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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部分

覆汉-第127部分

小说: 覆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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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了,轮到交州的时候,这个也挺尴尬。

    随即,太尉孟彧也没能免俗,甚至更加倒霉因为除了交州失陷以外,北疆出塞大败,几万人死在那里,三个两千石将军直接贬为庶人,一年一度的总结,怎么都绕不过去。

    实际上,等这一波场面功夫做完以后,整个朝堂之中,上千官吏,就都有些面色不大自然了起来。

    接着,是九卿奏事。

    为首的太常刘逸无可奈何,只能将之前尚书台雌鸡化雄,还有南宫大门无辜崩塌之事一一上奏。

    这个时候,年轻的天子再度开口,只说此事事关重大,当让大长秋曹节、中常侍王甫二人统领百官,议论此事。而凡是三公、九卿、博士、尚书、在京两千石及刺史、议郎、侍御史,皆可上前依礼自陈己见。

    百官差点没相信自己的耳朵没错,这种事情居然是让曹节、王甫二人来主持!这简直就是让贼人自己审自己吧?

    就连公孙珣听到此处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然而这就是大汉朝最具特色的阉宦政治!你以为万事俱备了,结果宦官却总能从最核心的地方直接扭转局势!

    而听到天子御令,曹节、王甫二人也当即快步下阶,然后一左一右各自扫视百官。前排的官员被看到后,大多直接低头不语。而连前面的高官都不敢上前的话,那后面一年才只能‘见’一次天子的低阶官员更是不敢越阶言事。

    一时间,摄于这二人的赫赫凶名,上千人的朝廷竟然一时鸦雀无声!

    “漂亮!”

    不知道是不是脑子抽了,反正坐在最角落里的公孙珣见到如此情形后反而是心中不由暗赞。

    当然,他是有理由的因为如果袁逢和曹节合流的话,那此番政潮说不定还真就让这两个大宦官给挡过去了。既然如此,不如就让他们在天子和百官面前赤裸裸的展示自己的威风,且看看百官如何继续暗流汹涌,再看看天子是如何看待这两位‘老宦官’的。

    然而,不待某个小人心中暗自为阉宦的威风高兴数息呢,那边却是忽然有人天不怕地不怕地站起了身来却正是司徒杨赐。

    当然,这位还真是天不怕地不怕,人家可是三世三公的帝师!除非来场正儿八经的政变,否则曹节、王甫最多也就是把这位再撵下三公之职而已。

    话说,杨赐开口便是春秋,一堆典故听的人头晕眼花,不过他倒是通过这些直言不讳的下了一个结论,那就是这些天象、灾异都是标准的坏事,如果朝廷和天子不能做出恰当反应的话,是要出大乱子的!

    甚至,交州沦陷,本身就是之前对日食、地震不够重视而引发的后果。

    话到此处,曹节当即束手代替天子发问:“既如此,天子有话问司徒,此事当做何解?”

    “此事易尔。”杨赐毫不犹豫的捧着笏板对曹节应道。“出现如此事端全都是因为阉尹之徒,擅传国政。周书曰:‘天子见怪则修德,诸侯见怪则修政,卿大夫见怪则修职,士庶人见怪则修身。’所以,只要陛下能斥远这些阉尹佞巧之臣,然后速速征招一些真正的清高之士,那么上天自然会展示威仪,这些灾异也自然就会消弭!”

    从阉字出口之后,王甫便当即面色涨红,然后就一直怒目而视,但曹节却是一脸淡然,他一直等到对方说完,这才从容问道:

    “那敢问司徒,朝中到底谁是佞巧之臣呢?”

    “回禀陛下,”杨赐继续抬了下手中的笏板道。“此间是大朝会,佞巧之臣也都在此处,此时当面斥责,无疑会相互攻讦,使得朝会难以继续臣斗胆,请陛下允许朝中欲言此事者回去后直接上书,让陛下御览!”

    曹节回头看了看御座,然后便毫不犹豫的对着杨赐点了下头,道:“善!”

    杨赐当即满意的坐了回去。

    这下子,殿中当即群情激奋,以至于很多人都在交头接耳。

    “肃静!”曹节微微抬声,并再次扫视了一边大殿各处的百官。

    不得不说,效果立竿见影,他这一看比什么东西都管用,很快殿内就恢复了之前的安静。

    “司徒已有进言,可还有人欲言此事?”曹节昂首询问,并把目光停驻在了三公九卿之列许久。

    这次依旧是鸦雀无声毕竟,杨赐当面用‘阉尹’二字为众人扭转了局面,争取到了不用直面这两个大宦官的机会,那又有谁会闲的蛋疼跟这两位玩当面直斥呢?

    可不是人人都是帝师的!

    然而就在此时,又有一位不怕死的公卿起身来到堂中,众人定睛一看,正是太仆袁逢,于是各自振奋。

    袁逢和杨赐一样,张口便是经典,当然,他们袁家的家学是易经,跟杨家的春秋说的不是一回事。

    不过,无论如何,这袁逢也是一口咬定,如此诸多事端也是天人感应下的灾异,如果不能及时处理,那一定要出大事的。

    “太仆。”曹节依旧束手而立。“既然经典明确,如此灾厄确实是上天示警,那陛下请问你,到底该如何化解呢?”

    “首先,迎气五郊,清庙祭祀,养老辟雍,这些祭祀活动都是陛下应该做的大事,可是陛下自从登基以来,长久都没有做过类似的事情。”袁逢一脸严肃的回答道。“所以,陛下应当亲自去城外进行祭祀,所谓迎气五郊。”

    “哦!”曹节恍然大悟。“原来是缺少祭祀活动,陛下已经听到了,敢问太仆,还要做其他的事情吗?”

    “还有,自然就是司徒之前所言的人而征辟贤人了。”袁逢此言一出,身后百官愈发振奋不已,连公孙珣都有些惊愕莫非自己误解人家袁逢了?

    “那敢问太仆,征辟贤人倒也罢了,可所谓小人到底是指那些人呢?”王甫忍不住越过曹节蹙眉询问道。“莫非太仆也想说小人就在朝堂,但为了避免争执,应该让百官退后上书,直呈御前?”

    “不用!”袁逢也是举着笏板昂首答道。“小人虽然就在朝堂,但臣却以为没什么可以避讳的,直言亦无妨。”

    王甫以目视袁逢,正色问道:“那陛下再问太仆,朝中到底谁是小人?”

    “当然是去年秋日所封赏的那些宣陵孝子了!”袁太仆掷地有声,正气凛然。

    和主持问话的王甫一样,百官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这宣陵孝子是什么玩意?

    当然,他们很快就想起来了,去年秋天在洛中似乎真有这么一场事情,而听这身为士人首脑的袁公的意思,这么多这么密集的天象和灾异,居然是这群玩意闹出来的?

    别人不知道,公孙珣是没忍住笑。

    “陛下!”太仆袁逢捧着笏板一脸恳切道。“臣听说当年孝文皇帝(汉文帝)专门下诏,要求天下人为天子制丧服三十六日,哪怕是继位的天子、亲生的儿子、亲手简拔起来的公卿列臣,不管是多大恩情,都要按照这个制度来办,不敢有半分逾越。现在那些虚伪小人,跟先帝既没有血缘骨肉的关系,既无私下的恩德,更没有食君之禄这种事情,那他们这些人的‘孝’到底是从哪里来呢?居然能等到先帝去世数年才来哭孝?”

    曹节、王甫纷纷颔首,三公九卿除了一个杨赐死死盯住这袁逢的背影外,居然大多闭口不言,而百官之中,不少袁氏门生居然在那里频频点头。

    “不瞒陛下。”袁逢继续说道。“当日出了天象之后,就一直怀疑是这群宣陵孝子惹得祸,所以专门去调查了,陛下您猜怎么着?”

    “怎么着?”王甫迫不及待的问道。

    “其中有一个人,居然是个逃犯!”袁逢一脸哀叹道。“此人在东郡,入室奸人妻,后来利用守孝的名义,夜间逃亡,最后来到洛阳,如今又跑到宣陵去哭孝。把这种人表彰为先帝的孝子,还封为郎官!能不出天象和灾异吗?臣恳请陛下,把这些人全部革职,然后该法办法办,该驱逐驱逐!”

    “原来是这样!”曹节不禁正色询问。“那么如此,灾异就能彻底消除了吗?”

    “若如此,何以服天下?”公孙珣清晰的听到身旁不知何人出言嘲讽。

    “非也。”袁逢似乎是听到这句话一般,连连摇头。“如此,尚不足以安天下,还需要做第三件大事!”

    “请太仆赐教。”

    “臣,太仆袁逢,恳请陛下改元换号!”袁逢长身一躬,坦然言道。“如此,此番灾厄便自然消解!”

    公孙珣目瞪口呆,却也不禁暗暗服气好一个该元换号!好一个袁氏魁首!

    而回到殿中,这番话说出来以后,天子当即大喜,直接就越过曹节和王甫,在御座上追问,是否如此处置便可以彻底化解灾厄?

    袁逢毫不犹豫的肯定了这个意思。

    这下子,自天子到两位大宦官,各自喜笑颜开,而下面的朝臣,则各自面色复杂,然而,无论如何,却再无一人上前去讨论此事了否则,岂不是要把当政宦官和士人首领一起得罪!

    “既然如此。”曹节一边往上面的台阶上回走,一边忽然宛如不经意般提起了一件事情。“陛下,此事应该就不需要再让百官私下上书了吧?”

    天子当即首肯。

    大朝会继续,众人却是五味杂陈宦官的凶淫实在是让人无言以对。

    而终于,随着日头西斜、天色将暮,天子驾先行,曹节随侍,而王甫立于陛上,冷笑四顾,方才拂袖而去。

    接着,三公九卿各自无言,或快或慢而走,两千石随后,再往后,百官争出换言之,这场被众多人所期待的大朝会却是终于‘胜利闭幕’了。

    公孙珣一边随着人流来到殿外,却并没有直接出门往铜驼街而去,而是四处张望询问。准备找田丰说事情。

    然而,就在公孙珣还在后面四处张望之时,他却不晓得——田丰此时早已经不在殿内,实际上着田元皓居然不顾礼仪,直接抢到殿外,并挡住了三公九卿的去路。

    “司空。”田丰举着笏板朝着自己的顶头上司陈耽微微躬身。

    “元皓!”不止是陈耽,三公九卿倒是八成都认得田丰,因为此人乃是冀州茂才,作为大汉顶级大州一年才出一个的人才,他们怎么可能会没有印象?

    “若有事,不妨去御史台或司空府一谈?”陈耽指了指周围密集的官流,不由强笑道。

    这里的司空府不是陈耽的府上,而是司空位于铜驼街处的官方办公机构。

    “不用了。”田丰面色如常,不见喜怒,只是再度躬身一礼,便趁着夕阳解下自己的印绶,直接连着笏板一起递了上去。“丰是来请辞归乡的,还请司空恩准。”

    旁边的袁逢率先变色,但旋即恢复了正常,倒是陈耽愈发着急他可不想背上上任不久就把一州名士大才给逼走的恶名。

    “司空不必在意。”田丰微微叹了一口气,然后就在这嘉德大殿之外,当着猬集的百官大声言道。“阉宦当道,丰心有余而力不足,强留在御史台,怕是心中不能平,既如此,不如归乡苦读。”

    陈耽松了一口气,复又叹了一口气,然后几乎是本能的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袁逢,这才回过头来接过了田丰笏板和印绶:“既如此,我亦无话可说你且自去吧!”

    田丰再度一拜,又朝自己的举主袁隗躬身一拜,这才退到了一旁。而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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