐失散,纷纷前往左冯翊、河东等郡劫掠,当面的叛军主力兵力越来越少,张温终于采纳了建议,分兵相对。

    一路为赵歧,引兵出北路,往安定去,试图联系还在凉州苦守大城的忠汉势力,并沿途扫荡侵扰河东、左冯翊的杂胡;一路为董卓,引兵从右扶风的渭水南岸而走,试图饶到叛军侧翼夹击。

    话说,赵歧那一路路途遥远,而且赵歧本人也快八十了,所以一时难以获得明显战果;可董仲颖却是身经百战,再加上此番在自己熟悉的关西作战,还与本地扶风太守鲍弘合作得当,所以这一路几乎是一战成功!

    双方甫一交战,独立领兵的董卓便将韩遂、边章等叛军打得节节败退!据说李傕郭汜二人尤其出众,董卓的长史刘艾还公开在军中拿全军覆没的孙坚出来作对比,所谓捧两个踩一个……使得孙坚一度沦为军中笑柄。

    战事逆转,接下来,张温自引大军在后,以董卓在前,顺着叛军之前进军的西路连战连捷,驱敌如驱羊,一月之内,居然将韩遂、边章这些叛军一路撵回到了凉州。

    但汉军的好事情还没完,就在韩遂、边章在凉州和司隶边界上稳住阵脚,准备继续对峙的时候,这日晚上,叛军军营处忽然遇到了一件神奇的事情。

    “边公。”中军大帐外,李文侯几乎面无血色。“这是什么?!”

    “边公、韩公,这种事情你们二人一定要拿主意才行。”湟中义从出身的北宫伯玉也是六神无主。

    “文约,这……这怎么说?”边章双手发抖,望天而惊,却也是无可奈何。

    韩遂面色惨白,无言以对,便是他身旁素来以镇定持重出名的成公英也神色惊惶到不知所措的地步。

    夜色已深,可叛军全军却居然无一人入睡,纷纷出营望天失语。

    原来,十一月的夜空中,流星无数,宛如下雨,而如此美景在韩遂、边章,乃至于数万凉州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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