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胭脂-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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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东苑,花静琬亲自给冬儿受伤的部位抹了些屋中必备的外创药,打量起冬儿所住的屋子来。
屋子比较接近主楼,三张大约一米来宽的床,另两张床上被褥整齐叠好,除却每张床旁有一个小小的矮脚柜,再无多余家具,收拾得干净,窗户没有帘布,光线甚好。
趴在床上的冬儿努力地扭头望向花静琬,“少夫人”
按时间来算,就算跑得快,冬儿起码也挨了四十来板子,再一路走来,再是强壮的人也禁受不住,花静琬道:“别说话,你现在是病人。”
“奴没那娇贵。少夫人!是奴睡过去了,才忘了你的早餐与午饭。奴该罚!”
花静琬向冬儿笑笑,“没事!其实当时我不饿!”
“少夫人!如果奴被砍头,你真的会陪奴吗?”
这丫头真傻!花静琬呵哄道:“会啦!以后你就我的宝贝,我的乖乖!”
“少夫人!你真好!”
不久后,冬儿要被拖出去砍头的事经府中一传,竟成了是花静琬要借高等的手处死冬儿。
扶冬儿回屋的妇人房氏说起这事来愤愤不平,“少夫人!这事是真冤枉了少夫人!少夫人本意是救冬儿,谁料高管家大胆,竟装着不知。”
“爱怎么传怎么传吧,我无所谓。”想起高轩那态度,花静琬也懒得理了。
在屋里轻研墨,没多久,一个锦衣妇人带着几个上等下人急匆匆进门,他们向花静琬福了福,领头的妇人道:“少夫人好!发生冬儿伺机不周的事,都是小妇的错!”
花静琬打量妇人一番,发现妇人自有一派管事之风,回想起高远的话,问:“你就是云姑?”
“正是小妇!”
“你回来就好,我以后也可以不用操心饭菜无着落了。”花静琬说完,看向妇人身后的几个下人,不用想,云姑回来,她自是到厨房去调了东苑的下人回苑,只是在心里算了下,加上房氏等人人数不足十八,又回想起不久前房氏所说的话,她知道,没回来的人是来仪、来红两人。
一想起高轩因她嫁入府搬到松涛阁,花静琬一下子就烦。她让他们下去,云姑退出后便在门前安排起琐碎事务。
随后,小雁带了两个下人进屋,收拾起屋内。
他们轻手轻脚,没发出什么声响,丝毫不会打扰花静琬。
花静琬静了静心,用玉笔端小心蘸了墨,拿了张白色的罗纹纸出门。
刚迈出门,就见柳如烟带着个丫鬟不走院中道从庑廊姗姗走来。她步履轻盈,仪态大方,园中茂密的植物巧掩她婀娜倩影。
这是要去冬儿的房间啊?
门前有小鸢候着,花静琬也不好失了身份前往去偷听,折身进屋,却是坐不住,不时步到门前探望冬儿那屋的动静。
十来分钟后,亲眼见柳如烟出门走远,深吸一口气,佯装得不知道什么出了门。
小鸢跟着,两人前后进了冬儿的门。
屋内,冬儿还趴着,眼睛却比她走之前睁得还大,有些茫然,好像在苦苦思索着什么。
“冬儿!这屋里有股芳香,你刚才洒香水了吗?”
呃!
冬儿张了张嘴,犹豫后强笑道:“许是园中花的香气被风吹了进来。”
园中百花盛开,芳香袭人,冬儿这话回得没有破绽。
“嗯!定也是。”
冬儿不说实话,花静琬心里灰蒙蒙的,没表露出什么,把白纸向冬儿脸上盖去。
小鸢迷惑,冬儿不解,冬儿道:“少夫人!这是干什么?”
花静琬诡异笑笑,“晚间你会知道。”
轻压白纸,提笔小心翼翼地把冬儿上眼睑的轮廓画了出来,看看,不是很满意,移动白纸,又重新画。
几次下来,她终于满意了,拎了玉笔与已有弯弯弧形的白纸向门走去。
“少夫人!刚才表小姐来过。”
第十一章 但愿多想()
花静琬驻足,一双清眸倒映着门外的翠绿,“她说什么啦?”
“奴被罚一事,表小姐好像误会了。”冬儿有些迟疑的道。
误会?是误会还是别有用心?花静琬可没往好处想,“冬儿!你知道是怎么回事!”
冬儿略停顿了一下,又急道:“少夫人!奴刚才已经给表小姐说清楚,不是少夫人要砍奴了头,是高管家误会了。”
冬儿总算还有点良心,这让花静琬稍稍欣慰,莞尔一笑,脸上已经不见了刚才的凝重,稍稍思索,脸色又凝重起来。
隐隐的,她感到冬儿受罚一事远没有那么简单。
在厨房,在房氏道明她本意是气不过贴身婢女受罚后,那高等仍是一声不吭,装聋作哑。
与高等无怨无仇,她贵为世子妃,王府未来的女主人,高等何来有胆子要违她的意?
难道高等是受人指使刻意针对她?
如果没有人指使,高等绝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那如果高等是受人指使,冬儿受罚一事,应该是一个阴谋,目的是想打打她的脸,提醒她认清自己的身份,别得意忘形,这从高等骂冬儿的话可以听出。只是,她那两句没经大脑思索的气话一出,给了高等一个任事态往坏处发展的借口。
可如果是那样,是谁指使的高等?
“表小姐是阴着脸出门的吧?”
“嗯奴也说不好。”
由冬儿这谁都不得罪的话听得出,冬儿并非是个愚蠢之人,心思玲珑着。也由冬儿这话听得出,柳如烟是不愉快离开。
之所以不愉快,极有可能是冬儿没如她所愿。
她来此的目的,只怕是希望冬儿一口咬定是她花静琬要处死冬儿。
两不相帮,装着糊涂,初相识,冬儿能这样花静琬已经很满足。
综合以上,只怕指使高等的人是柳如烟。
可柳如烟为什么要针对她?而如果冬儿如柳如烟之愿,接下来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要知道,她要处死冬儿的事已经在府中大肆传开。
久久地盯着园中的翠绿,渐渐的,花静琬心中燃起一团雄雄大火。
新入门的世子妃处死个婢女这事按说起来不算什么事,但假如有人用这事大做文章那就不一样。
试想:满身是伤痕的冬儿胡编谎言前去高擎处哭冤,那她是百口莫辩,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就算高擎置若罔闻,只怕对她的好印象也会大打折扣。
失了高擎的心,下一步,高轩便可以顺理成章的休妻。
一切都是为了休她,只是这终是一个极为恶劣的推测,没有真凭实据。
那如果推测正确,高轩休妻关柳如烟什么事?
心中有火,冬儿有伤在身,不宜再深谈这个话题,花静琬带着一股风,出了门,来到庑廊,侧身斜坐。
她不敢相信刚才那一系列的推测,宁愿是她自己多想。
小鸢怯怯地道:“少夫人!许是你多想了,表小姐过来也许不过是来问问冬儿受罚一事的情况。”
如此最好!花静琬沉默会儿,“但愿是我多想了!”
没多久,晚饭时分,晚月奉候氏之命来传花静琬到水月厅用饭。
一袭白衣委地,用一条粉色织锦腰带将那盈盈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外罩一件洁白的轻纱,头上无任何装饰,仅是一条淡粉色的丝带松松半束头发。
云姑一边给花静琬理衣裙,一边道:“这套衣裙少夫人穿着倒是美得极致,只可惜太素,大喜庆的日子不宜,少夫人要不要另换一套。”
“不用啦!就穿这套。”
大衣箱里有诸多的各色各式漂亮衣裙,每一套都比身上这套娘家陪嫁的好看,但高轩的态度以及冬儿受责罚一事令花静琬实在不想穿王府购置的衣裙。
带了小鸢与小雁出门,行至半途,就见一少女蓦然从树影中闪出。
少女眉不画自翠,唇不点自红,皮肤柔滑如脂,一双湖水般的眼睛透着十二分灵气,浑身洋溢着少女的青春灿烂风采。
“丽儿!你走慢些,娘都跟不上了。”
“娘!早跟你说了,别叫我丽儿,叫我鹂儿。是鹂儿!黄鹂的鹂!”
“你这丫头”
前方玉立着个女子,衣袂飘飘,气度不凡,少女很快驻足,这一驻足不打紧,在后紧跟着突然拐出的妇人差点撞上她,再后面气喘吁吁跑来的两个丫鬟紧接着也是差点没撞上妇人,险象环生,惊心动魄。
尖叫声一片,妇人稳住身形,轻轻向少女斥道:“鹂儿这丫头”
少女没顾上妇人,被前方的女子深深的吸引,她提拉着裙子跑上前,俏皮地道:“你是新嫂子!”
“你是小妹鹂儿?”
花静琬没想到小姑高丽这般可爱,既然是小姑,那跟在后面的是黄氏无疑。与高丽套句亲热的话后向妇人走去。
妇人媚眼如丝,风韵犹存,虽上了年龄,看起来却还带着几分灵动。
母女俩像极了。
花静琬向黄氏福了福,“琬琬见过三姨娘。”
“琬琬啊!快别多礼。”
黄氏目光刚与花静琬相触,高丽追了过来,如只小鸟一般快乐地搀住花静琬的胳膊肘儿,“嫂子!你为什么要高等那厮处死冬儿?是冬儿不好吗?”
“鹂儿!”
高丽口无遮拦,黄氏狠狠瞥眼高丽,高丽撅了下小嘴,又笑开颜摇晃着花静琬的胳膊,“嫂子!是不是这样,你告诉我嘛!”
花静琬有几尴尬,自知越描越黑,“改日有时间,你自个儿去问冬儿,好吗?”
黄氏佯装着要揍高丽,高丽疯疯癫癫闪躲向前跑去。
女儿跑远,黄氏向花静琬抱歉一笑,“我这女儿被我惯坏了,也被王爷惯坏了。”
高丽年龄与沈静玉差不多,就连性子也像,这让花静琬想起了沈静玉,想起沈静玉,对黄氏母女无形地多了几分好感。手穿插进黄氏胳膊,“丽妹妹挺好!这个年龄也就是这样的啦!”
黄氏道:“这孩子嘴快,她有不妥之处,你可别放在心上。”
“夫人!你言重了,琬琬也是这个年龄过来的人,懂!”
第十二章 宴度风波()
前行几步,花静琬蓦然想起带了胭脂膏,便从袖中拿出一盒来递给黄氏。
自知自制的胭脂膏不是什么稀罕之物,风中,她笑得忐忑,“三姨娘!这是我娘自制的胭脂膏,我瞧着挺好,就借花献佛,孝敬你老。”
黄氏打开闭眼嗅嗅,睁开时一双眸子清亮,“这胭脂膏香气淡雅,观色泽,应属上品。”
胭脂膏能得到黄氏的夸赞,花静琬的内心很是高兴,“三姨娘喜欢就好!”
水月厅依水而建,旁有赏月亭,柳叶如簪,草长莺飞,一派大自然清新景象。
花静琬与黄氏到来水月厅时,先行到的高丽挤坐在坐于上首的高擎与候氏中间,她一边啃着猪蹄,一边向坐于两旁的长辈以及哥哥姐姐们做着各种得意的搞怪动作。
高轩所坐的几空着一位,施礼后花静琬向他几前走去。
对面端坐着高远,他旁边的位置空着,那空位应该是缺席的冷氏的,黄氏旁的位也是空着的,不用想,是高丽的,与她相对的是位年轻貌美的妇人,花静琬已经知道那妇人就是如夫人章氏,最尾的几前坐着柳如烟,她一人坐,如云的发髻恰到好处点缀着饰品,内敛端庄,对面是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