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槽为零-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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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句被另外三人的眼神给无情地压了回去。
出乎意料的是,这次先开口的居然是蓝染。
“原来你等的,就是这一刻吗?”他轻笑了一声,一边走,一边缓缓开口,带着无尽的讽刺:“只有你能看穿镜花水月的幻象,所以才被摆在靶子的位置上,努力吸引我的视线。可就算如此,又能怎么样呢?”
原来,他早就防着这一点了。
所以她才说制定计划什么的,对于蓝染这种高智商来说,根本就是毫无用处。还不如凭直觉直接揍呢。
“那样就更没胜算了。”面对古屋少女的吐槽,浦原喜助有些无奈地开口:“已经跟崩玉融合了的蓝染,真的不是凭直觉就能打倒的啊。”
“……”
他当然知道这话说出来是多么的灭己方士气,却没想到古屋花衣点了点头:“老师,让我也当次英雄过过瘾?”
浦原喜助先是一愣,不过随即反应过来,抬手压住帽檐:“别逞强。”
“放心,有数。”
说完,她一手抓着刀柄,一手夹着刀刃,将斩魄刀平举于身前,跟腰部持平。
另外三人在她做这个动作的同一时刻,已经运起瞬步欺身攻向蓝染。紧接着,古屋花衣的声音也随之传来。明明很远很轻,却又清晰地好似就来自于耳畔的呢喃——
“卍解,黯狱血匙。”
话音落,什么都没有发生,什么也都没有改变。还是那把黯淡无光的刀,还是那个面无表情的人。
一人一刀静默于天地间,无悲无喜。
可包括蓝染在内的所有人,身体都不由自主地沉了一下。
处在蓝染他们这等高度,已经鲜有能限制住他们的灵压了。除非是王族或者零番队,可就算是他们,也不会带来如此沉闷压抑的窒息感。空气变得稠密无比,似乎每每吸进去的并非气体,而是黏稠的……血液。
“不是幻觉哟~”
冰冷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击退了浦原三人的蓝染随意地举刀。然而,他砍中的只不过是一道虚影。真正的古屋花衣出现在他的头顶上方,刀尖直冲而下——
血花四溅,伤口,没有愈合。
空气变得越来越稠,血腥气也越来越重。
滴答,滴答——
下雨了。
雨水,是鲜红色的。
细细密密地落在这样一个残垣断壁的废墟中,透出无限诡谲与恐怖。
“是不是觉得有些力不从心?”古屋花衣伸手接了一滴在手心,笑的无比邪魅狷狂:“是被崩玉那个小妖精榨干了吗?”
“卍解吗?”蓝染惣右介完全不在乎身上的伤口,冷笑了一下:“跟镜花水月一样的幻觉系?”
“你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咯~”古屋少女表示才不上当,举刀再度冲上。
这一次,她瞄准的,是蓝染胸前的崩玉。
如果说牙齿是古屋花衣的命根子,那么崩玉就是蓝染的命根子。
这本就是伤敌一万自损八千的招式,所以被蓝染打飞的那一秒,古屋花衣想过自己大概会断几根肋骨,又或许会磕破内脏,运气不好撞到了脑袋说不定还会脑震荡。
反正蓝染被她戳碎了崩玉,跌进了断界。没有了外挂在身,想必他也不会再是老师也夜一他们的对手。虽然不能亲手弄死他挺可惜的,但现在,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摆在了古屋花衣面前。
可令她没想到的是,在最后关头,居然有人接住了自己。
古屋花衣并没有急着回头,或者说,她根本就没有回头确认的必要。
因为这气息,实在是太过于熟悉了……
熟悉到,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亲爱的,你就这么不想看见我吗?”委屈中带着一丝难言的喜悦,每一个音节每一个词,都是某人独有的语调。
一个名字被她含在口中,吐不出,也咽不下。
古屋花衣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剧烈的心跳,她轻轻转头——
首先映入眼帘的,不是那身骚包的白色制服,亦不是那张过于精致的脸庞,而是一对巨大的白色翅膀。
重逢的喜悦顿时被冲击得连根毛都没剩下。
此时此刻古屋花衣脑海里飘来飘去得只剩下一句话:求问!我是吸血鬼可我男人是鸟人怎么办!在线等!急急急特别急!
#种族不同怎么谈恋爱#……58522+d4z5lwxs520 ……》
第一日()
第一百零二章回到过去
身下是柔软的大床,头顶是雕刻着繁复花纹的天花板。木质的床头柜上,还点着两盏古老的油灯。摇曳的火苗映在绛朱色的墙纸上,勾勒出比之更深邃的黯影。
纵使盖在身上的被子还带着淡淡的温热,但任谁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这样一个偌大陌生的空旷房间里,都不太能淡定的了。
古屋花衣也是一样。
从厚重的羽绒被里抽出手,她揉了揉还有些昏昏沉沉的额角。在弄清楚这里是哪儿之前,她觉得有必要先搞清楚自己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如果记忆没有出错的话,她之前应该是在现世跟蓝染打架来着……吧?
虽然没有亲手杀了他,但古屋花衣相信,亲手捅烂了他费尽心思才好不容易与之合体的崩玉,也就跟亲手杀了他没啥区别了。
然后?然后自己好像就被痛失命根子(误)的蓝染给揍飞了。
唔……再然后?
正沉浸在回忆中的古屋花衣忽然睁大了眼睛。
——画面定格在那一瞬间。
白兰杰索。
古屋花衣发誓自己看见了白兰杰索。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又为什么会长着一对只有鸟人才有的白翅膀,但古屋花衣敢发誓,那个抱住自己的人,绝对绝对是白兰本人没错。
没错,她就是这么笃定。
可是,在那之后呢?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记忆仿佛从这里开始出现断片,古屋花衣重新闭紧眼睛,努力从一片混乱中捋出一条清晰的思绪。
是了,她好像听到了一个声音。
不,确切的说,应该是一个念头,一个一直埋在她心底的念头——
想知道真相吗?
这还用问么?那必须想啊,想的她都快发疯了。
我曾经说过,对于现在的古屋花衣来说,能称之为执念的东西,只剩下了三样。
杀了蓝染,见到白兰,找到真相。
而就在这个时候,她忽然发现自己从陌生房间的床上醒过来……
这种毫无逻辑的发展顺序,不管怎么联想都十分的细思恐极啊!
古屋花衣觉得自己十分有必要找人深刻探讨一下究竟发生了什么!
【血滴子!】
……
脑海里一片安静,某个总是迫不及待的傲娇声并没有如以往那般出现。
古屋花衣心下一悸,下意识地摸向身边——
入手一片冰凉,是属于冷兵器独有的触感。
她长舒了一口气,血滴子已经不是第一次消失了,但只要斩魄刀还在,就万事不怕。
不过,应该不是只有血滴子才对。
【该隐?】她尝试性地呼唤了另一个名字。
可是,同样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真是棒棒的。
这次连带着该隐一起离家出走了,你们俩是一起约好的吗?
古屋花衣有些无力地将头埋进被子里,明明她什么都没有做啊?
等等,难道说真的发生了什么不可挽回不宜观看不能言明的事情?
咔嚓——轰隆隆——
一连串震耳欲聋的雷声,令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古屋花衣猛然回过神来。
条件反射地望向被厚重的窗帘遮住的窗户,她刚刚好像就是被这雷雨声吵醒的。
翻身下床,鉴于地上铺着一层厚厚的地毯,古屋花衣索性直接光着脚走到了窗户边上。她这才发现自己身上原本干练利索的衬衣长裤,不知何时被长至拖地的黑色蕾丝长裙所取代。
黑色?这好像不是白兰的口味……
要知道,那家伙可是恨不能把所有的东西都染成白色的强迫症。
难道事情并非是她想的那样?
迫不及待地拉开厚重的窗帘,推开窗户之后,外面的景色令古屋少女焦躁浮动的心终于冷静了下来。
一望无际的黑色平原,跟她最初梦境里的一模一样。那么与之相对的,这个房间,应该就是那栋古堡里的其中一间?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似乎一切就都解释的通了。
一阵冷风刮过,带着细密的雨丝扑面而来。由于自己身上这件抹胸长裙只有下半身遮得严实,古屋花衣被风吹得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摩挲了一下有些发凉的胳膊,虽然昏沉的大脑被风一吹,终于彻底清醒过来,但鉴于血滴子小姐的消失令她现在“又”变回了一个正常的人类,在自己被冻成重感冒之前,还是将窗户关上比较好。
咚,咚,咚。
三下有节奏的敲门声传来,伴着雨水敲击在窗棱上发出的噼啪声,莫名有一种灵异电影的即视感。
古屋花衣顿了一下,用最快的速度猜测了一下门外是谁。
选项有三个:血滴子,该隐,陌生人。
并且这三个选项都是基于‘这个地方是她的梦境’为出发点的。
想了想,保险起见,古屋花衣还是将枕头边的斩魄刀攥在了手里。
一把拉开门雕花的木门,下一刻——
少女愣住了,门外的人也愣住了。
时间凝结了短短几秒钟,古屋花衣茫然的歪了歪头:“该隐?”
门口站着的,可不就是那个喜欢把被单当衣服裹在身上的吸血鬼祖宗么。
对方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她架在身前的斩魄刀上,某人面不改色地把手放下:“发生了什么事?”
“我以为你在睡觉。”该隐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倒是先反问了一句。
古屋花衣看了他一眼,然后面无表情地,关门,落锁。
门外安静了五秒钟,敲门声再度响起。
重新打开门,古屋花衣双手环胸靠在门框上:“想好说什么了?”
该隐双手举起,妥协地撇了撇嘴:“我刚刚收到了一个消息,你要不要猜一猜?”
“……”
古屋花衣下意识地又想把门摔在他脸上。
不过有了刚刚的经验,后者显然不会再重蹈覆辙,抬眼望向她的身后:“你不是最讨厌下雨了?怎么不关窗?”
因为被你的敲门声给打断了……古屋花衣默默在心里答道。
不过该隐的态度实在是有些奇怪,无论是语气还是说话方式,都跟平时总喜欢在她出糗时补刀的那个有着天壤之别。
古屋花衣眼睁睁地看着他走进房间,将窗户关紧,窗帘拉好。还没等她将“我只是想透透气”这几个字说完,后者又一脸震惊地快步朝她走来:“地上凉,怎么没穿鞋子就跑出来了?”
古屋花衣:“……”
稍等一下我的脑子有点乱,该隐你什么时候点亮了爱心保姆这一生活技能?
如果可以,她很想把刀架在对方的脖子上,大吼一声“何方妖孽还不速速现出原形”……
只可惜她还没来得及将这个想法付诸于行动,便被该隐一把抱到了床上。
——以公主抱的方式。
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