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桂记-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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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子,一个在那柜台上干嘛呢?忙忙碌碌的样子。”
进了店,金子自顾忙着,拿鸡毛掸子不停扫着柜台。
“懿抒?”金子抬头望望。
“忙什么呢?柜台这么净了,还一个劲儿地扫,吴老板可真是严谨的很呢!”懿抒打趣着。
“入夏了,店里头热乎,柜台上的蝇虫怎么扫也扫不净,这店里头常有客人到访,用杀虫药怕也不妥,只得用这鸡毛掸子收拾着。”
金子几句话,却让懿抒和刘保全心里犯了疑,虽已入夏,可金玉阁里头青玉饰壁,石板饰地,夏里不说有多透凉,也算是沁心的清凉,更何况这柜台上一尘不染,何来的蝇虫?
“金子,你可是视物模糊了?”刘保全上前,二话不说便扶住金子的脑勺,盯着他的眼睛。
“刘老板,我好着呢,哪来的模糊,这些蝇虫,你看不见吗?”
第四十七章 撇开吴山()
金子笑着,将刘保全的手从脑袋上拿下,“我去叫吴老板,几位且等。”
“懿抒,这儿确是什么也没有,金子怕是患了什么病,这是什么病呢?这样的症状”
刘保全对懿抒说道。
“刘老板啊,金子看上去与常人无异,且又没什么痛状,怕只是眼神坏了吧,金玉阁里上下也就金子一个照看着,是劳累所致也未可知。”懿抒心里也疑虑,金子怕是患了病,以往这小子机灵,年纪又小,不成想今日眼花了去,只是除了这眼睛,其他还是无异,因此一时还是瞧不出何故。
“容我细细思虑,这一时竟想不起什么病症是此种症状。”
刘保全蹙眉想着,许是懿抒的话也进不了耳朵。
“左盼右盼的,总算把几位给盼来了!”吴山说着,神情焦虑地进了店。
“吴老板可好?这不来了嘛!”懿抒上前朝着吴山轻鞠一躬。
“我好是好,可那两个姑娘哎!实在对不住流云,有负他的嘱托啊。”
吴山急上眉梢,不断作揖赔着罪,眼睛不停躲闪着刘保全,他实在惶恐,秦流金像活在他肚里的蛔虫,回回朝着他的痛点往下戳,这回居然让懿抒带了刘保全来,旁人不知,可刘保全为他筹的岂止黑色曼陀罗,怕是早已对他起了疑心,此时突然在金玉阁遇上,倒乱了阵脚。
“吴老板,听流金哥哥说,你有个宝贝?”
夏炜彤才不管旁的事,那细金工艺的珠花才是她今日前来的目的,若得不到这绝世的宝贝,她也是全然在秦流金面前抬不起头的。
“什么宝贝?流金真会开玩笑,秦府样样比我金玉阁来得名贵,我何来的什么宝贝?”
吴山瞧着夏炜彤进店,片刻就将他店里柜台上的卖品翻了个遍,心里不得暗暗叫苦,不过也厌起了秦流金,身在幕后,却给他收拾了这三个人,前后架着他,实在让他应顾不暇。
“吴老板可是个吝啬的人了,有如此好的宝贝何苦自己藏着,还怕我夏炜彤付不起这钱吗?”夏炜彤边嚷着就拉起吴山的胳膊,眼睛直从头顶扫到脚尖,好像这珠花被吴山随身藏着了一样。
“夏小姐。”吴山将夏炜彤的手放下,说道,“我实在不知夏小姐说的何物,可否明示?”
“那个镶着大珍珠和祖母绿,还有红宝石的细金工艺的珠花!”
吴山听罢,脸色一沉,不再理会夏炜彤。
“怎么?吴老板不乐意,你只管开价,我买了就是!我家也是生意人,不见得有你这样小家子气!”夏炜彤一瞅,吴山又是上回这幅自以为是的样子,心里便不痛快。
懿抒瞧着尴尬,便知时候已到,向吴山作了请示,“吴老板,既然今日是为两位姑娘来瞧病的,那就别耽搁时辰,可容我带刘老板进去?”
“自然,走走走!”
“且慢!”夏炜彤眼见吴山要走,心想他躲起来还得了,今日这珠花她偏要,“吴老板待客可有分别?”
“怎会?”
“怎么不会?我要找的只你一人有,你是金玉阁老板,给那两个姑娘瞧病,有懿抒和刘大夫足够了,你个大男人这么迫切地跟着,可是对秦府两位姑娘有意?”
夏炜彤的话毫不客气,倒像烈火膏药般,让吴山听着烧心,又粘得脚迈不开步。
“夏小姐可别取笑了,我吴山何德何能?”
“呦!吴老板,脸色这么难看,可是被夏小姐说中了?”懿抒打笑着,心里不由佩服秦二爷,这夏炜彤的确是个好帮手。
“那我便留在店里,还请两位为姑娘们瞧了病,早些出来,我也好放下心!”吴山心里千万个不愿意,可若是强行跟着,怕事情今日便会败露在夏炜彤手里,想到这,不由摇摇头,听天由命吧!
第四十八章 得救()
“金子,带刘老板与懿抒过去,先瞧蓁姑娘!”吴山不得抽身,只得打发金子,“你细细跟着,若有不妥,速来禀我!”
“好嘞!”金子心里自然高兴,带着两人便进了园子,吴老板不在场,他便可好生伺候着如雪看病用药。
园子里头的花草树郁郁葱葱,伴着知了,吵吵闹闹的,可金玉阁人少,也热闹不起来。
“金子,吴老板把这园子收拾得如此精致,可是下了功夫吧?”懿抒问道。
“可不是?都是吴老板一手打理出来的,若换做旁人,怕是万万没这个手艺。”金子满脸骄傲。
“那吴老板真是个手巧的人,怪不得不娶亲,原是本就不缺人照顾,自己一身本事足矣!哈哈!”
懿抒的话倒让金子心里不痛快,吴老板本就是能干之人,怎么到了懿抒嘴里,像变了味,但自己却一时不知如何回话,只得闭嘴不言。
三个人前后走在石路上,默默地。
“谁?”
“怎么?”
三人同时停在原地。
“金子你看见谁了?”刘保全倒是稳重,悄悄问了金子一句。
“你们没看见吗?”金子转头望着两人,这两人倒有些摸不着头脑,正晌午的天儿,闹闹哄哄的热,怎的会有鬼?“一个黑影!”金子压低声音。
“黑影?”懿抒听罢,实在惊奇,“青天白日的,哪来的黑影?”
“就在那!”金子手指的方向穿过树影,落在和玲阁门前。
“快走!”懿抒见状,催促着,三人转眼便进了和玲阁,只是什么也未见着,秦蓁蓁还好好躺着,屋里静谧幽暗,金子想到方才的黑影,不由打了个哆嗦。
三人四周瞧瞧,除了病卧榻上的秦蓁蓁,连个鬼影儿都没有,“怪了,明明看见的。”金子嘴里嘟囔着。
“或是你看花眼了,树影斑驳,若将那树枝看成人影也是有的,金子,你怕是真的要找个专门瞧眼睛的大夫给你细细查看,其余的就别胡思乱想了。”刘保全自知,金玉阁的事并不简单,既然自己今日是来将功折罪的,只管好好给两位姑娘瞧病,其余的也都不想参与其中。
金子不再说话,只是悄悄站在两人身后,等候吩咐。
刘保全仔细为秦蓁蓁搭了脉,无妨;瞧着姑娘的脸色微微红润,触之可弹,无妨;呼吸匀称无声,无妨;手臂肌肤弹润温和,无妨。这分明不像个久病卧床的人,可为何一直会沉睡不醒?
“何故?”懿抒在旁轻声问道。
“金子,上次的药可按时给蓁姑娘吃了?”
“吃了,每顿都是如雪亲自服侍的,想来不会有错。”金子语气笃定。
刘保全听罢,仔细拿出行医箱里的针,朝着秦蓁蓁的人中轻轻扎下。
“蓁姑娘!”懿抒叫了声,只见秦蓁蓁蓦地睁开了眼睛,这一针,扎得可有些疼,她的眼里冒出两滴泪。
“蓁姑娘!”
“恩?”秦蓁蓁斜眼望望床边立着的三个男人,突然笑了,“你们三个,见了鬼似的瞅着我干什么?别瞪着眼了!”
“蓁姑娘可有不是?怎么流了泪?哪疼?”刘保全关切道。
“没有没有,可能是躺太久,一时醒来,腰背实在痛。”
“哦,无妨无妨,动动就好。”刘保全说着收起医箱。
金子心里记挂着如雪,见蓁姑娘无妨,便催促起来,“蓁姑娘若是无碍,那便请刘老板为如雪医治吧!”
“还有病人?”秦蓁蓁问道,“刘老板这便去吧,我无碍,别耽搁了医病。”
刘保全作揖后就要转身离开。
“金子!”秦蓁蓁起身叫了声,“你留下,帮我倒杯水,拿些吃食,这么些日子,又饿又渴的。”
“我”金子迟疑着,他千万个不愿意留在这。
“你便留下吧,蓁姑娘刚醒,病情反复也是有的,你好生看着,有变好来寻我!”刘保全一句话,金子不再作声。
“如雪在哪?”懿抒问道。
“下房。”
第四十九章 如雪得愿()
金子不甘心,刘保全倒也无所谓,可那懿抒与他年级相仿,又是秦流金身边的红人,与如雪朝夕相处,如雪那样冰雪可爱,懿抒万一瞧上如雪金子想也不敢想,只觉地胸口疼得撕裂了般,无奈远远瞧着下房。
“金子,过来!”秦蓁蓁瞧着金子眼里的深情,便知如雪是个有福之人,这些日子,金子必不会亏待如雪。
金子的脚步朝秦蓁蓁移着,眼睛却还不停往下房方向瞟着。
“金子可是有了心上人了?”秦蓁蓁接过茶水。
“没没蓁姑娘莫要取笑我,我只是”金子如孩子般,言语间便红了脸。
秦蓁蓁见了金子这般模样,心里直觉得暖暖的,到金玉阁许久,吴山不必说,自己昏睡这么久,虽不知其中缘由,想必也定与他脱不了干系,只是和金子虽交往甚浅,今日看来却着实是个善良踏实的性情中人,这样的人性之暖,能在金玉阁遭遇,已是让人欣慰的了。
“金子,过来给我说说,这些日子店里生意如何?”
秦蓁蓁招呼着金子坐下,心不在焉地听着他有一句没一句的唠叨。
下房离和玲阁并不远,藏在树丛里头,即使夏日里,也阴凉得很。
“如雪!”
懿抒三步并作两步便进了门,瞧见如雪呻吟着躺在窄窄的木床上,身子随着哭泣不断抖动着,泪水便抑制不住地往眼眶外溢。
“哪疼?”懿抒轻声问道。
“你”
如雪将深埋着的脸抬起,看见懿抒急切的眼神,眼泪更是止不住地流,也许两日来,这几滴泪才是真的。
“是我,我带刘大夫来给你瞧病了,哪疼?”懿抒抚抚如雪的额发。
“只你和刘大夫吗?吴老板和金子可在?”
“不在,只我两人。”
如雪听罢,起身坐起,眼睛红红肿肿的,抬手擦擦泪,开了口,“我不疼!”
“什么?”懿抒与刘保全险些同时呆住,如雪脸色并不好,比以往更瘦了些,眼睛肿的像核桃,明明一副急症病患的模样,怎的会没病?
“让我替你搭个脉吧姑娘。”刘保全仍不甘心。
如雪伸出腕,触之良久,刘保全说道,“确是无碍,可姑娘你何苦装病?”
“我说的,你们都信吗?”如雪认真地看着两人的眼睛。
“信!你说的我信!”懿抒果断应着,只是刘保全仍迟疑着。
如雪微微笑笑,从木床上挪至地面,弯腰在床下仔细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