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铁匠手札-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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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夫们吆喝着自己的马转了头,那原本并列成一排的马车就像朵盛开的花朵般向五个方向散了一点距离,接着停下。
一个士卒利落地将条绳子往卫殃公的脖子上一缠,卫殃公那被黄沙磨得已经成了黄色的长须就被绳子给紧紧在了脖子上,他想挣扎,但四肢都落在秦兵的手中,他们一人拎了一条长绳,在他的手腕,脚腕处都分别捆绑上。
我瞪大了眼,这样一个活生生的人这样无力地被束缚成了个大字型。
“接下来才是重点。”秦王笑道。
我看着那些人将那些绳子的另一端分别系到了五辆马车后方的车辕上。
那些高头大马不安分地点着蹄子,每点一下激起的黄土都让我几乎要窒息,现在卫殃公像花骨朵般躺在中央,那五匹马蠢蠢欲动。
那些士卒确定了一下绳子,接着上前报告了一下。
现在秦王的眼中已经带着几乎要爆发的兴奋了,他的双眼再次迷醉起来,而身体不由自主地前倾着,饶有兴致地观赏着场地中的场面。
卫殃公费力地仰起头,那双凹进的,两旁全是沟壑的双眼死死地盯着秦王。
秦王的嘴角动了动,仰头看了看天际。
“换个方向。”他说。
我这才看到,牵着卫殃公头部的那匹马,原本是朝着东边的。
那些车夫听了命令,牵着马匹开始往一个方向移动,我的心跳开始加快,那个先行的,牵动着头部的马车一动,卫殃公脖子上的绳子就一紧,接着他的脸上就出现了痛苦的神情,他的脖子被绳子牵着,可怜地扭曲着,而他的身体已经疼痛得瑟瑟发抖。
我别过脸,虽然之前卫殃公救过我,但现在我却什么也不能做。
可身边突然传来道低低的声音。
“你要是不看,那可是辜负了寡人的一番心意呢。”
我咬着唇,双手紧紧地拽着下方的垫子,这个时候我的身体已经止不住地发抖了。
五辆马车终于转到了它们应该到的方向,而那些车夫一个翻身,便上了马车。
似乎是天空中起的一般,突然出现了一声擂鼓声,一下,一下,逐渐加快,我的心也跟着那擂鼓猛烈地跳动起来,现在我的怎样的感觉,恐惧,害怕,担心,都跟着那鼓声来得愈发强烈,周围百姓的呼声四起,他们个个的脸上都出现了兴奋的表情。
鼓声越来越重,越来越响亮,似乎是要把那蒙着的一层牛皮给敲破一般。
那声音骤然停止了,一阵亘长的沉默之后,猛地,像是一道惊雷般,一声响亮的声音响彻了整片场地。
随着车夫的一扬鞭,那五辆车同时朝五个方向奔去!
情字打的麻花辫
灼热的阳光晒得这片场地蒸腾出了热气,而那四十只马蹄齐齐一扬,顿时滚腾出了一片漫天的黄沙。
这时候卫殃公已经被完全掩埋在那片扬起的沙雾之中,根本看不清表情,而他的身体看上去也不像是身体了。
马在瞬间往五个方向奔去,我全身都绷得紧紧的,那一刻,我似乎能感觉到卫殃公的疼痛了,四肢上的皮肤绷得非常紧,那手脚与四肢的连接处一定开始咯咯作响,躺在那儿,应该还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还有头部被紧箍着,强行咽下的口水声。
但没容我多想,几乎是发生在一瞬间的,那披着白色囚衣的肚子急促地鼓着,那身体被一下子撑在半空中,摆成了一个大字型,而那些麻绳也绷得完全与地面平行了,马的蹄子顿了一下,往后退了一步,我听到在那片黄沙之中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声,那声音空洞得直接在场地中央传了出来,没等它飘散开来,那些车夫又一扬鞭,马儿嘶叫了几声,接着撒开蹄子猛地往各自的方向奔跑。
秦王的一只手握住了的我后脖,强硬着让我不要别过脸,在那一瞬间,我看到了五样东西齐齐地从中央的白色躯干上飞了出去,有两辆马车是朝着高台两边奔跑而来的,在它们经过我面前的一刹那,我看到了那晃动着的两个裹着白布的手臂,还有从躯干上拖出的两条长长的血线。
四周起了一片惊呼声,我吓得几乎是要吓瘫了,而耳旁传来了那个低低的声音。
“这个表演还好看吗?”
我缓缓地转过头,秦王的笑容依然很轻松,那双勾人的眼,现在依旧这样轻佻地看着我。
那些马终于停了下来,这片场地已经沿着车辕从中间画出了五条红线,这样长长地蔓延在一片黄沙中,映着射下的烈日,却没有发出那种腥臭味。
而静静躺在中央的,已经是一块被破碎的囚衣覆盖着的躯干,那底下才开始慢慢渗出鲜血。
远远的,一个士卒从马车上摘下了卫殃公的头,放在托盘上,往这边过来。
我不敢再看那血肉模糊的头颅,双手紧握着。
“大王,行刑完毕!”那个士卒回报道。
秦王点了点头,一手放开了我的后脖,我拼命靠着后方的那根柱粱,才没整个人瘫倒在地。
“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那个蒙着面纱的太傅高声说道,周围瞬间沸腾起一片欢呼声,我看到那些士卒接下了绑在车辕上的肢体,丢向百姓,而竟有一些胆大的跳起来去争抢这个,气氛竟变得更加热烈。
我感动脑袋开始发晕了,这样残酷的刑罚,还有这个完全不以为然的坐在我身边的人……我们还能跟秦结盟,或者说,我们能安然回到楚国吗……
回来的一路上,我魂不守舍,直到坐到了一张坐褥上,额上还是一直冒着冷汗。
手中被塞进了一杯水,我似乎能看到从倒映在水中的自己的双眸间,还藏着卫殃公被车裂完身体的惨象。
我喉咙发干,整个人几乎缩成了一团,一口气将那杯水喝了下去。
“你好些了?”一个声音从前方传来,我抬头,就见秦王那张风情万种的脸出现在我面前。
我把杯子放下,深呼吸了几次,环顾四周,才发现这儿竟伫满了堆满竹简的木架,而在我的正前方,就是一张铺着竹简的案桌。
公子驷,哦不,秦王就随意地坐在那张案桌前,像看着玩具般地看着我,眼中还泛着暖意。
“我,我要回去。”我起身就想往外走,却被前方横起的一方黑袖挡住。
“回去?回那个寡人给你们准备的房间,还是回楚地?”他半含着笑容,双手在下颌处一解,便把头上的冠摘下,放到了案桌上。
我不敢靠近这个男人,即使他笑得多么温暖,我也不敢走近一步,而他没有碰到我,我却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
“你看了那场表演,该知道不说实话,忤逆寡人的人会有什么下场吧?”他的脸微微靠近,一摆袖子,“老实说,我可不怕你那个大名鼎鼎的夫君,只要你一承认刺杀的罪行,我可以随时派兵助齐国一臂之力,到时候,三国夹击,就算火鸿君有再大的能耐,恐怕楚地也保不住了吧。”
我的后脑有些发凉,突然他一个探身,双手就捏住了我的下巴。
“说,我父王的死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部署了什么,我敢肯定,你便是那个知情的人!”他盯着我的眼,大声道。
我的下巴被捏得生疼,而双手却像没了力气般,根本抬不动半分。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怒视着他,“没有任何证据你就把我们全都软禁在这儿,难道就是待客之道吗?”
秦王放开了我的下巴,身体却是半撑在地面,他华贵的黑袍将我的裙摆完全罩住了。
他探究似地看着我的眼,嘴巴浮出一抹笑,接着道。
“什么也不知道?那你钻进火里做什么?去莲花池边见什么人?”
我猛地哽住了喉,抿了下唇,接着道。
“我那天下午在莲花池边不小心掉了一样东西,是很重要的东西……即使拼了命,我也要找回来……”
秦王半信半疑地看着我,双唇平持着,漂亮的眉一动一动。
突然,他一手揽住了我的腰,另一手麻利地往我腰间一扯。
“你干什么!”我吓得只想往后退,我的脑子现在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他做出什么,我的动作与反应根本跟不上。
“你说的信物,就是这个?”
他的指尖已经勾着一条长绳,而在绳子另一头晃荡着的,是冰沐给我的那枚玉佩。
“我想今后,你会在身边告诉我,我该怎么做。”在我们新婚的夜晚,他是这么跟我说的。
“还给我!”我身体猛的往前一挣,他却忽的把手往后一伸,而另一只手却顺势将我一抱,他的脸靠近,我的脊背抵住了一根横着的木梁似的东西,秦王就将我压在了那张案桌上。
“看来真的是很重要的东西呢。”他的脸上露出了暧昧的笑容,将那枚玉佩举得很高,我起身想探去,身体突然一轻,他竟熟稔而顺势将我抱到了案桌上。
“不过有我在,你可不需要那种冷冰冰的玩意。”他双眼一眨,手轻轻一挥,就将那枚玉佩摔了出去,我看着那块白色的玉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奇Qīsūu。сom书突然撞到了门旁放着的一个青铜器,咣当了一声,接着落了下去。
我愤怒地想把他推开,而这时才意识到,四肢是真的没有一点气力了。
刚才那杯水……我进了屋后喝的第一杯水,难道……
他的身体将我牢牢地压制着,唇已经凑到了我的脖间。
“要是你亲爱的夫君知道了我对你做的事,会不会气得发狂呢?”他边在我耳边低语道,猛地将我的腿分开,身体趁着那一空隙又狠狠地凑近了一步,“这也是在楚地之时,他如此傲慢的代价!”
我心头一惊,一开始我变觉得有些不异样,公子驷做事似乎处处针对着火鸿君,而我,也是他用来针对火鸿君的一个道具。
我没有时间去探究他们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而是拼了最后一丝力气地想将他推开,可他身上的气息将我紧紧包围住,没了发冠,他的五官现得十分清楚,而他一手抓着我的后脖,另一只手狠狠地揽住了我的腰,任我不能有一丝动弹,突然,我的余光看到了在案桌的角落,有一把暗色的剪刀正埋在竹简间,我奋力地伸手刚要去探,秦王的眸一瞥,却先一步将那把剪刀握到了手里。
“谁把这么危险的东西放在这儿?”他蹙了蹙眉,身体放开了一些,但依旧将我紧紧地固在桌面。
他将剪刀开合了几下,突然俊秀的脸上就现出了更加迷醉的笑容。
“不过在有些时候还是能有用处的……”
他话音未落,只能卡擦几声,我肩膀处的衣襟竟直接被他剪出了一道长口子,而肩膀也便毫无遗漏地从那条口子中探出。
“这就对了。”他笑道,将剪刀一转,又张开。
“这回要剪哪里呢?”他如狼般的眼神缓缓地在我身上移动着,那水中的药力已经发得更加厉害,我真笨,在看完车裂后,竟一下子失了神智,同样的下药,我竟又把自己搞到了这番田地。
面前的刀锋映着我惊恐而无望的双眼,而秦王的长眉一抬,便又将剪刀冲着我的胸口挥了过来。
突然,从天上突然闪过一道黑影,直直地向秦王袭去,而秦王的双眼却似乎瞬间清明起来,他一个转身,很快持住了我的脖子。
就在一瞬间,那偌大的木架后面突然闪出了几百名的秦兵,还有一些手持长剑的士卒更是飞快地从门外冲了进来。
那些士卒迅速地将那个黑衣人包围在中间,而秦王勒住我的脖子,脸上的笑意却更深了。
“终于把你逼出来了。”
那黑衣人已经被明晃晃的刀剑持着,根本动弹不得,他半蒙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