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桂记-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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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笙说的是正理儿呢!行了,兄弟两个别抱着了,快些往堂里去吧。”
尤巧颜催促着,一行人便簇拥着进了厅堂。
堂里的客椅早已摆放好了。
“流金,快坐,高恒泰的蒙顶茶早都备好了,就等你回来品着。”秦流云张罗着一行人坐下,吩咐懿德上茶。
“游学几年,哪的茶都不如家里的好!”
“玉笙还跟孩子一样贪嘴,玉竹快给挑个好姑娘,让他快些成家吧,咱们都调教不来,只好二奶奶帮着调教了!”尤巧颜笑着抿了口茶。
“姨娘只会取笑我!快一个年头不见,姨娘还是老样子,妸娜美丽!”秦流金不是私塾里教出的传统男子,秦府里唯他承得起尤巧颜的玩笑。
“玉笙心里到底有没有姨娘,还得看诚意不是?”
“懿抒,快些备礼。”秦流金自然明白,尤巧颜图的名头远比他想得多,自然见面之礼也是拢得秦府人心的好东西,跟何况是西洋的稀罕物件。
“玉笙,扇面我可不想要了,我那些个扇面都够糊面墙了!”
“姨娘怪罪,去年给姨娘的礼薄了,今年可不同,我给姨娘带回来的是一套蓝宝石首饰,姨娘笑纳!”秦流金将最上头的鎏金首饰盒双手奉上。
尤巧颜开盒看了一眼,便喜逐颜开,“行了,玉笙啊,比去年长进了些!”
秦流金从西装里兜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块金属圆盘,双手递给秦流云。
“哥,给您带的是怀表,如今算计时辰太麻烦,现在都兴用这个,待会儿你一学便会。”
“流金,辛苦了!”
秦流云接过沉甸甸的怀表,一看上头嵌着的宝石和雕花,便知价格不菲。
秦流金转身坐下,吩咐懿抒将其余礼物都散了人。
“给乔老的是洋人的黑绒帽子,懿德的是蕾丝手巾,如云如雪也都有份,自己挑去吧!”
“谢二爷!”如云如雪齐齐谢过秦流金,便从堂里出去了。
“行了,两兄弟好久都没见了,我坐这也是多余,困了,先回了!”
尤巧颜打着哈欠,笑着看看两兄弟,便走了。
“如云,这些个物件年年得,还跟没见过世面似的在那抢,看懿德那巴掌大点的蕾丝手巾,可是有本事的男人得的,随便得一个,走吧!”尤巧颜的声儿不小,如云应着声,迅速捡了一副最大的珍珠耳环,便跟着主子走了。
两兄弟听见外头招呼如云的话,尴尬地笑笑,堂里只剩两个人了,自家兄弟,虽有些生疏,但也比旁人亲得多。
“哥,军里头事可吃紧?”
“如今军阀混战,朝廷眼看立不住了,还是要跟一位打天下的正主,才保得住秦府。”
“说得极是,淳县离京里近些,事从权宜,兄长要保重!”
“无妨无妨,长兄为父,秦府全权操持是我的本分,沪上军资可就要靠流金你了。”
“兄长放心便是,西洋人的生意好做,时局乱也有乱的好处,随办随走,不妨事!”
秦流金从不过问军里事宜,军资全是他在沪上亲自筹措,放给旁人也不是正事儿,虽说秦流云却不是做生意的好料,却骁勇善战,手底下的懿德也是一员猛将,因此,淳县即使连县衙都落败了,可秦府仍生龙活虎。
“今日好生歇息,明日带你去见一个人,我一出军中少则半年,还得托付你照顾。”
“好,我先走了,兄长好歇。”
第二十章 初识()
秦蓁蓁早起便听吴山说秦府的二爷从沪上回来了。
他们三人是自小玩大的,只是吴山的年纪与流云相仿些,性子也相像些,所以便和流云更近,流金也好,留洋归来,更加随性不拘,时常提点提点金玉阁的生意,也是不错的。
秦流云兄弟两个用过早饭,便来了金玉阁。
“秦爷、二爷都来了,请进!”金子听见皮鞋擦地的声儿便迎了出来。
“金子比去年更灵透了!”秦流金笑着拍拍金子的肩。
“二爷取笑,因沾了二爷的字,才能得二爷一丝通透。”
“你这家伙,若不是你家吴老板生为孔方兄,怎会给你起个带钱的名儿?”
两人拌着嘴便进了金玉阁,吴山在门里笑得直忘了作揖。
“老远就听见流金兄弟说吴某的坏话!”
“兄长以为我说的话不是实话?”秦流金上前扶起作揖作了一半的吴山。
“流金跟洋人学得愈发放肆了!”
秦流云打断正说话的两人,他今日来有正事,玩笑听听便罢了。
“吴兄,金玉阁似比往日大了些。”
“如今生意难做,好些传统的绸缎都落了灰,便撤下了。”
“撤下?都是名贵的东西,撤了岂不费了?”秦流云望望吴山,有些不解。
“流云为我带来的蓁姑娘真正是个有才之人,撤去的料子并未废了,只是在后头工坊里二次加工呢!”
吴山眼里透过一丝狡黠,便笑了起来。
秦流金虽无意翻着柜上的料子,耳里却把两人的话都听进去了。金玉阁是吴家的老家底了,这么多年,生意上从来都是交人为主,只看这鎏金砖石与青玉壁饰,便不是一般绸缎生意能养得起的,
吴山摆手叫来金子,让他去工坊请了秦蓁蓁过来。
秦蓁蓁梳了时兴的短俏卷发,两支翡翠小簪在发间不失典雅,一副碧玉耳环,妆容简单清丽,一袭粉紫立绒旗袍,衣襟上亮白色的兰花缠绕交错,用的是最难得的羽毛绣,肩上随意搭起的白色貂绒披肩,映的女子面若桃花。
“几日不见,蓁姑娘像变了个人,更精神了。”秦流云不禁叹到,想几日前在秦府时,秦蓁蓁还只是个传统素雅的小女子。
秦流金直眼盯着秦蓁蓁,一丝也挪不开。
“这位是?”秦蓁蓁瞧见一身西装革履的秦流金,只觉得在这堆男人里特别显眼。
“蓁姑娘,这位是家里兄弟,名玉笙,字流金,沪上讲学回来的,昨日刚到。”
“哦,流金先生看上去有些生疏,怕我吗?”
“过些日子我需上京一趟,可能时日会长一些,我离家的日子,流金会帮忙照看,今日带来你见见,日后有事你便找他。”
秦蓁蓁虽是礼仪之人,却并非久居深闺的旧时女子,她看得出,秦流金比秦流云更肆意一些,只是现下有些呆住了。
“流金?”
“哦,哦!姑娘,叫我?”秦流金回过神,眼神躲闪起来。
“是,叫你了,流金先生似乎出神了?我是秦蓁蓁,并非秦府故人。”
“蓁蓁,比起秦府故人,你更时兴些!”秦流金听得出来,秦蓁蓁并不想提媏珠,可她确是像极了媏珠。
“对了,流金先生,你可看得上我这身旗袍?”秦蓁蓁细细盯着秦流金。
秦流金用不着再打量了,只这色彩和绣花,便不是一般女人的心性和智慧。
“妙极了!比那些厚重的旧褂子美得多。”
秦蓁蓁听了这句,心里顿时舒了口气,看来这西装革履的青年开化得多。
“流金啊,裁剪是我唯一的长技,既然眼光能看上,那我为您做一身吧,五日时间,五日后你自来取。”
秦蓁蓁说完,朝着三人微微鞠了一躬,就转身进了里堂。
“对了,用不着量体,我已目测了。”秦蓁蓁在墙角处一笑。
“二爷,您只等五日后来取,便是正事儿了!”吴山笑笑,请秦流云兄弟两人进了里堂用茶。
第二十一章 神秘之物()
秦流金轻揭开店堂之间的珠帘,只觉得这珠帘实在特别的很,又看不出和常物有何不同,便随意捏起一个珠子,细细端详起来。
“流金,这小珠子有什么好看?”吴山招呼秦流金坐下用茶。
“若是寻常珠子倒没什么好看,只是这鹅黄琥珀好剔透,里面发丝一样的是何物?想来金玉阁的东西,怕是万万不会用这等掺着杂物的玩意儿,快些说,这又不是琥珀,是什么好东西?”
秦流金看得出神,却被吴山一把拉住坐下。
“流金,不认真喝茶,这珠帘,我便撤下。”
吴山知晓秦流金与其兄长不一样,金玉阁的东西虽是他人碰不得的,但遇着这心细如丝之人,也是没法儿。
“喝茶喝茶,今日来,哄了吴哥一套西装,那我便乖乖听话了。”秦流金放下手里的珠子,便坐下了。
天气一天天暖和起来,进堂的风也有些许暖意,秦流云看了看自家兄弟与吴山,竟有些不踏实。
吴山与秦流云同出深宅,流金却不是,他更洒脱些,见惯了开化的世面,流金倒不如他和吴山一样见风使舵,这一点,让作为兄长的秦流云些许欣慰,又不免担心。
“吴哥,瞧我这脑子,从沪上带回的礼物,都给忘了!”秦流金拍拍脑袋,拿出一个手掌大小的黑色天鹅绒束口袋。
秦流金并未把束口袋递给与吴山,只是放在茶桌上,“吴哥,我与兄长先回了,初十便要上京,剩下的时日也好交代秦府事宜。”
吴山见两人告别得有些突然,心里不免疑惑,但还是起身送别秦流云两人。
听了流金的话,秦流云也不便再说什么,只得起身告辞。
“吴哥,我和兄长离开,再看那礼物,可是我特意带给你的。”
秦流金出门,转头向送别的吴山说了一句。
吴山挥挥手,并未回应。
回了店,吴山顺手便将那天鹅绒口袋放进了檀木箱。秦流金每年都会带些稀罕的西洋物件给他,不是烟斗便是小件首饰,没什么值钱,所以吴山也不愿意看。
“金子,饭菜可备好了?”吴山送别了秦流云兄弟两人,进了小厨房。
金子听见声音,停下了手里的活。
“吴老板,已备好了。”
“可做了昨日我叮嘱的桂酥?”
“做了做了,备好的桂酥、小黄瓜,还有沏好的奶油茶。”
“如此,便好了。”
吴山接过金边小碟,低头闻了闻桂酥,“我金玉阁虽不比秦府,但桂酥还是属我金玉阁的好!”
“吴老板,桂酥还热腾着呢!”金子说着,把几个小菜依次搁置在红漆木餐盘里。
吴山端着餐盘,去了静好阁。
“吴山,秦玉笙回来了?”门里传来一声。
“静儿,今日有桂酥,先吃饭吧!”
门缝吱呀一响,里面伸出玉藕一般的手。
吴山放下餐盘,紧紧握住门里伸出的手,像抱紧许久不见的心爱之物。
“吴山,饭给我吧。”
“静儿,我何时能见你?这回是否太久了。”吴山说着,有些哽咽。
“快了,秦玉笙给你的那绒袋子里头的东西,我总觉得不放心,你还是看看,若非平安之物,快些处理了。”门里的手挣开吴山,拿进餐盘,将门重重关上了。
吴山听从,去了堂里,拿出黑色天鹅绒束口袋子,细细看了看,小心翼翼地打开了。
里头不是烟斗,也不是什么名贵首饰物件,只是一面带着手柄的铜镜。
吴山有些纳闷,铜镜上并没有什么装饰,简洁得很,只是仔细把玩之后,看到手柄上有一行小字。
第二十二章 这铜镜,究竟是何物?()
端详了一会,吴山并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