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神医在明朝-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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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力假装要收了孔夫人身上的金针,孔夫人有些慌神:“小神医,且慢——”
孔夫人瞪着孔管家,怒道:“孔二,这是怎么回事?!”
孔管家有些发憷,喃喃道:“小的,小的……”没敢继续往下说,孔管家擦了擦额头涔涔如雨下的汗水。
张力冷哼一声,对康兴安道:“安子,你随我进孔府给夫人诊病,为何被反绑起来?还有,你脸上的五指爪印又是怎么回事?”
康兴安怒视着孔管家,眼中似要喷出火来:“力哥儿,是他!”
张力蓦地起身,怒喝道:“好心做了驴肝肺!孔夫人,孔府既然不欢迎咱兄弟俩,咱这就告辞!”
孔夫人惊道:“且慢!小神医!老身这病危在旦夕……危在旦夕,来人!来人啊!”
孔管家正想起身给安子松绑,却还有个更快的!
孔少爷一个箭步蹿到到康兴安身后,将绳子解开,小心地陪着笑脸,弄得康兴安有些莫名其妙。
孔夫人眼巴巴地看着张力道:“小神医不要动怒,还请稍待片刻!”
孔夫人侧过身来,盯着孔管家,头上青筋暴起,怒叱道:“孔二!你这狗奴才,你敢对神医小恩公的伙伴动手?!”
孔管家顿时双腿一软,扑倒在地!
余下仆役全部跪地,头磕得咚咚直响——
孔夫人偷偷看了张力一眼,见张力满脸怒容,于是接着骂道:“你这狗奴才!真是瞎了你的狗眼?!你仗了谁的势?!老娘就不该听孔冬瓜的话,让你这八竿子打不着的劳什子亲戚做什么管家!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孔老爷浑然不管屋中众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张口结舌道:“夫人,我,我……”
张力心知这“孔冬瓜”定是孔夫人喊孔老爷的外号,放在矮胖的孔老爷身上倒也贴切。
孔夫人这话捎带着连孔老爷也一并骂了,张力只见孔老爷和孔管家都是满脸惊恐之色,孔管家则开始磕起响头来!
张力面上怒容稍减,冷眼看着孔管家。
孔管家叩头如捣蒜,磕得地板砰砰直响,片刻功夫额头就已血淋淋一片。
孔夫人哀求的目光投了过来,张力长叹一声道:“终究是医者仁心,罢了!我又怎能见死不救?”
张力腹诽道:诊金还没收到,血燕也没卖掉,现在一走了之?我傻呀?!
孔夫人长出一口气,竟是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开口,生怕忤了张力的意,到时候张力一走了之,她就只剩下呼天喊地的命了。
张力眼中余光瞟见雨荷捧着茶盘呆立在门前,显然刚刚回来就被屋中情形惊呆,于是对绿荷道:“有劳绿荷,给我那伙伴看个座儿,茶水也给他,压压惊——”
绿荷回过神来,赶忙走入屋中,给康兴安搬来椅子,还奉上了那杯雨前。
看着康兴安瞠目结舌的样子,张力道:“安子,你稍坐片刻,喝点雨前——咳,你这乡野小子也不懂茶,真是暴殄了天物。”
康兴安依言坐下,喝起了茶水。
张力回头看着孔老爷:“孔老爷,在下还未喝上茶水,不知——”
孔老爷一愣,猛地对绿荷大喊:“快!再沏一杯雨前来!要多放些茶叶,多放些茶叶啊!”
绿荷点点头,出门而去。
眼见屋内众人磕头的磕头,跪地的跪地,张力心里一阵惬意!
嘿,这孔少爷真是人才,审时度势,免了跪还卖了乖,不错不错!
孔夫人的目光小心翼翼看了过来,只听她轻声问道:“小神医,你看这帮狗奴才如何处置?老身念他们是初犯,不如……”
张力正色道:“理应如此。贵府如何处置下人,当然是孔夫人和孔老爷说了算!在下不敢多言。”
孔夫人恶心地瞪了孔老爷一眼:“他?——他先自己罚跪三个时辰!”
张力将孔夫人脚踝上的金针收了,对孔夫人道:“孔夫人,三阴交穴运针结束,我先收了针。这头顶百会穴上的金针却得留针一个时辰才行,不能操之过急。”
孔夫人连连点头:“是,是……”
张力接着又一本正经地道:“夫人,您千万不要动气啊,这病真元已损,生不得气。只是现在却有一桩难处,我虽然施针缓解了你的症状,但如果解决不了这个难处,您也只是苟延残喘,等死罢了。”
孔夫人原本以为自己的病有救,一听张力这么说,登时方寸大乱,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上:“啊……不知什么难处?小神医您可一定要救救老身的性命啊!”
第六章 血燕()
张力有些为难地道:“已经扎过了两针,现在孔夫人身上只留着培固本元的百会穴一针而已。现在需要一药引,施针才能收得全效,如果没有药引,恐怕要前功尽弃啊!”
在古代,药引常常被吹嘘得神乎其神,孔夫人哪里不知这药引的重要性,急忙点头道:“小神医快快说吧,就是天上的月亮,老身也叫他们去找来!”
张力淡淡地道:“倒也不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只是略有些贵重罢了。”
孔夫人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连忙道:“吓死老身了,我还真怕要那井中月,水中花,那老身可就一命呜呼了!小神医快说,是什么东西?贵重?我府上千年人参有好几株,您看可以用吗?”
张力笑道:“千年人参贵重倒真是贵重,却不对你的症。”
看着孔夫人一脸的失落,张力也不便再调侃她:“你这百会穴上的金针需要配合血燕服下,才能收全效。”
血燕!跪在地上的孔管家此前找了个机会,停下了磕响头,正琢磨着今日怎么才能少挨些责罚,一听这“血燕”二字,登时心悬了起来!
张力也不看他,对着孔夫人唉声叹气道:“唉!原本在下手中有些血燕,不过孔管家说在下的血燕是掺杂了铁锈。孔管家这么一说,在下可真就不敢给孔夫人用了。如果用掺了铁锈的燕窝,岂不是害人性命么?”
孔管家一听这话,登时死的心都有了:这,这是要逼死我呀!
孔管家心一横,不等张力继续说话,大呼道:“夫人,夫人!小的前些时日收了些血燕,还没来得及运往卫城,我这就去取来?”
孔夫人本还在琢磨着张力此前那句话的意思,还没回过神,一听孔管家说府上有血燕,也没多想:“快!快!赶快拿过来!”
孔管家立刻起身,一溜烟地逃出了屋子。
我去,好一手移花接木,这就转移视线了?老子挨的那一拳还没找回来呢!
张力心中腹诽一番,眼见绿荷奉上了茶水,于是也不说话,端起茶水细细品味这雨前的美味。
孔管家很快将之前收得的血燕全部带了上来,张力见他不敢正眼看自己,显然有些畏惧了。
孔夫人急切地看着张力,道:“小神医,这血燕取来了,你看怎么服用?”
张力正在品茶,淡定地从嘴里吐出一片茶叶,然后笑了笑,挺直了腰杆,正容道:“拿来给我看看。”
孔管家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将血燕捧了上来,眼中带着一丝哀求之色。
“唉——”张力脸上挂着一副痛心疾首之态,长叹一声。
孔管家心里咯噔一下,两腿险些没有站稳。
孔夫人急道:“小神医,怎么了?”
张力叹道:“唉!这是屋燕,没有用啊!”
孔夫人从来没有听过,有些吃惊:“屋燕?”
张力点点头,道:“血燕又分两种,是屋燕和洞燕。这屋燕顾名思义,是从屋檐下采集而来;而洞燕,则是产自悬崖绝壁。屋燕采集容易,产量很大,却少了山野之中的灵气。洞燕则正好相反。夫人,屋燕用了对你的病症没有任何功效哩!”
孔夫人一脸颓色,口中喃喃道:“这该怎么办,怎么办呢?……”
到了此时,孔管家哪里还不明白张力的心思?此刻就算是牵头鹿来,张力也能把那鹿说成是马啊……
孔管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手中盘子也打了,血燕也摔落一地:“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小的猪油蒙了心,小的给神医爷爷赔罪!”
孔管家啪地用右手闪了自己一个耳光,紧接着左手又来了一记!
啪啪啪——耳光声响个不停!
孔夫人还从来没有见过孔管家如此干净利落地自扇耳光,心里有些疑惑:这狗奴才向来偷奸耍滑,怎会如此老实地自扇耳光?
张力仿佛没事人儿一样,嘴里淡淡地蹦出几个字:“怎么我胸口还有些隐隐作痛——”
孔夫人正患得患失从哪里去弄那张力口中说的什么洞燕,这句话并没有听得十分真切,连忙问道:“小神医,你说什么?”
可屋中其他人却是听得一清二楚,所有人不禁浑身一颤。
孔老爷也不跪了,腾地起身,快步冲到那跪在地上的打手跟前,一脚踹了上去:“你这腌臜狗才,敢对小神医动拳脚,老子扒了你的皮!”
那打手显然怕极,也不敢躲避,噗地一声被孔老爷踹倒在地。
孔管家此时也一个箭步冲了上来,狠命地往死了踩那家丁,直踩得那家丁此前出拳伤人的右手一片血肉模糊……
张力皱了皱眉头,见孔夫人有些诧异地看着自己,缓缓道:“在下听闻孔夫人患病,危在旦夕。便自荐前来为夫人诊治。哪知在下人微言轻,在贵府门前被那家丁殴打……”
一听这话,孔夫人登时火冒三丈:天王老子也比不得自家性命要紧,这狗奴才差点断了自己的生路!
孔夫人怒道:“把这狗奴才的手打断,给老身赶出孔府!”
然后孔夫人目光如刀子一般盯着孔老爷:“孔冬瓜!说,是不是你默许的?!没你点头,那狗奴才敢动手?!你这白眼狼,你是不是忘了,没有我那举人兄长贿赂县试考官,凭你那论语都没读全的半吊子水平,你能考上秀才?!”
孔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数落着孔老爷,丝毫不给他留半分情面!
原来如此!
张力是何等精于察言观色的人儿,从进了这个屋子开始,张力就逐渐发现这孔府掌事之人便是孔夫人!
原本还以为孔老爷只是妻管严,却不知孔夫人娘家竟有如此大的势力,怪不得孔老爷一副惟命是从的模样。
孔老爷彻底慌了神,喃喃道:“夫人息怒,夫人息怒……我,我先前确实瞎了眼,怀疑小神医医术,后来……后来我被小神医的高论折服,亲自带他前来给夫人诊治!”一边说,一边哀求地望着张力:“小神医,是我亲自带你进来的吧?”
张力淡淡一笑,对孔夫人道:“夫人不要动怒,确实是孔老爷带我进来的。”
一听此话,孔老爷松了口气,感激地望向张力。
张力见差不多了,从怀中掏出血燕,对孔夫人道:“我这正好有上等的山洞血燕,正是治疗你这病症的药引。在下此前憋着些气,如今打人者也受到夫人惩处,便将这血燕献上,夫人可不要责怪在下啊!”
孔夫人一听张力这么说,眼神中登时放出精光,赔笑道:“哪里,哪里!小神医真真是菩萨心肠啊!”
咽了口口水之后,孔夫人对孔管家道:“狗奴才!还愣在那里干嘛?快给小神医算算这洞燕值多少钱,千万别让小