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门八脉-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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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人说能亲受圣上指派查缉大案,审起案子来,连三法司都无权过问诶。”
柳少阳几人听了,都是颇为吃惊。那店小二瞅了瞅四周,又低着嗓门续道:“几位客官本事虽大,出门在外碰上这些个云锦服饰的官卫,还是避开些的好,不然白白惹事上身。”
水玄灵“哼”得一声大是不忿,小黑想说起昨日御苑道宫里的事,吐了吐舌头终究忍住,又埋下头去夹菜。只有柳少阳开口谢道:“小二哥提醒得有理,我等谨记于心便是”
这说话的片刻功夫,对面坐在西北角桌子边上的几人里。一身着水纹蜀锦衣的黄衫公子起身,朝柳少阳四人这桌走来。两名穿着皂袍的孔武汉子紧随其后,也跟了过来。
柳少阳面北而坐,侧眼整好瞧见,便往那黄衫公子看去。只见这人约莫二十出头,英武俊朗,面色微黑。一路走来步履沉稳,眸子里暗芒闪烁,周身上下隐隐蕴着一股子睥睨天下的气势。
转眼间,那黄衫公子已然走到左近,冲柳少阳一拱手朗声道:“这里方才一切,我与几位朋友坐在那边尽数瞧在眼里。公子当真是难得一见的少年英雄,区区心里大是佩服,不知能否与公子结个朋友,坐下共饮几杯?”
柳少阳见这黄衫公子谈吐不凡,颇有富贵之气。眼中精光内敛,说起话来刚劲有力,显然也是武道上的好手。
他平日里最是爱结交四海的豪杰好汉,眼下见这黄衫公子如此一说,正和自己之意。便起身拱手还了一礼,笑道:“阁下器宇轩昂,谈吐自若,绝不是一般人物。我柳某如能与阁下相交,实在是一大快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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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秦淮水色()
柳少阳说着唤过店小二添了椅子,端上酒具。 ' 超多好看小说'那黄衫公子甚是豪爽,此时也不客套,一挥袖袍坐在柳少阳身侧。他身后跟来的两名身材健硕的皂衣汉子,见这黄衫公子坐下,也不言语,一左一右恭立在他身后两侧。
柳少阳瞅了瞅黄衫公子身后的两人,一个方脸剑眉,目光凌厉;一个脸颊瘦长,神似鹰隼。不由心底暗想:“这两个皂袍人看模样,分明便是拳脚功夫上的好手,站在那里却如同这公子的仆人一般。这黄衫公子若非京城里的官宦权贵,也定然是江湖上大帮派里的要紧人物,。”
此时那黄衫公子已然坐定,他有心结交少年豪杰,冲柳少阳徐徐道:“在下姓严,单名一个云字,今年已是二十有三。打北平府来这京师办差,方才见兄台气度身手均是了得,敢问足下名姓?”
柳少阳见这黄衫公子和自己攀谈间毫无拘谨之态,端的是风采了得,不由平生亲近之意。听他如此相问,忙开口应道:“原来是严大哥在下柳少阳,年方弱冠。只是行走江湖,学了些拳脚功夫,身手了得是断不敢当这几日与朋友从江北淮安府,来这金陵置办些个物件,顺带着四处游历一番。”
严云爽朗一笑道:“柳兄弟忒也过谦了如若我没有瞧错,柳兄弟方才的一路掌法以柔制刚,大蕴玄理,定然是玄门大派里的少年高手。怀技而不自傲,当真难得,既然你叫我一声“严大哥”,那愚兄就先敬柳兄弟一杯”
那严云说着取过桌上的那壶花雕酒,往两只酒杯中斟满,手掌在桌上只是轻轻一拍,说了句“柳兄弟请”,一尊盛了佳酿的酒杯倏地弹起,便落在了他手中reads;。旁边一应盘碟器具,却是半点动静也无。
柳少阳一见之下大是佩服,暗叹这严云运力之巧,修为不俗。当下嘿嘿一笑,伸出两只手指运起内劲,在桌下一弹。也朗声道,“严大哥请”就看另一尊盛了酒的酒杯,竟好似长了眼睛一般,斜飞过来。柳少阳伸手轻轻接过,杯中美酒一滴也未溅出。
严云见了这般景象,赞了一声:“柳兄弟真是好本事,愚兄就先干为敬了”说着仰头一饮而尽。
柳少阳见他豪爽,也感喟道:“严大哥痛快举止洒脱,快人快语,真不愧是燕赵北国的慷慨之士”也将手中的一杯酒干了。
两人边饮边说,谈兴颇高,从武学聊道文道。先是说阴阳相生、玄学易理,后又论起古往今来的奇人异士、豪杰英雄。
柳少阳渐渐说得兴起,谈吐间尽抒己见,严云所知虽是不如他那般博杂,言语里却也往往能有所见独到之处。两人越说越是相互佩服,大有相见恨晚之意,喝得尽兴处,又唤跑堂的伙计连番上酒。
就这般聊了一个时辰,眼见申时已过,红日沉沉。桌上其余三人里,叶小青坐着静听他二人把酒闲谈,竟而听得入神。
水玄灵和小黑把一桌子佳肴名点,吃得够了,见柳少阳和严云还兀自聊得尽兴。小黑平日里最爱和人闲扯,此时柳严两人说的,他虽多半不知,却也偶尔插嘴其间卖弄几句。水玄灵瞅瞅风景,东瞧西看,等得却大是有些不耐了。
严云身后的两个皂衣汉子,一直恭立着不曾开口,此时其中一人忽地俯身在严云耳边低语几句。
严云听了,放下酒杯,冲柳少阳一拱手道:“柳贤弟,你我今日一番畅谈,大是快慰平生我如今在北平的燕王府里当差,燕王坐镇边塞,最喜的便是英雄贤才。( )他日柳贤弟如若想成就一番功业,切记到北平的燕王府来找我眼下我有些俗事缠身,你的几位朋友也等得久了。咱们兄弟二人便就此别过,还盼后会有期”
柳少阳听严云在北平的燕王府里当差,暗忖道:“原来严大哥是朱元璋儿子手下的人,他叫我想成就一番功业时去找他,却哪知我谋的是什么行当”当下口中应道:“严大哥之言,小弟铭记于今日能遇上大哥这般知己,实在是高兴得很reads;”
当即两人又说得几句,相互别过。柳少阳望了望严云的背影,叹道:“能有这般风采气魄的人物实在少见,今日结交此人,当真是不虚此行”
一旁水玄灵听了却不以为然,开口道:“这严云谈吐气度虽是不凡,我却看他眼中多少带着些许戾气。只怕做起事情来,也是心狠手辣之辈。”
柳少阳微微一愣,他心中其实多少也有这般感觉,如今听水玄灵也这么说,顿了顿道:“师姐,这‘心狠手辣’未免说得重了些。自古以来能成就大事的豪杰,遇事多是心意果决。若没有一股子狠劲,做起事来未免婆婆妈妈,我看这严云将来定有一番作为”
水玄灵听了这话,微微有气,轻哼一声道:“‘婆婆妈妈’便又怎么了?总比那做事手段狠毒,不念人情的好”
柳少阳不意自己无意间竟惹得她老大的不高兴,忙道:“师姐你说的大是在理,倒是师弟我思虑不周了。”
水玄灵这话听在耳中,心里隐隐欢喜,转而柔声道:“好啦我说得也有不对处,不说这个了。咱们四人,不是说要去秦淮河坐船瞧夜景么?这便走吧”
小黑听这便要去秦淮河瞧热闹,大是高兴道:“玄灵姐说得对,这时候已经不早啦赶到那边整好天黑,夜景自然是能好好看一番的,这就赶快走吧”
水玄灵听小黑这般说,不禁莞尔道:“小黑,难得你也有说你玄灵姐我‘说得对’的时候诶这次说起去玩,怎么不和以往那般,辩驳我几句了?”
小黑挠了挠头,嘿嘿笑道:“玄灵姐说的话,向来多是对的。小黑平日里爱说些玩笑,当不得真的”
四人招呼店小二结算酒账,下了亦仙楼。一眼望去,交错的街巷里,千门万户,灯烛初上。道路上车来轿往,行人攘攘,比起白日里毫不见逊色,反而别有一番热闹。
柳少阳三个昨天里虽是往南边走过,今日却并不是依着昨日的道路前行。四人让叶小青带路,顺着珍珠河、皇城边一路往南,穿街过桥,渐渐望见了秦淮河的影子。
叶小青一路上心事重重,暗中瞧向柳少阳欲言又止,忽地转头问水玄灵道:“玄灵姐,你们这两天便要走了么?”
水玄灵瞧了瞧她落寞的模样,笑道:“我义父的大寿在即,只怕我们三个明天就要走啦小青妹子,倘若你以后想了你玄灵姐我,便去淮安城南的威远镖局寻我便好了。”
叶小青俏脸上现过一丝喜色,微微张了张口,随即双眸一闪,终究没说什么。柳少阳却不知叶小青心里所想,只是听了水玄灵的话眉头微皱,暗自忖道:“师姐也是,说前也未想想我们五行门谋的是什么行当。往后起事多是凶险,莫要到时候把叶姑娘也牵扯了进来。”
不觉间,四人已然走到了秦淮河的边上。
只见河里的画舫游船悬灯挂彩,穿梭河间;楼台舞榭灯火通明,沿岸而立;座座拱桥宛若飞虹,横跨其上。整个水上河边,亮得有如白昼,游人往来成群,好一番热闹的景象。
穿着各色罗衫纱裙的歌女,坐在一条条花船游舫的舱中船头。奏出阵阵丝竹琴响,唱起曲曲婉转歌声,随着暖风从河面上遥遥荡来,好不醉人。
水玄灵望着这夜里一川烟波上的河厅河廊,暗想:“世人口中传的‘十里秦淮’、文人雅士叹的‘六朝金粉’,果然是名不虚传”
小黑在江北时,从没有见过这番旖旎的景象,看了不由拍手痴叹道:“这秦淮河上的景色美,人也美,真是好看”
叶小青听他说得直白,方才聚起的淡淡愁容顿去,不由轻笑出声来。
水玄灵见他着迷,没好气道:“小黑,瞧你那呆样见了这番景象便如此着迷,早知道便不带你来啦”又不由得暗想柳少阳心里是不也是这般念头。
想到此处脸上微微泛红,一双妙目偷着向柳少阳看去。却见柳少阳只是朝着这秦淮河上的一片波光晚景望去,面上瞧不出喜怒。
几人就这般立在河边,一名布衣汉子摇着艘三丈长的画舫,靠上来询问道:“几位客人是要坐船么?”
柳少阳将远眺的目光收回,看了看那画舫倒也不赖。与水玄灵几人微一合计,便冲那艄公应道:“船家,我们几人把这船包了。你便划着从这东水头往西去,让我们瞅瞅秦淮河夜里的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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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此夕何夕()
那摇撸的艄公见来了生意,忙吆喝着调子将画舫靠在岸边上。 水玄灵瞧这艘画舫有趣,还没等艄公搭上踏板,当即一个纵身,头一个跳了上去。柳少阳三人跟在后面,也都踩着踏板上到了船上。
柳少阳眼见着水玄灵掀开船舱的帘子,一头钻到了里面。还没待自己和小黑、叶小青三人也走进去,忽又见得她挑开帘子,满脸通红地朝着那艄公嚷道:“船家你这画舫的船舱里,怎么还坐着两个涂脂抹粉的姑娘,个个……”
她本想说“个个衣不蔽体,好不知羞”但一来说不出口,二者如用这八个字,她自己也觉得未免说得也有些过了,是以生生咽了回去。
艄公先是一愣,随即睁大了两只眼睛铜铃也似,仿佛听了不可思议的话一般,奇道:“姑娘何出此言?你看这秦淮河上的那么多画舫游船,哪一艘没有一两个弹弦唱曲儿的。来秦淮河找乐子的客人,无论要素的还是耍荤的,哪一个没有几个姑娘陪着的”
水玄灵听这艄公这般说,倒是自己不懂规矩了,脸上更是红得要滴出血来,张口辩道:“我不管,方才我们上你的船之前,可没瞧见这船上也坐着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