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穿大汉之未央宫赋-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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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宠爱于我,并不代表我就可以独占他,目空一切。他是代王,是堂堂代国的诸侯,他有他的责任和担子,身为的他的姬妾,又岂能肆意任性、以我独尊呢?”恃宠生娇,轻则恩情转淡,重则自毁灭亡!
前车可鉴,戚夫人就是最好的例子!
仗着高祖皇帝的恩宠,私欲膨胀,渐渐变得目中无人。想争想夺,争强好胜,宠爱、权力、地位、封号,什么都想要,甚至觊觎皇位,日夜想着如何掰倒吕后,取而代之。人心不足,最终引火*……
在未央宫中的所见所闻,至今历历在目,幕幕泣血!
成婚前梅子鸢的一席话蓦然浮上心头:“宫魅是刘恒,他爱你宠你甘愿为你赴汤蹈火,不顾后果也要与你相爱相守;代王也是刘恒,肩负社稷,庇护百姓,面对的是阴谋诡计,承受的是无可奈何。跟这样的他共度一生,你准备好了吗?”
心中百转千回,这个问题的答案仿佛要用一生的时间来回答……
“夫人……?”窦漪房眼中的幽怨牵动了巧珠的心。
“我没事,只是累了。”窦漪房勉强扯出一记微笑,挥挥手,让巧珠退下休息了。深夜幽寂,她需要空间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
有些念头就好似魔力的种子,在心里生了根便会不可抑制地疯长,生出千万条难解的思绪,萦绕不散。今夜少了刘恒温暖的怀抱,窦漪房躺在床榻上辗转难眠,怎么也睡不踏实。
三更已过,空气中弥漫着寂寞的味道……
忽地,半梦半醒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眼睛未及睁开,一股温暖的气息环绕身侧,温热的薄唇轻轻印上额头。
“阿恒……?”窦漪房半睁着眼,熟悉的温暖在此刻美好得像梦一般。
刘恒环上她柔软的腰身,埋首在馨香的颈项间舔啃,模糊地应了一声“嗯”。
他今夜不是要临幸代王妃吗?怎么三更一过就回来了?
气息清爽,肤温体暖,显然是沐浴刚过。
“王妃娘娘她……”
难道刘恒在吕姝房中一完事,就马上赶回来了,还怕自己会难受,特意沐浴更衣,洗净一身欢爱的味道?!
“睡吧,我的小家伙。”低沉磁性的声音一如夜魅般迷人,醺醉了窦漪房的心!暖意从四面八方涌来,从心头蔓延至四肢百骸,甜美的梦乡发出诱人的香气,驱散心头阴霾,渐渐入睡……
到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刘恒早已离去,只有身边微微凹陷的床褥,证实昨夜的温柔并非做梦。
巧珠奉上浸好的温帕,眼角唇边都是愉悦的笑意,“代王殿下卯时未到就起身晨练去了,临走还吩咐宫奴,不得打扰夫人安眠,说夫人初孕,要多加休息才行。”
巧珠知道代王临幸代王妃后,整夜担心主子的恩宠会减少,不料今早破晓便看见代王出现在窦漪房的房中,不觉暗暗偷乐,代王殿下最爱的果然还是庶夫人。
窦漪房心头一暖,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道:“帮我准备一下,向王妃娘娘请安的时辰快到了。”
巧珠皱眉,“夫人有孕在身,只要跟代王请示一声或许就能免去问安之礼,不如咱们跟殿下说说吧?”听说齐王宫中有孕的庶夫人都是这样做的,以突显自己恩宠加身,争得与正妻平起平坐的机会。
窦漪房理了理鬓边散开的发丝,道:“妻妾有别,不管有孕无孕,都是一样的。”
“可是,代王殿下说过……”巧珠的后面半截话最后在窦漪房严肃的目光下吞进了肚子。
那边厢,刚醒的吕姝坐在铜镜前,任由曲娘为自己梳洗装扮,镜中的妇人温婉高贵,眉深目秀端庄雅丽,却掩不住眸中浓浓的愁思。
曲娘为主子插上一支五彩琉璃凤凰簪,为完美的妆容做最后的点缀:“贺喜娘娘,代王昨夜临幸娘娘,相信不久娘娘定能承宠受孕,不会让窦氏独宠专房的。”
吕姝眼角动了一下,脸上忧郁神色未改,显然紧绷的情绪并没有因为曲娘的话而舒缓半分。
曲娘并未察觉,径自说下去:“代王昨夜真不知节制,让娘娘折腾了半夜,直到三更才知歇止。见娘娘累极睡去后,殿下还怕扰了您安睡,特意另行歇息,真真用心至极啊!”
是吗?吕姝在心底反问自己,刘恒真的是怕打扰她休息才先行离去的吗?
这时,门房小太监躬身上前,在吕姝三尺之外就停了下来,毕恭毕敬地请示道:“启禀娘娘,庶夫人窦氏请安来了。”
曲娘哼了一声,道:“还算那洗脚奴识相,没有自持有孕免却晨昏二礼。”妻为尊,妾为卑,妾室每日晨昏之际向正室请安敬茶是官家贵族必备的礼数。
吕姝低斥,“隔墙有耳,曲娘慎言。”
曲娘努努嘴,心有不忿,“窦氏只是太后宫中小小的一名洗脚奴婢,要不是有几分姿色,能言善道,怎会把代王勾上/床?!娘娘乃金枝玉叶,家世相貌样样胜她百倍,现在却要跟这样一个宫奴分宠,曲娘实在为娘娘不甘呐。”
不甘?!她吕姝又何尝甘心!
吕姝藏在袖袍下的拳头暗暗紧握,表面保持着一如既往的雍容端庄,端出正妻不得已隐忍的模样,道:“漪房在椒房伺候多时,知进退懂人情,最会就是察言观色、伺机而动。曲娘护主之情深切,本宫深感宽慰,只可惜代王恩宠正盛,本宫即便想争也无能为力。”言罢,凤眸低垂,幽怨之态楚楚可怜。
曲娘咬咬牙,眼里闪过一抹狠光,“这件事就让曲娘为娘娘分忧吧!”有孕算什么,生得下来再说吧!
吕姝臻首低眸,长睫下目光隐晦,“宫中人情淡薄,本宫身边唯有曲娘可依靠了。”
士为知己者死,曲娘顿然油生临危受命的正义感,“娘娘请放心,曲娘定不会让窦氏得逞的。”
门房小太监等了半晌,仍未得到代王妃的指令,偷偷抬头觑了一眼,只见主仆二人不知嘀咕些什么,压根没理会过他,只好硬着头皮又禀报了一回:“启禀娘娘,庶夫人窦氏请安来了。”
王妃娘娘是见还是不见,好歹跟奴才说一声,让有孕在身的庶夫人在外头干等,万一代王怪罪下来,他一个小奴才屁股可挨不了板子啊。
吕姝敛下心神,温婉的笑容重现,“宣见!”
第135章 争爱()
刘恒表示大大的不爽!
公务缠身,祭奠事多,身为齐惠悼王继惠帝后最长的王弟,刘恒每天忙得不可开交。新任齐王刘襄领着兄弟和要臣到王陵守孝,齐王宫的大小事务居然莫名其妙地落在了他的身上,以致工作量大增,左右顾暇内外兼顾。
导致这种情况的原因很简单,国丧大典当日,代王冷静果断的表现在极短的时间内得到了众人信服,人人视他马首是瞻。刘襄的正妻陈氏是个声厉内荏、只会说不会做的娇气夫人,齐惠悼王突然薨逝,她跟着丈夫临危受命,继任齐王妃,突掌大权身居高位,表面看似无事,其实心里又惊又怕,管理后宫事务根本毫无章法。
大事情做不来,小事情不屑做,结果高不成低不就,底下伺候的宫人们只能跟着瞎忙活,甚至敢怒而不敢言。幸亏先帝早知刘肥懦弱怕事的性格,委派的齐国官吏大都是有才之人,他们见齐王妃陈氏不可靠,就干脆把代王扯来当临时工。堂堂先帝第四子的名号,一声令下莫敢不从,处事周全能力绝卓,臣子宫奴无不心悦诚服、俯首称臣。
刘恒原本有点尴尬为难,但眼下陈氏确实无能,齐王宫中又因国丧之故诸侯齐集,琐事甚多,若在这个时候因为顾虑重重而误了大事,丢了齐国的面子,对里对外都是很难交待的。说到底刘襄还是自己的大侄儿,齐国无光,刘恒这个做叔叔的亦是于心不忍,无奈之下,只好应了大臣们暗中托付,藏于齐王妃陈氏之后,当个有实无名的无冕之王。
政事繁琐且先不说,吕姝身边的曲娘也在这时候凑热闹,三天两头趁着大小借口出现在他面前,明里暗地巧言令色地提醒他别忘了临宠正妻的事情。吕姝身份特殊,刘恒自不会忘记,况且窦漪房初孕在身,恩宠溢满,若再在此时冷落正妻的话,备受爱宠的窦氏漪房定然成为众矢之的。多番考量之下,刘恒也便尽可能地抽出时间抚慰正妻,午膳晚膳均与吕姝共用,偶尔还在她宫房中留宿侍寝,小心地保持着妻妾之间的平衡。
种种原因,他已经连续几天没有好好地跟窦漪房共度过一个完整的夜晚了……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如此一来,他都快相思成疾了!
今夜无事,月明星稀,春风徐徐,齐王刘襄回宫在即,琐事将了,正是花前月下,与爱/人情话绵绵的好时机!
刘恒早早处理好公务,吩咐张武不接外务,婉拒吕姝盛情邀约,日暮一至便踏起小碎步,吹着口哨,大摇大摆地往窦漪房宫房走去。
宫院中春花初初绽放,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芳香,四周灯笼高挂,橙红色的火光皴擦出醉人的暖意。
精致小菜,美酒佳肴,一切准备就绪,刘恒有种幸福来得太突然的赶脚,本想着要给窦漪房一个惊喜的,没想到心上人早就为自己做好了准备,当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四哥,你怎么来啦?”一把爽朗豪气的男声打破了某人美梦的泡泡!
“阿……长?”刘恒懵了,这小子怎么在这?!
“四王兄?”回头一看,连被封赵王的刘恢居然也在此!
刘恢身穿一套月白色的锦绫袍,头戴玉冠,气质高雅脱俗,一派谪仙飘逸;身旁跟着一名美貌女子,着翠绫披秀褂,娉婷如若凌波仙子,二人双映成趣,仿若美画一幅。
美貌女子朝刘恒盈盈一福,姿态翩若惊鸿,“柳氏飞絮见过代王殿下。”
刘恒认出,这是当天在沧池与刘恢幽会的那个伶人柳飞絮。
两位诸侯,一名女伶,加上窦漪房,刚好凑一桌吗?!
彼时,窦漪房领着巧珠和梅子鸢款款而至,看见自己的丈夫反而露出几分惊讶之色,“你……呃,殿下怎么来了?”这个时辰刘恒不是应该在代王妃的宫房中一起用膳的吗?
外人在此,窦漪房谨慎守礼,称唤刘恒一声殿下。
刘长大手一挥,豪爽朗笑,露出一口白牙,“庶嫂嫂不必拘礼,四哥和我从小肆玩惯了,六哥和飞絮也都是自己人,那些俗仪俗礼就免了吧。”不愧是刘恒最亲近的兄弟,豁达爽朗的性格可谓同出一辙。
刘恢笑着应和道:“正是,今日既是家宴,那些宫廷礼仪能免则免吧。”
真不愧是高祖八子中最有艺术气质中的一个,举止高雅,气质脱俗,连说话的声音都特别好听,就跟他的琴艺一样,悠扬清冽,仿若天籁。
美男美声,养眼养耳,窦漪房跟身旁伺候的巧珠、梅子鸢一样,不禁双颊微红,夜色中添了几分妩媚。
差点被人遗忘的刘恒轻咳两声,增加一下自己的存在感,“这是……怎么一回事?”他指了指摆在院中的宴席,向自家的小娘子问道。
窦漪房还未来得及回答,刘长率先一把捉住自己哥哥的手,拉着他坐于席中,口若炮仗,噼里啪啦地说了起来,“事情是这样的:庶王兄的国丧在前,我们兄弟几人愣是没有机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