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门八脉-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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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的吕子通瞧得真切,紧忙上前察看。一觑之下脸色肃然铁青,寒声喝道:“‘灵虺腐骨掌’孟绍良,你是漠北贺兰派的人?”
接着神情微黯,喟声又道:“咱们共事多年诸事都好商量,你先将士俊殿下放开,再留下这毒掌的解药。老夫言出如山,绝不与你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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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 局势诡谲()
原来远在漠北的贺兰山中,有武学一脉百载流传,江湖之人皆称它为贺兰派。 贺兰山延绵百里群峰起伏,其间有一处石穴唤作灵蛇洞。穴中异蛇通灵多有剧毒,贺兰派的门人取淬蛇毒久而久之,传下来一门毒掌的功夫,唤作“灵虺腐骨掌”。
施发此掌之人先服以独门解药,再以内功从掌心诸穴吸入毒液。与对头动手之时,依照法门猝以劲息逼出。这等毒掌的功夫一经使来,虽比起阴山派的“阎罗断魂手”掌风毙敌相去甚远,却也称得上阴邪狠辣得紧了。
孟绍良眼瞅张士俊在他手底面如土色,全然束手待毙。心中一阵得意,嘿声笑道:“吕门主见多识广,果然眼光毒辣不错,小弟正是漠北贺兰派的弟子,只不过二十岁时便入关南来,如今已有三十多年了士俊殿下如今可是我手中的挡箭牌,说什么也是不能放开的至于你那位宝贝侄儿坏我大功,送了性命着实咎由自取”
此言一出,场中的五行门群豪心头惊异,俱都是相顾愕然。吕子通眼见柳少阳运功将毒逼在掌心暂且无碍,心下稍为一安。旋即脸上现出疑惑之色,沉声问道:“事已至此,吕某实在是想不明白你既然身为贺兰派的弟子,自然应为蒙元一党。怎么会成了明廷的奸细,为那朱元璋卖命”
孟绍良神色诡秘纵声而笑,半晌缓缓道:“既然事到如今,孟某也无须隐瞒。我自幼虽拜入贺兰派在关外长大,但与元人仇深似海。而后天下大乱,群雄争逐。孟某独具慧眼,投入了当今天子帐下。主公坐镇金陵之后,他老人家瞧我是贺兰派的弟子,便命我潜入怯薛军做了死间”
厅内五行门群豪听得惊疑不定,一时间没有一人说话。孟绍良的眼神中杂参起一丝追忆之色,接着说道:“那时我的同门师弟阿古拉已在怯薛军里为将,我没费多少功夫便被收入其中。只可惜没得多久未建寸功,怯薛军便派我潜入张士诚军中又充细作,同行的还有我的师弟阿古拉。( )我将此事秘奏主上,主公命我继续窃探情报。嘿嘿,你们这些周吴余孽只怕做梦也想不到,当年张士诚被困平江,西突重围盘门恶战。就是我从中走透了消息,如此才困死了这位盛极一时的东吴国主”
吕子通听到这里,眸间透出愤懑之色,恨声道:“那时我就觉得古怪,主公突围本是出其不意,明军怎么会在盘门预先伏下重兵,分明便是有奸细泄密之故reads;。真想不到这明廷遣来的奸贼不是别人,竟会是我吕某后来的生死兄弟只可惜了我麾下勇胜军恁多袍泽,一场血战多半捐躯这回我等筹划举事,外人理当无从知晓,尽都是你从中泄的密吧?老夫的义子土玄远,也绝是死在了你的手上要是我猜得不错,你在我五行门之所以留到今日,就是要取少主人的性命,好回去向你的主子邀功复命吧”
孟绍良面色玩味,嘿然冷笑道“说到此节,孟某委实佩服大哥做事谨慎你将张士俊和张凤叔侄这对乱贼余孽,藏了二十多年居然始终不露口风。若不是这徐义嫉贤妒能从中添乱,孟某只怕时到今日还是不能建此奇功”
另一边的徐义听得这话面上讪然,踏上一步恼羞成怒道:“满口胡言此间里外都是我们的人,识相的快放了士俊殿下,免得为众兄弟们乱刃分尸”
孟绍良面露鄙夷,哂笑道:“好啊,你眼下过来引颈就戮,我这就放了张士俊这老匹夫。如此买卖贵派只赚不赔,不知徐尊主意下如何?”
徐义听闻此言,脸上青一阵紫一阵,神情尴尬显是犹豫不决。此刻五行门一众高手投鼠忌器,被迫得离孟绍良俱有数丈远近。
吕子通趁着说话的当口,身形悄然朝前挪了数尺。正拟瞅准时机猝下杀手把此人立毙,好将张士俊从中救下。
却不防孟绍良眼尖神凝,早已瞧出他意欲何为。当即手上作势要断张士俊咽喉,口中狞笑道:“吕门主,你可要掂量妥了只要愚弟我一个不慎劲力稍吐,你们的这位士俊殿下就要去阴曹地府见阎王了”
吕子通眼看用意被他叫破,心中暗叹一声。脸上神色肃然,冷冷道:“孟绍良,你若是能放人留下解药,就是要取老夫的性命那也随你但若是敢伤了士俊殿下分毫,吕某定要让你横尸当场”
退在一旁的柳少阳这会儿功夫默运“万化混元功”,已将掌上的剧毒化去了十之七八。他心知自己毒消无碍,暗自忖道:“明廷的大批人手伏在外面随时就要动手,此处又被这孟绍良搅成了一滩浑水。眼下局势诡谲如不能速有了断,只怕今日聚在这总舵内的近千名弟兄,无一人能生离此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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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 手刃奸贼()
场中的季宁轩此刻身利刃命悬人手,心中当真是后悔不迭。 他眼看孟绍良挟着张士俊,缓缓朝厅外退去欲要遁走,情急之下高叫道:“孟兄,你我同为朝廷效力也算同僚,万望得救兄弟一命”
孟绍良瞥他一眼,冷笑道:“知府大人好差的记性你这一府之长的官位是怎么来的,莫不是忘却了吧?”
季宁轩听了这话一怔,旋即面如死灰,颓然喟道:“好歹毒的手段我季宁轩混迹官场多年,早就应该想到的”
原来他所以能当上淮安知府,全凭吏部尚詹徽提携举荐。可如今蓝玉一案正值清算党羽,已将那詹徽株连其中。季宁轩深知覆巢之下难有完卵,怕被降罪正是惶恐不安,凑巧锦衣卫此时传来密诏,命他派遣细作助剿周吴乱党。
季宁轩得讯不禁大喜,只盼自己能从中立功,也好保住官位再附新势。今夜他听奉了上命来此赴宴,却不曾想竟被充作了诱饵,于锦衣卫动手之事毫不知情。本忖着自己也是设局有功,谁知反被算计成了自投罗。
孟绍良见他已然明白过来,出口讽笑道:“府台大人,这几年你坐镇淮安贪墨成性,落得如此结局当真不冤你死在此间朝廷会说你剿灭乱党以身殉职,还可以留得美名保全阖家老小。但倘若你今日不死,被免却官职姑且不论。再不慎落个与乱党同谋的罪名,那下场可真就要凄惨得紧了”
此时屋外蓦然之间,远远传来了阵阵喊杀。夹杂在淅萧的风雨声里,听来有如闷雷轰隆。众人正是各自惊疑,倏而见莫凌涛自外面抢进厅内,神情激愤道:“庄子外面被官军围住啦密密麻麻灯火通彻,也不知来了有多少人。我瞧咱们今夜凶多吉少,索性抄家伙和他们拼了吧”
这几句话一说,五行门众人无不震惊。吕子通面额青筋迸起,怒不可遏道:“孟绍良,我五行门堂口遍布中原两淮,怎么会探不出十万大军的行踪?这几日屡屡有讯说耿炳文的大军确是去了山东,都是你从中捣鬼作祟,弄出来的障眼法吧”
孟绍良闻言纵声大笑,提气高叫道:“吕门主,孟某这些年身在五行门,委实佩服你英雄了得。只可惜时乖运蹇,终得穷途末路。不错,那些消息都是孟某从中掉了包的如今长兴侯的十万虎师已经兼程赶到,就凭你手上的的数千周吴旧部,顷刻就要化作飞灰。这些年你小心谨慎千算万算,终归没想到会祸起萧墙吧”
他说到这里,转而目光一扫,冲众人高声言道:“某家念在与诸位同门多年,临去之际好心提醒。眼下复图周吴已然痴人说梦,想活命的再不走可就来不及啦reads;”
他此刻挟张士俊为质欲要脱遁,这番话说来乃是要乱众人心神。果然五行门群豪听了这话,人人虽是纷斥怒骂,脸上却已多有气夺之色。
柳少阳想起师弟土玄远竟死在了此人手里,数千兄弟俱临灭顶之灾,一时只感悲恸莫名。深知今夜若让此人从容遁走,只怕再也没有机会他日报仇。心下念头急转间,霎时便已有了主意。
此刻孟绍良贴着墙边步步往后,已然退到了大厅的门首边上。手头作势一紧,断喝道:“想要这张士俊活命的,全都站着别动”
五行门群豪眼见这奸贼离去,虽是心中不甘却也无可奈何。柳少阳眼瞧时机已到,当即把体内玄功催转连连,面颊上瞬时升腾起一阵黑紫之气。佯作毒发待毙之状,痛呼一声往地上滚去。
吕子通等人瞧了一惊,欲要上前去看究竟。却见柳少阳背对门边连使眼色,一时间俱都惊疑不定。
孟绍良眼看柳少阳痛得在地上滚动,微怔之际只当是那“灵虺腐骨掌”的剧毒发作,暗自得意之余,瞥了一眼便不去再瞧。
一想到自己今日只要能够脱身,虽未能擒毙张凤却已是功劳不小。后半生身归大内再也不需担惊受怕,荣华富贵享用不尽。心中志得意满,唯感不胜欢喜。
他此时已半个身子迈在了门槛外面,双眼死死盯着四周五行门高手的一举一动。眼看诸人皆是怒目相向却都未有上前,正要将手底的张士俊也拖出厅外。
忽地猛觉眼底一道银光乍闪,喉头霎时只觉微凉。待觉出竟是支匕首刺入咽喉,已然是眼前漆黑浑无知觉,整个人仰首栽倒在地。
原来柳少阳装作毒发倒地,悄然之下抽出腰间匕首。瞅准了孟绍良只盯着吕子通、莫凌涛等人之时,身子侧卧以袖袍遮掩,手腕玄劲陡发将利匕激射而出。不偏不倚去势如电,正将孟绍良的咽喉刺了个对穿。
只因柳少阳身处下方出手太快,孟绍良又全然未料到他“毒发”之下竟能猝袭。是以妄自满腹谋划机关算尽,却刹时间死在了一击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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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章 进退维谷()
五行门群豪瞧这奸贼倒毙,俱都不胜惊喜。 热门吕子通见柳少阳毒状尽去已然无碍,这才松了口气。大家伙紧忙抢到近前,扶起同跌于地的张士俊。但一瞧之下,却无不是骇然失色。
柳少阳起身定睛瞧去,但见张士俊咽喉黑紫脸如火烧。浑身打颤抽搐不迭,口中咕嘟两声还想说话,却终究是咿呀无语,瞪眼气绝而亡。
原来孟绍良适才往厅外退时,已暗中将掌上蛇毒逼出施在了张士俊身上。只等自己脱身之后,张士俊也会随之毒发身死。
少主张凤惊呼一声,抱住张士俊的尸身哀痛欲绝。吕子通等人惶然发怔,也不禁眼角淌下泪来。
柳少阳眼见情状如此,默然之下心头暗喟:“此人昔年身为东吴王爷何等风光,不想到得老来思复昔年基业,却终究落得如此结局reads;”
只是这片刻功夫,外面的喊杀之声愈来愈烈。鼓锣喧天交响纷杂,隐呈地动山摇之势。吕子通一敛悲愤霍然起身,冲张凤慨然道:“少主人节哀老臣和众兄弟今夜就算送了性命,也要想方设法,保全先主的后人”
而后扫视堂中诸人,肃声道:“把这些个狗官尽都捆起来押了,大家伙随我去外面瞧瞧情形再说”
堂内的五行门众人齐呼应了,柳少阳旋即同吕子通等人奔出厅外。 当年五行门修筑这座总舵之时,就预备着有朝一日对抗官兵。是以内有房芜百余,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