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千里梦-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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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大又道:“方树之说道可以再比一局,这一局若是我们输了,便不能立时找他女儿的麻烦,须等到十年之后,你想,我们怎么会输呢?毛二,方树之输了没有?”
毛二道:“他没输。”
毛大道:“我们还要比,可是他不比了,说要攒些力气毁了那座地牢,将自己埋在瓦砾堆里。可是毛二,他为什么要把自己活埋呢?”
毛二道:“他啊,是不想让别人见到什么狗屁剑神的惨相!”
毛大道:“他都要死了,还拼尽力气,使了一套石破天惊的剑法,地牢就给他弄塌了,毛二,我们做什么来着?”
毛二道:“我们逃啊!难道在里面等死?”
毛大道:“对对,我们带着那个小子,拼命向外跑,刚出了洞口,地牢就塌了。”
毛二道:“塌了,他死了。”
妇人道:“毛氏兄弟自称天下一等一的好汉,在江湖上都是响当当的人物,却原来都是些脓包废物!”
毛大叫道:“不对不对,毛大是好汉!”
毛二叫道:“错了错了,毛二是好汉!”
二人齐声叫道:“毛三是好汉!”
妇人冷笑道:“毛三自诩剑法天下第一,却败在方树之手下,活活把自己气死。毛大毛二练功十年,口口声声说要打败仇人,替毛三出气,结果连输仇人三次,还在此大言不惭地说报了仇,天底下还有你们这等厚颜无耻之人吗?毛氏兄弟简直是天下一等一的废物!”
毛氏兄弟气得哇哇大叫,却不敢冲那妇人发火,毛大叫道:“毛二,你这个废物!”一拳打在他肩上,毛二回击一拳,叫道:“毛大,你厚颜无耻!”二人你一拳我一拳,打得砰砰作响。
妇人道:“方树之既有女儿,你们为何不去杀了她?想必是怕了,不仅怕方树之,连个黄毛丫头都怕了,毛家兄弟这般没用,我只好自己去,替那个杀千刀的争回这口气。”
毛大忙道:“不行不行!青青你这么娇弱,怎么能舞刀弄剑,要是割破了手指头,岂不是心疼死我。”
毛二道:“不行不行,你不能去,方树之的女儿打不过你。”
李昌燮道:“这便奇了,既然她本事不济,打不过这位,这位青青,你们不是正好报仇么?”
奇才忙道:“大哥,那是青青!”李昌燮一拍脑袋,说道:“该死该死,忘了是我弟妹,不行,不行,青青打不过青青,青青你不能去!”
毛大道:“我们早答应了方树之,十年内不杀她女儿,毛氏兄弟不能不讲信用!”
妇人道:“你们应了,我又没应,我自己动手,不用你两个废物!”
毛二道:“方树之说,他女儿年纪尚轻,剑术未成,赢她不算本事,等十年后,她剑术大成,那时赢了她,便和赢方树之一样,那才是真正的替毛三出气!”
妇人冷笑道:“她剑术大成,便和方树之一样,你们能胜得过么?”
毛大道:“我们再练十年,必定能赢方家的丫头!”
毛二道:“兴许九年半就行。”
毛大道:“说了十年就是十年,万一九年半那丫头剑术未成,打过她有什么意思?”
妇人叹气道:“我等不及啦!我等了十年,等你们给他报仇,结果方树之把自己弄死了,我年岁大了,等不了下一个十年。”
毛二道:“青青,你如此年轻貌美,别说再等十年,再等五十年都等得。”
妇人怒道:“放屁!再过五十年那个丫头都死了!不等了,我现在就去!”
毛大忽地蹦了起来,叫道:“你如今杀了她,十年后我们找谁去?毛三的仇还怎么报?青青,你不能去!”
毛二道:“你若要杀那个女娃,除非先杀了我!”
妇人脸一沉,说道:“你们要和我动手吗?”
毛大毛二忽地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萎靡下来,毛大道:“青青,你这么美,我怎么舍得打你,可是毛大不能不讲信义,你,你杀了我吧。”
妇人道:“我自去找她,与你们无关,也无损你们的什么狗屁信义。”
毛二道:“不对不对,你是我们的青青,我们的青青去杀她,便是我和毛大去杀她一样。”
毛大道:“毛二,这是你这辈子说过的最对的一句话,我们不仅不能去杀方家的丫头,还要保证她十年之内不死,好在十年后接受我们的挑战。”
此时断袖帮众都成了一帮看客,看着这三人搅扰不清。毛氏兄弟想法甚是奇特,却别有一番歪理。李昌燮笑道:“兄弟,恭喜弟妹又多了两个护卫。”
周通凑到李昌燮耳边道:“帮主,这美女还抢不抢?”李昌燮道:“你相中了?那上啊!”周通连连摆手。
奇才上前一步,抱拳道:“三位前辈,请听小子一言,常言道人死如灯灭,毛三前辈和方树之都是过世的人了,他们的恩怨早已随之消散。浮生若梦,为欢几何,人世间美好的事情有很多,我们活着的人正当尽情享受,何必为了死人的恩怨,葬送活人的生活?”
妇人惨笑道:“我的生活?毛三一走,我便如行尸走肉一般,哪里还有什么生活?”
毛大道:“青青,你还有我!”
毛二一把将毛大拨到一边,挺身道:“青青,你有我!”
第149章 149。怪坟(一)()
李昌燮拍手大赞道:“好感人,好深情!毛大毛二,你们兄弟二人,却只有一个青青,只见过一只茶壶配几个杯子,没听过一个杯子配几个茶壶,青青到底是谁的?此事光靠嘴巴分辨不清。依我看,你们不如比试比试,谁赢了便和你的青青一起,双宿双飞”
断袖帮众轰然叫好,都道:“赢的娶老婆,输的打光棍!”
毛大道:“胡说胡说!我和毛二要娶都娶,不娶就都不娶,我们断不会分开的,当年我们一起出生”
毛二道:“不对不对!你早生了半个时辰,要不怎么你大我二?”
毛大道:“分明是早了一个时辰,娘当年说过,同一天便算是一起出生了,你为何总是咬文嚼字?”
毛二道:“胡说胡说,字怎么能咬能嚼,难道文字能吃么?”二人又开始胡说八道。
妇人忽然向众人道:“你们这些人是从哪儿来的?我们毛家的家事,关别人什么事?要你们在此指手画脚?”
李昌燮道:“本来没啥关系,可你要杀我弟妹,那关系就大了,我只有这么一个弟妹,你想让我兄弟变成光棍,我这做大哥的不答应。”
妇人冷笑道:“哪位是方树之的女婿?”
这下奇才不认也不行了,只得心中暗自念叨,青青,是他们胡说,你别怪我!
他挺身道:“在下王奇才,与方树之一道关在地牢之内,承蒙两位毛前辈援手,才得以重见天日,在下铭感肺腑。”
毛大一蹦多高,叫道:“原来你是那个邋遢小子,我说怎么这么眼熟!”
毛二道:“不对不对,这个比那个高了不少。”这几个月奇才又长高了不少。
奇才说道:“在下在方树之身边受教几年,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毛夫人若要找他的传人报仇,着落在我身上便是,不管毛夫人想怎么比试,随你划下道来,在下都悉听尊命。不过冤家易结不易解,在下委实不愿与毛夫人相争,愿与毛家化解这场冤仇,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毛大道:“这小子本事低微,杀之没劲。”
毛二罕见地同意,“没劲没劲!没劲透了!”
妇人沉吟片刻,指着溪水道:“看到这条小溪了没有?顺着水流一直向上走,便会走进山里,溪水尽头是一眼山泉,你若想化解此仇,今夜三更孤身一人到山泉边,咱们当面作个了结,你可敢来?”
奇才说道:“有何不敢?在下一定准时恭候。”
妇人道:“若你带了别人,我便不会露面,你也不用寻,我定是找方家的丫头去了。”
当晚李昌燮一定要与奇才同去,奇才好不容易才拒绝,只是喝酒这事儿却是怎么也推不掉。李昌燮说道:“好汉哪有不喝酒的!越喝越能使出本事!”奇才只好又喝了两碗,直喝得脑袋昏沉沉的,独自一人向山上走去。
夜里的山又喧闹起来,溪水声格外响亮,虫鸣啾啾,听着倒也悦耳,山风吹在脸上凉飕飕的,多少让奇才清醒了些。
沿着溪水一路前行,水势甚是平缓,约走了六七里地,溪水折而向北,缓缓地向上爬去,两边树木更密,水边枝杈横生,脚底是嶙峋的山石,有时头顶林木稍疏,月光漏了进来,溪水便波动着微光,黑黑的树影在水面摇曳,不知那影下隐藏着什么。
又走了十来里山路,水流越发地细了,渐渐的似有若无,哗啦啦的声响渐渐微弱,向前几十步,见到一汪清泉,泉水边是一面石壁,乱石中水声滴答,到处流下细小的水流,想必这便是泉水的源头。
奇才四下望望,未见那妇人与毛氏兄弟的踪迹,便坐到一块石头上歇息,随手捧了水来喝,泉水甚是干冽,有一丝丝甜味,却掺杂些说不清的味道。
奇才坐在那儿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霎时体内真气流转,连绵不绝,不多时疲累全消,灵台一片清明,耳鼻此时格外敏锐,若是眼下有人在方圆几里地内,他都能捕捉到声音,可是没有,奇才断定他们还没来,此时此刻此地只有他一人。
行功将毕,奇才忽地有个感觉,附近有人!睁开双眼,只见树影森森,人踪全无,侧耳再听,周围一片寂静,毫无人响,难道是自己弄错了?
他站起身来四下闲走,周边多是些山石杂木,无甚出奇之处,稍远处有几棵矮树,走过去一看,树间有一个土堆,约有一人多高,眼见是一座孤坟,却无野外荒坟那种乱草丛生的破败景象,这坟堆全无半根杂草,面上都是松松的黄土,显见得是一座新坟,坟前没有墓碑,不知坟主姓名。
奇才只觉这坟有些不对劲儿,却也说不出哪里不对,绕着走了几圈,只觉比寻常的坟墓要大上几分,坟头的土培得整整齐齐,坟周却是大片的花草,花草布置得极有层次,虽然此时已是深秋,花儿大多谢了,但从花枝大概看得出,靠坟的里圈是些迎春、牡丹、玫瑰之类春夏之花,外圈是菊花梅花等秋冬之花,此时菊花开得正盛,白白黄黄的,散着清香。
看来坟内定是爱花之人,而建坟之人也颇为用心,如此层层布置,四季伺弄,不知要耗费多少心力,只是为何不立墓碑?就不怕年深日久荒草淹没,与其他乱坟相混,难以辨认吗?
更奇的是,这花草看来是精心种植,要坟周四季有花开,时时吐芬芳。以花枝大小及花草地规模来看,怎么也需几年时间种植。可这坟头却根草全无,似是几天前的新坟,难道是有人几年前便知坟主死期,而预植花木,待人死后再葬于此?奇才百思不得其解,坐在地上,闭目沉思。
他的耳目聪敏绝非常人可比,尤其当他闭上眼睛,静下心来,感官更胜平时,奇才坐了片刻,便听到附近有极为微细的人声,是毛氏兄弟和那妇人吧?可能他们到了左近,再过一会儿便能到这里了,奇才端坐着没有动弹。
可是这声音时断时续,一丝丝地,不见远也不见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