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桂记-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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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炜彤早在心里将秦蓁蓁骂了千万遍,这回看见这两支迥异的琥珀簪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想来今日大喜,她秦蓁蓁装什么柔弱,害得她被那姓乔的老头好生羞辱了一番,日后自己为大,看不把秦蓁蓁和如雪两个狐媚子给赶出秦府。
秦二爷的大奶奶娶进了东厢房,可怀里抱着这个显眼的木头盒子,哪能在东厢放得安生?夏炜彤将木盒悄悄藏进偌大的裙摆里,转身闪进西厢房。
“姨娘,我去敬酒了。”秦流金放下筷子。
“去吧!”尤巧颜摆摆手,瞧着秦流金走远,“如云,如云。”
“太太。”如云低头,贴近尤巧颜。
“快去礼堂里,把金玉阁的礼挑出来,送进并簪阁的书房,快去。”尤巧颜吩咐道。
“是,太太。”
如云应道,很快便退至墙角,转身去了礼堂。
“琥珀套礼。”如云瞧瞧礼单,便在礼堆里翻找起来。
画轴散开了,礼盒的插扣也没被扣好,难道如云大致翻了翻礼堆,直惊得楞在原地。
被人翻过了,礼品几乎都被打开了。
如云猛地回过神,一阵狂找,琥珀套礼分明没有了。
会是谁?今日秦府人头嘈杂,究竟是谁?
如云慌忙拿出锁,将礼堂的门好生锁上,急忙去找尤巧颜。
此刻,尤巧颜正端着酒杯,在人堆儿里来回玩笑。
“太太,厨房有事儿!”如云在人堆外一喊,尤巧颜一瞧,就知道事情有异。
“厨房又有什么事儿啊?真是!大喜的日子,尽出洋相。”尤巧颜抱怨着,挪到如云身边。
“太太,礼堂不对劲儿。”
“怎么了?”
“礼堂里被人翻过了,送来的礼品几乎都被打开,而且最重要的是”如云实在找不到合适的话来讲这琥珀套礼被偷的事。
“都被偷了,还有什么重要的不能说?对了,什么被偷了?”
“是金玉阁送来的琥珀套礼。”如云小声说。
“荒唐!”尤巧颜瞬间换了颜色。
“礼堂的门我已经锁上了。”
“哼!”尤巧颜嘴角一翘,“走,去看看,看看是哪个胆儿大的敢偷秦府的东西。”
尤巧颜远远盯着吃席的人群看了看,叹了口气,带着如云去了礼堂。
礼堂依旧阴冷,尤巧颜翻翻礼堆,自语道,“贺礼都被打开了,看来是个粗心的贼啊。”
“数目我都照着礼单对过,只差金玉阁的贺礼,其余的都在这。”
“要不就是贪财的穷鬼,要不就是想害人的恶鬼,你说,是哪个?”尤巧颜看着如云笑笑。
“太太明示。”
“若是恶鬼,那定是知道这个琥珀套礼是个害人的东西,他偷了去无非是想害人,若是穷鬼,今日大喜,想必外人没胆子干这事儿,应该是府里头的人,偷去又怎样,反正吴山送来的东西还是不碰为好。”
尤巧颜说罢,指着礼堆说道,“把这些都收拾了,对了,别让谁看出来被打开过,都收拾好。”
“是。”
“咱们啊,只管等着这贼子自己现身。”
尤巧颜淡淡一笑,走出礼堂。
第一百三十八章 正房就是正房,妾就是妾()
“呦呦!吴老板,瞧我这眼神被风迷了似的,这都好半天了,也没瞧见您哪!”尤巧颜探头往吃席得到人群里瞅了瞅,便拿着酒杯挤到吴山身边。
“尤太太真是客气,今日秦府大喜,我自然是要来喝流金兄弟一杯喜酒的。”吴山客气笑笑。
“那是自然,你也算是半个娘家人呢不是?”
“尤太太真是言重了,不过我与流云兄弟两人情谊深重,说是娘家人也不为过。”
“谁说不是呢!”尤巧颜心里恨得直痒痒,眼睛却笑得像一弯月牙,“若不是自家人,吴老板怎会舍得送那么贵重的贺礼啊?”
“贺礼?”吴山一愣,“再贵重的贺礼也重不过我的心意啊,那几块琥珀确是好东西,还望太太能亲自交与新人佩戴,以表达的心意。”
“哈哈哈!”尤巧颜笑得越发肆无忌惮,“那是自然,贺礼都是几位新人的,难不成吴老板还担心我会私吞了去?”
“没有没有,太太误解。”吴山连忙摆手。
“贺礼都收在礼堂里头,新人喜欢的,尽管拿去,不喜欢的,乔老自然会帮忙收好,特别是吴老板送的琥珀,他们几个一定得戴上,礼重情谊也重嘛!”
“尤太太说得在理呢!”
“那就吴老板先吃着,我去招待招待别人。”
“太太请便。”
吴山真是捏了把冷汗,尤巧颜这种风尘女子的脸上本就看不出真假,况且方才她笑得那么张扬,话间的味道又那么让人捉摸不透,难道是她发现了琥珀有问题?应该不会!吴山定定神,静儿的东西都是世上最好的,哪能是她一介风尘看出端倪的,那些明里暗里的话,定是她尤巧颜在探自己的口风。
吴山细细回想了两人的话,短短几句,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可不知夏炜彤是什么意思?说好早点把贺礼偷去的,为何现在还在尤巧颜的最里头打转。
虽然吴山这么想,可尤巧颜此刻却已经打定了主意。
好个吴山,果然没猜错,那些琥珀疙瘩不知是什么毒物,竟然这么按耐不住让亲自交与给几个新人紧着佩戴上,听他的语气,现下还不知道他那几个宝贝疙瘩已经被偷了。
算了,偷了就偷了吧,既然是毒物,那贼子不久便要现身了,也算为流金挡了这一刀。
秦府的喜事儿办得热闹,吃完席,看了戏,赶着落日,人群才渐渐散去。
丫头婆子们都累坏了,也乐呵坏了,收拾起园子来都是有气无力。
也罢,尤巧颜不想开口训斥,毕竟是好日子,破了口总是觉得不好,由她们去吧。
秦蓁蓁在琼华阁待了整整半天,若不是如雪陪着,也是无聊透顶。
懿抒偷偷从厨房拿了几样小食,送进了琼华阁,如此一来,主仆两个也不至于饿着肚子等天黑。
“懿抒,今日是头一夜,你可要催着二爷来琼华阁啊。”如雪边吃,边向懿抒撒着娇。
“快些吃吧,今日洞房,我哪能做得了二爷的主?”懿抒眼神躲闪着。
“行了如雪,别难为懿抒了,他去谁那都是一样的。”秦蓁蓁轻声为懿抒辩解两句。
“怎么能一样?”如雪不由提高声音,“洞房花烛夜,我自然盼着二爷来琼华阁,二爷口口声声说着对姑娘的情深义重,怎的这一件事也做不到?”
“如雪!”秦蓁蓁瞪了如雪两眼,“拈酸吃醋的话以后不准再说,我之前跟你说的谦让夏小姐的话你都忘了?”
“是,姑娘,我只是”
“我知道,不说了,吃完就让懿抒把碟子都送回去吧。”
“二姨娘若等久了,就先睡吧,毕竟今日洞房,还有二奶奶在前头挡着,来日方长,二姨娘宽心。”懿抒劝解了几句,端着餐盘离开了。
懿抒的话,也许就是流金的意思吧。
秦蓁蓁撤下盖头,轻轻抚着上头亲手绣上去的桂花,泪水躲在眼眶里,心里有千军万马要奔腾而出,却始终堵在心口,让自己连一丝喘息的机会都没有,她多想让流金知道,这个洞房花烛夜想让他陪着,可夏炜彤光明正大地被娶进了东厢,而自己,仍然待在这秦府最角落最偏僻的院落里,正房就是正房,妾就是妾。
第一百三十九章 艰难的洞房花烛夜()
园子里的吵闹声慢慢少了,坐落在秦府角落的琼华阁,随着天色渐深,又回归了往日的宁静。
“如雪,去把灯点上。”秦蓁蓁起身好好伸了个懒腰。
屋里瞬间亮堂了不少。
“又回到这里了,一点儿也没变。”秦蓁蓁四周望望。
“是呢,姑娘住过的地方,二爷不会让旁人沾染的。”
“不是他不会,是旁人也不想沾染,这么偏僻的小园子,没人愿意来。”秦蓁蓁自嘲道。
“瞧姑娘说的,那只是以前,以后这琼华阁可就热闹了。”
“怎么个热闹法?”秦蓁蓁不解。
“二爷常来,还不热闹?”
“尽胡说,好了,你去打些水来,咱们赶紧洗洗,都端着一天了,背都快僵了。”
“是,我打盆热热的水来,给姑娘好好泡泡脚。”
入秋的夜晚就有些寒气了,主仆两个挨得紧紧的并排坐着,在热腾腾的水里泡着脚,仿佛一天的疲乏都全然消解了。
“如雪啊,以后你就喊我二姨娘吧,免得落人口舌。”
“偏不,二姨娘喊着多难听。”如雪说着,别过脸去。
“既然都进了秦府的门,不就得按秦府的规矩来?你这般任性,会害了你,也害了我。”
“可我就是见不得夏炜彤那副盛气凌人的模样!”
“见不得就不见,谁让你日夜惦记人家?”秦蓁蓁轻轻笑笑,“明日起咱们日出而作,日落而归可好?”
“好!我宁愿待金玉阁里头。”
“别夏炜彤夏炜彤地喊了,喊二奶奶,不要自己白白找事儿。”
“哦!”如雪嘟着嘴,两只脚踢得水花乱溅。
“你啊你,都被我惯坏了。”
秦蓁蓁虽然嘴上说着,可心里也着实心疼如雪。
如雪心里如此怨恨夏炜彤不是没有原因,先前夏炜彤虐待如雪的种种作为,都是因为记恨自己,而如雪却隐忍着,每一句谩骂,每一巴掌,虽然都是强加在如雪身上,可自己心里的难过,又有谁能了解?
秦蓁蓁紧紧握着如雪的手,她不是生来任性的人,这一切,还不都是因为自己吗?
“姑娘你怎么了?”如雪望着出神的秦蓁蓁,问道。
“叫二姨娘。”
“二姨娘。”
“好了,泡完脚,早点休息吧。”
“流金哥哥!流金哥哥!开门开门!”并簪阁的书房门紧闭着,夏炜彤急得又哭又闹,不停拍着门。
“二奶奶,二爷说他今晚真的要处理一些事情,二奶奶就先休息吧。”懿抒在旁好言劝解着。
“谁唆使的?嗯?谁唆使流金哥哥新婚夜待在书房的?是秦蓁蓁?还是你?”夏炜彤气得满眼翻红,一把抓起懿抒的肩便喊起来。
“二奶奶息怒,若不是二爷真的有事,谁能唆使得了二爷?”
“那他为何一个在黑漆漆的书房待着?再重要的事,难道比新婚夜还重要吗?”
“二奶奶,别为难做下人的。”懿抒转头不再解释。
“秦流金,你给我开门!开门!”夏炜彤不再理会懿抒,只是对着书房的门又拍又踢。
入了夜,懿抒也离开了,秦府的烛火一盏接着一盏熄灭,除了府门口那两只粘着喜字的大红灯笼。
夏炜彤的声音越来越小,嗓子也沙哑了,可即便如此,书房仍旧房门紧闭。
整整一夜,新婚的夏炜彤,还是穿着那件名贵的洋服,不同的,就只是衣裳也沾了灰,泪水也早已把精致的妆容冲花,伴着入秋的寒气,她整个人都是滚烫的,像煮进开水里的青蛙,僵死而不自知。
第一百四十章 她可是你的结发妻子啊!()
“懿抒,二爷呢?”
第二天一大早,尤巧颜想早点和秦流金说几句话,却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