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桂记-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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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秦流金笑着掩饰,“你我都是要成亲的人了,我还看她做什么,成亲一辈子就一回,婚服一辈子也就穿一回,若不合适,岂不是终生遗憾?”
“你真的想去吗流金哥哥?”夏炜彤扑闪着大眼睛问道。
“炜彤,你的话好生奇怪!我既然应了这门亲事,自然不会生出二心,单凭你的心意,我怎会做出负人之事?”
“那便去吧,只要流金哥哥你愿意娶我,我就愿意陪你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夏炜彤说话时满眼认真,竟惹的秦流金心生怜意。
第二日午后,秦流金与夏炜彤一行便到了金玉阁。
“有客来了!”如雪听着脚步声,笑眼盈盈就迎了出去,抬头一看是他们,沉下脸转身就回了柜台。
“你就使劲生气,可别怕气死自己!”夏炜彤上前就冲着如雪一顿呵斥,“在秦府做奴婢做不够,如今在这金玉阁做奴婢还做出脾气了?”
“好了炜彤。”秦流金拉过夏炜彤,“少说两句。”
“如雪,蓁姑娘可在?”懿抒轻声问道。
如雪抬眼瞟了瞟,怒声说道,“不知道!”
三个字堵得懿抒直打退堂鼓。
“你去请吴老板出来!”夏炜彤没客气,伸手拍得柜台“啪啪”直响。
“怎么了如雪?”秦蓁蓁听着店里吵闹,寻声便来了。
可这一见面,几个人都愣住了,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姑娘!”如雪跑到秦蓁蓁身边,急着说道,“姑娘你快回去,别和他们说话。”
“秦蓁蓁,你别急着走,我与流金哥哥来,是特意看婚服的。”夏炜彤说着,紧紧挽住秦流金。
“婚服还未做完。”秦蓁蓁低头说了一句。
“你别误会,我我们就是来看望你的。”秦流金双眼充满歉意,可秦蓁蓁并不抬头看他,只是微微一笑。
“有什么好看的”秦蓁蓁说着摇摇头。
“你还算有些自知之明,婚服什么时候能做好?”夏炜彤打断秦蓁蓁的话。
“就这两日吧!做完自然会让如雪送到府上。几位请便,我先去忙了。”秦蓁蓁没再停留,转身穿过珠帘,就进了园子。
“好了,人也看了,可以离开了!”如雪说道,就不再理会。
“她好吗?”秦流金还是忍不住问了句。
“好啊!很好!从未如此好过!你们的婚服为什么没有做完,不是姑娘手艺不好,也不是姑娘怠工,而是她病了,病了好几天,连夜做也没做完!”如雪说着,抹起了眼泪。
秦流金听罢,紧紧咬着腮帮子,一言不发。
“你们走吧,姑娘如今已经好了!快走吧!”如雪心里难受,冷言送了客。
可一转身,却不见了秦流金。
第一百零八章 相见()
“流金哥哥呢?”夏炜彤急着店里店外寻了起来。
“可能是羞得待不住,已经回府了吧!”如雪没给好脸色,不耐烦道。
懿抒叹了口气,看看如雪,说了句,“照顾好蓁姑娘,二爷是有苦衷的。”
如雪心里难受,头也没抬,朝着懿抒摆摆手,别过脸去,默默流起了泪。
“我走了。”懿抒转身就出了店,二爷心里不痛快,他心里自然不痛快,如雪心里难受,他更加难受。
“夏小姐,二爷怕真的回府了,咱们回去等吧。”懿抒说道。
“可”
懿抒并没往下听,径直往秦府走去。
夏炜彤没再多说,只是跟着懿抒回了秦府。
和玲阁里凄风习习,背着阳光似乎更加暗淡。
秦蓁蓁背朝外在床上静静躺着,声息缓慢孱弱。
“蓁蓁,你睡了吗?”秦流金不敢上前,只是在五尺开外轻轻问了句。
床上躺着的姑娘并没回应。
“我知道,怪我,都怪我!我并不知道炜彤竟然来请吴山做媒,吴山给的压力实在让我”秦流金说着,声音湿润起来,“也许成亲这事儿,你比我还知道的早吧,我拼命想解释,可我不敢来,也不敢说什么,我不会负你,定不会负你,我用这条命担保,你信我!一定信我!这么多年,我真的以为我就一个人潇洒地过了,可有了你,我不想再一个人过,我想和你一起走,没有别人的牵绊,就你和我两个,这这一点小小的要求都这么难!”
秦流金忘情说着,忘情流着泪。
床上的姑娘默默转过脸,这张被秦流金已经刻在心里的脸,早已满面酸楚。
“流金你”
“蓁蓁,我对不住你,怪我!怪我!”秦流金多想一个箭步冲到秦蓁蓁身边,将她紧紧护在怀里,可他却错在先,甚至连秦蓁蓁的眼睛都不敢看。
“我怕你是骗了我,你知道吗?”秦蓁蓁说起话来如游丝一般。
“都怪我,我在这世俗里缠绵太久,无法抛开秦府上下几十条人命。”
“若你抛开秦府上下几十人的安危,不顾一切只为我一人,那我宁愿死,也不会原谅你。”秦蓁蓁说道。
听罢秦蓁蓁的话,秦流金慢慢抬起眼睛。
“怎么?你怕我说原谅你是假话吗?”秦蓁蓁破涕为笑,露出难得的笑容。
秦流金看着秦蓁蓁,看着她善意的眼睛,看着她温润的笑意,便再也忍不住了,他并步直冲到床边,将秦蓁蓁的双手牢牢护在胸口,任由泪光在面庞上泛滥。
“多大的人了,哭起来竟停不了!”秦蓁蓁笑着,抬手轻拭秦流金的脸庞。
“我我蓁蓁,我以为我失去你了。”
“我也以为你失去我了,谁知我竟这样不争气,由你两句好话便原谅了你。”
“我说的都是真心,都是心底的话。”
“若有下次,我定不会原谅了你。”秦蓁蓁娇嗔道。
“若你信我,就请万万信我,夏炜彤一旦向吴山靠拢,后面还不知会发生什么出人意料的事,这亲我还得结。”
“为何?”
“为了你,为了秦府,为了掩人耳目,为了夏炜漾的承诺,为了看住夏炜彤。”秦流金的眼光无比坚定。
“可”
“我知道,你担心的是什么,这门亲事只是满足看众,我和炜彤之间还与以前无异。”
“别委屈夏小姐。”
“我会好生养着她!”
“我信你。”秦蓁蓁红着脸,低下了头。
这一低头的温柔,竟惹得秦流金如同春日里的坚冰,收起锋芒,如玉如阳。
“我听如雪说,你身子不好,可是为我病了?”秦流金问道。
“哪有的事?许是快入秋了,着了凉。”
“浑话,只两日,你都瘦了许多,以后万万照顾好自己。”
“也请了大夫,吃了药,可能好得慢了些吧。”
“淳县只一位妙手,如今也进了京,哎”秦流金叹了口气。
“不知刘大夫一家是否已经到了京城!”秦蓁蓁抿抿嘴,心中不免感叹。
“就这两日吧。”秦流金安慰道。
第一百零九章 接故人()
如梦是秦流金亲手挑养的,自然十分清楚它的习性。
尤巧颜刚从帅府回来,老远就听见如梦“咕咕”着,想来也是撒着娇来京的。
“太太猜的没错,是如梦!”如云抱着如梦,一边轻抚着,便进了门,可尤巧颜并不见得有多高兴,眉目间似有些愁云,“太太,可有事?”
“这曼陀罗一趟趟地往帅府送,眼瞧着快没了,我可从哪儿再去弄这些宝贝?愁人啊!”
“大帅催得这么紧?”
“大太太一天不如一天,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臭男人,恨不得再快些送他老婆上西天,哎!”尤巧颜叹息着,伸手抱过如梦。
如梦在尤巧颜怀里像个久疏母亲的孩子,轻轻蹭蹭,一会儿,便睡了。
尤巧颜拆下如梦腿脖子上的书信,翻看起来。
“兄长亲启:淳县近日多事生变,年中回府后详谈,如今一事相求,请兄长务必收留刘保全一家老小。日前,不知谁人借金子之手对此人下毒,金子与其亲母已然逝去,刘保全因毒易容,念其妙手仁心,妻儿孱弱,故请兄长收留。弟流金亲书!”
尤巧颜合上信,脸上慢慢绽出笑意。
“可是有喜事儿?”如云轻柔接过熟睡的如梦,将它放在窝里。
“可不是有喜事儿?收拾一间房出来,准备迎接咱们的贵客。”
“贵客?”如云越听越摸不着头脑。
“可不是贵客?这位贵人一来,别说病啊灾啊的,大帅要的曼陀罗还不也是信手拈来!”
“这么一说,果真是贵客。”如云笑着为尤巧颜添上水,便去收拾客房了。
刘保全上京的速度也不慢,跟着如梦,第二日便入了京。
一番打听,找到了秦流云的宅子。
“您是”如云迎了客,却不识得故人。
“如云!”窈窕上前,闪了面。
“窈窕!”如云指着男子惊讶问道,“这位是”
“说来话长,秦爷可在?”
“秦爷出兵了,莫急,我去请尤太太。”
如云转身去请人,可这个消息却慌了刘保全的心,秦爷没在,这尤太太可是出了名的乖张伶俐,他们一家人能否投靠,还真是个问题。
“如云,贵客来了,怎的还在风口里站着,快请进来!”尤巧颜一见这一家人,忙让进了门。
一家三口风尘仆仆,看来一路上也是没怎么休息,允儿已经在窈窕怀里睡着了。
“如云,斟茶。”刘保全与窈窕被请进堂里,喝上了茶水,也吃上了点心。
“秦爷是出了兵,不过流金兄弟的信我已经收到,不过放心,客房如云已收拾出来了,两位放心住下便是。”
尤巧颜的话,并没让刘保全夫妻两个放心,两个人互相看看,表情狐疑。
“两位怕是有疑问?”尤巧颜笑笑,“说吧,今日我在这,就是流云在这。”
“你为何不问这男子是谁?”窈窕开了口。
“不问,流金信里说得明白,况且我在淳县这么多年,刘大夫的行为作态,即便是换了张脸,我也认得出。”
“尤太太聪慧,既然认出了,怎的不问缘由就收留了我们?”刘保全起身作揖,礼貌问道。
“我虽烟花出身,可也是性情之人,刘大夫这些年医者仁心,受了恩惠的淳县人不在少数,我自然也感恩戴德,况且信中说明是被奸人所害,这个忙我必定要帮!”尤巧颜眼神坚定,语态正直,“初次打交道,怕两位会有戒心,日久见人心,我不多说,两位只管用眼睛看即可。”
尤巧颜一席话,让刘保全与窈窕渐渐放下悬着的心。
“两位日夜赶路,想必已经乏了,我差如云放了热水,解解乏,先好好睡一觉,至于其他事儿,咱们再说。”尤巧颜安顿道,“对了,刘大夫既然改头换面,就重新起个名吧,日后方便,也打消了歹人再谋害的念头。”
刘保全与窈窕谢过,便出去了。
两人前脚刚出门,如云便急着来找尤巧颜,“太太,又有一封信!”
第一百一十章 “报喜之信”()
“小点声儿!”尤巧颜瞥了如云一眼,如云会意低下头,将一封信递给尤巧颜。
尤巧颜接过信,捏捏纸卷,凭手感并不是秦府专用的信毡,便小心展开信看了起来。
“流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