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医女.-第2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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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谢老夫人第一个冲过来问道。
“手术很成功,已经取出来卡在嗓子里的红枣了。”齐悦对她说道,“只要闯过手术后危险期。应该就没事了。”
谢老夫人一声哀嚎,倒在丫头婆子怀里。
如果不是大家都听清了齐悦的话,还以为是坏消息呢。
“那,我爹呢?”那年轻姑娘站过来,一脸紧张的问道。神情惶惶不安。
齐悦看着她,低头施礼。
“对不起。”她说道。“你的父亲,失血太多,我无法找到合适的血型,最终的输血,发生了溶血反应,所以…”
她说的这些话,年轻姑娘根本听不懂。
“你就说到底怎么了吧?”她急道。
“死了。”齐悦说道,抬起头看着她,“失血过多无力挽救。”
四周安静下来,只听到夜风里火把发出的燃烧声。
“死了?”年轻姑娘喃喃的问道看着齐悦,似乎不敢相信,“死了?”
齐悦点点头。
“死了。”她说道,再次低头,“对不起。”
死了!年轻姑娘的嘴角扯了扯,浮现一丝笑,看上去格外的诡异。
她猛地转过身。
“娘,奶奶,爹死了。”她喊道,声音颤抖,似乎在笑。
那边听说活了发出哀嚎,这边听说死了,发出笑。
真是鲜明又诡异的对比。
那边相依偎的几人顿时一愣。
“死了,死了,”妇人呆呆的重复着,嗓子里发出呵呵声,“死了啊,终于死了啊!”
终于?
这妇人伤心过度要疯了吧。
年轻姑娘最先发出一声嚎哭,打断了妇人的说话,另外几个孩子以及那老妇紧接着哭起来,一家人便往院子里冲。
这一次没有人阻拦她们,乡亲们也都跟着进去了。
院子里的血腥气,还有浓烈的药味,以及明显整理过的场面,让众人都有些怯怯好奇。
男人平躺在担架上,盖上了白布,家人冲过去掀开,看到身上还是血呼呼,但整理的很整洁。
“竹竿呢?”大家看到了,纷纷低头问道。
“竹竿拔出来了,开胸手术是成功的,只是由于大腿伤失血过多,最终还是…”齐悦说道。
家属已经围在那男人身边放声哭。
“你,你,你没治我爹是不是?”那姑娘猛地抬起头,看着齐悦大声喊道。
“我怎么会没治呢?”齐悦摇头说道,“我给他做了开胸手术拔出竹竿缝合了受损
器官…”
“可是我爹还是死了!”姑娘打断她,尖声喊道。
“那是因为失血…”齐悦答道。
话没说完又被打断了。
“那她怎么没死?”姑娘指着那边正往车上抬的谢氏尖声喊道。
“这完全不一样,症状不一样。”齐悦说道。
但那姑娘根本不听,站起来冲过来。
“她为什么没死?她为什么没死?因为她比我们高贵吗?因为我们低贱所以就该死吗?你没有治我爹!你根本没有给我爹治病!”她尖声喊道。
不过她并没有冲到齐悦跟前,常云成站过来。挡住了。
“滚开!”他喝道,“命中该死,难道要怪大夫吗?”
他抬脚踹开那冲过来的人。
“哎呀,你。”齐悦伸手拉住他的胳膊急道,“你这是激化矛盾,快别胡闹!”
那姑娘跌在地上,看着如同山一般的黑面男人,说什么也不敢上前了。
她坐在地上大哭。
“天啊,命贱该死啊!该死啊!”她捶胸喊道。
院子里街坊乡亲看向常云成视线带着恐惧以及愤愤不平。
常云成什么都没说,看也没看这些人。一把抓住齐悦的手转身就走。
齐悦还想要解释,但挣不脱常云成被拉走了。
弟子们收拾了东西,冲这边施礼。便都上车去了。
乡亲们虽然面带愤怒,但没人敢站出来阻拦。
那句话说得对,他们命贱,命贱的人自然不算人!又能如何!
“你怎么这种性子就不改呢?好好说话会死啊?不好好说话可是真的会死人的!”齐悦说道,用力抽回自己的手。
“你以为现在你好好说话他们就会听了?”常云成说道。回头看她,“他们现在只信自己看到的只信自己要信的,你说什么都没用。”
“那也不能这样啊,你这样,岂不是更加让他们认定你是以权压人!”齐悦说道。
常云成嘴边浮现一丝笑。
“那又如何?”他说道。
是啊,那又如何?齐悦愣了下。当初这小子还不是把元宝不当人看,一刀砍伤胳膊。
“你”她皱眉要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
常云成转过头大步走开了。
齐悦看着他的背影带着几分焦虑皱眉。
“师父,上车吧。”弟子在后请道。
齐悦回头看了眼那院子。火把被常云成的侍卫拿走,那院子被夜色吞没,有哭声传来,夜色里听起来格外的渗人。
失败了…
她转过头上了车。
失败了!
齐悦猛地坐起来,发现自己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外边蒙蒙亮。
她立刻起身下床,走出门。院子里没有清晨的那种安静,早起的病人,交班的弟子们,在院子里聊天的病人家属,那个曾经专属齐悦的平台,也被占了去,是家属们最爱的聊天地方。
因为有谢氏这个紧急病人,千金堂不得不清空一间病房,而这件事,自然又是常云成出面办的。
那些病人已经可以出院了,但就是不肯走,从什么时候起,他们从愁没人住院变成了愁人不肯出院了?
此时那些聊天的家属谈论的就是谢氏。
“我看到了脖子里”
“脖子里手术?那脖子割开还能活吗?”
“…废话,齐娘子在呢,摘了心也能活,割脖子算什么啊…”
听到这里齐悦苦笑一下,叹口气,齐娘子,也不是万能的…
“师父。”有弟子看到她忙施礼喊道。
院子里的人便都看过来,热情的恭敬的打招呼。
齐悦含笑一一点头,走进了谢氏的病房。
阿如正在看血压计,常云成,谢老夫人都在里面,因为说是重症监护,那些丫头仆妇的都不让来,原本也是让他们二人回去的,但那自然是不可能说服的。
“刘大夫配药去了。”阿如说道,“怎么没多睡儿会。”
怎么睡得着
齐悦笑了笑。
“睡的挺好的,不困了。”她说道,走向谢氏床边。
“没有出血,体温略高。”阿如忙说道。
齐悦点点头,看着依旧闭着眼昏睡的谢氏,不过这已经不是那种频临死亡的休克了。
“你去休息吧,我来看着。”她说道。
阿如点点头,也没有客气转身出去了。
大家已经习惯了这种轮班制度,不再过于拘谨主仆师徒,而是遵循休息好才能更做更好的原则。
“月娘,她真的,没事了吗?”谢老夫人看着齐悦问道。
这话她从昨晚起就问了好些次了。
齐悦拿着棉布查看切口部位。
“我”她开口,略一迟疑,“只能说尽力。”
谢老夫人哦了声继续一脸担忧,常云成看了眼齐悦。
谢氏的消息自然传回了定西侯府,周太医满足了看热闹,千金堂没他睡觉的地方,所以昨晚他依旧来定西候府歇息。
此时见听到消息的众人没什么特别反应,他不由很奇怪。
“喂,治好了啊,你们夫人都要死了,人家给治好了。”他忍不住抓住一个下人强调一下这件事的意义,“当时都真的死了没气了”
下人对他的反应很不屑。
“那是自然啦。”下人说道,“我们少夫人是神医嘛,当然能治活了,有什么好奇怪的。”
周太医被说的面皮抽筋。
有什么好奇怪?
你们这反应就很奇怪好不好!
哪来的这么笃定啊!这是治病啊!生死危重的病啊!不是吃饭那么简单的事!
第二百五十九章 好笑()
得知谢氏成功手术住进了千金堂,定西侯府大批的人呼啦啦的全向千金堂涌来。
定西候还特意换新衣。
“侯爷这下放心了…”管家在一旁欣慰的感叹道。
“是是。”定西候连连点头也带着满脸的激动欣慰,“我就知道月娘心里还是有咱们家的。”
管家扯了扯嘴角。
“侯爷,我是说夫人没事。”他说道。
定西候整理衣裳的手停了下。
“对啊,我也是这个意思。”他说道,“月娘要不是心里有咱们怎么能治得好她?那么大仇呢。”
这根本是两回事,管家无语,少夫人治好的人多了去了,难不成都是心里有人家?
少夫人是大夫,大夫自然是救死扶伤为任。
少夫人哪里是那种人!
不过,算了,还是不要打击侯爷了,好容易有面子有机会去千金堂,要是被自己一吓,又不敢去了,那就更没机会了。
机会?管家自己愣了下,他心里想的是什么机会?
难不成还有做一家人的机会?
一家人这个词闪过,管家心中有些酸涩,其实就算到现在,他们还是下意识的把齐月娘当少夫人,当一家人。
只是,只是在心里而已,事实上,这个机会,已经,不可能了。
他看着乐滋滋如同什么大喜事的定西侯,最终叹口气什么也没说。
侯爷,自从少夫人迈出府门那一天,一切都不可回头了。
定西侯府呼啦啦的一群人全部涌向千金堂,堵住了整个街道,但他们没机会去堵住千金堂。
“干什么?”门口的弟子们喝住要进门的乌压压人群,虽然面对的是衣着华贵亮瞎眼的人们,但穿着同意青色罩衫的他们没有丝毫的畏惧。“这么多人你们想干什么?”
“小哥,我们探视。”管家忙上前说道。
“我们定西候府的。”定西候说道,一面威严的端正了身子。
“定西侯府的病人是重症监护,不得探视。”弟子们答道。没有丝毫的让步的意思。
定西候等人愣了下。
“小哥,自己人自己人。”定西候咳了声说道。
“什么自己人?”弟子皱眉道。
“不是说了嘛,我定西候府的。”定西候皱眉说道,对于这不长眼的弟子很不满意。
这生意怎么能好呢?月娘一个女人家到底管不过来。
“哪又怎么样了?”弟子也是有些急了。他们堵这街道,别的病人进不来啊,“快走快走,说了重症监护不许这么多人探视的。你们家已经有人在陪护了,别的人再等几天吧。”
定西候哪里肯放过这个跟齐悦修复关系的机会。
“去,去。闹什么闹。真是没眼力。”他没好气的说道,抬手推开弟子就往里走。
他一带头别人不甘落后忙跟着走,顿时都向里面涌进来。
“干什么!”
内里传来不耐烦的女声。
涌走的人停了下来,看着齐悦走出来。
“月娘。”定西候忙说道,“真是辛苦你了,我来看看…”
“现在不能探视,谢老夫人和世子都在。要么你们换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