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逆河山-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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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手取出一只精美锦袋,掂了掂,里面传出清脆的踉跄声响,就像是玉片摩擦的声音,却又悦耳许多。
没有言语,神秘女子将袋子放在岸台上,继续等待答复。
幽燕七国,货币多以金银流通,一金换三十纹银,一银换一千铜币,寻常人家生活日用,半年三金足以盈余,哪怕是富贵一些的人家,开销不过半百之多。
而在幽燕之外,有矿属更稀于金,色泽铜绿,其纹如云,被当地人称作“母铜”。
后来,这种矿产被制成钱币,流通诸国,因形似刀戈,被广泛叫作“云母刀币”。
云母刀币瑰美,体积小,便易携带,多被贵族而喜,因此幽燕七国中,一枚云母刀币,官价值三百金,一些黑市上还能卖的更高。
刚才锦袋里传来的踉跄声音,正是云母刀币碰撞发出的。
能被放在前台接待客人,就意味着是燕子楼的面子,只有面子有了,才能谈里子的生意。
既然是燕子楼的面子,麻衣老叟自然有着寻常人难以企及的见识,所以在听到那阵悦耳的声响后,他就已经知道袋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也就清楚了这单生意确实不是他能接手的。
在他手底下,神秘女子看不到的地方,有一根不知道连接至何处的细绳,在那袋云母刀币放下的瞬间,这根细绳也就被拉动,同时二楼之上,一间屋门也从里面被打开。
一道妙曼的身姿从二楼走来,淡薄的唇,秀挺的鼻梁,如远山朦胧的眉,腮边微微泛起一抹绯红,看上去自有大家闺秀的真实美。
她穿着白色的长裙,却不是连身的,上衣很小,所以露出细细的腰肢,站着是一种美,走起路来又是另一种美。
看到来人,麻衣老叟像是也不曾想到,有些失措的迎了上去,恭谨说道:“您怎么亲自来了!”
白裙少女浅淡一笑,微微示意,随后走至神秘女子跟前,随意的撇了一眼阁台上的锦袋,道:“六枚云母刀币,幽燕七国无论哪家钱庄都能兑换一千八金,以鬼冥城的行价,再给你添个整,两千金,你要杀谁?”
神秘女子眉头微蹙,白裙少女并未接触她放在岸台上的云母刀币,却能一口说出里面的数目,就算是听声断物,这距离也未免有些过了!
“你是谁?”她问道。
“你可以称呼我“三先生”。”她答道。
既然有三先生,那就是不是就有大先生,二先生,而且看之前那老头的态度,明显这位三先生在燕子楼的地位也不低。
看了眼三先生,神秘女子并不迟疑,拿起阁台上的一张白纸,寥寥数笔,一幅惟妙惟肖的画像跃然其上。
三先生微微诧异,美眸闪烁不定,那幅肖像画灵动传神,看起来只是几道线条,却能将所有的细节尽然无漏,这样的手法她从未见过。
放下笔杆,神秘女子问道:“多久?”
三先生拿起画纸看了看,上面画着的少年很清秀,气质非凡,出身绝非寻常。
只是,她开门做生意,求的就是财,没有理由上门的生意不做。
将画像递给灰衣老叟,三先生道:“重做一份交于鬼眼,尽快核实!”
点了点头,灰衣老叟接过画像图纸,顺着后面一间暗门快速离去。
“阁下放心,燕子楼价钱合理,买卖公道,契约立下,不死不休!”
“希望是这样。”
留下最后一句话,神秘女子就离开了,像是也不愿意在此地多逗留。
一间幽暗的屋子里,沉重的炉香遮蔽了最后几缕阳光,窗口站着一位身穿长袍的中年男子,背对着,看不清具体容貌。
“事情办成了?”中年男子问道。
“是!”
回答他的,是女人的声音,正是才从燕子楼离开的神秘女子,她依然没有取下头上的纱笠,像是还没来得及。
“很好!”
微微一顿,中年男子继续道:“你亲自走一趟,不要出手,更不能暴露,把东西给我带回来!”
“主子,何必如此麻烦借他人之手,我们自己”
“你是在教我做事吗?”
屋子里突然一冷,炉香突然都变的凝滞不动,那是杀气。
“属下不敢!”
“去吧,事情不要搞砸了,要是出了差池,本座亲自为你选一块风水宝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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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捕头()
七月半,鬼门开,百鬼夜行!
七月十五,在民间被称为中元节,相传阎罗王于每年农历七月十五,打开鬼门关,放出一批无人奉祀的孤魂野鬼到阳间来享受人们的供祭。
七月的最后一天,重关鬼门之前,这批孤魂野鬼又得返回阴间,所以七月又称鬼月。
七月是鬼月,连带着天气也似是受阴气影响,连绵的阴雨几乎从未停过,颇有几分“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的凄凉意境。
夜色下,乌云阴沉,一座古旧的石桥上,古继君撑着一把黄色油纸伞,静静的看着江河边畔的万家灯火。
夜深极静,江面上无数透亮的彩色莲灯,载着对亲人故友的思念,不知道要顺着江流漂至何处,或许真能流向那条传说中的忘川河,将阳世的思念带往阴府。
石桥之下,隐隐传来数声凄凉的悲咽,或许是妻子思念亡夫,亦或是母亲念怀故子,每一盏顺着江河流去的莲灯,都像是在诉说着人世间的悲苦离合,亦或是一桩桩的人间惨剧。
冷风徐来,带着江面的寒气,古继君眉头微微蹙起,看了眼不远处的花船,摇了摇头,撑着纸伞转身离去。
像是漫无目的的走动,但要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选择的每一条巷道,都像是提前算计好了的,连续转过七八条喧闹的街巷后,古继君终于停了下来,前面是一条被封死的死胡同,没有路了。
转过身,古继君看了看四周,早已经变的无比寂静,甚至能清晰听到每一滴雨珠打落的声音,这里距离闹市已经很远了。
“是个杀人的好地方!”
心里微微思揣,他朝着周围墙面看去,道:“怎么,你们这些游魂野鬼真的见不得人?”
连续的破空声划破寂静,十七道黑色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墙上,每个人都拿着一根水火棍,戴着高角帽子,就像是官府差役。
雨水顺着他们的脸颊流下,衣衫已经被全部打湿,没有一人出声说话,空气中的冷意更添了几分。
巷道两头,两把黄油纸伞,雨水打在伞布上啪啪炸响,就像是玉珠落在盘子的声音。
“怎么称呼?”
看着对面捕头模样的人,古继君率先问道。
“刑捕头。”那人答道。
捕头装扮,名叫刑捕头,却不是捕头,捕头抓人不杀人,而他杀人不抓人!
古继君眼皮微微跳动,离开上郢城后,这是他遭遇的第三波杀手,显然是有人不想他去那座城。
抖了抖雨伞上的水珠,古继君道:“找我很长时间了?”
刑捕头:“半个月了。”
古继君:“有事?”
刑捕头:“是有一点。”
古继君:“总不是要借脑袋一用?”
点了点头,刑捕头笑道:“和聪明人说话,果然妙趣!”
古继君冷笑:“你的脑袋会随意给陌生人吗?”
刑捕头脸色发苦:“那就是没的谈了。”
古继君:“知道不想谈,那你还不走?”
摇了摇头,刑捕头道:“现在还不能走,我想试试。”
古继君:“不怕试过后,就走不了了。”
刑捕头:“不试试,怎么就知道一定走不了!”
合起手里的油纸伞,古继君神情开始变冷,道:“那就来吧!”
甩出手里的纸伞,刑捕头率先出手,一道冰冷的声音刺破雨夜,那是剑音。
像是刑捕头这样的杀手,一旦出手,只有两种结果,活着,死了。
他活着,古继君死了;他死了,古继君活着,江湖人,江湖道!
刑捕头用的是剑,他的剑就在那把雨伞里藏着,平日里就夹在肋下,用的时候,方便取。
刑捕头的剑很快,而且看不到从哪里出现的,几乎在剑身与伞骨摩擦声响起时,他的剑就已经到了古继君的眉心。
他的杀人手段很纯熟,通常来说,心脏是人的第一死穴,眉心才排在第二,因此高手过招几乎都是不离这两个位置。
可是刑捕头有足够的杀人经验,所以他知道有的人五脏器府异于常人,心脏长在右边的人不是没有,所以只有眉心位置,才是真正的死穴。
只要瞬间刺穿眉心,对手意识就会出现短暂的空白间隙,在这个间隙内抽剑而出,不仅可以最快杀死对手,而且还能保证自身安全,因为大意而被临死反杀的例子太多太多。
刑捕头极少自己出手,以往的目标很少有人能胜过自己的十七衙差,正是因为那十七衙差,他才有了刑捕头这个江湖称号。
只是,这一次他选择抢先出手,因他从古继君身上察觉到危险。
能登上千金榜的,至少都是一流高手,十七衙差虽然不弱,但毕竟只是二流武者,他需要牵制住古继君,好让十七衙差形成合围,集十八人全力,他才有把握战胜古继君。
刑捕头的剑一直都藏在伞中,但是并没有因此而生锈,反而因为藏的太久,所以他对剑道有了另一种不同的理解。
善剑者巧于藏,善藏者精于杀,只有剑锋深藏,才能杀人无形。
所以,他的剑术就是藏剑术。
古继君眼神突然一亮,刑捕头虽然卖相的确不好看,但是他的这招剑术,的确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这无形一剑,善巧于藏,蓄势而出,明显已经有了几分自己的思想。
仅此一剑,古继君就已经知道,刑捕头即使在一流境界,也算得上真正的高手。
咻!
剑锋划破雨夜,直朝着古继君眉心刺来,像是一条幽冷的毒蛇一样,潜伏数日只为那夺命一咬。
古继君面色不变,刑捕头的剑术是不弱,但他的经验远远强于刑捕头太多,而且他所接触的古武功法,也不是刑捕头所能想象的。
下腰猛然弯曲,古继君的身子就像是一条被抽去筋骨的蛟龙,突然间变的无比柔软,直接顺着刑捕头的手臂滑到他身后,以一种难以理解的方式躲过刑捕头的必杀一剑,这是科武世界蛇岛的武功,金蛇缠丝。
刑捕头眼神一慌,丝毫没想到古继君懂得这样诡异的武功,而且自家人知自家事,他的藏剑术虽然厉害,但却是有极大的桎梏。
藏剑术的精髓就在于一个“藏”字,剑藏的越久,施展出来的威力就越大,一旦藏锋出鞘,就再无回头路。
要么杀人,要么被杀,简而言之,就是他只有出一剑的精力,一剑过后,精气神全部衰弱至极点,不能一击毙功,再想取胜的可能就无限微弱,这也是他极少亲自出手的原因。
刑捕头是燕子楼的在册杀手,但平日极少招惹千金榜的高手,在古继君之前他也从未打过千金榜的心思。
只是,青衣杀手比起金衣杀手,无论是待遇还是身份,都要差了一大截,只要能够完成这次千金榜上的悬赏,他就能够晋升金衣,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