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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金桂记-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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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妹妹不懂,姐姐自然知道妹妹对秦二爷的深情,在这儿给替你给他陈情呢!”夏炜漾说着,望望秦流金,“好好待我家妹妹,这世上,再没第二个这样感性用力的姑娘了。”

    夏炜彤听着,上前抓住秦流金的胳膊,一个劲儿地晃,“流金哥哥,你瞧瞧,她都知道我的心,你知道吗?”

    “知道!全然知道!”

    秦流金的话,乐得夏炜彤神气极了,她骄傲地瞥了一眼夏炜漾,在她眼里,夏炜漾不过是命好,是依附她夏家的一条可怜虫。

    “懿抒,吩咐厨娘做些小菜,等会儿,在堂里吃晚饭!”秦流金说道,“先带夏姐姐去客房安顿下!”

    金玉阁。

    晚饭时间,吴山并未让金子插手,他亲自腌了两道小菜。

    “蓁姑娘,病才好,莫在外头受了凉!”吴山从厨房刚出来,就瞧见秦蓁蓁静静坐在和玲阁檐下。

    秦蓁蓁听见声音,透过树影,看到吴山端着餐盘,独自立在厨房门口。

    自午后懿抒三人离开,吴山就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不大说话,一直独自待着,瞧着挺伤神。

    “知道了,吴老板您忙!”秦蓁蓁回了声,此刻,倒是觉得这个男人可怜得很。

    “蓁姑娘,和谁说话呢?”如雪在里头忙着,听着声儿便出来了。

    秦蓁蓁起身,微笑着望望如雪,“是吴老板,瞧着失落的很。”

    “他给你的药下了毒,被刘大夫当场揭发,自然失落。”如雪愤愤地说。

    “药里头有毒,吴老板无力辩驳,只是不知,他与流云是兄弟,为人又是谦和重义,怎的能做出糊涂事?”秦蓁蓁说着,摇了摇头,吴老板对她,虽谈不上情义,可毕恭毕敬,更是亲手做了皮靴送与流云,如此深厚的情义,岂能对她有了杀心?

    “姑娘可别再为这样阳奉阴违的人叹息了,你我从无害人之心,可如今他金玉阁下毒定是赖不得。”

    “下毒在我的药里下了毒我只是流云托付于他的暂住之人,无仇无怨,怎么对我会起了杀心?我本是与世无争、相顾平安的,为何”秦蓁蓁自语着。

    “姑娘说什么呢?”

    “没什么,只是感叹这世态炎凉啊!对了,你可知我的药里是什么毒?”

    “听刘大夫说那是曼陀罗,会麻醉人的一种花。”

    “花?这样明显的添加进来,怎么金子没有发现?”

    “并非金子替主隐瞒,那药里的曼陀罗被提炼成了银色丝线样的东西,混在甘草里,极难发现!”

    “什么?”秦蓁蓁只觉得周身一片寒凉,如雪的一句话,惊得自己半天回不过神,“银色丝线?你可是亲眼瞧了?”

    “姑娘惊什么?刘大夫亲手找到的,我瞧得细细的。”如雪有些不惑。

    “可真是确定了?”秦蓁蓁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反复询问。

    如雪抬头仔细看着秦蓁蓁的眼睛,她的表情认真地有些吓人,“是!姑娘,亲眼所见。”

    “我信你!”

    秦蓁蓁说完,只是有些呆呆地坐在椅子上,不再说话。

    世家情义,从咿呀学语到成家立业,从朝夕相处到惺惺相惜,总相信若是诚心感天,必也能感动了你,自古都以青松比情义,对于你我,这世上无与比拟,只道问心无愧,只知共难共享。如今,我待你仍是初心,而你,却以物是人非,觊觎我的一切,甚至性命!

第五十六章 中害神() 
片刻,秦蓁蓁的眼里噙满了泪。

    如雪在旁着急,却不知如何开不了口。

    “没事,如雪,你去备些晚饭,简单些就好,咱们也该吃饱肚子,才抵得住背地里下的毒啊。”

    “好,姑娘想吃什么?”

    “不挑,”秦蓁蓁起身望着远处,“如雪,你我会永远以心相待的,是吗?”

    “姑娘以心待我,我必然用心侍奉姑娘!”

    “去吧。”

    秦蓁蓁转身进了和玲阁。

    一袭墨纱早已在暗处窥探良久,她眉眼紧蹙,眼里的光似树影一样斑驳,看不清园子对面的人,听不见她们嘴里的话,甚至,她连自己的心也摸不清,只能用力看,用力听,或许无望,也是解脱。

    “静儿,你”

    “别说话!”

    吴山站在静儿身后两米远处,心疼着,焦灼着。

    直到和玲阁门外的两个人各自忙去,静儿才转身,眼神空洞。

    “静儿,你还好吧?”吴山立在原地,不敢上前。

    “你是最谦和的,是谁?”

    “哪个谁?”吴山战战兢兢。

    “谁发现的曼陀罗?”

    “刘保全。”

    静儿踱步至吴山眼前,用黑斑褪去的手托起他的下巴,慢慢问道,“他?曼陀罗已制成丝,极难发觉,他有这样的好本事?”

    “静儿,曼陀罗全是全是托刘保全寻来的!”吴山说得不敢看静儿的眼睛,一个劲儿躲闪着。

    “哼!”静儿推开吴山,“我知道你没这样的本事。”

    “我对不起,静儿。”

    “你做不来的,我自然会替你去做,刘保全多管闲事,看来他刘家药铺是太闲了些,才让他有了胆子敢插手金玉阁的事!”

    静儿说着,走到蛊炉旁,微笑着,轻轻抚着蛊炉的雕花。

    “我要怎么做?”

    “你知道我的蛊炉里是什么吗?”静儿转头问道。

    “难道不是毒蛊?”

    “自然是,是吃人精髓的毒蛊,是要他命脉的毒蛊,是让他求死不得求生不能的毒蛊!”

    静儿的话吓得吴山直往后退。

    “怕了?”

    “没没有,之前我不想太过招摇,故此收买刘保全,让他为我寻来曼陀罗,虽说刘保全眼下已不可用,可若是害了他,那日后曼陀罗何处寻来?”

    “你多虑了,”静儿说道,“这蛊炉里的是中害神。”

    “中害神?这是什么?”

    “中蛊之人,精髓昏厥,心神急躁,目如见鬼邪,耳如闻魔声,如犯罪孽,如临恶敌。”

    “会害死人的,死了人,就不好办了。”

    静儿微微一笑,“死不了人,也活不了命,时而清醒,时而迷醉,别说曼陀罗,就是想要谁的命,中蛊之人也会唯你是从,况且刘保全是大夫,手艺之人,想要的更是顺手拈来。”

    “这要给他下蛊?”吴山问得小心翼翼。

    “他能坏我的事,那就给他机会替我办事吧,也算给他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给”吴山的话并未说出口。

    “对,给他,找个时机,最好远离金玉阁,别让人怀疑你!”

    “是!”吴山不住点头。

    “你走吧,今晚我会把东西置于园子南边的丹桂树上,明日一早你自去拿。”

    “是,静儿放心。”

    “走吧走吧。”静儿说着摆摆手。

    “记得将晚饭吃了!”吴山叮嘱道。

    静好阁的烛火淡淡的,中害神三个字却将吴山的心死死框住,往日纵见静儿用那蛊炉练就毒蛊,却从未见她用过,如今真正要用了,自己心里实在是害怕。

    边想着,吴山就进了店,闹腾了一日,只金子一人看着店,眼下时局不好,生意也是大不如前,亏得金子足够灵光,才让他省了心。

    “母亲!母亲!母亲莫走!”

    金子嘴里哭喊着,跪在店里关公像前,不停磕着头。

    夜幕已至,店里昏暗无光,关公面前那两盏红烛像一双像迷失的眼睛,忧伤、劳累、无知、无畏。

    这个场景,吴山惊得呆若木鸡,他立在珠帘后,一动不动。

第五十七章 金子的异象() 
他不敢往前,不敢退后,小心喘着气,定定望着,像望着自己心底最阴暗的发狂的鬼魅一般。

    金子不住的哭喊磕头,吴山静静躲在暗处,谁也看不见谁。

    “金子!”

    突然一声唤,打破了死一般的气息。

    “吴老板,你怎么在这?晚饭可吃了?”

    吴山木木地转头,只见如雪端着餐盘,愣在堂里。

    “如雪?”半天,吴山才吐出两个字。

    “这么暗,怎么都不点灯?”如雪小声问。

    “刚来,刚来,你这是送饭?”

    “哦,是啊,给金子拿些晚饭,吴老板,你可吃过了?”如雪将餐盘放在桌上。

    “已吃过了,金子在店里,你给送去吧,我先回屋。”

    吴山说完,便匆匆离开。

    如雪听着吴山脚步远了,赶紧将灯点上。

    两盏烛火然然晃晃,店里虽不亮堂,却足以让金子清醒。

    “如雪?”

    金子转头,透过珠帘,有些惊喜地望着,只是脸上的清泪映着暗光愈发闪亮。

    “你哭了?”

    “我我不知道。”金子低着头有些不知所措,发觉自己还跪着,突然觉得膝盖一阵刺痛,紧着踉跄地起了身。

    “我做了晚饭,给你送些,一直没在厨房见你,想着你还在店里。”

    “哦,哦,我谢谢你,如雪。”

    金子说着,穿过珠帘,进了堂里,他甚至不敢看着如雪明洁如光的脸庞,只是直直盯着餐盘里如雪亲手做的小菜和粥,傻傻笑着。

    “这时辰快打烊了,你吃了饭就收拾收拾休息吧,蓁姑娘一个人,我要回去了。”

    “好,我送你!”

    “不用。”如雪转身摆摆手,“都在一个家里,还送来送去的,趁着饭菜热,快些吃吧!”

    堂里门吱呀一响,如雪便进了园子,金子最近奇怪,一阵儿一阵儿的,她害怕,可她得报恩。

    鸡汤蒸菜,荠菜肉包,红豆米粥,简单的晚饭,却热腾腾地暖着金子的心,他膝盖刺痛,脸上泪痕未干,只是,他忘了发生过什么,脑子一片空白,但他一点儿也不怕,他有如雪亲手做的饭,如同有了如雪的真心。

    这餐饭,金子吃得格外用心!

    如雪未来得及归置餐盘,便跟脚进了和玲阁。

    秦蓁蓁将屋里点的亮堂,这么些日子一直躺着,脑子里的设计已经满溢,她正提着笔,专注地赶着设计。

    “姑娘!姑娘!”如雪跑得急,一句接不上一句。

    “慢慢说,怎么?”秦蓁蓁放下笔,倒了杯茶,递给如雪,“坐下说。”

    “金子金子他”

    “金子?”秦蓁蓁接过如雪手里的餐盘,问道,“他怎么了?”

    “姑娘!”如雪紧紧握着秦蓁蓁的手,小声说道,“金子不正常,他他抱着关公喊娘亲!”

    话音未落,秦蓁蓁的神色便松下来,“许是他过于思念母亲的缘故吧。”

    “起初,我也这样想的,可他转头和我说话,却像个没事儿人似的,明明脸上还挂着泪,难道转眼便会忘了他的娘亲?”

    “也有道理,那这到底怎么回事?”秦蓁蓁自语着,转身思虑起来。

    如雪起身,走到秦蓁蓁眼前,认认真真地说道,“姑娘病着时候,有一日,我在园子见了金子,他对着我,偏说有一黑影飘过,日头正盛,他怎的看花了眼!”

    “黑影?”

    “是,黑影。”

    “你可见了?”

    “未见!”

    如雪坚定的表情,实在让秦蓁蓁害怕,这黑影,她也见过,足有两次!难不成,自己也成了如金子一般发癫的人了?

    园子里黑沉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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